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是自己跳进陷阱似的。
“在浴桶里泡半个时辰,要将泥涂满全身。这可不是普通的泥,多少人欲之而不得。”
试药的人要真是那么多,当然也不会出价到二千两了。不知其中有多危险。
每涨一次价,事情便多加不止一份。
浸到粘稠的泥里时,成默默恨死自己了。为什么不提前问好是要做什么,只是傻乎乎地涨价,现在可好,真不知接下来还要做什么。不时,身上瘙痒难耐。方伸手欲抓却听到姜大夫的声音传进来:“不可以抓,会留下伤疤的。”
成默默不由抖了抖,真怀疑他是不是一直在看啊!
“你在怀疑老夫偷看,呵呵。”
别人想什么他也知道。
“药效而已。”
如果是这样可怕的药效那二千两实在是太少了。成默默已觉得痒到骨子里去了,如同千万只小蚂蚁在身上爬来爬去,难受的很。
“是不是很想晕过去呀?”声音中带着得意。
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忍忍吧。”
前面一句可以不说。
一切又忽地安静下来,连夜风都不愿吹起打破这寂静。
而成默默的心却再也静不下来了。
是她太傻了才上如此轻易上当吗?姜大夫这里是如此,薛和那里又未尝不会,而成墨,难道他便不会骗自己吗?原本对成墨坚持的信任已无法再完整。心中反复总希望找到成墨是有难言之隐而非要故意让她历险。心中忽有一片亮光闪过,不若写信回家中,一则可以问问成墨是否有回去,再则可以证明过去二十多年并非是虚幻。心中又不免好笑,她怎可对过去的时间存在怀疑。但信是必要写的,这写信一事又勾出她心中的眷恋来。
☆、六十二 变化
踏着满地的星光迷迷瞪瞪地回去,仍是看到那扇尚未修好的没有门的门,想想那生踢,现在屁股还隐隐生痛。再看到房内地上仍是散乱一团的被褥时,心中悲凉起来。踩着地上凌乱的木屑,揪起被褥用力抖了几抖,只抖得一片啪啪声四下乱响。原是木床碎裂后扎在床褥上的碎片散了一地,更是无处可以勉强容身了。
另一床上,只有一双亮亮的眼睛露出被子外面,从着成默默站到屋外便已小心地注意上了,现在正躲在被子里笑这个进屋便发疯一样抖被子的家伙。
这一抖抖的两人皆是睡意全无。
成默默颓然地倒在被褥上,身下硌的慌。烙饼似翻了几次身仍是不得安稳入睡。却是恰好对上一双亮晶晶盯着自己的双眼。
意识到事有不妥,床上人赶紧闭目装睡。身前已有大片的阴影欺来。
故意迷迷糊糊地问:“你回来了?”
“你睡着了。”这么能装,成默默忍不住反问?
“原是睡着了,你站在我这里又醒了。”新室友嘿笑道。
“反正你已是醒了,将床让于我吧。”成默默也觉得自己无赖了许多,只是因着方才在姜大夫那里想通了不少事情,心下正轻松,便不由自己的用了些无赖的样子。这个样子于她自己也是有陌生的,所以此时,她心中对自己也是好奇而快乐。
新室友道:“天色已然不早了,成兄难道不用去打扫吗?齐先生可是非常严厉的。”
此时外面仍是星光璀璨,四下里静悄悄。
“倒是你要睡到什么时候,早些去温习才是。”
说着,成默默拉了自己原本的被子向床上倒下。
“成兄,小弟向来喜欢独自一人睡。而且小弟睡姿难看,不忍惊了成兄。”新室友用力向外挤。
成默默再不答话,用力向里挤进,力要挣得一方睡觉的地盘来。
新室友暗用了些内力,屁股用力一挺,成默默砰的摔下床去。还好裹在被被子里,饶是如此地下的碎片也在身上压了好多道青紫出来。
成默默毫不气馁地整个人做大鸟展翅扑向唯一的床,虽然小腹上又中了一踢,却是没有被踢出门外,结结实实地压在新室友身上。压的新室友惨呼出声,暗恨这一脚用的内力少了,被压的折回来几乎折断了。
寂静的夜里,这声惨呼分外高昂。隔壁有人在墙上用力地敲了敲,两人不敢再作声,动作却是没有停,你掐我压的,折腾了好久,各自轰轰烈烈地争了半边床才又安稳地睡去。
清晨的熙光慢慢地爬上枫山书院的各处院落。一声略带嘶哑的女子轻声道:“成墨。”虽然轻声,没有门的床上两人倒都是听的清楚。
成默默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半醒不醒地看到红鸢手里正端个什么站在没有门的门口直直地望进来。耳畔有人朗声道:“成墨睡的正好。你有什么交给我是一样的。我们关系极好的。墨墨,再多睡会,看你的皮肤都皱巴巴的,定然是睡的少了。”
看着那满是柔情的神情,红鸢僵在原地。
新室友从床上反弹起来,并没有留意到因为昨夜的拉扯和不安份的睡姿被扯下一截衣服露出的半边肩来。
这却又让红鸢不免有了不少的想像空间。
“喂,你手里是什么,累不累,给我就好了。”新室友脚刚伸到鞋子里便啊哟一声,小心地抬起脚,拔出木屑来,手里拿着木屑愤慨不已,定然是昨天抖被子将碎木片抖到他鞋子里了。好可恶的人!
成默默无视这一切,她只是好想睡觉。新室友也含笑用力隔着被子拍了拍成默默的背,怎么也不能让罪魁祸首好过。
听着那有力的拍打声,红鸢又对自己的猜疑有了疑惑。
“成墨,你不会忘记要去打扫了吧。”
成默默忍着背上的传来的巨痛,捂上耳朵继续睡。
红鸢放下手中端着的托盘,深情而留恋地看了眼整个裹在被子里连看都没有看自己一眼的人,恋恋不舍地离去了。
新室友在洗漱完毕之后,打开碗上的盖子,是一碗极诱人的粥,放了这么久仍是热的,散发出香喷喷的味道。早上就享此待遇真是不错。当下便将满满一勺放入口中,刚入口,新室友便呆了,苦着脸吐出来,又正正好好地吐回到碗里。吐完了,瞟了眼床的方向诡诡地一笑,不动声色地将碗上的盖子又盖好,扯了衣服将勺子擦的干干净净放在旁边。无事人似的离开了。
成默默看到了新室友自以为未被看到的全部动作,尤其是他那诡诡一笑极大地触动了她内心深处,恰如是一箭正中标的,又似当头棒喝,令她心中朦朦胧胧地生出些其它的想法来。若是以前看见也未必有何想法,却恰恰最近思考的比较多,想法亦不由地极多。
听着房外凌乱的脚步声渐渐减少,最终确定所有人都已离开,成默默躺在床上背对着门,取出昨夜藏在于衣中的纸条。好薄的纸,真担心会不会不堪受力破裂。
纸上所绘之图正是地宫的所在,因为画此图的人生怕别人看不懂似的写了大大的地宫入口四字。原来真在那山谷,且是在山谷的最深处。也不知是何人所绘,绘的倒是清清楚楚,在如此薄的纸上要绘出这样详细的图来真是为难他了。只不过这张图出现的未免过巧了。巧到薛和刚刚强迫她答应了交易之后便恰好的被送来了。
重重疑云,成默默随手将薄的易碎的纸团成个小团扔出门外,蒙头继续睡。下一步要如何,不如待到下一步来时再说。天下第一的事情都没办法继续放在心上,何必对这些事情耿耿于怀。心中的郁结减了不少。
深吸一口气,竟有种豁然开朗的感觉。若是早些想明白此节又何必庸人自扰,天天想着些与自己原本无关的事情,徒增烦恼。现在下最紧要的不是其它,而是姜大夫是否能在自己丧命黄泉之时,研制得出自解药来。无意间瞥到那碗粥,嘿嘿想让她上当?真有那么容易。今非昔比,她岂是月前初入江湖的一心只想着做个堂堂正正的天下第一那个不解人情事故的傻瓜,就在刚才,她可是有了新感悟,决不要再如此被人牵着鼻子走下去。到于如何扭转,倒是想慢慢想。不多时,成默默已又呼呼睡去。
☆、六十三 改头换面
也不知睡了多久,听得有人轻声轻语地唤成墨。
成默默睁开眼,尚没有睡醒的眼中映入如花容颜,又是红鸢。她倒是来的勤快,连休息的时间也不放过。
“成墨,辛娘煮了你最喜欢的银耳莲子粥,起来尝尝。”红鸢笑的可人。
成墨会喜欢莲子粥吗?此事记不太清,全当是吧,不过看到早上那个原本要偷粥喝的人那表情对此粥也不抱如何的希望。再则辛娘是谁?
红鸢干脆慢慢地在床沿上坐下,脸上却多了几分凄楚:“辛娘也知昨日太过冲动,于你名上需是不好。只是辛娘见到你便六魂无主,孩儿又啼哭不止,心内烦乱不得已才……”
原辛娘是指她自己啊!成默默闭上眼缓冲了缓冲,柳叶儿到了此处又改名做了柳飞,连身份也换了换从一个江湖毒女成了枫山学子;那个拿大剑杀人的蛇君索铭,虽未见他真面目,但据薛和所言他们乃是同一人;还有木舒云,本就是带着别人的面具不离脸。原来一个人可以有数种身份,再观自己反倒是被不是自己身份的身份束缚的紧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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