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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弃妃当道 (公子缎)


  如今宫中但凡身份贵重些的,宫室里都或多或少养了几盆水仙花,水仙也是高洁的花朵,清水供养,真真正正的纤尘不染;又是年花,比梅兰都多添了层喜气。虞素坐不住,跑到摆着水仙的窗台那儿去赏玩,她现在等的不过是个交代,自然不像太后那样坐立不安,又过了些时辰,窗外的天灰扑扑的不好看,冬日里的索寒在这时候显露出来,虞素将窗子关严实,就听见迅疾的脚步声。
  她转身的时候正巧看见皇太后像是按捺不住要站起来,她对着太后微微一笑,那笑容险些让太后再次瘫倒在那张弹墨椅上。
  是何吕。虞素笑着喊了声何公公,何吕躬了腰,连忙说不敢。说完又单独过去给太后行礼。
  “回太后、夫人,金夫人在寝宫里畏罪自杀,惊扰了圣驾。”
  “你说什么!”
  太后惊起,头上的珠钗微动,长发微松,显得有些凌乱。
  何吕惶急,他素来不是那种拜高踩低的人,何况太后毕竟是太后,于是仍恭恭敬敬地回答她:
  “回太后娘娘,金夫人她畏罪自杀了。”
  “畏罪自杀。”
  太后像是听不明白,又喃喃地念了一遍,脸上那份坦然也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老人应有的淡漠与疲态。
  “那皇上呢?”
  虞素不免多嘴问了一句。
  “回夫人,皇上让奴婢接夫人去太后娘娘往正厅里去。”
  虞素点点头,把舒乐拂柳叫到自己跟前,也没想过等太后,转身就要走。从抱厦往大殿里,有一段路冷得很,巧不巧的,等她走过的时候天正起风,她搓搓手,随意同舒乐说了两句,就见不远处似有个人往这儿走过来。
  她回头,却未见太后仪仗,想来是想宽坐一会再过来应付,这也算是人之常情。她见了他,没像他那样登时就露出欢喜的样子,只是问:
  “听何吕说你被吓着了。”
  话才说完,连自己个儿都撑不住笑了起来。东方止见她笑,本来阴沉的心绪也跟着好了大半,牵了牵她的衣袖,又说:
  “我记得你从冷宫出来的那天,冷宫里发现了具尸体。”
  她身边的两个奴婢见皇上平和可亲,不免讶然。
  “原来皇上都晓得。”
  他连忙摆手辩解:
  “不不,那时候我还什么都不晓得。”
  风吹的有些急,皇帝当即将身上的大氅脱下来给她,虞素也不推让,施施然的受了,良久却低声说了一句多谢。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
  他抓住她的手,眼睛里有感慨良多的深情,虞素不落忍,心里的那份迟疑却更盛。她呢喃地唤了他了一句阿衍,却不过须臾的功夫就抽开了手。
  拂柳察觉到两个人之间尴尬的气氛,心中活动着,但她向来是个沉默的人,更不会在这时候多话。东方止高她一头,两人并肩而行,都拥有一双仿佛经历世间风月的眼睛,皇太后站在远处,低声呼喊着叶嬷嬷的名字。
  叶嬷嬷见皇太后脸色不好,心领神会,对左右说:
  “太后娘娘怕是头疼的毛病又犯了,我回宫给太后取些丸子来,你们伺候的仔细些。”
  左右的侍从都唯唯诺诺地点着头。太后拍拍叶嬷嬷的手,不耐烦的嘱咐她快去快回。叶嬷嬷哪里敢耽误,弓了弓腰就走了。
  虞素虽东方止进了金华殿的大厅,里头摆着匠人精心培育出来的芍药花,不该是这样节气盛放的花朵,注定了不合时宜。张云芙早被请到别处,像是没了价值,被人弃之不顾的棋子。
  “明明只是我与她们的事,何故要牵扯出这些来?”
  虞素落了座,很不解的问了他一句。
  “夫人,打蛇打七寸。”
  他意味深长的回答她。
  皇帝话音才落,就见皇太后由人搀扶着跨过一寸多高的朱红色门槛。他目光如炬,见人数不齐,心下清明,却不乐意装聋作哑。
  “叶嬷嬷没跟着母后一起来?”
  太后冷着一张脸,摆出长辈特有的威严体面,东方止却不为其所震慑,反而笑意深深,还不等太后说话,就嘱咐何吕:
  “去找个人把叶嬷嬷追回来。咱们东方家的事,何须劳烦公孙家。”
  太后听罢很大声地喊了一句皇帝。
  东方止微微一笑,往前走了两步要去相迎。他亲自将太后扶到上首的椅子上坐下,又说:
  “母后可是刚刚被金氏气的糊涂了?其实她不过是信口胡诌,清者自清,母后的娘家自太祖时起就是肱骨之臣,其忠心日月可鉴,母后不必忧虑。”
  “那金氏……”
  “母后是说那罪妇,她拿不出罪证来,又自知自己犯下的都是不可饶恕的大错,趁着朕去看孩子的当口,已经畏罪自尽了。”
  “她拿不出罪证来?”
  太后语气不明,像是不信,又像庆幸。皇帝直视太后,那双眼中闪烁着暧昧不明的神情,忽而浅浅一笑,带着一种笃信的语气对她说:
  “既是她信口胡诌的事情,又怎么会有罪证。她不过是想借着由头把朕引过来,想利用孩子让朕放过她。”
  “那怎么后来……”
  太后仍旧没回过味来。
  “朕没答应她的请求,她犯了这样大的错,即使是诞育皇嗣有功,也抹不去她犯的孽不是。母后宽心,等叶嬷嬷回来,就让她随母后回去歇着吧。母后多年不管宫中事,如今为着朕,为着和妃,这样寒冬腊月不辞劳苦的赶过来,母后的心朕晓得。母后放心,没人能诋毁公孙家,和妃她仍旧是和妃。”
  皇帝目光和煦,一席话行云流水样的说下来,倒像是给太后吃了颗好大的定心丸。太后面色微霁,想着他到底是自己一手养大的,总算知道轻重缓急,一时得意,不免拿起长辈的架子训诫皇帝:
  “你也大了,有些话母后本不欲说,毕竟你是天子,若是太落你的面子,到时候去见先帝,怕先帝也是不依;但母后自幼便教你亲贤臣远小人,展颜有时候是急切些,但那份赤子之心旁人不能相比。”
  这旁人是指谁,虞素心知肚明。她低头瞧自己微微露出的鞋尖,脸上无风雨无晴,只是她泛白的指节到底是出卖了她。
  他还是放过了公孙展颜,也放过了狼子野心的公孙家。她记得他当初一点不想娶那个女人,那女人的八字,还是自己差人去帮他要的。后来两个人相守一生,总会衍生出零星的温情吧。想到这儿,她心里觉得腻歪的很,坐在椅子上也没个坐相,也不曾反驳太后的言辞。
  “母后您说的是,谁真情谁假意,谁人是什么心思,朕都明白。”
  皇帝许久未像如今这样顺着她说话,太后听了心情大好,一时间看见虞素都不觉得如初时可憎。何吕带了叶嬷嬷回来,东方止又对叶嬷嬷嘱咐几句,主仆一行浩浩荡荡地便往回撤。
  回程路上,叶嬷嬷见太后红光满面,不由奉承:
  “奴婢就说,皇上是娘娘亲手养大的,又怎么会做出对太后娘娘您不利的事情出来;皇上如今虽不如从前好说话,但心里还是向着太后娘娘您呢。”
  ***
  大厅里又少了许多人,金夫人的尸体似乎还在里头放着,没人去管,也没人敢管。大厅里很快恢复寂静,东方止见虞素一言不发,只一心把玩她腰间系着的紫色宫绦,伸手挥退了众人,才要说话,就听她问他:
  “她那样的女人,不会自戕,想必是皇上您亲自动的手。”
  语气平淡的让人害怕。
  东方止凑上前,低声问了一句,又说:“我只是告诉她,她若是现在死了,兴许还体面些。”他双手交叠放在背后,又补道:“我已经许久未动手杀人。”
  却听见她清浅到似有若无的笑声。
  “也是,您现在富有四海,权势滔天,又怎么会让旁人的血脏了自己的手。当年我说权利腐蚀人心,磨平人的锐气,不是没有道理;我乏得很,回去了。”
  说着就要站起来。
  东方止的眼神一瞬间阴沉,他那阴沉她不怕,因为她能瞧出那里面顶顶真的失望,她脾气上来,绕过他就要走,却被他抓住。
  “皇上,男女授受不亲。”
  东方止尤不知道她在生谁的气,他本就不是温良谦和的性子,又被她气的厉害,便很暴戾的对她说:
  “你是我的人,肌肤之亲都有过,这算什么。”
  “不要脸。”
  她啐他。
  “明华。”
  那边到底是将火气压下来,挡在她跟前不让她走,却松了手。
  “谁惹你生气了?”
  “没谁,是我自己个儿不值得。皇上口口声声说替我做主,现在不过死了一个人,还有一个仍得着皇上的体面,快活的很。”
  东方止听了,怔怔瞧了她良久,像是会过什么似的,不怒反笑。
  “你是说公孙展颜啊。”
  他将最后一个字的尾音拖的很长,虞素怒气不减,才要说话,又听他说。
  “那非朝夕之事,若只借着这件事罚她,不过是小惩大诫,聊胜于无;我还以为你明白。”说着顿了顿,很促狭的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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