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花梓还不忘呵呵冷笑几声。
双手却抑制不住地瑟瑟发抖。
“这交易,给你三日时间考虑!”白玉曦面无表情,转身消失在茫茫黑夜里。
花梓哇的一声就哭了。
她蹲在屋顶痛哭失声,狼女半梦半醒,也跟着哭。
花梓知道,他提出这交易的时候,她便败了,败得彻彻底底,毫无翻身之力。她拉着狼女的手,哽咽道:“别哭,别哭,我找杜卓去,把你抱下去!”
花梓就这样一路哭一路喊着杜卓的名字,十分凄厉。
当杜卓满脸白菜沫儿,匆匆从屋中跑出来时,花梓一壁抹着眼泪,一壁哽咽道:“狼女……狼女……”
杜卓当时就慌了,白着脸,抓着花梓的肩膀,连忙问道:“狼女怎么了?”
“你去看看罢,在厨房屋顶上了!”花梓想着白玉曦的话,不由心中大恸,又委屈又憋屈,嚎啕大哭,如丧考妣。
杜卓霎时脸色惨白,扔下玉花梓,疯了似的朝厨房那边跑去!
花梓一句:“她喝醉了!”浸在冷风中,夹杂着哭声,虚飘飘的,半点儿都未能进到杜卓耳朵里。
杜卓跃上屋顶,四下张望,空空如也,只一个空酒坛,斜着身子倒在瓦片儿上,盛着半坛子月色,无限落寞。
他心中阵阵不安,已是冷汗涔涔。
蓦地瞧见花梓从檐下走过,他一跃落至她面前,抓着她的肩膀质问道:“狼女呢?”
花梓还是泪流不止的,这会儿听了杜卓的话,似酒醒三分,喃喃道:“方才还在屋顶呢,如何都唤不醒。”
杜卓听了花梓的话,对于狼女扔了肥鸡去买醉这事儿,总觉着十分蹊跷,不由心中惶惶。
他跃身翻过围墙,便沿着长街一路找寻。
花梓擦擦眼泪,也有些慌了,虽无论从长相亦或武力值来看,狼女都不会遭遇什么不测,可她每每想到雪域王,便不由心生寒意。
她匆匆迈开步子,挨屋寻找,却也未惊动其他人,只说狼女的小白兔走丢了。
翌日一早,杜卓拎着个酒壶从外头回来,步子歪歪扭扭。
花梓坐在垂花门那,挂着两个黑眼圈,满头乌发跟鸟巢似的。她双手托腮,形状苦闷,遥遥瞧见杜卓从远处走来,眼中闪过一丝光亮,然定睛一瞧,心就凉了半截儿,杜卓是一个人回来的,且半醉半醒,怕是未寻着狼女,心下郁闷,借酒浇愁。
杜卓刚晃荡到眼前,花梓眸子又是一亮!
她瞧见杜卓身后一家客栈门口,并排走出两个人,一个雪域王,一个狼女!
花梓正要朝狼女走去,杜卓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拼命摇晃,哑着嗓子质问道:“狼女呢?你把狼女弄哪去了?”
眼看着声音挂着哭腔,泪水在眼中盘旋,花梓想,他可莫要这个时候哭出来才是。
只见杜卓忽然就蹲在地上,抱头痛哭:“狼女!狼女!她定是吃够了烧鸡,跑回雪域了。”
花梓觉着如此下去,杜卓非挨揍不可,遂拼命想要把他拉起来,可杜卓就好像个受虐狂一样,如何都不承她的情,似乎非要挨了这顿揍方才甘心。
他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如何就是不起来,像个落魄的醉汉,形状凄惨。
花梓无法,只好放弃“胜造七级浮屠”的奢望,绕过杜卓,匆匆朝狼女走去。
“你去哪了?我和杜卓找了你一晚上。”花梓拉过狼女的手,回眸望着那个即将挨揍之人,希望自己一句话能让他逃过一劫。
可事与愿违,他到底还是在劫难逃。
花梓如何都无法理解,杜卓昨夜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让他做出如此胆大妄为的自杀行为。
杜卓是听到花梓的话,这才懵然转过头来,二话不说,起身朝狼女跑来,借着酒劲儿,一把拉住狼女的手就开始训斥:“出门就不能知会一声儿?你心里除了自己就没有别人?”
花梓分明瞧见狼女渐渐恼怒的神色,又瞧见雪域王眼中隐隐透出肃杀之气。
她想,自此一遭,杜卓怕是会彻底戒了酒!
果然,狼女一手拉着杜卓的耳朵,一手轻轻握着花梓的手,目光凶狠地望着杜卓,一边对花梓柔声细语道:“昨儿喝多了,花梓你莫担心,桑都所有男人,都打不过我!”
显然,她没把萧叶醉当男人看!
更显然,她这揪耳朵的功夫是得了她干娘的亲传!
不明显的是,她身后站着的竟是她亲爹!
花梓小心望向雪域王,胆战心惊,险些嚷道:“我腹中孩子真不是沐冷尘的!”然未等她开口,狼女就垂下头,随即望向花梓,抑郁地叹道:“这是我爹!”
花梓一愣,杜卓也是一愣。
杜卓望着雪域王,心想:“不是无父无母吗,怎出个来老爹?”
花梓四下张望,心中不解:“她爹在哪了?”
雪域王咳了两声,颇为感激地望着狼女,点点头,却并未说话。他想,这才是他的女儿,做事雷厉风行,不骄矜,不张扬,武力值却毫不逊色。
第二百一十八章 父女(一)
“你爹?”杜卓怔愣地望着雪域王,支吾道:“这是你爹?不是早死了吗?”
他话一出口,就觉得要五雷轰顶了,虽然这是个大晴天。
然出乎意料的,狼女并未责怪他,反倒奖赏似的松了手,放过了杜卓的耳朵。他连忙纠正道:“是岳父,岳父!”
花梓就有点儿懵了,这沐冷尘的老丈人,这会儿忽然就成了杜卓的老丈人。头几天还被自己当过山匪来着,这会儿就成了狼女的爹!
狼女不顾雪域王尴尬,拉着花梓便朝茶肆走去:“走,我饿了,吃肥鸡去!”
杜卓回过神,连忙招呼雪域王,格外热情,当然,他还不知这是堂堂雪域王,见他穿着朴素,背上背着弓箭,以为是猎户呢。
“您……您这是准备去打猎?”杜卓笑容十分讨喜。
雪域王却不待见,斜眄向他,问道:“你就是杜卓?”
“嗯,小的是!”
“会打猎?”他瞧着杜卓伏低做小的模样,更是不屑。
杜卓紧着跟在身后,应道:“略懂一二,略懂一二。”
“那可要寻个好日子,让我见识见识了!”雪域王如此说时,轻蔑一笑,大步朝前,追着狼女就入到茶肆了。
杜卓撇撇嘴,心中不悦,却也不敢造次。
此时朝阳初升,别家店自是早早开门迎客了,然茶似梦是什么地方,那可是往日桑都最大的青楼楚馆,不睡到中午,姑娘们如何都不愿起来。
如今嫣红楼改成茶肆,姑娘们也不得不改改习惯,要早早起来练舞,练歌,练乐器,有的还需要学些诗词书画。再不敢如往日那般贪睡,然到底本性难移,不睡到辰时,就觉得对不住自己。
这会儿刚好姑娘们陆陆续续起了床。在茶肆厅堂里晃荡,一个个睡眼惺忪,哈欠连天。
雪域王刚迈进门,一个穿着轻纱薄衫儿的姑娘就连忙手疾眼快把他往外推,露着半个肩膀头子还笑眯眯地:“客官客官,咱这儿还未开张呢,您过会儿再来罢。”
杜卓追了上来,听着这声儿,心想,坏了。于是。连忙上前一步,喝道:“宁儿!休得无礼!这是我岳父!”
宁儿捂着嘴巴瞪圆了眼睛,喃喃道:“不是死了吗?”她想了想,恍然似得尖声叫到:“还魂啦?”
杜卓很想踹宁儿一脚,一是向岳父表忠心。二来也表明,自己跟这些姑娘没什么不清不楚的关系!
可宁儿没等他踹呢,嗷的一声就跑没影儿了,撞到桌椅无数,看样子是惊吓过度了。
杜卓赔着笑,雪域王只冷哼一声,四下望望。也不知狼女去了哪,只好捡了个窗边雅座就坐下了。
结果,杜卓忘了关门。
这时候,大姑娘小媳妇都吃饱喝足,就等着来茶似梦看萧叶醉呢,也就片刻功夫。就听到萧叶醉的铁杆儿倾慕者——隔壁陆二娘站在街上振臂一呼:“茶似梦开门喽!”
随后,传来阵阵胭脂香,一大波姑娘正在靠近。
杜卓本想拉着他岳父逃到后院,无奈雪域王坐在靠近门窗的地方,只片刻功夫就被挤入人群。
这会儿有个眼尖嘴滑脑子快的老大娘。背着个扁担站在门口,将扁担往地上一撩,扯着脖子就喊开了:“卖粉丝啊,一早儿来不及吃饭的大姑娘小媳妇儿,一碗热乎乎的老鸭粉丝,管饱喽!”
大家见萧叶醉八成还未起呢,有的赶早儿占位儿,没吃早饭的,连忙挥手嚷嚷:“给我来一碗,给我来一碗!”
那老大娘眯眼一笑:“有多少倾慕萧公子的姑娘,大娘我就能卖多少碗粉丝啊!”
那些姑娘也不矜持,跟着笑道:“咱们都是萧公子的粉丝!”
雪域王终于忍不住,被挤得几乎贴在窗户纸上了。终于忍无可忍,一推窗,跳了出去!他刚站稳,舒了口气,就听到外头来晚的姑娘窃窃私语:“老头儿怎也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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