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颢丰不自觉的叹了一口气,说:“没怎么。”然后回头,继续在墙上摸索。
要论机关,然夕言也是这方面的老手了,而跟着然夕言的游颢丰,也不会差到哪去。除非这个郑正比然夕言要厉害。饮瞳如此想。她看着游颢丰在墙上摸索半天,转念又想,万一游颢丰跟着然夕言,却没有然夕言半点真传怎么办?他可不是刚刚上手,他都摸了两个时辰了!两个时辰!
饮瞳习惯了直来直去,受不了游颢丰这泰然处之不紧不慢的性子,更受不了自己什么都没法做的状态,跟着游颢丰晃了几圈,烦了,觉得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三个守门人不肯开口的缘故,害得她处于现在这地步,她重新坐回椅子上,看着倒吊的三个人脸色苍白只剩半口气了,还不满足,又是一碗饭扔过去,不知砸到哪个人脸上。
随着守门人“哎唷”一声哀嚎,饮瞳又得到游颢丰的一个扫视。
饮瞳反瞪回去。
游颢丰很及时的收回了视线,所以饮瞳的视线攻击,基本上属于没用。正当饮瞳以为游颢丰要将这石房子摸个遍才会收手的时候,游颢丰却直接收了手,干脆的合掌拍了两下,手上的灰尘果断被他拍干净,宛若看不见饮瞳惊诧的神色似的,坐到了本属于饮瞳的椅子上。
“怎么不继续摸了?”饮瞳赤果果讥讽他,心底里,却是莫名相信他,觉得应是找到出去的方法了。
游颢丰这厮倒好,一句话冷冰冰浇灭饮瞳所有念想:“找不到。”
饮瞳没说话,准确的说是想说的话没说出,便被游颢丰打断了。他抬头看向两个皆被饮瞳用饭菜砸了一脸、还有一个面容干净,脸色却已经青白不已的三人,却是和饮瞳说:“这三人应都是亡命之徒了,没有在乎的东西,也没有要活下去的理由,所以杀了他们,他们也不会告诉你怎么出去的。”
“难不成要放了他们?”饮瞳靠在墙上,双手环胸,开始细细打量这三个人。
“是,”游颢丰幽黑的眸望向倒吊的三人,“而且,还有五箱黄金赠予。”
“你!”饮瞳几乎是尖叫出声,你字刚开头觉得自己过于激动了,于是减小了音量:“……疯了?!”
这次游颢丰没回复饮瞳,终于对着三人开问:“这笔交易,如何?”他笔直坐在椅子上,身上的刚毅之气让人莫名畏怯。
干脆杀了我算了
饮瞳白了他一眼。
三个被倒吊的人相互望了一眼,其中那个面容还干净的,唯一发了话:“你先放我们下来!”
游颢丰的脾气看起来比饮瞳好多了,饮瞳一听一人质还敢用这样的口气说要求的话语,便狠厉瞪了那人一眼,大有一种用碗砸脑袋的气势。发话那人下意识颤了颤,没敢看她。再看游颢丰,态度就好多了。他四处望了一下,说了声:“好。”
便低头将那砸了人、碎了一地的瓷碗的瓷碗片握在手里,掂量了两下,一眨眼的功夫,瓷片从游颢丰手中消失了,那三根绳子同时断开,三人“咚”的一声,重重落在地上。
还是头着地的。
这下,三人加起来的“唉哟”声比饮瞳弄出来的效果要凄惨许多。
“说罢,如何出去。”游颢丰坐在椅子上,居高临下望着坐在地上揉伤口的他们。
饮瞳看似不关心,其实在游颢丰身后静静听着所有动静,绝不打算放过一丝一毫能出去的消息。
“多谢你放我们下来。”说话的仍是那个没被饮瞳用饭菜砸过的,“但我们真不知道。”
“这话,说得不够诚恳。”游颢丰嘴角轻轻扬了扬,竟笑了出来。
饮瞳一怔,揉了揉眼睛。虽是浅笑,但他的确是笑出来了。
咳,其实,饮瞳和游颢丰两人,看起来都是冰山,但实际上还是有本质区别的。就比如,游颢丰能笑只是不想笑,饮瞳是就算想笑,也不会笑。
“还要怎么诚恳!”落在刚才说话守门人旁边的那人是个脾气暴躁的,看着游颢丰和饮瞳的眼神,像是看着三世仇人,“干脆杀了我算了。”他敢那么说,只因为他笃定游颢丰需要他们的帮助,不会杀了他。
“好啊。”然而回复那暴躁人吵闹声音的,是游颢丰平静的声音。
游颢丰话音刚落,那人瞳孔骤缩,倒在了地上。
另外两个看守人惶恐的看着游颢丰,像是看着一个随时都能变成怪物的人,既憎恨又敬畏。
上天明鉴,他们一直看着游颢丰!可这人死的时候,游颢丰分明没有动。
……或者,他动了,他们看不到。
游颢丰的视线缓慢游移到已经断了气的那人身上,端详半晌,说了一句在其他两个守门人听起来莫名其妙的话语:“出手很利落。”
靠在墙上的饮瞳勾了勾唇角,算是认同。
对于自己的身手,饮瞳只有自豪。咳,虽然这自豪,每每碰上游颢丰,就变得挫败。
饮瞳早看不爽这暴躁的家伙了,或者准确说,饮瞳看不爽在这石房间里除了她自己的任何人,所以当那人怀着笃定游颢丰不敢动他的语气说一句“干脆杀了我算了”的时候,饮瞳毫不犹豫的将地上一块碎瓷片——小到很难看到,却很尖锐的瓷片用脚踢飞进了那人咽喉。
饮瞳那么做,有一半也是出于挑衅游颢丰。
她也和那暴躁的家伙想的一样,游颢丰不会处理了他们。
所以在此之前,饮瞳万万不知道游颢丰会说“好啊”,而游颢丰说“好啊”之前,也不知道饮瞳会动手。两人算不算是默契十足?
“废话那么多。”饮瞳有些焦躁了,她可不想再次拖延完成任务的时间。她走到游颢丰面前,粗暴的拽住游颢丰的衣领,将他从椅子上拧起来,游颢丰倒是一点不反抗,顺着她的力站起来,比她高出了一个头。
饮瞳恶劣态度问他:“找到出去的办法了没有?”
“有。”游颢丰淡定回答,越过饮瞳看向饮瞳身后的两个人,“只是需要一点外力帮助。”
那两人明显知道出去的方法,听游颢丰这句话,刚转好的脸色霎时苍白。
石囚
这是一座石房间。
饮瞳更喜欢叫它石囚。石头砌成的囚室。
这房间若是横切开来,可以看到一副葫芦的形状。“葫芦”尾是大一点的房间,正是先前绑着饮瞳和游颢丰的房间,里面有两根柱子,与房间顶相连。“葫芦”头是小点的房间,正是饮瞳、游颢丰、两个守门人和一个死人正处于的房间。
“葫芦”腰,只是一扇木门,被饮瞳和游颢丰打坏了。
游颢丰带着饮瞳走到“葫芦”腰边,那木门碎得看不出原样,从而看见木门与石墙相接的地方,只剩两边细缝。
“这……”饮瞳看着左右各一边的细缝,大小能正好将人的四指伸进去。她皱了眉:“这不是用来固定门的缝?”这问句,更像是肯定。
“听。”游颢丰只给饮瞳留下一个字,从门边走到已经死了的那具尸体边,将尸体的手腕拿在手里,当着另外活着的两个人的面将尸体拖到门边。
饮瞳靠在细缝边安静了一会,见游颢丰来了,似乎也明白了他的意思,退到了一边,挑眉看他。
游颢丰用手握住尸体的手,行云流水的将尸体的手放进细缝中。像是触动了某个机关,随着“咔擦”一声,细缝中的安谧节奏被这突然伸进来的手打乱,变得扭曲。那声音缓慢、机械而有力,足以令人毛骨悚然。
“咔擦、咔擦……”
另外两个守门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中明了,更是恐惧的看着这一双男女。
饮瞳和游颢丰面不改色,是对死亡早已熟悉的结果。
过了一会,石缝里重新安静了下来,游颢丰将尸体的手缓缓抽了出来。
本来一双极好的手,拿进去,抽出来,只剩一小段森森白骨。还有一些皮肉顽强贴在上面,肉与指骨已不见了踪影,血液还在顺着伤口滴下来,游颢丰有些嫌脏的放了手,尸体“啪”一声,悲惨躺在地上。
饮瞳眉头都不皱一下,反倒释然许多:“果然。”
连接“葫芦”尾与“葫芦”头的,是这石缝中的一层层精密的、锋利的齿轮。
其实像饮瞳和游颢丰这样的人,靠近仔细听还是能听出一二的。饮瞳只是有些不确定,游颢丰这一做法,让她肯定了这个想法。
尸体的皮肉模糊,只是为了证实两人的想法。
另外两人用手蹭着地板后退,其中一人看着游颢丰像是看着魔鬼:“别过来!”
“生着,和死了的人,哪个更痛些?”饮瞳好笑的问。
她算是知道游颢丰的“外力”指什么了,将三人的骨头抽出来扔进去,总该能弄坏机器的。不过有一个是死了的,感受不到痛觉,剩下两个,他们有无数种方法让他们活下来,任人宰割。
“自己开,还是我们来?”游颢丰的语气轻巧得像是再问先洗澡还是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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