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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朝为后 (乐乐丫头)


  皇上的手停在半空,对上洛康王的目光,犹豫良久,不甘地收了回去。
  整个辰欢阁,只剩洛康王和静妃突兀地站着,静妃慌乱又恳求地看向他,如果他也放手,那挚儿就真的没命了。洛康王眸中暗流涌动,薄唇紧闭,冷冷地扫过皇上,扫过殿上的众人,最终落在怀中人苍白的小脸上,血迹模糊,已看不清她的面容,却依然能触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
  一言不发地横抱起虞挚,洛康王大步向外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五、巫蛊

  辰欢阁内外,灯火通明。
  太医院五位德高望重的老御医齐聚床前,为虞昭容把脉。半透明的绣帘下,虞挚纤细的手腕无力地垂着,好像力竭敛羽的小鸟。
  皇上负手站在太医身后,神色一直郁郁的。皇后则袖着手眉头微蹙,端庄又急切地张望着,然而让她真正担忧的却是洛康王。他送虞昭容进来也就罢了,现在还留在房里于礼不合。皇后频频以目示意,洛康王缄默着转过头去,如顽石伫立在那里,栉风沐雨一言不发。
  “皇上。”几个御医商量后,胡乾明率先跪倒在地,苍白的须发微微颤抖,脸上每一条皱纹似乎都紧绷着,不知是恐惧还是激动。
  众人都是一凛,凝神侧耳。
  “虞昭容的龙种保不住了。”
  微弱的一句话如惊雷在空气中炸开,人们震惊出神的瞬间,不由自主地显露出各种表情,不敢置信的,沉郁担忧的,幸灾乐祸的。
  皇上屏息良久才吐了口气,身体一晃,付如海忙上前扶住。皇上摆手让他退下,定了定神才开口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胡乾明抬袖擦汗,“娘娘体内严重出血,却没有染病或中毒的征兆……”他伏地叩头,虞昭容的孩子早就没了,他为此一直害怕皇上发现,今晚总算借着这个理由知会了皇上。然而他并不能为此松一口气,查不出虞昭容的病因,他的老命还是危在旦夕。
  “这么说,你们都不知道?”皇上阴郁的目光扫过,太医院的众人、香彻宫的宫人们不由一抖,尽数跪倒,“请皇上恕罪!”
  皇上无心理会,大步上前掀开纱帘,床上的虞挚僵躺着,昏迷不醒,连唇色都变得乌青。昔日的一个灵动美人,此刻成了活死人。血依旧从她身下流出,红萼和如织边哭边服侍着,眼睛已肿得核桃一般。
  “病而不能救,太医院养你们何用?!”皇上烦乱之下脸色骤变,拂袖转身,“若虞昭容有事,朕唯你们是问!”
  众人皆是心跳一滞,皇上为君多年一直圣明理智,今日听这意思,却是要大开杀戒了。
  静妃先跪倒在地,“皇上,医者有所能有所不能,遇天命则不可违。请皇上恩准御医们尽力诊治,一定会有法子的。”她心急如焚地说着,目光微微转向站在御医中间的江潮平,他却只是低着头沉默,同样束手无策。静妃的心不由沉了下去。
  “皇上……”一个犹豫的声音响起,乍听去不知是谁,众人不由回过头去。
  一个素雅的女人从嫔妃中走出,跪倒在地。她低着头,一袭灰色纱羽宫装,头戴玉簪,再无其他修饰。连皇后都回想了良久,才记起韩淑容这个人。她出身微寒,即使为皇上育有一个儿子,却母子都不得宠,平时都是在翠蕉宫深居简出,更别提主动站出来说话了。
  “你有什么话说。”皇上早就不认得韩淑容,也不关心她是谁。
  “臣妾斗胆认为,虞昭容的症状很像建元七年的……”韩淑容咬了咬唇,下了极大的决心,才说出口,“巫蛊案。”
  她的语气低沉,好像提起一段不堪回首的禁忌,皇后眸光一暗,其余妃嫔则如入五里雾里。建元七年时皇上还没有登基,她们大多待字闺中,根本不知道宫里发生了什么。
  皇上略微一怔,回头看着虞挚,陷入更深的沉思。当年在众多皇子中,先皇最器重的是东宫太子,也就是他的大皇兄。然而一场惊心动魄的巫蛊案改变了一切。仍记得那年冬天的雪很大,宫宴上没有任何征兆的,太子七窍流血,一夜而亡。
  先皇痛心疾首,派人彻查太子病因,紧接着宫中巫师查到有人做蛊,先皇大怒,将一切有干系的人尽数问斩……整个冬天都人心惶惶,弥漫着血腥的味道。
  “付如海。”皇上冷冷开口,声音里带了杀气,付如海忙弯腰候旨。
  “皇上,巫术向来没有根据,装神弄鬼牵连无辜,本朝已下令废止,请皇上三思。”皇后苦口婆心地跪倒劝谏,皇上一世英明,难道要重蹈当年巫蛊案的血腥么?
  “皇后娘娘说得是,巫术捕风捉影并不可信,如今当务之急是召名医为虞昭容诊病。”静妃也出言劝阻,她为人冷静缜密,向来不信神邪。
  皇上却早已打定了主意,“病要治,此事也一定要彻查到底。付如海,你协助静妃搜查六宫。”
  “是。”付如海领旨。静妃不甘地抬起头,挚儿病成这样她无法照顾,还要去查巫蛊?然而皇上旨意已下,她只有脸色苍白地叩头。
  辰欢宫外,一些品级低的嫔妃已站得腿脚发麻,寒风一过凉意瑟瑟,让人不由怨气冲天,“又是虞昭容,天下的大事倒似都出在她身上。”
  “可不是,狐狸精是非多,没个安宁。”
  这时辰欢宫的门开了,只见宫灯一闪,静妃带着付如海一行出来,神色匆匆。众人待她过去,才敢上前揪住几个宫人询问,乍闻巫蛊二字,都有些心悸。
  “唉真是小姐的身子丫鬟命,原以为虞昭容是个能富贵的,也被人算计了不是。”大家听说虞昭容的孩子没了,难耐欢快之色,对巫蛊的忧虑倒是遥远了许多。
  众皇子们远远站着,好奇地伸长脖子去听,今晚的事似乎闹得不小。唯瀚景王袖手站在一旁,独沐银辉月色,遗世独立的怡然。太监孙淮提着宫灯在旁侍立,正侧耳听得出神,却发现身边的王爷已转身。
  “王爷去哪?”他忙跑几步跟上去,不由得问道。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王爷不在这等消息么?
  “回府。”瀚景王握拳掩口,打了个哈欠。这倦怠的动作在他做来,带了几许从容的气度,“本王得回去看看,自家东墙下是否埋了什么。”
  “埋了什么?”孙淮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王爷不在这守着,就为了回府挖墙脚?
  “巫蛊啊。”瀚景王故意放低了声音,孙淮一时没听清,待仔细听清了脸色不由煞白。瀚景王薄唇一翘轻笑出声,振了振翩翩衣袖,沿着青石铺就的小路渐行渐远。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六、绝食

  深夜的宫中,灯火通明。付如海提着灯笼开路,静妃匆匆而来。碧云披风随之摆动,她只是伸手敛了,并不放慢脚步。
  “娘娘。”香彻宫的颂月遥遥迎上,恭敬行礼。
  “虞昭容如何了?”静妃停下蹙眉问道。依她的本意,与其徒劳地搜巫蛊,还不及陪在虞挚身边。
  “昭容依然昏迷不醒。”颂月小脸上也是一筹不展,静妃记挂香彻宫,已让她通报了好几次,却次次都是一样的消息。
  “太医们都在?江御医也在?”
  “都在。”颂月连连点头。
  静妃不由沉默下去,不知该悲还是喜。太医院尽数而出,回天的本事恐怕都有,然而却不能让挚儿醒来。
  “你回去吧。”她无心多说什么,敛容转身。只剩皇后的朝凤宫了,搜完了便即刻去陪挚儿。
  秋风瑟瑟而起,好似断断续续的喟叹,鼓噪了深夜的寂静。“王爷!”荆儿猛地从梦中惊醒,只觉出了一身冷汗。披衣坐起,心里的惊厥才慢慢退去,转头望着蒙蒙亮的窗外,五更了。再也睡不着,下地推门,湿凉的风让她打了个冷战,地上一层薄霜。
  不知昨夜王爷进宫回来没有,她等得太晚,不知不觉就睡着了。信步走向洛康王的院落,路过王妃的住处,一片寂静,看样子王妃回来歇了,王爷也睡了吧?荆儿迟疑了一下还是向前走去,只悄悄地远远地望一眼就好。
  朦胧天色中,洛康王的书房灯火长明。怎么没人伺候?忘记了一切顾虑,荆儿迈上台阶,伸手敲门。
  “谁?”朝思暮想的、陌生的声音隔门传出,一如既往的柔和,柔和如冰。
  “是臣妾,王爷还没睡么?”荆儿努力控制住颤抖的声线。
  里面的人似乎犹豫了一下,顿了顿,答非所问,“你进来。”
  万没想到会是如此的答复,一瞬间好像秋风变成了春风,落叶变成朝花,“是。”荆儿深吸了口气,推门进去。书案后,洛康王还穿着昨夜的沧海龙袍,长身玉立,清澈的眸底印了一抹疲惫。桌上是一卷卷堆积成小山的书卷,有的翻开着,有的掉落在地上……荆儿不解地抬起眼帘,他一直都是优雅整洁的,这样凌乱的景象和他真的很不相称。
  “记得你通医术。”洛康王缓缓开口,“可知道有什么毒,会让人七窍流血昏迷不醒?”
  荆儿张了张口,脑海里却一片空白。她不知道,也无心去想,此刻唯一清楚的就是,王府里并没有一个人病倒。那么,还会有谁呢,让他彻夜不眠,翻遍古籍孤本寻找良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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