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就眼睁睁看着惠昭仪跪下给阿衍磕了个脆生生的响头。
作者有话要说: 虽说,都上班了;但毕业证还没领,四级还……没有过!被自己蠢哭~
被自己蠢哭的作者接着求收藏求评论求抱金大腿各种求~~︶︿︶
☆、波光近
拂柳是在这时候悄没生息进来的,她身量小,走路又轻,一时间也没人注意到她。拂柳给虞素比了个成了的手势,虞素眨眨眼,表示心领神会。
今时不同往日,如今的惠昭仪,是个很好拉拢的聪明人。至于她私心里是不是想着东山再起,是不是还埋着野心跟恨,却不在虞素关心之列。
太后状似无意的看了金夫人,两人之间流露出心照不宣的默契,那种微妙的眼神被和妃捕捉在眼底,她低呼一声,像是明白了什么似的,只是这样一声响,却将众人的目光齐齐地聚在她身上。
和妃与东方止对视一眼,登时面红耳热,皇帝适时的移开了目光,又看向虞素,像是要解释什么。又有什么好解释,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样的道理虞素比东方止看的清楚。
只是她仍不喜欢那女子灼热的目光,大刺刺的,明朗而舒展,那是她一生都不曾有的自信天真。她别过头,那一只手却在茶盏上反复摩挲,像是心绪不宁。
“皇上。”
惠昭仪又磕了个头,渐渐将身上的钗环褪尽了,她动作大,在座的人都被她所吸引,连虞素也不例外。显然,惠昭仪是有备而来。虞素与拂柳对视,却见拂柳脸上流露出一闪而逝的惊奇,这让虞素有些意外。
“娘娘。”
拂柳在她耳边低声说道:
“奴婢只叫她放心,只要她说出真相,娘娘必定保她性命。她不过是个中间人,顶多就是个知情不报,如今弃暗投明,断不会受什么牵连。那时候奴婢就见她面有悲色,像是要去做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她想了想,神智十分清明的与奴婢说了会儿话,就答允了。”
拂柳自幼见惯贵人,但入了慎刑司,再金贵的人都命贱,是以她并不称张云芙为娘娘。她生性倨傲,年纪轻轻就在慎刑司站稳脚跟,俨然智囊一样的人物,想必也经历过风光。
虞素点点头,只说:
“再看看吧。”
拂柳点点头,便站直身子,如同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那厢,皇帝只是静静地看着惠昭仪脱簪待罪,也不制止她,金夫人也不哭了,也不再喊冤,众人都各怀心思,耐心的等待惠昭仪开口。
她曾经也是个宠妃,想到这儿,虞素蓦地生出一丝感慨。杨夫人当年还不是得幸于父皇,杨夫人与贵妃许氏是中表之亲,未入宫前就已经是艳明远播,等入了宫,当即成为满宫里炙手可热的第一人。只可惜那个女子她错信了许氏,又或者,她从来都斗不过许氏。
她小时候很恨杨夫人,她后来出宫别居,更将杨夫人视为劲敌。只是那个时候她尚年幼,还不懂鹬蚌相争渔翁得利的道理。
看客尚如此,想来张云芙自己,察觉到这今非昔比的差距,也再没有了从前的骄矜与斗志。不过这样也好,人有时候丧失了宏大的目标,反而能活得平安。
“臣妾有罪。”
皇帝手边的数珠顿了顿,眼睛放出微微的精光,虞素却不看她,只是玩着玉搔头。金云绸垂着眼,太后的面容显出些微的慈悲,张云芙是个失望惯了的人,抱厦里的炭火烧的足足的,只可惜她穿的不多,又寒了心,自然觉得分外凄凉。
“昭仪何罪之有?”
皇帝声音迟迟,不辨喜怒,让所有人都莫名捏了把汗。虞素觉得不对劲,但究竟是哪儿不对,她也说不上。
“臣妾猪油蒙了心,听了金夫人谗言,与她合谋陷害庄裕夫人;又哄骗了和妃娘娘,致使娘娘真心以为庄裕夫人意图不轨,才未加阻拦,任由金夫人将夫人送去行刑。妾自知罪孽深重,不敢求皇上、求夫人原谅,只求皇上不要迁怒于妾的家人。”
不比金云绸拒不认罪的嚣张,惠昭仪却是前尘悉数看尽的悲凉,虞素眉心微微一动,不明白惠昭仪为什么宁愿将罪名全部揽在自己头上都要保住公孙一族。惠昭仪虽说偏向太后与和妃,但她不会在这样的当口拿她张家上百口的人命开玩笑。除非……她想到这一层,又深深地看了一眼端坐在上首,神色暧昧不明的东方止。
好像就是刚刚,他还跟自己说:
“她们欺负了你,就是欺负了我。”
他说念在金夫人诞育皇嗣,留她个全尸;还同太后据理力争,对公孙展颜炽热的目光罔若未闻。现如今却又明里暗里的包庇公孙家,包庇太后,包庇和妃。还是放不下不是么?
虞素从心里先长出一层恨来。
张云芙此番,言之凿凿,形容恳切,若说不是东方止授意为之,她是不信的。上一回惠昭仪已经不信和妃跟金夫人的实力,不然也不会临阵倒戈,更遑论如今这景况。
“皇上,她胡说。”
金夫人恨恨地看了一眼太后,却发现太后似乎也跟她一般像是不可置信。她可不想死!
“皇上,人言不足信,臣妾有证据。”
抱厦里乱作一团,嚷嚷的,磕头的,求皇上恕罪,让皇上息怒的;虞素却突然觉得很疲惫。这是东方氏的江山,公孙一族的后宫,百年之前,她是罪臣,百年之后,她也不过是个看客。他口口声声的要替她出头,该死的还没死,就已经费尽心机要保别人的平安。
男人。
虞素抬头望横梁,又听见那男人说:
“那证据呢?”
金夫人像是得着特赦一般,先喊了个宫女的名字,又很大声的嘱咐道:
“去我卧房的妆台,妆台上摆着的铜镜里头有个暗格,把里头的东西给我拿过来。”宫女听了,惶惶然看东方止一眼,见皇帝点点头,才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金夫人见事情像有转机,先是恨毒的看了一眼太后,又十分凄楚地对东方止道:
“皇上莫听贱人浑说,鲲鹏那孩子就是臣妾的命,若不是庄裕夫人做下那般丧尽天良的事,臣妾也不会那般的急进。臣妾是急了些,是不该,但为女子弱,为母则强;我这条命庄裕夫人若是想要,她尽管拿去,但若要伤我孩子分毫,我就是拼了下十八层地狱,也不能让她如愿。”
金夫人炯炯地望着东方止,指望他跟她同仇敌忾。东方止大抵感受到她的目光,将下巴略收了收,他离她很远,又是那样淡的看不出一丝感情的目光,金云绸心中戚戚然,又觉得自己说的声泪俱下,且哪个男人不重视长子,如今宫里只有鲲鹏一个男孩儿,皇上就是再荒唐,事关天家血脉,总要掂量掂量。
“娘娘。”
金夫人正踌躇,就听见刚才那宫女急急地叫了声娘娘。因声音太急,倒让金夫人先皱了眉。她人虽跪着,气势却不减,仍旧端着嫔妃架子。
“这么着急忙慌的做什么。”
金夫人背对那宫女,什么也看不清楚,但虞素她们却看得明晰。那宫女是空手去的,如今却空手而回,舒乐跟拂柳对视,拂柳在慎刑司浸淫良久,这样的手段早就清楚,也不觉得奇怪,倒是舒乐脸上露出很不可置信的样子。
那天金夫人确实搜了些东西出去,虽说她知道那是金夫人栽赃嫁祸,但即使是伪造的,也总归该有个影子,现如今又怎的就不翼而飞。
唯见虞素木木的,脸上瞧不出喜悲,像是对这样的事情一点无所谓。舒乐很小声地叫了声主子,想要再问什么,却被虞素打断。
“你说皇上会怎么处置他们?”
主子是从来不在意皇上的态度的。舒乐心里有计较,却不明白,只有什么也不想,而是回答她:
“皇上会替主子做主的。”
虞素不喜欢人偏袒不公,若到时候他真就这样轻而易举的放过了公孙展颜,又放过了太后,那这样的结局她宁可不要。遂没有再说话。
“娘娘,暗格里头什么都没有。”
金云绸的脸瞬间就垮下来,都是聪明人,有些事情也不必一而再再而三去争,但她不想就这么死!皇上是下定决心要跟庄裕夫人出头的,不怕,她手里还有张王牌。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我冤枉。”
她一边说,一边跪着往皇太后那边过去。皇太后不动,也不敢动,金云绸是个疯狗,真把她逼急了,对谁都没有好处。想到此,她不由深深看了尤跪在地上,衣衫不整的张云芙一眼。这小姑娘,好一招借刀杀人,看似是把罪责揽到自己头上,保住展颜,实则却是要借此逼的金云绸狗急跳墙。只是金云绸手上攥着公孙一族的把柄,这件事,张云芙又是如何得知的?想到此,不由恍惚,殊不知东方止正气定神闲,且略显玩味的看着她。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忙成狗- -
手头的事弄完了下周应该能恢复稳定更新,最近卡文卡的自己都不忍直视~~
猜猜黄桑这次又想做神马
☆、局中局
没人知道金夫人为什么会求助于太后。即使后来者如虞素,都知道太后深厌金夫人,两个人之间的恩怨,绝非朝夕就能解释清楚,更别提冰释前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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