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展元这才释然的点点头,放下心来。
“老夫须要看看她伤的地方,你先出去。”
陆展元愕然,这是要脱衣服啊?心下有些不愿,可又怕惹恼了公孙输,他甩手不管,这可就不妙了,只得忍着气,应了声,视意小红在此照顾,退到了屋外,还顺便带上了门。
公孙输满意的点点头,吩咐小红帮忙把莫愁的衣裳解开。小红愕然的看了他一眼,寻思着这人不是有什么坏心眼吧?看陆公子都听话出去了,也不敢违逆,伸手将莫愁的外裳除掉,出于对公孙输的不信任,她没有脱掉莫愁的亵衣,只是将衣带解开,让莫愁靠在自己怀中,将她背上的衣服向下拉下来,露出半个背部,刚刚好将伤口露出来。
公孙输江湖阅历丰富,一个小丫头的小花样,他哪会不知。不过他本就没有别样心思,也就装作不知,没有拆穿。坐到榻上,将莫愁的头发拉开,看向伤口,脸色却在看到莫愁背部那个清晰的掌印时,变得惨白,骇得站了起来,猛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呼吸有些凌乱起来,猛然间嘶吼道:“走,走,给我滚。”
小红被他抖然间大吼吓了一跳,心里害怕起来,连忙麻利的给莫愁把衣服拉起来,这时,听到声音的陆展元推门走了进来,茫然的看了看屋里的情况,寻问道:“怎么了?”
小红不明所以,摇摇头,道:“刚才这位大夫看了李姑娘的伤,就忽然这样了,奴婢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陆展元奇怪的看向公孙输,问道:“先生,这是?”
“走,我不治了,你们走。”公孙输已经冷静了下来,他站直身体,冷冷的说。
陆展元注意到他说的是不治了,而不是治不了,心下不免动了怒,冷笑道:“在下都是照着先生的规矩来的,先生若是一定不肯治,是不是应该给在下一个能够信服的理由?否则此事传出江湖,只怕先生脸上不好看。”
公孙输一懔,江湖人把面子看得极重,他自然也不例外,沉下脸来,道:“伤她的人,老夫惹不起,若那人知道老夫治好了她,那么,老夫就得下去见阎王了。”
陆展元微微一怔,他完全没有想到是这个原因,愣了一下,寻思着到底是谁伤了她?连名满天下的怪医都不敢治?当即改变态度,施礼道:“既如此,在下也不便勉强,但请先生指条明路。”
公孙输看了看已经被小红穿戴整齐,却仍然昏迷不醒的莫愁。看一个年轻漂亮的小姑娘,这样一副模样,心下也不勉嘀咕,这裘千仞当真是越来越狠了。这么个小姑娘能与他有什么深仇,也能下得去这样的手,不过,看来裘千仞到没想要她的命,要不然,这小姑娘早死了。心下略为不忍,叹了口气,道:“也罢,老夫就告诉你,以她的伤势,当今天下除了老夫,就只有少林大还丹;或东邪黄药师的医术,西毒欧阳锋、北丐洪七公和南帝段智兴的内力可以治疗。要不然,她现在虽然没有生命危险,但时间长了,伤势一但恶化,还是会死的。”
陆展元闻言,心顿时凉了,少林寺封山多年,自己若是冒然前住,求取大还丹,他们又怎么肯。东邪黄药师性子怪僻,岂会搭理自己。北丐洪七公到是个古道热肠的人,只是行踪不定,这要上哪儿去寻?南帝段智兴自从放下皇位,离开大理以后,早已不知所踪,这要如何是好?看了看榻上静静躺着的莫愁,心里一阵刺痛,不行,我一定要救她,我不能见她就这么去了。
公孙输也想到这位陆少侠只怕与五绝都是没交情的,他也不忍一位花容月貌的姑娘就这样香消玉殒了,于是想着给他指条明路,道:“如今之计,陆少侠只能去寻南帝,碰巧老夫曾在几年前有缘得见他老人家,他就在......”
陆展元大喜,抱拳施礼,道:“多谢先生指点。”
公孙输虽然不敢治莫愁,可还是用金针度厄之术将她救醒。
陆展元见莫愁醒了,高兴的谢了公孙输,带着莫愁回到苏家,打点行装,准备立刻动身去找南帝救命。这时的他,完全没想过如果南帝不肯救怎么办?
黄裳一行来到翠微亭,欧阳克和曲英都很积极的帮忙向四周的行人,打听那日的事情,唯独华筝不怎么会说汉话,只好站在一边看着黄裳等人到处寻问打听。看着黄裳极力掩饰,却不怎么成功的焦虑神情,心下不勉有些羡慕,想着那位李姑娘真是好福气,有个人这样担心着她。反观自己,从小痴恋郭靖,他却只把自己当妹妹,心下不勉黯然。
黄裳忙着打听,没有注意到华筝的表情,曲英是个大咧咧的性子,自然也没注意到。只有欧阳克,他向来对美女就极为关注,这时见她如此,多少猜到几分,联想到自己苦恋黄蓉,不勉有些同病想怜之感,踱过去,温柔的安慰道:“别这么难过,也别这么轻易放弃,他又还没有成亲,我们还有机会的。”
华筝看了他一眼,摇头苦笑道:“你不了解郭靖,他是个性子执拗的人,一但决定的事,就不会轻易改变。他已经*上了黄姑娘,即使最终他们没能走到一起,他也会终身不娶,不会回头看我一眼的。”说着,说着,泪水便流了出来。
欧阳克掏出手帕,温柔的替她拭去泪水,柔声低声开解道:“既然如此,天下多的是好男子,你又何必如此自苦?不值得。”
华筝深深的看了看他,道:“谢谢你,你和黄裳都是好人,他也这么劝过我,只是...”
欧阳克微微叹了口气,没有在说什么,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呢?那么容易放得下的,又岂会是真情?
黄裳回转身来,看见华筝眼红红的,欧阳克却是一副惆怅的样子,哪还不明白这俩情痴,又在黯然神伤了,只得叹气,这种事总得自己想通,他人是帮不上忙的。假装没看见,对两人说:“汇集刚刚才打听的情报,一个女子在三天前被人追着从北门离开了临安;还有一个女子,也是在三天前,被人追打入了水中,被几个游湖的人,从西湖救起,不过还没打听到救她的人,是什么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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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英想了想,道:“师叔,不如我们分头打听,我去丐帮分舵打听一下,看他们有没有消息?”
“也好,劳烦欧阳兄在西湖寻问一下那些租住画舫的人,有没有人知道救了人的那条画舫上的人,是什么身份?华筝,你...?”
华筝虽然精于骑射,却不懂什么武功,黄裳到是不放心她一个人去打听消息。
华筝从来没有一个人出过门,自然不晓得黄裳在担心什么,只是勉强笑了笑说:“我想去散散心,就跟欧阳克一起去西湖转转吧。”
“那好,那么我们午饭时间在四喜楼碰面。”黄裳将七公给的丐帮令牌交给曲英,四人分头行动。
目送华筝和欧阳克走远,黄裳和曲英也分开行动了。向着明教在临安的分堂所在地,一边打听一边寻了过去,临安还是那么热闹,车水马龙,行人络绎不绝,走着走着,忽然大街上传来一阵鸣锣开道的声音,街上的行人连忙向着两边让开,黄裳也被人群挤得让到了路边,心想;什么大官,在这闹市如此大张齐鼓的,鸣锣开道?我到要看看,哼!
随着一阵阵鸣锣声,一顶轿子在军士的簇拥下缓缓的被抬了过来,黄裳仔细的看了看,只见那走在最前面的旗牌官,手上打的牌子是‘枢密使张’,后边跟着的牌子上写着回避等字样,跟以前在电视剧里看到的区别不大,只是场面更气派些。枢密使张?难道是张知同?张贵妃的父亲?
☆、100黄裳刺杀张知同
黄裳看着越来越近的轿子,犹豫起来,他杀了张贵妃和于公公,为了寻找莫愁,后来发生了一系列变化,以至于没顾上管这个张知同。张知同手下这些军士都是些摆设,没什么武功高的在,杀他不难。不过,这在天子脚下,大街之上杀了一位朝廷命官,等于是打了朝廷一记耳光,那些官员在无作为,也必然会动作起来,这样一来,京城一定会戒严,到时候行动就不太方便了。不过,如此一来,不论裘千仞和莫愁是分开,还是在一起,行动也会受到限制,二人若想出城,只能凭轻功飞跃城墙,京城的城墙比起皇宫的城墙要高,还有护城河围绕,以莫愁的轻功造诣,是决对出不去的。若莫愁真落在裘千仞手中,裘千仞带着个人,要想轻易飞出城墙,也非易事。
但是反过来看,若是莫愁和裘千仞早已不在城中,自己和欧阳兄要想用轻功出城并不难,但是带着曲英,尤其是一个基本上不会武功的华筝这也不可能,那么这样一来,等于是自己将自己困在了城中,裘千仞和莫愁有这时间,不知去了多远?他们到底在不在?轿子越来越近,时机稍纵即逝,由不得他多作考虑。手下意识的握紧手中的长剑,自己的白玉笛在莫愁手中,这把剑还是冯师兄在他离开牛家村时送给他的,其实他很少用兵器,只是人家一番好意思不好拒绝,就收下了。
看着越逼越近的轿子,黄裳终于拿定了主意,万一莫愁和裘千仞真的已经不在城中了,就盗取出城的令牌,这也不是太难的事,耽误不了找莫愁。若在城中就更好了,关在城里,缩小范围,不信找不到。一念即此,不在犹豫,深吸了口气,观查四周的地形,以便一击得手,迅速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