郑燕娘雪白如玉的脸上泛起了粉红色,她仿佛不自在的向一旁缩了缩,拢好身上披着的萧淅的外袍,用悄如蚊蚋般的声音低低说道“公子,您真能帮燕娘找到父亲么?”
萧淅立刻用力拍着胸脯大声说道:“当然能,我堂堂王府公子在京城找个人有什么难的,燕娘,你放心吧,我先安置好你就立刻派人去找你父亲。”
郑燕娘立刻用感激涕零的语气说道:“奴真是不知道该怎么感激世子,您真是太好了,奴……”许是太激动了,郑燕娘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了。
萧淅敲敲车厢,片刻之后外头便响起了车夫的声音:“请公子吩咐。”
“出城,去南郊庄子。”萧淅一声令下,马车便缓缓移动起来。京城南郊的庄子是萧淅私下置办的,很小,只有十顷地,由萧淅最心腹之人打理着,就连孙氏都不知道这个庄子的存在。这个庄子的出息并不很多,萧淅也没有想从这庄子得到多出息,他买下这个庄子的目的在于安置他的秘密班底。虽然这个班底目前只有小猫两三只,实在不成气候。
在马车上颠簸了一个多时辰,郑燕娘时不时因为颠簸而撞入萧淅的怀中,闹的萧淅越发的心猿意马,要不是怕太着急惊着郑燕娘,让这姑娘生也离开之意,萧淅怕是在马车上就要与郑燕娘成其好事。
萧淅坐在马车之中,有美人在怀,他的警惕性已经降到了最低,所以并没有发觉有人在暗中缀着他的马车,一路从京城跟到了南郊。萧淅这个他自以为隐藏的极好的小庄子便暴露在了有心人的眼中。
萧淅离开王府之时已经是中午了,他救下郑燕娘,再将郑燕娘送到南郊庄子上,这一通折腾下来天色已经暗了,萧淅就算是赶回京城也进不了城门的。他索性也在庄子上住下来,说不定晚上还能与郑燕娘发生些什么他一心盼望的事情。
萧淅被美人迷的神魂颠倒,全然忘记了王府的规矩。夜不归宿犯了宁亲王爷亲自定下的府规,等萧淅明日回到王府,且没他好果子吃。
次日一早,一夜未眠的孙氏加倍敷了粉遮掩眼下的青黑,一个人去了抱朴园请安。她就快走到抱朴园园门之时,见三弟萧泽与三弟妹杜衡正有说有笑的在前头走着,萧泽还伸手将飘落在杜衡发间的柳絮轻轻拈了下来,那对夫妻看上去要多恩爱有多恩爱,这让孙氏嫉妒的眼睛都红了,萧淅对她就从来没有这么体贴过。
其实一切都是孙氏的想象,萧泽与杜衡现在相处的是比以前融洽了一些,可是绝没到恩爱的程度,萧泽倒是想与杜衡恩爱,可是杜衡的感觉还没到那个地步,萧泽也不敢太过激进,也不过是借着在外头杜衡不好推开他的机会挨挨蹭蹭罢了。
“三公子,三少夫人……二少夫人……您们都来啦,奴婢这就去禀报。”迎出的大丫鬟锦裳刚招呼了萧泽杜衡便看到走在不远处后面的孙氏,便高声招呼起来。
孙氏听到锦裳大声招呼,只能快步走上前勉强微笑道:“三弟三弟妹来的早。”
“二嫂,咦,二哥怎么没来?”萧泽很自然的问了起来。其实萧泽昨夜未归之事他已经知道了。
“呃……他身子不舒服,叫我来替他给父王母妃请安。”孙氏只能硬着头皮说谎,指望着能把这一关蒙混过去。
“哦,原来二哥身子不适啊,要紧么,要不要请大夫?”萧泽故意问道。
孙氏忙摇头道:“不用不用,他睡一觉发发汗就行了。”
锦裳微微皱了皱眉,做为王妃身边的大丫鬟,她自然对非王妃所出的二公子没什么好感,所以锦裳不认为萧淅是病了,而是成心闹意气。昨儿高管家回府,大公子独独没给二公子准备礼物,这事儿抱朴园中有头面的丫鬟嬷嬷都知道。
三人进入抱朴园请安,宁亲王爷一见二儿子没来,脸色便有些阴沉,他沉声问道:“老二媳妇,萧淅如何未来?”孙氏少不得将萧淅身体不适的理由再说了一回。宁亲王爷听罢倒没有再追问,只是再也没给孙氏好脸,倒是宁亲王妃柔柔缓缓的说道:“王爷,淅儿身体不适,还是请太医过府看看吧。”孙氏听了这话,吓的一颗心都要从胸腔中跳出来,萧淅这会儿还没回府,若是太医来了可是什么馅儿都露了。
“太医能随便请么,既然老二媳妇说他没有大碍,就不必大费周张了。”宁亲王爷沉沉说了一声,便再没有问萧淅一句。
因为萧淅的缺席,抱朴园的气氛并不算好,孙氏本来应该与杜衡一起服侍宁亲王妃用早饭,宁亲王妃却让她不必服侍,赶紧回去照顾萧淅要紧。孙氏心中暗暗松了口气,赶紧告退回了博行园。
孙氏走后,宁亲王爷传来刚回到王府便进入大管家状态的高荣,一问之下才知道萧淅竟然一夜未归。宁亲王爷大怒,连声大喝道:“混帐东西!高荣,这逆子一回来立刻抓他来见本王!”
高荣低眉顺眼的应了,垂手立于一旁,还小声说了一句:“王爷息怒,想来二公子是心情不好才会出府散心的。”
“心情不好?哼,他也配!”宁亲王爷怒喝一声,挥手让高荣退了下去。
萧淅直到巳时三刻才回到王府,他一踏进王府高荣便迎了出来,一脸焦虑的低声说道:“二公子,您怎么才回来?王爷早上可发了大脾气!”
萧淅心头一颤,他此时才想起那条不得夜不归宿的府规,原本春风得意的脸上笑容渐渐凝固,脸色也变成了腊黄色。“高管家,父王怎么会知道我昨晚上没回来?”萧淅拽住高荣急急问道。
高荣心中暗道:“果然是个扶不上墙的阿斗,这会子是追查王爷怎么知道消息的时候么,还不赶紧想办法让王爷息怒,回头这顿板子你怕是躲不过去的!”
“二公子,今日早上您未去请安,王爷盛怒查问,王府中没有人敢欺瞒王爷的。”高荣很平淡的说了一句,他那事不关己的表情让萧淅恨的直咬牙。自从昨日独独被落下没有收到礼物之后,萧淅便迁怒于高荣,怎么看他都不顺眼了。
“父王在抱朴园以?”萧淅不耐烦的问了一句。
高荣点头道:“是,王爷命您一回府就去去抱朴园见他老人家。”还有半句话高荣没有说,那就是王爷已经安排了执棍亲兵,只等萧淅一到就可以开打了,那些人可都是打板子的好手,高荣完全能想到萧淅会被打成什么样子,不免暗笑了一回。
“知道了。”萧淅胡乱应了一声,便匆匆往抱朴园走去,一路之上他心中不停的打鼓,回头见到父王应该怎么糊弄过去,萧淅得赶紧编出个说的过去的理由。
☆、第一百七十六回家法
却说萧淅刚走进抱朴园所在的小院,便看到他的父王阴沉着脸坐在设于书房外阶下紫檀太师椅上,厢侍立的也不是惯常在书房当差的内侍小厮,而是六名膀大腰圆王府亲兵,每人手中都拿着一条成人拳头粗细的水火棍,杀气凛凛的盯着萧淅,让刚刚走进来的萧淅身子一颤双腿一软险些儿跌坐在地上。
“来人,将这畜生拿下,堵上嘴先打二十棍再来回话。”宁亲王爷根本不给萧淅说话的机会,如炸雷一般的怒吼起来。
四名亲兵冲到萧淅面前,将萧淅抹肩头拢双臂,不由分说便五花大绑起来,萧淅一句“父王……”还没有喊出口,口中就被塞了一对铁核桃,他什么声儿便也发不出来了。
萧淅被绑好按倒在地,两名亲兵抡起手中的水火棍便打了起来。倾刻间只听得“啪啪……”的棍棍到肉之声不绝于耳,疼的萧淅在地上扭个不停,可是不论他怎么扭动躲避,那水火棍都会准确无误的落在他的臀部与大腿上,不过五六棍子打下去,萧淅便已经脸色惨白,汗水混合着泪水已经将他的脸糊的没个样子了。
二十棍子说快也快,当然对萧淅来说,这是他这辈子都没熬过的漫长时间,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二十棍子打完,亲兵将萧淅拖到宁亲王爷的面前,躬身覆命道:“回王爷,行刑已毕,请王爷验刑。”
宁亲王爷冷喝道:“将这畜生口中的铁核桃取出。”
一名亲兵蹲下来将萧淅口中的铁核桃取出,萧淅立刻惨叫道:“啊……疼死我了……”
宁亲王爷双眉紧皱,怒叱道:“畜生!昨夜在何处浪荡?”
萧淅哭道:“父王,儿子挨打挨的好冤啊……”
“畜生!再与本王重打二十!”宁亲王爷听萧淅还敢喊冤,脸色越发阴沉的吓人,拍着椅子扶手怒吼起来。
萧淅吓坏了,刚才只是打二十棍,还是不重打,他都已经无法承受,若是再被重打二十棍,他这条命就得玩完了。“父王饶命,父王饶命啊……”萧淅声泪俱吓的哭叫起来。
“畜生,还不回话!”宁亲王爷又怒吼一句。
“是,回父王的话,儿子昨天出城,因天色已晚上无法进城,才不得不在城外暂歇一晚,今日开城门后才能回来。”萧淅忍着剧痛嘶声回禀起来。
“出城?因何出城,到城外何处?”宁亲王爷可不是好糊弄的,又冷声喝问起来。
大梁有父母在不分家不私自置产的规矩,想置产业得先向父母禀报,在父母同意之后方才置产,若是未经父母同意而置产,便极有可能被问不孝仵逆之罪。所以萧淅私自买的小庄子是绝对不能见光的,只有在宁亲王爷与王妃百年之后或者是他们兄弟已经分家的情况下,这个小庄子才能由暗转明成为萧淅公开的财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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