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副将,知道什么叫瓮中捉鳖吗?”
与此同时,冷长熙和秦玉暖已经安全落座在早就备好在鹿关外头的两匹快马上,秦玉暖将昏死过去的上官媛转手交给冷武,冷武简单地用一根绸缎将上官媛绑在自己的背上。
“将军,一切可还好?”
冷长熙笑着从自己的背后包裹的一个不起眼的黑色包裹里头掏出了一个翠绿翠绿的和田玉石,这是国玺,真正的国玺。
“我说用石块代替国玺去哄骗陈冯的时候,司马锐那一副拍手叫好的样子怕是没想到,我可以用假的骗过陈冯,自然也可以偷梁换柱,用假的将他真的国玺给替换出来,一想到他晚点发现的时候的嘴脸,我便觉得开心。”
“可是将军,陈冯带领那么多将士造反,怕鹿关要大乱。”
“不会大乱的。”秦玉暖手握缰绳,经过在军营里头的这么长时间的训练,她的骑术已然可以独当一面了“司马锐也不是吃素的,他既然有本事造反,自然也会有本事〖镇〗压那些想造反的,更何况,看得出陈冯完全是临时起义,怂恿一帮乌合之众,将云英殿一围,就以为是正义之师了?相信我,在日出之前,司马锐完全搞的定里头的动静,根本不需要我们担心。”
话语才落,跟着秦玉暖和冷长熙出来的两个殿后的士兵就过来报道:“将军,云英殿那边已经平息了。”
冷武有些吃惊,毕竟,这是一场规模不小的动乱。
“这是件好事,起码会让司马锐花一些心思在整理军队人手上,光是处决和定罪就够他忙一阵的了。”冷长熙笑着,似乎根本没觉得没有借助这次机会将司马锐给宰了不是什么可惜的事情。
毕竟,来日方长,而且冷长熙也不想司马锐死得太过轻松。
回了军营,秦玉暖第一件事就是将上官媛送入了一间比较安静的营帐里进行全面的检查,冷长熙带回了大齐国玺的事情除了冷武和黑鹰几个比较亲密的人知道之外,他并没有打算告诉太多人,国玺就像是一件烫手山芋,只有拿不到的人才会极度渴望。
直到太阳高高升起,秦玉暖才从军帐里出来,她额头上渗着豆大的汗珠,满儿等在帐篷外头急忙替秦玉暖擦干了汗水。
“司马锐真是个禽兽”这是秦玉暖替上官媛检查完之后最大的感慨,尤其是看过上官媛裙摆里头之后,虽然从来没有和这位表妹生活过,可是血浓于水,就算是对于个毫不认识的女子,秦玉暖也觉得不甘心“当真是不把女人当人看。”
满儿也是在里头帮衬过一些的,自然知道秦玉暖在说什么,只是摇头感慨:“不知道被送过去的秋水寒会不会也受这份罪。”
“这是自然的”秦玉暖忽而一笑“只怕,还会受到更大的罪,我研制出来的丹药改变了秋水寒的脉象,让司马锐误以为他找到了一个体质极阴的人,刚好配合他的双修,却是不知道,其实秋水寒为了学习魅人心术,迷惑人心的术法,秋慕容早就在秋水寒的脉搏里埋下了磁鱼,如今的秋水寒只要和男人交合就会令对方中毒,这磁鱼只有埋下的人才知道在哪里,谁让司马锐过河拆桥,将秋慕容给杀了,如今,他也算是自食其果,恶有恶报吧。”
秦玉暖说完,外头的冷武和黑鹰便是双双来找秦玉暖。
“夫人,我们按照图纸打造的铁甲兵车就快打好了,将军请夫人过去看看。”
“知道了。”秦玉暖点点头,算是应下,倒是满儿替秦玉暖操心起来了“夫人,您一路从鹿关赶来,又是接连替上官姑娘问诊了这么久,还是先歇一会儿再去吧。”说罢,又是对着冷武道“将军催得不急吧。”
冷武在外头一直是很厉害,说一不二的,不过旁人也都知道,这冷副将是个十足的妻管严,在家里头,全是满儿说了算,只得老实摇摇头道:“将军只说,让夫人有空过去看看。”
“这便是了。”满儿劝着秦玉暖道“夫人,身体要紧,若是太过劳累,铁打的身子骨也受不了啊,我看,您要不先歇歇?”
秦玉暖看着冷武这小俩口你一言我一语,甚觉有趣,点点头,听了满儿的话准备去浅睡片刻。
☆、第九十四章 神兵出世
秦玉暖不知道睡了多久,只觉得浑身都是软软的,有些昏昏沉沉的,似乎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是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怀着八个月的身孕在一盏小油灯下辛苦地做着针线活。
“娘亲,你歇一歇,玉暖可以替你做。”
“我若是多做一些,就可以多买一尺布,给肚子里的小弟弟多做一件好看的衣裳,玉暖,你年纪还小,这大冬天的,还是快点进被窝里暖暖身子吧。”
“不,玉暖要和娘亲一起学着做针线活,给小弟弟做衣裳,娘亲,你教我就好。”
世人都说秦家三姑娘做得一手好针线,却是不知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正是对秦玉暖童年〖真〗实写照。
一直没人懂,直到新婚不久,秦玉暖替冷长熙缝制一双金边白靴的时候,被冷长熙阻止住了。
“你过去已经受了这么多的苦,以后你嫁给了我,就不准再动针线了。”
秦玉暖手指一颤,能遇到冷长熙,是她的福气。
秦玉暖是被一阵嘈杂声吵醒的,她迷迷糊糊起身,外头已然传来满儿的撩开帘子碎步进来的声音。
“外头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吵闹?”秦玉暖匆匆用满儿端来的热水擦了把脸,浅浅地描了番眉。
“是将军在试验新做好的战车。”
“那也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不知为何,秦玉暖心里头总是有些忐忑不安的。
突然,一声巨大的碰撞声,像是一声惊雷,吓得满儿猛地一颤,秦玉暖眉头一蹙:“发生什么事了。”
“像是试验战车的练兵场那边传来的。”
这是鸳鸯从外头跑进来回报道:“夫人,不好了,我们的战车不知道为何失去了控制,直接撞倒了军营前的哨岗,现在也不受控制,直接朝着山坡下冲下去了。”
“山坡下可还有人?”果然还是出事了“那站岗的士兵如何了?”
“还不清楚”鸳鸯是直接从练兵场那边赶来的,大喘着气回道“还不清楚,只是坡下都是伤兵营,现在还不知道伤亡如何。”
伤兵营。
秦玉暖的眉头愈发紧皱了,连忙穿好衣裳就往练兵场赶。
赶到的时候,练兵场已然是一片狼藉,原本用来锁住战车的几个手腕粗的铁索已经被扯断,这次总共加班加点地赶制了二十辆战车,可练兵场上只稀稀拉拉地剩下了三四辆完好的,七八辆残损的,要么没了轮子,要么没了车辕,至于其他的,早就发疯似地朝着山坡下冲下去了。
冷长熙一身深紫色的常服,看得出刚才也是一轮惊险的抢救,他的裙摆已经被扯烂了,而冷武更是挂彩严重,手臂不知道被什么划出了一道很长的口子,满儿心疼地直接上去用自己的帕子替冷武包扎好伤口。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会弄成这样?”看得出满儿还是很心疼冷武的,还有一些内疚,若是她一开始没有拦着秦玉暖让秦玉暖休息先不要去练兵场的话,也许这一切就能制止了。
“战车本来好好的,可将军下令停止的时候,所有的战车的刹车却都失效了,根本停不下来。”冷武微微闭上眼,似乎还能回忆起刚才那一场面的混乱,到处席卷的战车,有的直接从士兵的身上压过去,清理尸体的时候,总过有四个人被活活压死,内脏和五官都移位了,惨不忍睹。
“失效?”秦玉暖不解,这战车的图纸是她从兵器厂那间石室的顶上记下来的,一个零件她都没有记错,若是完全按照图纸设计,是不可能会出错的,图纸她和冷长熙都研究过,是符合逻辑不会出错的,之后,图纸就复制了一份交给管理战车建造的总工匠。
“将军,伤亡整理出来了”拓跋无欲满头大汗匆匆过来回报“在哨岗的两名士兵还有伤兵营里的几十位将士都已经牺牲了。”拓跋无欲的语气愈发低沉,那些伤兵都是和他们并肩作战的勇士,这样平白牺牲而没有死在战场上,是一种对黑甲士兵的遗憾。
“图纸呢?按照图纸来怎么会出这样大的岔子,二十辆战车的刹车都有问题吗?”秦玉暖一边说,一边让主管这些战车建造的总工匠将图纸拿来。
“还有三辆没有来得及解开铁链,其他的战车就已经出事了,所以其他三辆也不知道。”冷武解释完,秦玉暖手边已经打开了一副两臂长的图纸,图纸纷繁复杂,当时秦玉暖能在那样的坏境下将图纸给记下来已经实属不易,后来她和冷长熙也是花了不少时间才将图纸看懂。
“不用看了,那三辆也是有问题的。”秦玉暖指出了图纸上一个十分不起眼的小配件的位置“谁把刹车上的这根铁钉的长度给改了?”
居然是图纸出了问题。
“我看看。”冷长熙接过图纸,冷峻的眉眼中添了几分担忧和可怕的戾气。
果然,犹如秦玉暖所说,这是一个极不起眼的细节,可是在战车的刹车上却是至关重要的,将这铁钉的长度给改了,就会导致刹车无法落地,根本起不到任何刹车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