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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田经商]萌妻 (姚十三蝶)


贺远朝阿木使个眼色,示意他去把那物件儿取来。
阿木很快便捧了只雕花精致的红木盒子进来,双手交到贺远手中。
贺远看看盒子,却没有打开,沉声道:“你家小姐让带来的什么话?”
那个轻脆的女声又一次响起:“小姐说:去年太后寿辰,你为了躲着我就没有去,太后和皇上都很生气,因而今年你一定要去,你如不想看到我,我就装病不进宫,太后怪罪下来也无关痛痒,但你身为皇子又是亲王,却不能不去。”
贺远闻言没有说话,揽住崔小眠的一只手却下意识握紧。
可能是他的动作有些大了,崔小眠醒了过来,她揉揉眼睛,见马车停下来,贺远表情凝重地看着放在膝上的一只红木盒子。
那名叫菊花的丫鬟说完了,顿了顿,又补充到:“王爷,这盒子里装的是小姐帮您给太后选的寿礼,太后的喜好咱家小姐最是清楚,这里面的寿礼想来是不会选错,寿宴那日,王爷带去宫里,太后见了定然欢喜。”
贺远的脸部线条是木像般僵硬,过了好一会儿,他才说道:“代我转告你家小姐,就说她的心意本王心领了,这盒子还是拿回去吧。”
阿木进来将盒子拿起,重又交还给那丫鬟。
那丫鬟也不推辞,竟像是早已猜到他会这样做:“既是如此,奴婢告退,小姐说的话,王爷万万记得便是。”
崔小眠听不到窗外的声音,但她从贺远的话里知道,窗外有人,而那人或许就是沈玲伊的人。
贺远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崔小眠就在他身边看得真切,贺远的眼角抽动了几下,似是强忍着什么。
娶了沈玲伊,就注定要听从姑母的安排,他从小就不是听话的人,连皇帝老爹的话都敢不听,更何况是他一向没好感的姑母。
其实在他心里,还有一件他一直不肯去面对的事,这也是他迟迟不与沈玲伊重修于好的原因。
那就是崔小眠的事。
在崔小眠失踪的那三年里,他除了怀疑是三哥的人绑走她以外,他也怀疑过姑母,甚至怀疑过玲伊表妹,崔小眠曾经说过是沈玲伊给她下了毒,虽然和尚再三验过,崔小眠没有中毒,可是崔小眠从没见过沈玲伊,他也没有对她提起过,她为何一口咬定是沈玲伊在害她?这孩子虽然假话比真话多,但这次的假话说得太过蹊跷。
他令人查过沈玲伊,得到的回复是,那段日子,玲伊表妹正在京城的慈航庵修习佛经,有庵内住持师太为证。
他承认他有私心,也承认自己心里还记挂着表妹,如若不是记挂着她,他也不会回京三年却不肯见她,他怕见到她就会把持不住,甚至会再次带她私奔,他已经不再是当年莽撞的十五岁少年,他可以不要富贵,可却不能让沈玲伊跟着自己受苦,她是温室里娇嫩的花朵,而他只是一匹野马,即使用金碧辉煌的马鞍暂时束缚,有朝一日时机成熟他还是会冲开缰绳,无拘无束驰骋在广袤的天地间。
贺远看看还在酣睡的崔小眠,伸出手臂把她揽进怀里,让她靠在自己肩头,睡得更舒服。
马车上的人不会是姑母乐平公主,更不会是对姑母言听计从的沈驸马,姑母跋扈惯了,不会默不作声地守在这里,而驸马姑丈没有这个胆量。
那么马车之内的人就只能是沈玲伊,那个他想见却又不想见的人。
直到在月初城找回崔小眠,他才知道当年错怪了她,小家伙真的中了毒,九死一生,耳朵还聋了。
他不忍心再拂了她的心思,他答应带她进宫,亲眼见见沈玲伊,他还抱着一线希望,一定是有人假扮,目的是离间他和沈玲伊的关系,一旦他和沈玲伊彻底决裂,姑母便不会再帮他,而太后更加不会站在他这一方。
他正想让阿木掉转车头,绕道而行,却听车窗外响起一个轻脆的女声:“贺王爷万福金安,奴婢是大长公主府的菊花,我家小姐让奴婢给王爷带来几句话和一样物件儿。”
贺远朝阿木使个眼色,示意他去把那物件儿取来。
阿木很快便捧了只雕花精致的红木盒子进来,双手交到贺远手中。
贺远看看盒子,却没有打开,沉声道:“你家小姐让带来的什么话?”
那个轻脆的女声又一次响起:“小姐说:去年太后寿辰,你为了躲着我就没有去,太后和皇上都很生气,因而今年你一定要去,你如不想看到我,我就装病不进宫,太后怪罪下来也无关痛痒,但你身为皇子又是亲王,却不能不去。”
贺远闻言没有说话,揽住崔小眠的一只手却下意识握紧。
可能是他的动作有些大了,崔小眠醒了过来,她揉揉眼睛,见马车停下来,贺远表情凝重地看着放在膝上的一只红木盒子。
那名叫菊花的丫鬟说完了,顿了顿,又补充到:“王爷,这盒子里装的是小姐帮您给太后选的寿礼,太后的喜好咱家小姐最是清楚,这里面的寿礼想来是不会选错,寿宴那日,王爷带去宫里,太后见了定然欢喜。”
可能是他的动作有些大了,崔小眠醒了过来,她揉揉眼睛,见马车停下来,贺远表情凝重地看着放在膝上的一只红木盒子。

☆、第一六零章 撞头

此时已是傍晚时分,金乌西沉,晚霞并不耀眼,却浓墨重彩,如同绚丽的西洋油画。
车厢里已经昏暗,贺远的脸庞在暮色中由清晰变得朦胧,令崔小眠有一种远去的感觉。
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些什么,可也猜到沈玲伊定然是说了什么话,触动了贺远的心窝子,妈蛋,旧情复燃了吧!
崔小眠没谈过恋爱,她对男女之事的理解全部来自电影电视和戏本子。她的小脑袋实在想不出来,女人除了脱衣裳以外,如何才能勾引男人呢,而且还是借着别人的嘴,三言两语就把个不知道见过多少世面的男人勾搭上手,这比脱衣裳要高明多了。
看着贺远那副没出息的样子,崔小眠心里很不是滋味,就好像是整整齐齐的一个院子里,墙角上忽然被人凿出一个狗洞,对,就是那种赶脚,总之是很不爽。
贺远婚前劈腿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上次和野玫瑰只差临门一脚,你丫和母猪睡一起我都不管,和沈玲伊那个坏女人就是不行!
或许被这对狗男女气得头晕,马车颠了一下,崔小眠的头重重地撞在车厢上,她忍不住哎哟叫了一声。
天地良心,崔小眠真的不是上吊不成再撞头的人,如果真要撞,她也会事先做好准备,比如说在头上贴几层棉花神马的。
崔小巫女不但怕死,还怕疼!
可是有人不这样认为,比如说贺远。
那厮吃惊地看她一眼,就像是突然发现车厢里还有一个人似的。
虽然车厢内昏昏暗暗,可崔小眠也能想像出那厮的眼神肯定是嫌弃的,以为她又想耍花招。
头被撞得真的很疼,崔小眠按常理一定会哭两声,可今天她强忍着愣是一声没吭,摸摸额头,已经肿起一个大包。哼,砍头不过碗大的疤,撞得这么疼,也就是多个肿包而已。寿星有个大肿包那叫长寿,罗汉鱼有个大肿包那叫值钱,姐有个大肿包那叫得瑟!
贺远把手伸过来,摸摸她头上的包,埋怨道:“为师知道你生气,你也不用这样跟自己过不去。”
“我要下车!”
贺远把脸凑过来,和她面对面,让她能“听”得更清楚:“不允许!”
崔小眠挺直着脊背,圆睁双目,小拳头握得紧紧的。脸蛋上罩着一层寒冰。
马车终于停了下来,王府到了。
崔小眠下车就走,理都不理贺远。
贺远这时才记起来,他还没有骂完她。
“崔小眠,那两个厨子你什么时候轰走。为师看他们不顺眼。”
崔小眠回到自己房里,气得直发抖。
沈玲伊肯定早就知道她没有死,也知道她回来了,更猜到她会告诉贺远,可却依然不动声色,这个女人的心比海定针更深更可怕。
你丫的不就是想当皇后吗?做了皇后又如何,还不是和一群女人争男人。丫的,真是犯贱!
这时白菜跑进来:“公子,崔大姑娘来了,在书房外候着呢。”
崔小眠要求崔蓉蓉每日一报,这又到“晚汇报”的时辰了。
生气归生气,正经事还是要做。崔小眠让白菜给她煮个鸡蛋消肿,自己整整衣衫,到书房处理“公事”。
崔蓉蓉每次出现,从头到脚都装扮得恰到好处,今天穿件淡紫的衫子。下面是月白色裙子,头上插着玉钗,别着一朵紫色绢花,妩媚中透着雅致。
“小公子,七皇子家的小郡主周岁,您看是另外采办礼品,还是从库里选一件?”
“库房钥匙在你手里?”
“是的,江嬷嬷去世后,这钥匙就由奴家保管,库里各项都有登记造册,小公子有空时可以查验。”
“没啥可查的,崔大姑娘办事,我和师父都放心。”崔小眠说的是心里话,崔蓉蓉的本事就在于把任何事都能做得滴水不漏,贺远库房里的东西大多是宫里赏下来的,连贺远自己都搞不清有些什么,崔蓉蓉想捣鬼太容易了,有什么可查的,那帐目保证都做得圆圆满满。
崔小眠想了想,不如趁着今天和贺远吵架把这小库房的钥匙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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