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某柔有一种…偶好像又把药王庄给搬了家的感觉…貌似在飞狐里,药王庄在洞庭湖畔,不过那里好像没有什么白马寺镇,倒是有个白马寺在洛阳,于是!童鞋们当不知道这件事吧,反正金大爷书中的场景被某柔搬来搬去这种状况也不是第一次了>_<|||。
正文 7第六章 巧遇
徽城是一个位在黄山山脚下的小城镇,还是邻近其他地方的居民常前来汇集的一个集市之地。
程灵素在集市上买了几块颜色不一的棉布和一大麻布袋的棉花,让张松溪又破天荒地当了一回搬运工,替她把东西全搬上马车,随后又搬到当晚落脚的客栈。
当程灵素沐浴完后,一蹦一跳来到客栈大厅,却发现有三名姑娘正与张松溪说话,似乎十分熟悉的样子,她看着那三人都是一式的道姑装扮,手中还持着宝剑,心想着不会正好遇上峨嵋派的人吧?!
当程灵素才准备放慢脚步走到一旁等张松溪与她们说完话时,张松溪却早已似有觉地转头望过来,见她下楼,便招呼她上前,要向她介绍那几名女子,她一听…还真是峨嵋派的弟子,而且其中一人正是传说中的纪晓芙。
“小女子程灵素,见过纪女侠、贝女侠、赵女侠。”程灵素笑瞇瞇地向三人福身问安。
“程姑娘的年纪看起来应该没超过十五岁吧?她真的能够救俞三哥吗?张四哥究竟打哪儿听来的小道消息?”贝锦仪讶异地打量了程灵素一阵之后,不解地转头看向张松溪,直白地问道。
程灵素听贝锦仪之言,便知张松溪该是将出现在此地的原因同她三人说过了,不止贝锦仪大感困惑,就连纪、赵二人也似是一脸不敢置信的神色。
“灵素如今已过及笄三年有余,又是从小学医,怎么说也有十来年的时间,虽不敢断定必能治好俞三侠的伤,但总是要姑且一试罢了,若能治得好自是俞三侠的福份,便是治不得,也是灵素学艺不精所致,怪不得旁人。”程灵素仍是一脸笑意地回道。
“程姑娘确实懂得医术且家学渊源,家师曾说过真正的高人多为不出世之辈,三位焉知程姑娘的祖辈之中没有这样的人物,便是她仅习得其中的十之一二,或许正好是能救治三哥的法子也不一定,我既是得知这桩事情,自然要尽力一试。”张松溪在一旁开口为程灵素解了围,自然也没说程灵素一定能治好俞岱岩。
“师妹等人自是明了武当众位师兄弟为俞三哥费了多少心思,但是这位程姑娘年纪轻轻的,的确不怎么能让人相信她的医术,张四哥还是三思才好。”赵灵珠十分关切地提醒着张松溪,为免他因关心则被贼人误导。
“几位女侠若是不相信灵素的医术,灵素愿意当下为三位把脉,诊断一下三位的健康情况,如何?”程灵素见那二人竟是一副看不起她的神情,心下有些不虞,心想着该怎么打发她们才好,她的目光不经意地转到纪晓芙的脸上,心底顿生一个念头,便从容地笑道。
贝锦仪与赵灵珠立时面色一凝,她们不约而同地看向纪晓芙,似乎想问她的意思如何,只是两人都没看出纪晓芙眼底的那抹惊慌和不自在,纪晓芙垂着头顿了顿之后,才抬头和善地笑道:“程姑娘既是张四哥亲自带着去武当山的人,医术定然不会有假,我们就不必多此一举了,两位师妹只是关心俞三哥的情况,说话不免失了些分寸,还请程姑娘勿要见怪。”
“见怪自然不会见怪,只是想着今日与几位女侠第一次见面,这礼数总得要齐全一些的,灵素旁的本事没有,也仅这医术一项能够出手罢了,纪女侠可是嫌弃灵素的礼太小了?”程灵素嘟着嘴说道,语气中颇有些不依不饶的意味。
“妳还有时间替人把脉?不是说还要做什么垫子吗?赶紧吃完饭好上去做了,省得明日又唉声叹气的。”张松溪见纪晓芙三番两次拒绝程灵素的好意,心中虽觉得有些怪异,可也不想见程灵素因一时的咄咄逼人而得罪峨嵋派众人,留下什么不可预知的祸端,便连忙疾声喝止了程灵素的造次。
“哦…好吧,今日的确非常不巧,因着灵素手边尚有急事待办,只得等哪日有机会与各位相见之时,再向各位还这个礼啦。”程灵素呶呶嘴巴向纪晓芙她们说完话之后,极不甘愿地跟上已经先一步走向桌子那头的张松溪身后,一起在大厅一角的位置坐下来吃饭。
纪晓芙暗松一口气后,拉着一脸愤愤不平的贝锦仪和一旁的赵灵珠一道走上二楼,想是直接去了客房歇息。
张松溪看着吃得一脸欢快的程灵素,极无奈地叹道:“妳没事去招惹她们做什么?便是她们心中有疑虑,也是因为武当峨嵋两派素有往来,她们不得不多关心一些的缘故,又不是存心要怀疑妳的医术。”
“我又没说什么,只是建议替她们把个脉而已…如果没有问题的话,怎地怕我替她们把脉?”程灵素垂着头,小声地反驳道。
“净会胡说八道!灭绝师太掌理峨嵋多年,峨嵋派的徒弟都是洁身自爱的姑娘,怎可能做出什么离经叛道之事?妳这句要是叫师太听见了,便是家师出面都保不了妳这条小命!”张松溪骤然色变,愠怒地警告道。
“知道啦,不说就不说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做了就做了,还遮遮掩掩的干嘛呢?”程灵素仍是不服气地嘀咕了一句。
程灵素虽明知张松溪说的话半点不假,可是乍然见到他疾言厉色的模样,心中依旧感到委屈不已,明明她是被求着来替治病的那个人,好吧?明明他是求她大老远来替人治病的那个人,好吧?!为啥她却要被他骂呀?!这天理何在!?
“程灵素!”张松溪听着程灵素还不忘继续念叨一些彷佛没影子的话,随即厉声喝道。
“不吃了!不吃了!就只会说我不是,我才没说错话呢!”程灵素的眼眶里顿时浮出一层水光,她气呼呼地放下筷子,站起来转身就跑上楼去。
“妳!这丫头实在是…。”张松溪抬头望着程灵素的背影,虽然没有开口叫住她,但脸上却带着一丝柔和又无奈的神情。
张松溪自然不知道实际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只是他从程灵素方才的只字词组里总感觉到她好像知道些连他都不曾晓得的事情,而那些事情还似乎与峨嵋派有关,不过毕竟程灵素并没有明确地指出是何人何事,况且这又关系着峨嵋派的声誉和其门下那些俗世弟子的清白,他倒也不好追问到底她知道什么事情。
张松溪想着想着就觉得有些头疼了,他也没忘记程灵素刚才与纪晓芙她们几人险些针锋相对的情况,又低头看向对面那根本没有动到几口饭菜的碗,只能无奈地轻叹一声,先是独自吃完桌上的饭菜,接着吩咐小二再准备一碗汤面,他端着小二送来的汤面,快步地走上二楼。
客房里,程灵素正翻出包袱里的剪刀,准备把棉布裁开来,再缝合成她想要的形状,本来张松溪还说既然仅是要垫在马车上的而已,买几个枕头也能凑合着用,可是她不喜欢那些短短的枕头,而且里头都不知道塞了什么东西,感觉也不够柔软,虽说古代没有什么…不良物品,不过她觉得还是自给自足,才能其乐无穷。
只是一边剪着布,程灵素心里就一边回想刚刚纪晓芙她们三个人和她对谈的情景,诚然,张松溪的话并不假,峨嵋与武当两派一直都还算挺和平相处的,而且不说有纪晓芙和殷梨亭的婚约关系,便是武当尚未婚配的其他四人也都是未婚姑娘们眼中炙手可热的好对象,要说她们刻意贬低自己的理由没有包含些许想表现自己有贤妻良母那一面的私心,她一点也不相信。
“不过我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纪晓芙一直瞒着自己清白已失,又未婚有子的事情啊…殷梨亭便是娶个一般人家的女子也好过顶着一顶绿帽子吧?可是该怎么做呢?”程灵素懊恼地思索着能够把纪晓芙的事情提前说破的方法。
突然门外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程灵素屏住呼吸,仔细地侧耳听了一下,却是正好上楼来的张松溪与刚巧从另一个房间回来的贝锦仪相遇的问候声,贝锦仪离开之后,没几步路就听到房门合上的声音,她又想到贝锦仪在书中虽然有些好名声,可是还有类似年纪尚轻,性子跳脱之类的评语,便是现在的贝锦仪与自己这副皮囊的年纪相比,也才大个几岁而已,果然已经有老女恨嫁的嫌疑了吗…?
程灵素一时之间神游到天外,竟没听到张松溪敲门的声音,还是张松溪自己琢磨着屋里的烛光未熄,她应当仍在忙着自己的事,所以才擅自推了门进来。
“饿了吧?我请小二哥让厨房又煮一碗面,趁热吃了再忙。”张松溪一进门就看到某人呆愣的目光,也不知道又恍神到哪里去了,桌上满是凌乱的布料。
“哦…。”程灵素的思绪已经七转八转地想了一堆事情,倒把自己刚刚生气的原因给忘掉了,见到那一碗香喷喷的面,肚子里顿时觉得饥肠辘辘,便二话不说地把桌上的布全都推到一旁,将那碗面移到面前,低头专心地吃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