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慕瀚虽不明白陆乔的用意,但还是客气地应道:“这不难,陆小姐只管写下来,我正要差人去给子唯送信,可一起将你的信带过去。”
陆乔听了唐慕瀚的话,脸上绽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她接过唐慕瀚命人取来的笔和纸,略一思索,随即落笔勾画了起来。写下寥寥几笔之后,她将信折叠起来,交与唐慕瀚道:“务必将此信交给司空哥哥。”
“就这样?”唐慕瀚微感诧异,他本以为陆乔会多写上一些,毕竟她这样焦急地找司空曜。
陆乔点头道:“相信司空哥哥看了信,就会明白其中的含义。”脸上闪过一抹难以参透的黯然,她向唐慕瀚告别,“唐公子,我先回去了,我今日来过这里的事情,你千外不可对任何人提起,否则怕是你也会有麻烦。”说罢,不等唐慕瀚多问,她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唐慕瀚望着她纤瘦的背影,忽然有种说不上的不祥预感,他出言想要叫住陆乔,但顷刻间,她已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
唐慕瀚从怀中取出自己方才写好的书信,在信的下方,提笔又添上了几行字,这才将陆乔的信和自己的信放在了一起。封好信笺之后,他郑重地吩咐唐六:“你立刻找个可靠的人,让他务必亲手把这信送到司空大人的手中。”
转眼又过了两日,但查案却无任何进展。这天一早,收拾停当,司空曜便拉着柳芸儿,牵了马向门外走去。柳芸儿还没来得及发问,皓月在门口处迎了上来,好奇地问道:“大人,今天我们要去哪里?我也去牵马过来。”
“不必了。”司空曜笑道,“我和芸儿今日不查案,要去踏青。”
柳芸儿望向司空曜,诧异地道:“好端端的,怎么想去踏青?”
“我们来到柳家镇多日,也未曾到周围走走,欣赏一下这里优美的风景。既然查案没什么发现,我们不如四处走走,多亲近自然,说不定头脑会更加澄明,也许会想到新的线索。”司空曜含笑解释。
“大人所言甚是,我们也跟着一同去。”皓月接口道。
成风看了一眼皓月,“你没听到大人说,他想和芸儿姑娘同往么。你去凑什么热闹?”
“我……”皓月瞪了成风一眼,不服气地辩驳道,“我这也是为了保护大人和芸儿姑娘的安全。”看着二人,司空曜和柳芸儿不禁轻笑出声来,融洽轻松的气氛,顿时在空气中飘散开来。
这时,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传来,“司空大人,这可是要出门?”话音刚落,魏知县带着几名官差,出现在了门口。
“哦,原来是魏大人。”司空曜点头招呼,顿了顿,又客套地问道,“不知那日魏大人匆匆从衙门赶回家,家中之事可处理好了?”
魏知县一怔,旋即尴尬地笑道:“让司空大人挂心了,说出来也不怕您笑话,我家那个小妾,竟背着我,同方知州私下勾搭上了。我若不回去,好好教训他们一番,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
柳芸儿望着愤然的魏知县,显得若有所思。略作沉吟,她追问道:“颜夫人和方知州承认了?”
“这种苟且之事,他们哪还有脸坦白?若不是如玉的侍婢,无意撞见他们在后花园私会,然后告知于我,我恐怕这辈子都被蒙在鼓里。我那日质问如玉,她没承认,但也未否认。而那个方知州,亏我还把他当做同门知己来款待,他虽然当时坚决否认,可第二日一早,便只字未留地跑了,这不正说明,他心里有鬼么?”魏知县余怒未消,咬牙道,“这次算他跑得快,下次再让我见到他,就算他的官职在我之上,我也定要讨回这笔账!”
“魏大人也不必太在意,毕竟此事没有确凿的证据,是那丫环看错了也说不定。”司空曜劝道。
魏知县摆摆手,“算了,我家里的那点事,不劳司空大人费心了。今日大人要去哪里?下官陪您一起去。”
“我家大人要和芸儿姑娘去游山玩水,连我们都不带,魏大人您领着这么多的官差跟着,怕是不太合适吧?”司空曜还没来得及开口,一旁的皓月抢先戏谑地道。
“皓月不可无礼。”司空曜斥道,但语气中却无太多责怪之意。
他转过头,看着魏知县说道:“魏知县,我今天不办公,想让芸儿做向导,领着我在柳家镇四处看看。你去忙衙门的事情吧,无需陪我们。”
“但……”
“我们先行一步,成风、皓月,你们替我送送魏大人。”司空曜说罢,翻身上马,轻轻一拉柳芸儿,让她端坐于自己的身前。他不再正眼看魏知县,一夹马腹,便策马扬长而去,很快便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
“我们现在要去哪儿?”柳芸儿转过头,望向身后的司空曜。
“去一个能够让我们两人独处的地方。”
“独处?”柳芸儿低头凝思,诧异地道,“现在不是就只有你我二人么?”忽然她若有所悟,对上司空曜含笑的眼眸,“你是说,有人跟踪……”
以食指轻点她嫣红的唇,司空曜缓缓地摇首示意,压低声音地道:“心里清楚就好,无需说出口,想不想甩掉那些监视的人?”
柳芸儿点点头,牵唇一笑,“我知道你有办法。”
脸上露出一抹饶有兴味的神情,司空曜收紧了手臂,叮嘱道:“芸儿,你抓紧了。”话音才落,他低喝一声,坐下的马儿发出一声嘶鸣,随即迈开四蹄飞奔起来,扬起一阵烟尘,很快便消失在小路的尽头。
这时,一道人影不知从何处出现在了小路上,望着两人一马离去的方向,他伫立了良久,随即一个旋身,像出现时一样悄无声息地隐匿了身影。
柳家镇的不远处,一条清澈的溪水沿着垄地的一侧,蜿蜒流过,溪水冲刷着溪中的青石,发出美妙的声音,阳光穿透清水,投射下斑驳的树影。而垄的另一侧不远处的田地间,几名农人正在低头忙碌着迟来的春耕,到处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里应该很安静。”柳芸儿侧身坐于溪旁的一块大石上,望着蹲在溪边的司空曜。
司空曜任清凉的溪水流过指缝,洗去手上的沙尘后,他这才起身走到柳芸儿面前,随即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注视着她道:“应该是没跟来。”
“跟着我们的是什么人?”柳芸儿轻问。
“不清楚,但这人的武功不错,他已跟了我们多日,我这几天才发觉的。”司空曜答道,“想来他是魏知县派来的可能性很大,但魏知县的身边,似乎又没有功力如此深厚之人,除非魏知县将他隐藏得很好。”
“我倒是想起一个人……”柳芸儿顿了顿,司空曜也像是想到了什么,两人同时开口,“张正。”
“子唯,你是说,魏知县派了张正暗中监视我们,而这张正还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手?”
司空曜微蹙起眉,“我也不能确定。”
“反正时间久了,他总会露出马脚。”
“其实今日一方面是为了摆脱跟踪的人,一方面也是为了这个。”司空曜说着,自怀中取出一封书信,交到柳芸儿的手中,“慕瀚来信了,你看看。”
柳芸儿闻言接过信,打开后,仔细端详了起来,不觉间微微蹙起眉头,“西域开始屯兵了,莫非要与我们交战?这消息,皇上知道么?”
“看来西域并不满意我们处理的结果,毕竟我们没有抓到幕后主使之人,西域这般,也在意料之中,想必皇上不会全然不知。但当前以西域的兵力,西域应不足以和我们相抗衡,就看皇上打算怎样应对了。”司空曜分析道,“但我料想若开战,西域不会打毫无准备之战,而此事只是西域的一个借口罢了。”
“如此说来,使节被杀也绝非意外,那幕后指使者很可能与西域有关联。”
“我看我们要尽早解决这里的事情,然后回京去看看形势,也好为皇上分忧。”司空曜沉声道。
柳芸儿侧目打量着面容坚定的司空曜,不禁回想起,秦子轩让她监视司空曜的话,她不明白,秦子轩为何会怀疑这般正直的司空曜。
“这封信又是何意思?”柳芸儿打开另一张折叠的信纸,不解地问道。
纸上并无任何字,只有一上一下两幅图,上面的一幅图,似乎是一团燃烧的火焰,而下面的一幅图甚为奇怪,是三个并排而立的人,三人中,分列左右的两人均无五官,中间的一人唯有一张嘴,头顶还戴着一顶帽子。
司空曜摇摇头,“按照慕瀚的信中所写,这是陆乔托他寄来的,说陆乔到唐家找他,神色看上去有点奇怪。”
“陆乔——陆丞相的女儿,是你的未婚妻子?”柳芸儿问道。
面露些许紧张,司空曜望向柳芸儿,赶忙解释道:“解除婚约之事,我已经同乔儿说清楚了,她对于我来说,只是个妹妹。”
柳芸儿看着他的样子,忍不住笑道:“我明白,子唯你不用吓成这样,我不会在意的。不过上面这图,看起来颇为眼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真的?芸儿你好好回想一下,乔儿不会无故寄来这个,许是想要告诉我们什么,但又不好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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