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是不想惹上西毒的,他向来对于会用毒的人就忌讳几分,看几人对欧阳克很冷淡,就冲欧阳克一笑道:“欧阳公子,不知令叔一向可好?”
欧阳克早料到他应该能猜到他是谁,必竞都是五绝后人,彼此不会一点都不谈起对方,朗声笑道:“叔叔每日只知闭关练功,身子倒是好得紧!不知黄岛主可安否?”
黄裳含笑点头:“家父一切均好,只是会时常念叨着当年华山论剑的胜景呢!”
欧阳克潇洒的摇着扇子,微微一笑。走到黄裳身边,与他聊了起来。
二人这么一说,彭连虎等人若还猜不出,欧阳克与欧阳峰的关系,这些年江湖也就白混了。但这几人自视身份,也没有在与欧阳克见礼。
众人分宾主坐了,杨康一直与黄裳、欧阳克谈天,三人都是家学渊源,天南地北,人文自然,各方面都能聊得来,不一会儿,就聊得热火朝天的了!
黄裳就此在赵王府住了下来。次日,黄裳用了早餐,刚走到院子里,就看到欧阳克走了过来,微笑着说:“黄公子,起了!”
“欧阳公子有何见教?”黄裳礼貌性的回礼问寻。
“家叔常常向在下提起桃花岛威名,今日能见到黄公子,在下有些好奇……”
黄裳自然知道这些江湖人,都是桀骜不驯的,很难服谁,彭连虎等人明知道五绝的历害,却也没对欧阳克有多尊重。如果自己不能在欧阳克面前一显身手,令他认同,他是不会把自己瞧在眼里的。
作者有话要说:
☆、醉酒试探
摆了个请的姿势。欧阳克到也有风度,见他空手,也把一直握在手中的折扇挂回了腰间,呼的拍出一掌,向着黄裳的胸前击来。黄裳见他来势凶恶,不知是不是蛤蟆功,在没摸清底细前,不愿硬接,身形展开,避开此掌,同时使出空明拳打向欧阳克,欧阳克化掌为抓,抓向他的手腕,黄裳哪会让他抓实,右拳让开,脑中灵光一闪,决定试试双手互博的威力。
右手换为劈空掌,向着欧阳克左肩击去,左手却仍然使空明拳向欧阳克的右肋打去,欧阳克见他竞然双手使出两种截然不同的招式,当下惊讶不已,身形急闪,勉强避过腰间一拳,但打向肩头的那掌却在也让不开了,只得出掌相抵。两人都用了内力,只听拍的一声轻响,双掌相交,各运内力推出,劲气相撞,黄裳稳稳的立在当地,欧阳克却是不受控制的退了两步,脸色微变,心下暗惊:这小子看来不过十四、五岁,怎会有如此雄厚的内力,而且他刚才双手各自使出不同的招式,甚为精妙,难道是黄药师又新创了什么武功不成。
黄裳收手对欧阳克拱手施礼道:“承让!”
欧阳克很有风度的抽出扇子潇洒的一笑道:“黄公子果然身手不凡,在下领教了!”
黄裳正要谦虚几句,让他好下台,就听得身后的回廊处传来掌声,回声一看,却是多年不见,威仪日胜的完颜洪烈。
“两位少侠端的好身手,令小王大开眼界,康儿能认识两位这样的少年侠士,真是三生有幸!”
黄裳不由得佩服起他的涵养来,完颜洪烈以前为了配合杨仪,在嘉兴烟雨楼是见过黄裳的,当时双方可是对立局面,事隔几年在次相见,他是知道他身份的,居然可以当作没事发生一般,心计果然深,的确是个做大事的人,只可惜时运不济,遇上成吉思汗。
一旁的杨康当即付和他的话,一脸深情的看着黄裳和欧阳克,那表情好像能跟他们认识,一生就没有遗憾了的样子,欧阳克显然很受用,嘴角微微翘起,显示了他内心的愉快,黄裳却头皮发麻,心想:欧阳克的心计果然没有杨康深,难怪后来会被杨康暗算杀死了,要正面动手,十个杨康也打不过一个欧阳克,哪怕他当时瘸了。
他看着欧阳克想这些,却没注意杨康父子交换了一个意味不明的眼神。
之后的几天,杨康一直带着黄裳和欧阳克在中都城内转来转去,还给二人买了不少东西,黄裳抱着有便宜不占白不占的心态,将东西全都收下了,却不想因此令完颜洪烈对他的疑虑完全打消了,在完颜洪烈看来,黄裳现在的态度摆明了他就是不帮他们,至少也不会与大金为敌。
别说,这父子二人笼络人心的确有一手,就是看过书,对二人深有了解的黄裳,在这一系列的攻心术下,也对二人产生了一些好感,更何况是其他人。
三个帅哥整天一起到处晃,后面还跟一堆亲随,想不引人注目都难,黄裳感觉回头率那叫一个高啊!幸亏杨康见他年纪还不太大,没拉他们去青楼,不然黄裳就不知道怎么应付了,虽然吧!他对这个时代的青楼的确是很好奇。
这天,被杨康拉去中都最好的酒楼,多喝了几杯,回到王府的时候夜以深沉,黄裳有些走不稳了,杨康毫不在意自己的身份,伸手扶着他向黄裳住的院子走去,欧阳克也有了几分醉意,不过他酒量还是挺大的,走得尚稳,就跟二人道别,在杨康刻意为他安排的女人的陪同下往他住的院走了。
杨康扶着步子不稳的黄裳一路穿过园林,回廊,来到一处花园的时候,迎面一队女子簇拥着一个中年妇人走了过来,那女人粗衣布衫、姿容秀美,不施脂粉,却风姿绰越,仪态万千!一群簇拥着她的女子,全都穿着绫罗绸缎,却一点都压不过中年妇人的风采。如此绝代佳人,难道是包惜弱?
杨康扶着他停了下来,柔声对中年妇女说:“娘亲!”
“康儿,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又去吃酒了?”包惜弱看着黄裳步态不稳,杨康脸色微红,就知道他们去吃酒了。微蹙眉,不赞同的说。
杨康对包惜弱笑嘻嘻的说:“娘,孩儿是陪朋友出去玩耍了,他们都不是本地人,初次来到大都,孩儿很应该带他们出去见识见识中都的繁华!”
“我看这孩子也不过就十四、五岁的模样,你带他出去耍耍、见识见识是挺好的,别带他去吃酒,更不要去那些个不三不四的地方!”包惜弱关切的叮嘱道。
“孩儿晓得!”杨康说话神情,全是在撒娇的说。
黄裳脑子有些昏沉沉的,身子软绵绵的,说话都有些不清楚,头脑却还是很清楚,想着杨康要是早些知道身世,会不会结局不一样呢?故意借着醉酒这个理由,直接冲着包惜弱笑呵呵的说:“杨铁心.郭啸……”
包惜弱浑身一震,身子微微有些颤抖,扭过头来,对着黄裳激动的问:“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铁哥…?”
杨康一愣,完全没明白这母亲和黄裳在说什么,只是看母亲很紧张,连忙跟她解释:“娘,黄兄弟喝醉了,胡言乱语呢!”
黄裳看见扶着自己的杨康,手指着杨康,假装傻笑道:“有些事情早不说清楚,等事情发生了,说也没用了,你知不知道……”
包惜弱忽然脸色微变,向后退了几步,杨康见母亲有些不对。哪里还顾得上黄裳,吩咐两个丫头扶黄裳回房,自己扶住包惜弱,他感到怀中的母亲在发抖,他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直觉与黄裳刚才的醉话有关。关切的问:“娘,您不舒服?”
包惜弱捂着胸口,有些魂不守舍的对杨康说:“刚才那位公子究竟是什么人?”
“他是东邪黄药师的儿子,名叫黄裳,武功极高,父王有意拉拢他们父子为我们大金所用。”杨康有些疑惑的回答母亲的问题,她向来是不管这些事的,今日为何如此反常呢?黄裳那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扶着母亲向小屋走去,一边思索。
黄裳回到房中,丫环们帮他脱衣服侍候他洗浴,替他换了亵衣,他一直担心这些丫头不规矩,好在这些女人训练有素,没有主子的吩咐,没有乱来,直接扶了他上床睡,他早就醉得有些迷糊了,一直强打着精神,现在见她们走了,才放下心来,脑袋一挨枕头就睡着了。完全没去想他今天对包惜弱说的那些话,会不会造成什么影晌?
他哪里知道,就因为他这些故意说的醉话令杨康起疑,杨康送包惜弱回房后就开始套她的话,包惜弱虽然极力隐瞒,可她生性老实、善良,哪是精明狡诈的杨康的对手,最终还是让杨康知道了自己的身世,杨康深受打击。
次日,黄裳头痛欲裂的从床上爬起来,心中暗暗跟自己说,以后决对不能喝醉了,醉酒的感觉真是不好受。梳洗完毕,换了身衣衫出去用餐,刚吃完早餐走到长廊,就遇见杨康迎面而来,杨康看起来不太高兴,他大踏步走到黄裳面前,对他大声问道:“杨铁心、郭啸天是什么人?”其实这时杨康已经知道了杨铁心是他生父,可他无法接受,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黄裳的错,如果不是他,那自己被瞒一辈子不也挺好的么?
“啊?”黄裳头还在痛,大脑一时还反应不过来,莫名其妙的望着杨康,一脸无辜的样子。
杨康本来一肚子火,他不能对母亲如何,只能迁怒于引起这件事的源头黄裳,可是看他一脸无辜的样子,更加火在。忍着气,压着火,对黄裳一字一句的说:“昨晚我扶你回来时,你说了两个名字,杨铁心,郭啸天,那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