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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 (乐乐丫头)


  虞挚似乎顿了顿,才沉声,“王爷想怎样。”
  瀚景王轻笑一声,“自然是观澜宫的事……”
  走得远了,头顶的说话声渐渐模糊,暗道里只剩单调跫音,和颤抖的呼吸。江潮平只觉自己的五脏六腑快要炸开了,一种不知道是愤怒还是悲痛的感觉填满胸怀。他们佯作这番冷冰冰的交易,也许能瞒得过如寄和东临,但无论如何都瞒不过他。因为他知道虞昭容的孩子不是皇上的,而是离宫期间有的。那个神秘的人是谁,他想遍了整个京城都没有头绪。今天,那人就这样毫无预兆地出现,让他心中被刺透般的明晰。
  瀚景王,为什么会是瀚景王。
作者有话要说:  没什么进展,实在太困了今天

☆、一零六、顾虑

  人群散去,香彻宫里一片寂静,静得连呼吸心跳都分毫毕现,让人没来由地不安,纷杂的思绪无以遮挡,沉默的背后是永不落地的喧嚣。
  江潮平指尖搭在虞挚的腕上,良久没有开口。满腹医书,他却不知道能够说什么。
  门外人影一闪,红萼慌慌张张挑帘入内,脸色煞白连屈膝行礼都忘了,两眼发怔颤声禀报,“娘娘,颂月自尽了。”
  东临一惊,如寄蹙眉,虞挚扶额摇头,“这么快……一并交给长宁宫去查罢,反正是太后的人。”太后的手腕不愧强硬,颂月那个小丫头平时连碾死只蚂蚁都要傻半天,今晚一粒毒药便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干净利落,毫不顾惜。
  每个人的内心都住着一个魔鬼,不知何时会苏醒,噬人噬己。
  利齿里的毒汁越致命,笑容便越善良无欺。
  虞挚觉得很冷,盛夏时节,如寄等人陪伴在侧,她却还是觉得阴寒从脚底袭上头顶。这美轮美奂的宫殿仿佛只是幻景,就如鬼神志异中讲的,当有天她醒来时,发现自己正置身荒山野岭渺渺坟茔,梦中的歌舞升平不过是鬼哭风啸。
  “东临,红萼,今晚的所见、所闻对任何人不得泄露,哪怕是香彻宫的人,明白了么。”虞挚攒起力气吩咐。东临脑中一团浆糊,巴不得把一切都忘了,点头如捣蒜。红萼也郑重其事地保证。
  虞挚这才让两人退下,“好生安置陈泉,等会儿本宫会和江御医去看他。”
  红萼东临带着其余宫人悄然离去。只剩如寄与江潮平留在原地,又是一阵沉默。虞挚收回手,目光落在地下,“江御医想必全都明白了。如寄,你恐怕也猜得差不多了吧。”
  如寄神色一凛,皱眉跪下,挣扎了一下才发出声音,“奴婢,不敢瞒娘娘。事关重大,娘娘想如何处置,奴婢都可以接受。”今晚瀚景王和虞昭容的一场戏,瞒得过老实憨傻的东临,却如何骗得过她。虽然不似江潮平那样早就知道虞昭容龙种有假,但她毕竟曾是朝凤宫管事的姑姑,心思缜密又与虞挚相处日久,将前前后后串联起来,早就明白了□□不离十。
  她自然也清楚,在这宫中,知道太多的下场。无论虞昭容做什么,她都认命。
  虞挚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本宫若处置了你,以后还能信谁?”
  “娘娘……”如寄低下头,瘦削的双肩难掩倦然。
  “如织锋芒毕露,你又总是太过小心。”虞挚坐在那,对她伸出了手。
  如寄的肩头微微动了一下,难抑的哽咽声传出,谁也不会想到,一向冷静的如寄姑姑也会泣不成声。她双手冰凉握住虞挚的手,“奴婢真的很怕……”伪装已久的坚强被今晚粉碎,心底的恐惧泛滥而出。她在宫中行走多年,见惯了人与人之间的利用与背叛,越是亲近倚赖,最后的下场越是惨淡荒谬。就像如织的转变与背叛,是潜移默化无可防备的。她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另外一个人,或者有一天虞昭容也开始怀疑她。
  最纯净的白都有可能化作黑,她自己的下场又会如何呢。
  一旁灯火跃动,在江潮平额间投下一片晦暗,他低下头,言语中已不见波涛,“娘娘可是受人胁迫。”
  虞昭容和瀚景王……他想不出别的理由,更不敢想象别的理由。
  如寄也担忧地抬起头,“瀚景王是不是……”
  “一切已过去。当初本宫和他是大势所趋。”虞挚顿了片刻,缓缓道,“亦是情之所至。”
  江潮平和如寄都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这个事实太过突兀,任谁都接受不了。
  “娘娘三思。”江潮平双唇紧闭,只得这一句。
  “娘娘不要委屈自己。”如寄叩头在地。
  虞挚看着他们,口中泛起苦涩,唯有默默。她并非出卖自己拉拢瀚景王,然而谁会相信他们之间有情呢?她自己尚且都不了解那个人。他就像一个谜,天衣无缝又无微不至,她困在原地内心沉重,他掌控一切来去轻松。
  他究竟把她置于何地?而她的心里,所要顾虑的也始终不止他一个。
  “你们放心,香彻宫上下与虞氏的宠辱,和一己之私相比,本宫知道轻重。”
  虞挚稳稳起身,“随本宫去看看陈泉罢。”
  红萼刚刚为陈泉清理了伤口,双眼红红的,不忍去看他双腿的惨状。
  虞挚进屋,陈泉支撑去扯被却被她按在肩头,“本宫看看。”
  陈泉无法拒绝,复又趴回床头。他两条腿膝弯处往上皮开肉绽,早已凝紫化脓,在内侍省多日不曾医治,连带周围的皮肤也变得紫黑坏死,散发阵阵恶臭。陈泉在床上转过头,瞧不到虞挚的脸却唯见几滴泪水掉落毯上。
  他垂眸看着榻上暗红的地毯,语声轻平,“这伤实在丑陋,莫要吓着娘娘。娘娘还是走吧”
  虞挚不答话,只是去问江潮平,“江御医,他的伤如何?”
  “伤筋未动骨,假以时日虽能痊愈,但也定会留下后患。”
  虞挚凝眸无语,用一个陈泉,换一个如织,两个偏偏都是她最器重的人,这场仗打到最后,折损的全是自己人。她怎么就走到了这一步,看似完胜其实是谁都无法保全。
  “如美人的罪名未定,娘娘还是不要在小的身上费心了。”陈泉冷静地道。
  “她不会翻身了。”虞挚淡淡的话语落下,听不出感情。
  清早城门一开,太后便传召白露庵的副监事问话,静妃也去听审。香彻宫中,虞挚和乌嬷嬷对弈。
  “娘娘倒是稳坐钓台。”
  “如织曾是本宫心腹,要对付她,怎能不把前前后后料理妥当。”虞挚稳稳落子,补全了布营的大局。人生在世,能有几个真正了却尘缘的,几个月前她就请哥哥去查白露庵的人,虞晋办事利落周全,白露庵那几个监事就算没有把柄,几个月来也足够他制造把柄。
  等虞挚传她们进宫“礼佛”的时候,她们已经是诚惶诚恐言听计从了。
  然后便有了副监事在如美人面前的那出戏。现在太后就算怎么问,副监事只管一口否认。如美人欺上罔下的黑锅背定了。
  当然,这背后的真真假假都是瞒着虞晋的。若他知道白露庵的种种,恐怕,虞挚撑着头微微出神,恐怕哥哥会杀了她吧。
  “娘娘打算何时铲除莲妃母子?”乌嬷嬷狡笑着,眼里放出光来。
  一句话问醒了虞挚,她额上微微沁出汗意,怀孕难受得坐也不是卧也不是,斜倚一会儿便觉得腰要断了似的,双腿也肿胀得难受,然而周围没有人服侍。乌嬷嬷来的时候,虞挚都是命人回避的。
  “莲妃已矣,现在在观澜宫里的,不过是常答应。而常氏在朝中势力壮大,处置莲妃,牵一发而动全身,只怕会遭到反噬。如今的形势恰到好处,本宫不想画蛇添足”
  除去不能说的部分,虞挚的确是这样打算。莲妃是一步废棋,她不想逼得太狠反而与瀚景王生隙。
  乌嬷嬷却不以为然地冷哼,沙哑的声音里说不出的讽刺,“莲妃享恩宠十年有余,大起大落数次,娘娘以为她就这点本事?瀚景王诡谲多谋,难保没筹划着帮观澜宫渡厄,娘娘休要被他们母子的一时低头迷惑了。”
  虞挚拈着棋子重若千钧,指尖有些发凉颤抖,她不动声色地将棋子放回盒中。
  “想长保富贵,就要牢牢把握权力。娘娘得知道,青春是这世上最易腐坏的东西。”乌嬷嬷也将棋子收起,干瘪的枯唇露出一丝高深莫测的笑,也不告辞,趿了鞋就径自离去了。
  虞挚疲倦地闭上眼,手搭在小腹上。
  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过去她以为自己看得很清楚,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分明嘲笑着她的愚蠢,她已不知道可以信任谁。
  眼下的形势已够混乱复杂,洛康王盘踞一方,瀚景王留守京师,浩南王……三年了,浩南王也一定有所准备。洛康王与哥哥从小一起长大,定会成为虞氏最好的庇护,然而瀚景王是孩子的父亲,是她无法停止思念又隐约惧怕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补上昨天的

☆、一零七、起火

  七月流火,八月桂香。
  宫中处处浮动着甜甜的香味,让人心情也无端快活。
  宝锦怀抱一捧桂花使劲嗅着,踮起脚又去攀折枝上开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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