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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 (乐乐丫头)


  “干什么去?”皇上问了一句。
  “回皇上,昭容娘娘在翠蕉宫听曲儿,小的去伺候。”
  皇上若有所思地哦了一声,“朕还以为她在宫里。”午膳本打算去香彻宫用的。
  东临头更低了,“小的是否这就去知会娘娘?”
  “算了,既然她有兴致。”皇上作罢,一时想不出别的去处,目光这才落在东临身后的人身上,“这是谁。”
  “臣妾栗氏。”栗月临只觉心花怒放,命运之光兜头罩下。
  “也是去翠蕉宫的吧。”
  栗月临的心花顿时萎靡,“是。”
  皇上顿了顿,吩咐付如海,“去裴婕妤那。”
  栗月临屈膝恭送,眼睁睁看着龙辇调了个头回去,她不由在心里狠狠地叹了口气。
  翠蕉宫中,虞昭容的兴致很好,盘亘了一整日方才离去。栗月临陪她出来时,外面下起淋漓的小雨,雨丝打在脸上倒有些凉意,东临已撑伞在外面候着了,“皇上刚往溯月宫去了。”
  栗月临心里叫苦,脸上不敢露出一丝不满,虞昭容也未在意,对东临吩咐,“你送月临回去。”
  东临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他一走,虞昭容身边就只剩如寄姑姑了,黑灯瞎火的,翠蕉宫离香彻宫可远呢。
  虞挚看他们俩离去,才与转身走入如寄的伞下。夜色如墨,秋雨淅淅沥沥地打在地上,脚步声沙沙作响,四面八方那么安静。虞挚紧了紧斗篷,风还是止不住从领口灌入。前方转弯处幽冥的灯光一闪,如寄不禁向虞挚靠了靠。
  “真想不到,这么晚还会碰见虞昭容。”瀚景王转眼已走近了,在虞挚面前站定,“简直像约好了似的。”
  乌云蔽月,他微漾笑意的眸中未映星光,浓黑如墨。身后的宫人亦步亦趋地跟着,紧张地看着瀚景王虞昭容两军交战,生怕待会拉不住两人打起来。
  “本宫要回宫。”虞挚面色如秋雨般冷冷的。
  “正巧,本王送娘娘一程如何。”瀚景王说着便转身拿过太监手中的伞,“你回去告诉母妃,本王回府了。”
  太监吞咽了一下,呆呆看着王爷,心说不多几个人护着就算了,竟然还要打发他回去?宫里的娘娘最会拿孩子闹事了,要是虞昭容不小心扭了脚闪了腰,王爷有一百张嘴也说不清啊。
  他正愁眉不展地扭捏,虞昭容已经一声不响转身走了。
  眼前一闪,瀚景王也擎伞不远不近地跟上,太监不由自主往前迈了一步,最终还是作罢。青石路上水光潋滟,三个人影蜿蜒曲折远去。
  虞挚自顾自怔然走着,似乎全然不见身边的人,直到右手蓦地一暖,被他握住。
  她猛地回过神来,同时也被烫了一般缩手,转头茫然地望着他,仿佛刚从梦中惊醒不分今夕何夕。风灌入袖,指尖染上的暖意退去,又变得冰凉。
  “既约我来,怎么不说话。”瀚景王看了看左右,除了如寄没有别人。
  虞挚张了张口,喉头却仿佛堵住了,眼前的人那么近,近得可以感受到他的温暖,又那么远,让她无法触碰。
  想问的话不忍出口,对视良久她才哑声重复,“说,说什么。”
  瀚景王盯着她,双眼渐渐眯起。下一刻,他就伸手将虞挚拉到自己伞下,不由她反抗便挟持她下了青石路,往幽暗的深处走去。如寄持伞关切地望着,心中起起落落,最终还是没有跟上。
  虞挚昏昏沉沉随他的步伐,眼帘之内唯见他飘忽的袍摆和青靴溅起的水花,泠泠雨夜倏忽间恍觉不是人间。
  假山背后,他将她拨转过身来,低头望进她的眼,嘴角意味深长地翘了翘,居高临下,“该说什么,你不知道么?”
  虞挚被他笑得身体一僵,下意识往后退去,却靠上了假山石退无可退。他与此同时逼近一步,手指抚过她冰凉的唇,眸中光色柔和下去,俯首欲吻。
  虞挚的头一偏,却立刻就被他捏住了下巴,一点一点地扭转过来,直到樱唇贴到他的唇瓣上,好像他们原本应该那样。
  他却保持着这个姿势,不再深入,仿佛一尊坚硬玉石镌刻的雕像,唯有温热的呼吸一阵阵拂过她的面颊,与冰凉的秋雨交错,让她禁不住的颤抖,不均匀的呼吸声尽数落入他耳中。
  “是不是你……”虞挚努力了几次,终于把话说了出来,然而却气若游丝。她咬紧牙关,清楚地再问一次,“白露庵的人,是不是你杀的。”
  语声落下,久久没有回应。瀚景王静静审视着她,深远透明的目光下,仿佛连她内心深处的秘密也一并透明。良久,他终于淡淡启齿,“是,又如何。”
  “为什么!”虞挚用力推开他,其实她双手已经哆嗦得没有丝毫力气,却轻易便将他推到了一旁。
  他只是顺手捉住了她的手,嘴角斜斜地挑起,眼帘垂下俊目半阖地低头望着她,漫不经心的慵懒,“你不是已知道了么。”
  虞挚只觉喉咙仿佛被人扼住,心底破了一个洞,寒风呼啸,“你我之间就算要拼个死活,毕竟,毕竟还有个孩子。”她声音哽住,眼眶干涩泪水落不下来,“你非要铲除虞家杀了我才觉安稳么?”
  她瞳仁紧缩,瞬也不瞬地看着他的脸,雨水在她的腮边滑落如线,他手中的伞不知何时已掉在地上。
  “你对我,一直都是利用么……”她颤抖得厉害。
  他的手很有力,死死地攥着她,疼痛从手指传遍全身,他云淡风轻的表情却又让她恍觉那疼只是错觉。
  “不是我。”他忽然说得干脆,放手也干脆。脸上划过一丝了然的倦意,嘴角扯起,“不过现在是不是已没什么区别。”
作者有话要说:  艾马我错了

☆、一一零、早产

  “你……”虞挚犹疑地看着他,脑中一阵阵轰鸣。
  “我杀白露庵的人,既了了自己的后顾之忧又栽赃虞氏,从此观澜宫称霸后宫瀚景王笑傲朝堂,的确是条妙计,”他的笑容还是那么漂亮温柔,如一张不死的面具,“可惜。”
  虞挚内心波涛汹涌,时而清楚时而迷惑,过往种种背叛依旧隐隐作痛,虞家的前途、腹中的孩子都让她寸步难行。一个声音时刻振聋发聩地提醒着她,情爱使人软弱无能,她若再放任自己陷下去,终有一天他只要动一动手指,就可以让她苦心经营的一切灰飞烟灭。
  他是太过高明的猎人,深情款款地等着她落入陷阱。
  虞挚不由自主地贴近了背后的假山石,眸中一片模糊不知何时溢满泪水。她就这样眼睁睁地望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然而此时此刻却也只是看着他而已,不敢再迈出一步。
  瀚景王笑容微顿,顷刻复又漾开,如清风拂水通透中略过一丝寒凉。他了然地点点头,不着一句便转身。
  而袍袖却被抓住。
  云过月出,映亮虞挚脸上交错的雨水泪痕。她哀伤而恳求地望着他,后宫中不可一世的昭容娘娘,站在飒飒秋雨中好像个迷路的孩子。就连她自己,恐怕都不清楚究竟想向他求什么。只晓得要抓住他,只知道自己不愿放手。
  瀚景王覆住她的手,将袍袖稳稳抽出,又俯身拾起地上的绢伞放在她的手中。他面色平静,雨水淋湿了鬓发,额角泛着如玉的白色,“夜深风凉。回去罢,以后再说。”
  “你还会来么……”虞挚目不转睛,他的以后听起来遥遥无期,他无怨无怒的淡然让她无处安心,由内而外的寒冷使她不住地颤抖着,唯有攥紧了冰凉的伞骨,攥得伞也在颤抖。
  瀚景王看着她,这沉默坠着她的心慢慢下沉,如同溺水般慌乱。他几不可闻地似乎叹了口气,最终答非所问,“回去罢。”
  虞挚眼前一花几乎站立不住,再抬眸他已然走远。
  “叡景!”心里大声呼喊着,黑暗中听到自己的嗓音只是喑哑。他是气极了?还是根本就不在乎?虞挚这时才发现自己一点就不了解他的心思,甚至不知道怎么挽留!她唯一确定的是自己,自己正在被失去的空虚与恐慌击溃并狠狠攫住,她不许他离开!
  认清了这一点,虞挚只觉神魂又回到躯壳,手脚渐渐有了力气,提起厚重的裙摆,朝着他离开的方向走去。
  她错了,道歉就是,一直到他原谅她为止。
  甚至还可以教教他男人的气量不该如此狭窄,哪有这样不明不白一走了之的道理。
  “娘娘!”守在路口的如寄看着虞挚从小径里快步走出,伞不知被丢到了何处,脸色苍白得彷如冰雪,秋雨就这样落在她身上,她却浑然不觉似的自顾自快步走。
  “娘娘你怎么了?!”如寄吓得不轻,虞昭容可怀着身孕,瀚景王怎么将她抛下就走了,她又怎么变成这副样子!如寄顾不得多想,跑到小径上去找伞,好不容易摸黑寻到了,撑起来回头却见虞昭容已往远处走去了。
  “娘娘!”如寄不敢高声,怕引来人发现今晚的私会,只得迈步追赶。
  虞挚跌跌撞撞地走着,天很黑,路并不好走,但她一点也不在乎。一想到他在前面,就觉得没什么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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