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再次睁开,看着与记忆中表情不同的红鸢,心下越发感叹。感叹之余心中竟生出种胆大的想法来。成墨若是轻描淡写地让她在书院中保持沉默,但那无疑也是特别的嘱咐。她原本也极是赞同,因为她并不知成墨在此有何过往,而今在别人眼中成墨既已是如此又何必在意成墨曾经在此的过往。
成默默嘴角露出一抺笑来,是想通一件事情时开怀的笑。红鸢以为是冲着自己来笑也回了个笑容,但笑的很是生硬,自从见到成墨以来从未见成墨有何笑容,何况若是成墨有点头脑自然知道她这是用的计谋又怎会对她如此笑,这一笑当真令她意外。
成默默却并未注意到红鸢的笑容,自顾自的思索。既然她现在是成墨,而成墨又给了她这样一个烂摊子,而她也不可能做个优雅潇洒风流的成墨,那她何不反其道而为之。至于在别人眼中形成何等样的成墨,至于还会有多少人来怀疑,皆可推之于成墨本人。倒是不如借此身份趁机来个翻天覆地的大变化,这次也要成墨尝尝替人背黑锅的滋味。无意间瞥到躲在碎木片里那把原本压在枕头下的断剑,心中忽感往昔极为遥远,天下第一何其遥远。既然要化被动为主动,自然不能再这样默默无言。
成默默掀开被子,露出满面笑容。红鸢着实吓了一跳,刚才的笑已令她难以理解这样笑的满脸便是不由地令她疑心,但脸上仍是含春带笑。
“辛娘,你的粥里没有毒吧!”
红鸢脸色煞白,一只手扔了那碗上的盖儿,那盖在地上轻轻脆脆地碎了。红鸢为表白心迹,端起碗仰头便灌。喝的太快,不时便见了碗底,但她的脸反而更白了,再也忍不住一口喷出来,成默默见她脸色大变便识相的用手中的被子一挡,若非如此即时,定然被喷的满头满脸。
红鸢吐了许久,估计从早上吃下的东西也吐完了仍是不断地干呕,她实在不知那碗粥会如此难喝。
闻着那味道也是令人难受不已,成默默木然地拎着被子呆坐了一会,若是就做到此种程度大约也算不得转变,心下一狠掀起被子直罩着红鸢的头便盖下去。这一盖,上面的脏物自是全数又盖在了红鸢头上。红鸢只是恶心地吐不想成墨竟会做如此卑鄙之事,呕吐的污秽兜头浇下,臭气熏的眼前一黑,立时晕倒过去。
成默默清清爽爽地伸个懒腰,果然要变就变的彻底才算是变了。心中对自己的所做倒是有些得意。中午的光明晃晃的耀眼,成默默亦觉得眼前竟生出无限的光明来。
正是午休时间,学子们陆陆续续地回来休息。
新室友刚走到没有门的门口便看到地上鼓起的被子以及正在舒心伸懒腰的成墨。心想这家伙倒是懒的厉害,连被子也不收拾就这样扔在地上。
“成墨。”新室友娇滴滴的扑身上前,却没想到他这一扑竟被抱住了。木头一样的成墨竟然抱住他了,还在他后背上用力地拍了拍,下巴也在他肩上用力地蹭了蹭。昨夜的抢床是迫于无奈才逼出成墨的另一面,那今天这又是什么,难道其实从昨夜开始这家伙就被什么魔怪附身了。
环视到此举已引来众多的目光,新室友迷惑而小心地轻声道:“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成默默故意将气吐在他的脖子上,引的新室友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用力欲推开这可怕的一次亲密拥抱。
“你现在又是谁?”
新室友停下推开的动作一滞,难道成墨已知道他本来是谁吗?新室友娇笑道:“讨厌,都在睡在一张床上了还不知道人家是谁。曲宏,叫人家曲曲,宏宏都可以。”
鸡皮疙瘩掉了满地。曲宏扫了眼四周的学子们,心中冷笑,爱看的爱做戏的就让你们乐乐。
“哦。”成默默一声喽完,吧唧在曲宏脖子上用力地亲了一下,这一声主要是由她自己做出来的声音,至于究竟碰没碰到曲宏的脖子因当时也没有来得及分辨。仅是如此已惊的曲宏怔在原地,他没想到还有这样的动作,他再胆大再无耻也不好意思在众人面前做这样的事。
也惊的众学子们愣怔着各自飞快回屋,暗暗想这一定是眼花了。
回过神来的曲宏却笑了,伸手抱住成默默的腰,低声道:“我又不吃亏。你的脸红了。”
成默默的脸更红了,腾出一只手来在他脸上了摸,皮肤很光滑,刚才就已经心跳加速现在似乎无法再承受心跳了。原来这些动作不是那样容易做的,面上仍是努力笑道:“为了你,我愿意吃些亏。”
曲宏呆了,这是他认识的成墨吗?
趁着人僵在原地,成默默急急闪人,到处无人之处,不由地吐起来。脸红心跳之后觉得好恶心,恶心别人更恶心自己。刚才对付红鸢还算是勉强可以,到了曲宏这里腹内翻江倒海,想停手又不得停手,真是,真是……很难受啊!
☆、六十四 再遇熟人
一天没吃东西自也没什么可吐的,干呕了半天,才觉得有些舒服。后背靠在树上,一只手捂在仍是跳的飞快的心口,大口大口地呼吸。还要继续这样做吗?心中雀跃难掩但实在有些吃不消。
远远一人走来,看那形貌似是文质彬彬的柳修缘,也不知凌林是否尾随在后。柳修缘近前看到成墨脸红异常呼吸急促,很是关切地探询道:“成兄,我送你去姜大夫处?”
“嗯?”成默默犹豫地看着柳修缘,平日里凌林对自己极为恶劣,可若是将柳修缘也扯进来似乎不太对得起他。尤其是每次只要柳修缘有帮忙的意思,凌林就对她更加恶劣。这样说来,起因倒仍是柳修缘。
“成兄有何需要帮忙不妨直说。”柳修缘只以为是平日相交不厚且成默默为人沉默寡言更有意远离众人,所以此时不好意思和他说话,哪知道成默默肚子里正在想些什么。
“我……”成默默吞吞吐吐地向前挪了半步,恰看到有人鬼鬼崇崇小小心心地走过来,极有可能就是凌林。
成默默惦量惦量两人之间的身高,压低声音如同虚弱无法高声:“柳兄,此事机密,”
柳修缘面带疑惑地微微低下头。
在凌林的视线恰好捕捉他们柔情蜜蜜脸贴着脸。怒火中烧,几步飞跃过来。成默默当然记得自己毫无内力不是这些身怀内力之人的对手,在柳修缘发怔凌林刚刚做出飞扑之势时便用尽全力跑了。
跑前还大嚷:“柳修缘,我们下次再聊。”
柳修缘怔怔地看着那跑掉的身影,方才到底要说什么呀?他还没有听到一个字呢?
“柳修缘,我看错你了。”
几个耳光,打的柳修缘更是莫名其妙。心下也不由怒从中起,正要发怒却被凌林点了穴道。柳修缘从未想过凌林会如此做,此时只能怒气冲冲地瞪着凌林。
凌林泪眼汪汪道:“原不想用这个的,可是你……可是你心里总也没有我。”
柳修缘心下一惊,有种极为不好的预感,惊道:“你要做什么?”
凌林斜了眼成默默离开的方向,极为坚决地抱起被点穴的柳修缘,用轻功片刻便走的无影无踪。
成默默一路狂跑,心跳不已。一口气跑到山谷边缘,在时常待的参天大树下停下,扶着树杆停下,喘着气不停地狂笑。她都不敢相信自己做的竟是如此顺利,直到此刻仍是无法相信自己会做这样过份的事情,好似生来心深处是做恶的苗子一般。或者是因为她始终与成墨是同一血缘之故,成家做恶的血缘至少也遗传了些在她的血脉里。
若是她早些如此做,或者向来背黑锅的就是成墨而非是她了。念及时倒是对过去没有做恶有些悔恨。
正自发笑瞥眼间看到远远有两个人黑衣蒙面之人的偷偷摸摸走来。大白天这样的装束是不是反而更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成默默环视,这里现在似乎只有她一个人。那他们便是冲着自己来的。难道又是为了宝藏一事。那团扔到地上的纸也不知现在还在不在?纸团或许是关键所在,不应该那样随便丢丢了的。
成默默佯装笑的喘不上气来晕倒在树上,因狂笑而散乱的头发正好遮挡着眼睛,从头发的缝隙间看出去又不容易被发现。
两个黑衣蒙面人仍是小心翼翼,借着草丛灌木向前躬身前进一段,便要小心地向看四周是否会有人出现。这里本就偏僻,来人本就少,又是时近中午,来人极少。他们只当晕倒的人也没有发现他们,哪知他们的一举一动从一开始早已被人看在眼中。
两人蹑手蹑脚地走到跟前,其中一人俯下身看了看,道:“掌柜,真的晕了,真的晕了。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
被叫做掌柜的那人嘿嘿笑着,也不敢太大声,生怕有人听见,说话的声音却并不太低:“那是自然,我早看出他晕了。”
成默默双眼睁开一点透过头发的缝隙看过去,正是那她初次离家时所投宿的那家黑店的掌柜和小二。
“掌柜英明。”小二道谄媚道。
“少拍马屁,刀呢?这次我要挑了他的脚筋手筋,要他生不如死,再卖了。”觉得自己的想法非常好又得意地笑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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