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将你视作知己好友,至于男女之情,我实在是无心顾及,我……”
一只大手蓦地落在我的头顶,□□着我的碎发,他轻轻的笑,深邃的眼睛里带着清明的真诚,对我道:“良也只道我们是知己,你觉得呢?”
这番倒是轮到我惊讶了,一时语噎,也不知怎么回话好,莫非……莫非真是我自作多情了?真是……真是丢脸死了!我低着头,只觉两团炙热在面上燃烧,支支吾吾的不敢再多说半个字,只好如小鸡啄米般点头。
:“以后,你就称我子房,我便唤你阿卿,如何?”
我微微杵眉,总觉有些不妥,便听他道:“莫非……莫非顾姑娘其实并不视良为挚友,是故不肯吗?”话语之间好似有些受伤,我忙摇头甩掉那股怪异的感觉,急道:“岂会!我也正想同你说,整日先生来先生去的,实在是太过拗口,这般正好。”
他谦和一笑,自然而然的顺我的话道:“如此正好,阿卿,走罢,回私馆。”
我“恩”了一声,却微微有种被算计的错觉,不过二人之前那陌生尴尬的气氛在不知不觉间消散,心下顿时轻松了不少,跟上他的步子,忽的想起什么,走至他身边奇道:“子房,那个洛前辈你是怎么认识的,怎的他好似很神秘的样子?”
:“洛前辈?他本是个学者,在我幼时曾游历韩国,所以与我相识,他这个人啊……”
此刻两道影子斜斜的投射下来,并列而行,而夕光温煦,残阳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 为什么最近木有什么点击率呢?求解啊求解~
☆、太公兵法?
傍晚时分,我却收到了来自洛阳的家书,心道自己早将下邳的情形悉数告诉了顾韦,他应不会催促自己归家,屏退了众人,只留了香兰,打开竹简却是顾睿诚的字迹,我微微皱了眉,一一阅过,随即顺手将竹简丢到一旁的火盆中。
:“小姐,你……”香兰不解道。
在一片“噼里啪啦”的跳跃着的火光下,我撑着下巴,缓缓道:“你觉得,一旦我爹知道了大哥凡遇大事必征求我的意见,他会作何感想?”我将目光移至火盆处,看着竹简慢慢烧焦,湮灭,眼中一片凝重。
:“香兰,同我一起去一趟黄石公处。”我站起身,幽幽道。
:“这个时辰?”香兰惊道,她看了看窗外,申时已过,虽然天还未暗,可这时候去拜访别人,无论如何也都实为不妥。
:“恩,”我稍稍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随即道,“就是现在。”
当黄石公开门见到我的时候眼眸之中的惊讶与欣喜没能掩藏住,可是不过须臾,他便冷哼道:“哟,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女娃娃今个儿倒是想到来看老夫。”
我吐吐舌头,撒娇似得凑上前去拽着他的衣角,摇晃道:“前辈~我这几日不是有些忙吗?而且我也有托人每日送来各种好吃的呀,喏,今个儿也带了。”
黄石公狠狠跺了跺手里的拐杖,嘟哝道:“是不是那些人把老夫的烧鸡换了!怎么这几日的吃起来总没你送的有味道……”
我笑眯眯的挽着他的胳膊进了屋里,待他坐定后扫视一眼四周,果然,我几日不来这屋内便沾了灰尘,习惯性的拿起一旁的扫帚开始打扫,香兰见我如此便要上来帮我,被我挥挥手退下,叫她去将烧鸡放在灶上热热,待简单清理后我走至他身旁坐下,给自己端了一杯水,在心中斟酌半晌,这才缓缓道:“前辈……这么晚打扰,其实我……”
黄石公悠悠哉哉的喝着水,淡然道:“有什么事要拜托老夫,说罢,反正你这女娃娃总是无事不登三宝殿。”
我嘿嘿一笑,挠挠脑门,不好意思道:“我是想问问前辈,前辈这边书多如浩淼,不知可有关于兵法的?”
:“兵法?娃娃怎的对这个感兴趣?”黄石公皱眉道,我吐舌,这叫我怎么讲,难道告诉他其实是因为历史上记载的他的一本书籍天上地下绝无仅有且需“殆天授”方能看懂的《太公兵法》?
:“这个嘛……让我想想,”他捋着胡子,思索片刻,便是这会儿的功夫香兰便将烧鸡端了上来,他嗅了嗅香味,笑道:“这味道才对嘛,”刚撕下一只鸡腿,忽而想到什么道,“哦,却是有这么一卷兵法,好似是祖上传下来的,不过老夫对这些行军作战倒没什么兴趣,前些日子少了柴火,好似丢到厨房里了。”
我一呆,顺着那烧鸡看了去,热气氤氲,差点花了我的眼,我接着看向香兰,她忙摆手解释道:“小姐,我不知道那竹简是你要的,我以为……”
:“小姐!”自然,未等她说完我便站起,直径冲到厨房内,在灶下使劲拨弄,心中却在呐喊,不要,千万不要,要是没了那卷《太公兵法》,子房他还拿什么来度过这漫漫十年,他又该拿什么去与刘邦结交?历史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啊!
:“小姐,你的手!”香兰试图拉开我,我将她甩开,急道:“别管我!”手背传来的疼痛却清晰的告诉我,那筒竹简很有可能已经燃成了灰烬了……我急的快落下泪来,难道是因为这时空中多了一个来自未来的我,历史就要脱离原来的轨道了吗?
黄石公此时也拄着拐杖立在门边,看着我急切的模样,欲言又止,我呛了几下,却终于在一片碎屑中找到了那泛黑的竹简,心中一喜,也顾不上那燃烧的炙热,直径取了出来。
:“小姐,小心你的手!”香兰一声惊呼,忙接过竹简,搁在地上,转身便要看我的手,我毫不在乎的摆摆手,接着就展开了那卷竹简,许是香兰最后才把它丢进去,还没有完全烧尽,可是已有一半被烧得漆黑辨不出上面原有的字迹,我轻呼一口气,心里却再度揪了起来,那缺失的一半,该怎么弥补?
:“娃娃,过来,给老夫看看你的手。”黄石公不知何时去而又返,手里拿着几个瓷瓶还有一卷白布,我用好的那只手将这残存的“太公兵法”拽在手里,站起身乖乖跟着他出了厨房,坐在桌前,他一声不吭的给我烫的红肿的左手上药,我疼的微微抽气,看着手被轻轻的一圈圈缠起,最后系了一个漂亮的结儿,他从袖口里摸出一个白瓷瓶,递给香兰,嘴里淡淡道:“五日之内不要见水,每日记得换药,一日一次即可。”
香兰点头表示她晓得,接过药后揣在口袋里,我道了一句谢,气氛便蓦地这般冷了下来,我眨眨眼,知道刚才自己的反应照常理来说着实大了些,可这本是《太公兵法》!我又岂能不急?
:“前辈……”我将书卷搁在桌上,用好的右手去扯他的袖子,岂料他轻轻避开,我叹气,果然他还是看出了什么端倪?只得对香兰吩咐道:“你去帮前辈看看,养的那些鸡可都回来了?”
香兰知晓我这是故意支开她,点头应下,厅内瞬时就剩下我与黄石公二人,我看着那白发布衣的老人,小声道:“前辈……方才,方才是我太鲁莽了,你不要生气可好?”
黄石公只是淡淡抬头打量了我一眼,之前那掩不住的慈爱早就被收敛起,他的目光挪到桌上那残存的半本竹简上,半晌才冷声道:“你……早就知道我有这本兵法书?”
:“所以你一开始对老夫百般殷勤,便是为了这本书?”
我哑然,没想到我方才的举动在他眼里竟是这般解读,转念一想,这才明白过来,他以为我是因为这本兵法才特意接近他的!天地良心,这本书我虽然好奇,但是绝没有产生过因为这个而特意去讨好他的念头!我急忙道:“前辈!我知晓刚才做的一切让你产生了误会,可是我可以解释的!我……”
一个“我”字出口,我瞬时便止住,我看着黄石公投来注视的目光,可我又该怎么解释?因为我知晓这本书的价值,知晓它在未来的历史舞台上将担任怎样的地位,所以才格外重视?这……这理由让我如何启齿!
我慢慢垂下了头,轻声喃喃道:“我只能告诉您,我的确知晓您有这本书,而且我比您更知晓这本书究竟有多重要,可我对您好从来不是因为这一筒竹简……只是我觉得,前辈您孤身一人,实在是太寂寞了……”
:“至于为何我知晓您有这本书,抱歉,前辈,我不能说。”
我咬着下嘴唇,低下头,如同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可半晌却没有得到对方的任何表示,我鼻尖一酸,眼泪就这样直挺挺的掉了下来,使劲一擦,带着鼻音道:“抱歉了前辈,这么晚了还打搅您,这筒竹简希望您能好好留着,将来传给需要它的人,我先走了。”言罢起身就要走,岂料刚迈出步子,便听身后人缓缓道:“女娃娃,因为给你上药,老夫的烧鸡都凉了,你是不是改给老夫热热再走?”
我惊讶,回头看向那人,见那睿智的眼眸中的慈爱之前再度浮现,我一喜,忙点头应道:“好!”言罢就要端起碗去热,岂料他一皱眉,拍开我的手道:“你现在半残不残的,可别把老夫的晚饭给摔咯!香兰丫头!快给老夫热饭!”
:“哎!”在外面静候依旧的香兰推门而入,忙端起碗去厨房,我心中忆起一些事,急忙忙道:“加柴的时候注意些,看还有没有漏掉的竹简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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