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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 (乐乐丫头)


  皇上瞪着她,目中几乎喷出火来,这是什么日子,后宫昭容跪在泰极殿前成何体统,他压低了声音,“事情哪有那么简单,你不要无理取闹!”定波侯脸色发白,暗暗替女儿悬心,却没有他说话的机会。
  面对皇上的隐怒,虞挚只默默叩了个头,依旧一动不动地跪着。皇上又急又气再不管她,一拂袖径自走了。
  “挚儿。”定波侯看着娇生惯养的女儿,心中如万刃割过,无奈而又悲痛,“跪在这里没用的,今日瀚景王大婚,不到深夜皇上不会回来的。”
  虞挚慢慢抬起头,无论如何隐忍挣扎,都遮不住眼中的绝望,“可女儿没有别的法子了。”皇上已经不去香彻宫了,对她的宠爱早已大不如前,这番愁苦委屈她如何能对父亲开口,如何能在此刻加重父亲的担忧。
  定波侯微微怔了怔,身为父亲身为朝中重臣,就算女儿不说,他怎能感知不到宫里情势的变化,原来虞挚的处境已如此艰难。他咳了一声,从未如此感到垂垂老矣的无助,他什么都做不了。
  “你好好保重。”定波侯最后道了一句,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夜晚华灯初上,天际绽放了绚烂的焰火,将大婚的喜庆照进了千家万户,昭示着皇室的尊贵与雍容。举世瞩目的大婚正在进行,一个是俊朗风流的王爷,一个是美丽多才的相府千金,这样的天作之合怎能不令人艳羡。
  京城正在彻夜狂欢,宫里却静悄悄的,皇上、莲妃都走了,这座宫变成了空城。虞挚跪在地上,天边灿烂的焰火升起,落下,映亮了她苍白的面颊,如人世无常的轮回。
  夜深了,宫中渐渐有了脚步声,付如海来过又走了,宫人们路过都悄悄地躲开了,唯一不动的是虞挚和红萼的身影。在这宫里你可以有至高无上的地位,但也要忍受最最卑贱的折磨。
  天亮了,前殿响起早朝的钟声,第一缕阳光温柔地照在虞挚惨白的脸上,她半个身子都没有了知觉,唯有牙关紧咬。日光偏转,散朝了,圣驾来到泰极殿,皇上却没有看她一眼。
  泰极殿里等候着前来请安的皇子,其中最引人注目的自然是新婚的瀚景王夫妇。众人和皇上围坐,畅谈如寻常人家团聚,可任谁都看得出皇上脸上的忧郁。
  “父皇,昭容娘娘犯了什么错。”九皇子叡谨终于忍不住开口,一语既出室内鸦雀无声。
  “她没有犯错。”皇上沉沉地答道,虞昭容没有错,他也没想怪她,然而事实偏偏是她跪在那里,让他进退两难。
  “那么为何她跪了这么久?”叡谨更不明白了,一时将母妃告诫的话忘在脑后,更加关心起虞昭容的事来。
  皇上脸色愈发不好,他没有生气,只是无奈,一个孩子如此简单的问题便道出了他的无奈。
  “她没有错,但是她的哥哥触犯了大铭例律,所以她跪在外面。”一旁的瀚景王忽然出言缓解尴尬,他神色轻松,带着新郎应有的志得意满,这案子从他口中说出似也不那么沉重了。
  “既然是她哥哥犯错,她自然是不需受罚的了。”一阵短暂的沉默过后,淮意王也开了口,一向不问政事的他参与评论,这倒是出乎人意料的。
  不过瀚景王一点也不意外,只是自然地将目光转向他,微微露出笑意,“是啊,犯错的是她哥哥,她就是跪上一天一夜,也抵不了虞晋。”
  他的语气云淡风清,好像在品评一幅画一杯茶,悠然自得成竹在胸,旁人脸上却纷纷变色。他身边的王妃宫素鸾身体不禁晃了晃,连日来为虞晋担心已让她夜不能寐,如今听着瀚景王落井下石,她却更是一句话都说不得,那滋味简直苦不堪言。
  淮意王眸中渐渐有了一丝怒意,瀚景王却毫不避忌,坦然地和他对视,直到他冷冷地转开头去。人心惶惶的泰极宫内,只有他一人稳坐泰山,无所忧虑。
  皇上阴郁的目光扫过殿下,咀嚼着这一场对决,这案子背后是多方势力的斡旋,其中明显莲妃常氏占了上风,淮意王和虞氏加起来也无法抗衡。众人的欢声笑语中,皇上心事重重,宫里的家人小聚,往往都会多了别的意味。
  一旁的付如海示意大家时候不早,众人纷纷告辞皇上,退了出去。
  此刻正当正午,灼目的阳光下虞挚昏昏沉沉地跪着,汗水濡湿了鬓发,贴在苍白的颊边。众皇子从她身边走过,纷纷避开了目光,暗地又不禁偷偷多看几眼虞昭容的狼狈之态。叡谨二话不说便跑过去,抬起袖子为她擦汗,小脸上满是严肃和沉重。
  “叡谨……”虞挚看清了他的面容,不由担心了起来,“快回去,不要管本宫。”她好不容易让叡谨在皇上座前有了一席之地,不能再让这孩子失宠。否则她在宫中的势力真的要连根拔起了。
  “我不怕父皇怪罪。”叡谨抢着说道,大大的眼睛中已涌上泪水,可是他忽然将泪水忍了回去,换上了一副恶狠狠的表情。因为他看见了瀚景王,那个在父皇面前说虞昭容坏话的人。
  瀚景王携着宫素鸾,悠悠然地走了过来,依旧潇洒完美的气度,如天上公子闲庭信步。他淡淡地看了叡谨一眼,好像看一个街边的小孩。后宫是不论兄弟的,何况同父异母没见过几次面的兄弟。
  “娘娘这样跪着,是无法打动父皇的。”他眉峰一挑,冷漠而直接地宣判了死刑。
  “皇兄说得还不够多么?”淮意王快步走了过来,拦在虞挚和瀚景王和中间。瀚景王眼中却根本没有他,只是居高临下地望着虞挚,他的踌躇满志和她的狼狈不堪对比鲜明,鲜明得讽刺。虞挚缓缓抬起头来,目光越过淮意王的肩头对上他的。她何其有幸,再一次体会到落魄时候被人捅刀子的滋味,被人踏入泥土里狠狠地碾上几脚的感觉。袖中的手紧攥成拳,如果眼光可以杀人,她早已将瀚景王碎尸万段。
  可如今他笑得那样自在悠游,刀枪不入。
  宫素鸾夹在两个阵营之间备受煎熬,苍白的小脸上颜色虽冷,却难掩憔悴。她的心在虞氏,人却在瀚景王身边,她甚至膝头发软想抛下尊严跪下为虞晋求情,而王妃身份却如枷锁禁锢着她。
  不管心里有几千几万个不愿,她都已是别人的妻子,没有资格为他说话。
  “臣妾求你。”宫素鸾双唇剧烈颤抖着,鼓起了所有气力,低声而快速地对瀚景王说道。
  “哦。”瀚景王眼光一闪,似是很惊讶她会插嘴,“但愿是本王能够做到的,否则若拂了王妃的意思,本王可是会非常心疼。”
  他的话情意绵绵,却让宫素鸾的脸色更加晦败。如果没有他,虞晋怎会闯祸?!此刻她无法亲手杀了他,反而要卑微地求他!她明明知道求什么都是妄想,借给瀚景王一个脑袋,他也不会浪费在虞晋的事情上。
  然而跪在地上的是虞晋的妹妹,她怎能不管。
  “臣妾求王爷快走吧。”这句话说完她几乎要哽咽了。
  “好。”瀚景王轻笑一声,挽起了宫素鸾冰凉的手,在淮意王和九皇子的冰冷的目光中扬长而去。
  脚步声渐远渐消,虞挚却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便栽倒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八、我怕

  刑部的大牢常年不见阳光,所以常年潮湿,凸凹不平的石板上张着黑绿的青苔,墙角的积水边隐约可见蛆虫蠕动。不知名的角落里响着单调的滴水声,日复一日,是牢里唯一的声音。
  如今这声音对虞晋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它象征着时间的流逝,代表这是人世而非地狱,提醒着他还活着。否则牢房里死一般的寂静真的会将人逼疯,他数水滴,数呼吸,数铺上的稻草,才得以维持理智的清醒。而他才刚刚被关进来五天而已。
  吱呀一声,远处传来牢门转动的声音,虞晋被吸引得抬起头,这在他耳中犹如天籁。
  脚步声响起,狱卒带着两个人沿着崎岖的石路走了过来。虞晋低下头,不会是来看他的。他清楚自己的罪名,刑部是决不允许有人进来探监的。
  三个人恰恰在他的牢门前停下。虞晋不由又抬起头,他无论如何都想不到江潮平和红萼竟来了!
  “大人,若不是您曾妙手回春救了小的一命,小的有几个脑袋也不敢带您进来。你们有话快点说,这可是杀头的罪名。”狱卒声音压得极低,边说边四处望着,生怕有人过来。刑部是出了名的铁衙门,任你多高的官爵也休想过狱卒这关,任你多少的财富也休想进来或出去。只是这个狱卒欠着江潮平的救命之恩,加上红萼带来的金银财宝的确让人心动,他这才冒着天大的危险让他们进来。
  “多谢。”江潮平答得简练,他没有时间能够浪费。虞晋摇摇晃晃地跑到铁栏前,看到好友如见到亲人,铮铮男儿都不禁泪满眼眶,“你们怎么来了,爹和妹妹都好么?”
  “他们暂时没事。”江潮平面上一贯的沉静,目光扫过虞晋囚衣上的血迹,“你已被提审了?当时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天,我已在酒楼醉了三天三夜,早上碰见了雁翎侯世子,他出言不逊,我想教训教训他,谁知下手太重将他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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