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裳眨眨动人的大眼睛,心念电转,现在他终于反应过来了,看来他昨晚说的话,起了任凭,瞧杨康这副模样,莫非他已经知道了身世?这真是太好了,早知道了,早有思想准备,等杨铁心找上门来时,已经冷静下来的杨康,或许会造成不同的结果。当然,以杨康的性格,不论如何,他也不会离开完颜洪烈的,但不同的时机,可能导致不同结果,也许那样,杨康的下场也有可能因为这个蝴蝶效应而发生改变。不过,当物之极,是不能让杨康记恨自己,让一个聪明狡诈、心机深沉的人记恨上可不是一件好事,也非自己进王府的本意。
“康兄,我不知道我昨晚是不是做了什么失礼之事,让你不高兴。如果有,我向你道歉,不过,你提到的这两个人,我也没见过!”
“哦?”杨康听包惜弱讲过身世,自然知道那两人十七年前就死了,以黄裳的年纪是不可能认识的,可是正因为如此,他才奇怪他为什么会知道这两人的。他到没怀疑黄裳是有意说出来的。
作者有话要说:
☆、大漠风沙急
“我有个师兄,名叫曲灵风,当年他离开桃花岛,在嘉兴附近的牛家村开了个酒馆,那个杨铁心和郭啸天就是那里的村民,他们经常在师兄的店里吃酒,常常和师兄谈天说地,可是后来有一天晚上,来了很多大宋将士,杀了郭啸天和杨铁心,他们的妻子也自此失踪了,曲师兄每每讲起,都是十分婉惜的模样。不过,我喝醉了怎么会说起这两个名字来的,奇怪?”黄裳抓抓头,一脸思索的说。
杨康闻言,怒火慢慢消了下去,心想:或许这就是天意吧!一个完全没见过的人,会喝醉了无意说出来。这件事虽然全是这个该死的黄裳搞出来的,可是自己和父王都想拉拢这父子俩,事情已经发生了,怪他于事无补。杀他并不容易,明着自己决不是他的对手,即使利用彭连虎等人,也不一定能得手,而且会惊动黄药师。耍手段用计杀了他,这黄裳别看年纪小,心计城府都挺深的,万一一击不中,让黄药师知道,与他结了怨仇,对自己和父王都没有好处。横竖他不知道我的身世,到不打紧。想到这儿,杨康伸手拍拍黄裳的肩,一脸关心的说:“以后还是少吃些酒,身子要紧!”
“嗯!”黄裳装作一脸感动的样子,心想:看来赵王府不能在耽了,要不然杨康要是对我动了杀机,他心计深沉,如果利用欧阳克、彭连虎等人来杀我,倒是不易对付。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是早早离开较为妥当。不过,也不能立刻走,否则他一定会猜到我是借酒故意吐真言的。嗯!就是这样!打定主意,对着杨康甜甜的笑道:“今日怎么这般时候了还没见着欧阳兄?”
杨康回以微笑:“我看欧阳兄大概是昨夜软玉温香抱满怀,早就忘了日头高起吧!哈哈哈”
黄裳闻言,也配合的哈哈大笑,忽听一个声音传来:“好哇,你们一大早的就在这边笑话我么!”
两人回头一看,不知何时,欧阳克已经站到不远处的长廊上,显然正好听见了两人的谈话,杨康打趣道:“我们哪敢笑话欧阳兄?不过是想着欧阳兄是否抱着美人,把我和黄兄弟给忘了?”
黄裳立刻附合着说:“就是!就是!”
欧阳克摇头苦笑:“这样啊!”看着二人,摸摸下巴道:“听说中原的美人很多,一个个漂亮温柔,娇声艳语的,不晓得是不是真是如此?”
“这就得问黄兄弟了!”杨康朗声大笑,心中却颇有几分不屑,这家伙心中除了美人,就没其他东西了。哼!
黄裳黑线,中原自然美人多,我可不想你去采花,这古代女子讲究贞洁,欧阳克虽然不是那种强行霸王硬上弓的淫贼,可这个时候的女子一但被人劫走,即使欧阳克没有碰她们就送回去,这时代的流言就能至她们于死地。抓抓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小弟长居桃花岛,当真没机会见识美人!”欧阳克后来终情于黄蓉,到也救了不少良家女子,这家伙能早点遇上他愿意痴情的女子就好了。
欧阳克摸摸下巴,对着黄裳邪邪的笑道:“黄兄弟还是年纪太小,等你长大了,知道女人的味道,哥哥给你准备几个漂亮的大美人。”
黄裳黑线抚额,我不是你啊,对这真没兴趣,你就别准备了。微笑道:“那就多谢欧阳兄了。”
这天,杨康又带着两人出去玩耍。就这样,过了三、四天,黄裳估计杨康已经不在把那件事放在心上了,便向杨康辞行,杨康显得十分不舍,一在挽留,黄裳去意已坚,杨康最终也只得做罢,当晚大摆筵席,给黄裳送行,连完颜洪烈也参与了此次送别宴。
次日,完颜洪烈带着杨康、彭连虎等人将他送出王府,杨康了送他许多干粮、水、当然还有金银珠宝,彭连虎等人自然不可能送东西给他,能来送送他,都是看完颜洪烈的面子了,但他没想欧阳克竞然送了他一颗百毒珠,说是可以防毒驱蛇。这可是好东西啊,想不到自己对欧阳克只不过是敷衍居多,他到对自己真心相待,当下颇为惭愧,想着自己受原著影晌太多,或许欧阳克并非完全如原著中所写的那样的人,以后,就试着接纳他,真心对他吧!
在张家口,补充了些食物和水,想着此时已经立秋,草原上会一天比一天冷,自己长居南边,只怕难耐北方的严寒,便又买了一个皮袋,装了些美酒,继续向北进发。不一日,终于入了沙漠,沙漠的生存环境比他能想像的还要恶劣,这些蒙古人长居于白山黑水之中,气候环境都如此恶劣的地方,难怪会变得骁勇善战。
沙漠昼夜温差极大,白天很热,晚上奇冷,他又没有帐篷,只能烧火取暖,晚上火光常常会将附近的狼群、甚至别的野生动物引来,火一但熄灭,它们就会立刻扑上来,因此,他晚上根本没敢睡得太死,就怕一个不小心让火熄了。有时走了几天,也没有一处水源,别说洗澡了,连喝水都成问题,幸亏前世看过电视,多少知道一些沙漠的知识,进沙漠的时候,他就将马换成了骆驼,还准备了三大袋的水和一皮袋的烈酒,酒自然是夜间取暖用的。
食物、水、随时可能遇上的狼等野生动物。包括恶劣的自然环境,都是行走在沙漠中的难题,但这都不是最大的难题。真正最大的难题是,沙漠一眼望不到尽头,游目四看,到处都是单调的黄色,连一棵树木都没有,沙漠的广阔容易让人疲倦,产生一种似乎永远走不出去似的绝望情怀。而且分不清楚东、南、西、北,不是经验古富的人,很难辨别出方向,即使黄裳在离开桃花岛时向黄药师取了指南针,都有好几次为了躲避沙尘暴而偏离了方向。
北国奇寒,才十月的天气,一日天空竞然飘起了雪花,黄沙莽莽,无处可避风雪,黄裳叹了口气,从包袱中取出杨康送的白色狐皮披风披上,坐在骆驼上,从怀中掏出指南针,看准方向,催动骆驼继续前行,又这样走了数日,地上渐渐有了草木,黄裳大喜,知道这是要走出沙漠了。
这日黄昏时分,忽见前面奔来几骑,看打扮是两个蒙古牧民,此时的蒙古还没有统一,部落很多,黄裳正想着不知道他们是哪个部落的牧民,对方就打马停在他前面不远处,对着他叽里咕噜吐出一大段他完全听不懂的蒙古话,黄裳黑线,后知后觉的想起自己不会说蒙古话,只得比手划脚的跟那两个蒙古牧民勾通起来。
好在,这样鸡同鸭讲的比划了半天,对方终于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用手势邀请他去家中做客,啃了这么久时间的干粮,早想吃些热呼呼的食物了,黄裳豪不客气的答应了。这时候的蒙古人还没有对中原做战,对汉人并不仇视。他们生性好客,热情豪爽,黄裳痛痛快快的饱餐了一顿,当晚就在他们的毡账中歇了。
蒙古人以游牧为生,赶了牲口东迁西徙,追逐水草,并无定居,用毛毡搭成帐篷以蔽风雪,就叫做蒙古包。次日,他们又赶着牲口继续向水草好的地方去,临走时,给黄裳留了一只猎物,一袋水,并给他指明了铁木真部落的方向。黄裳千恩万谢的与他们道别后,大家各奔西东。看着他们绝尘而去的背影,黄裳暗自感慨,这时的蒙古人真的很好,要是没有战争该有多好啊!
进了草原,骆驼自然不如马好,黄裳骑上用骆驼跟蒙古人换的马,继续前行。又走了几日,黄裳走过一处高山,就见一个浓眉大眼的少年和一个眉清目秀、妇人打扮的女子在拆招,那妇人看上去年纪跟包惜弱差不多,但鬓丝却已花白,显得比包惜弱大了许多的样子。那女子身法轻盈、少年下盘沉稳,相交数招,才看见路过的黄裳,连忙停了下来,少年好奇的打量着他,朗声用蒙古话问道:“小兄弟,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啊?你是从哪里来的?”
黄裳已经猜出这憨厚的少年是谁,虽然没听懂他说什么,微微一笑,却没有下马,勒住缰绳,将马停下来,拱手施礼,以汉语说道:“在下黄裳,从中原远道而来,请问这里是到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