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轻柔的额吻过后,大巫摸了摸他的唇,摇了摇头,“现在我无法带你走。”
绯月表情微变,看向一脸认真却处处显出“薄情”的大巫。相识以来,大巫有多强他比谁都清楚,大巫是个怎样的性格,绯月也非常清楚。既然大巫说无法带他走,那就是出问题了。
敛去妖孽面容上的玩世不恭,绯月沉吟少许问道:“身为你的另一半,我需要一个充分的理由。”
手中权杖金光爆射,宛若银河倾泻系数没入绯月的满是伤痕的身体里,刑架上的绯月突然感受到极致的温暖,身上的疼意渐渐消无,不由挑了挑眉,看向施展完神迹脸色苍白几分的大巫。
“新的王即将出现,古塞的下一任大巫也会出现,而我也快卸任了,力量正在消减,所以我需要闭关,有足够的把握才能安然无恙的将你带走。”
“也就是新的大巫出现,你的巫力就会消失?”再也不会那么*,动不动就压制的老子翻不了身么?
望着绯月一脸看到希望的样子,大巫点点头,明亮深邃的眸子黯了几分,果然他的注意力永远不在自己身上,有些话确实不该多说的,就算说了,或许绯月都会高兴的放鞭炮呢。
心里低声一叹,大巫继续转移绯月的思考方向,不想深究某些话若是说出口绯月的答案,那样只会让心情更糟糕罢了。
“我给你算过了,这次你只是会受些皮肉之苦,生命并无危机,刚才我也给你施了巫术,凝漾的巫术是伤害不了你的,你就安心等娆儿来救你出去,或者等我闭关完毕,找到新的大巫再来救你。”
“怎么样都行。”
“我会抽空来看你。”
“知道了。”
又是聊了一会,大巫忽然皱眉,绯月便知道一定是凝漾妖女察觉到了大巫,不由笑道:“走吧,这点痛爷能扛得住,放心吧!你要是真担心,那就缩短闭关的时间,让爷享受一把英雄救美!”
妖邪的巫力不断逼近,大巫眸光闪了闪,深深看向一脸赶人嘴上*的俊美男子,莫名的问:“绯月,要是有一天我因为你而死,你会怎么做?”
绯月被问的一愣,随后眯了眯眼,犀利看向提出问题的大巫,待看见雪发男子脸上那份促狭,回的挺溜:“当然是为你立墓刻碑,每天多为你烧钱念经呗!”
“然后呢?”
“当然是寻找老子的春天,不然你还指望老子为你守身如玉不成?”绯月痞气一笑,妖孽俊容满是慵懒邪魅的味道,那没心没肺的模样和平日的花娆有异曲同工之妙,叫人恨的牙牙痒,分辨不出这话的真假!
大巫微恼,绯月则笑的开怀,“神棍心肝,你该不会爱上我了吧?”
大巫笑了,从齿缝里挤出一句:“除非我死!”
绯月:“……”
我擦,老子有那么糟糕么?爱上老子就得死?
目送大巫离开,绯月回味刚才两人的对话,为什么他总是感觉哪里不对劲儿呢?
当然,此时的绯月并不知道,大巫那句看似玩笑实则认真的话,在若干年真的实现了……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目前多情*的绯月仍旧想着怎么甩掉大巫,好继续过他逍遥快活的日子,至于心中对花娆那份感情,反正这科技不够发达的时代,自然是能给孤逸添添堵更好了!
人么,活着干嘛那么认真?
彼时,察觉大巫的凝漾巫官赶来,却没堵到大巫,再看绯月气色红润,当即气的开虐!
虐了半晌,看绯月没反应,凝漾巫官也不是善茬,当即知道问题出在哪,随后也不用巫术,直接亲自拿起刑具开虐!直疼的没有防备的绯月心里不停咒骂!
我擦!你个神棍,带不带这么坑人的?话都说不清楚,你早说给老子施的巫术只能无视巫术,根本不能无视各种抽打,老子何苦挑衅凝漾妖女?
☆、110醋劲儿就大了,你咬我?
马车悠悠,官道上永远不会缺少赶路人。
车内,绝色男子盘膝而坐,淡凝的面容显然已是入定,他的对面则坐着一名俏丽的小沙弥,正在奋笔疾书的挥舞毛笔,为了达到效率一手娟秀的字体,生生练成了狂草。
没办法,有太多的急件需要处理,花娆为了尽快回复字体什么滴就不管美不美观了,只要对方能看得懂就成。
成摞的奏章快速被批完,小沙弥捶了捶肩颈,捧起上好的香茗牛饮起来,她眨了眨眼,望着最近特别执着“悟道”的和尚相公,不由喃喃摇头地下了马车。
“现在走到哪了?”
看花娆下了车,负责领队的甄风留笑了笑道:“还要路过两个城镇就到京都了,你今儿到是清闲,没被逸抓住悟道么?”言毕,*倜傥的甄大公子脸上满是戏谑的笑。
这对奇葩夫妻能走到今天,不得不说两人都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奇葩,别人夫妻间的情趣不是花前月下,便是携手游历,反观孤逸跟花娆之间的夫妻情趣就比较特别了。
一个偏好盗墓,一个偏好佛学,不是一个跑去挖漂亮男尸,另一个追在后面跑,要么就是孤逸抓着花娆打坐念经,这场面每每看到都让人忍禁不禁,尤其最近孤逸不知哪根筋没接对,又迷上了道学,有事没事就抓花娆入定。
半晌,看花娆四处张望,甄风留回过神来奇怪问道:“你找什么?”
“蒲牢。”站在马车上的花娆一个纵跃,身形轻盈的落到附近马匹上,原先骑马的护卫顿时闪开,将马匹让给了她,随后就见花娆扬了扬眉毛,“快点说他在哪,要是等孤逸醒了,我就没时间了。”
甄风留耸耸肩,指了一个方向,“他说要体验一下做人的生活,嫌我们的行程慢,就一个人快马加鞭的先行了。”话落,花娆马鞭一扬,转瞬便骑着千里良驹跑的没影了。
甄风留:“……”
一个时辰后,花娆牵着骏马出现了人流拥挤的小镇,沿街叫卖的商贩,随处可见赶考的书生,形成了喧嚷而太平的画面。置身人群中,花娆双目四处搜掠,寻找蒲牢的身影。
终于,在一个露天的酒肆找到了他,当即脚步移了过去。
落座,银子一拍,店小二再惊异出家人喝酒,也是收了银子将最好的酒端上来,花娆握着酒杯开怀的抿了一口,歪着脑袋看向似乎在观察民情的蒲牢,不由笑了笑。
这时,蒲牢观察完毕,看着找到自己的花娆挑了挑唇:“有事?”
“废话!”酒杯猛地磕在桌上,花娆一扫脸上的懒散,“我问你,我们到底是不是朋友?”
“你找茬是吧?”被问的蒲牢立刻黑了脸,脸上明显写着:老子要和你不是朋友,何必为了帮你追到冷情上神落到修为全无的地步?
“那既然是,为什么有些事你能对孤逸说,却不对我说?”话说她才是蒲牢的好朋友吧?怎么偏偏她是被隐瞒的那个?
那天大巫离开,花娆根据对孤逸的了解,总觉得事情不对劲儿,一是她坚信大巫的为人,二是以孤逸对自己的关注程度,甭管大巫对自己到底有没有儿女私情,他的反应都不正常。
不是她自吹,孤逸可是把她当成手心里的宝贝来疼,除了他本人惹恼了她不会找人算账外,只要有人惹她,孤逸都会将缺德神功发挥到极致,非得找敢惹她伤心的人不痛快。
最近孤逸非但没找大巫算账,反而频频下令不许有人告诉她任何大巫的行踪,这就说明了有问题,外加孤逸老是背着她跟蒲牢商议到很晚才回来,这不摆明有事情瞒着她?
“胡说,老子什么时候和孤逸偷偷约会了!”蒲牢一脸不承认,随后见花娆一脸“我说的准没错”的表情,当即反驳:“你有什么证据?不要冤枉我,老子可是很纯情呢!”
见状,花娆美眸闪烁精芒,似笑非笑的摸了摸鼻子,“蒲牢,虽然我没看到你和孤逸在一起商议什么,但是我的鼻子绝对没有出错。”
两辈子,她最擅长的便是盗,尤其最擅长偷盗男尸,不管是盗什么,一旦下了墓地考验的不管是巧簧机关,嗅觉也必须灵敏。孤逸每天回来的都很晚,但是身上都沾染了蒲牢的气味。
一开始花娆并没发现异常,但是蒲牢外表再像人,可毕竟本体是龙,自然与人的气息不同,一次是巧合,两次三次次数多了,就一定有问题了。
蒲牢一听,顿时嘴角抽了抽,“你特么属狗的么?”
“不管属什么,我只想知道你和孤逸到底背着我在做什么!”
“也没什么。”蒲牢左顾言而言他,一副不想多谈的模样,花娆耸耸肩,也不为难道:“也行,你不想说我也不勉强,你只要告诉我,你和孤逸谈的内容是不是有关大巫?”
翻了翻白眼,蒲牢没有说话,但是面目表情已经充分回答了她的问题。花娆眸光闪了闪,没有继续发问,只是重新端起了酒,豪饮起来。
能让孤逸瞒着她,就说明不是大巫有问题就是绯月有危险要不就是涉及了自己,并且这些关心她的人都意见统一不想她知道……
看她用酒杯喝不过瘾,居然捧起了酒坛子蒲牢一把拉住了花娆,“喂,差不多就行,你和孤逸不是商量再要个孩子,这么个喝法,最后遭罪的还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