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护法站着不动:“怎么突然无缘无故腹痛,怎么回事?”
“你会点穴吗?”玉潇然抬起头,满头细汗。
“会!”右护法不解道。
“你帮我把止痛穴点上!”玉潇然抿了抿唇,瘦削的面庞之上带几分楚楚可怜的表情。
右护法迟疑道:“这……”
“大长老让你看着我,可我若是忍不住了,咬舌自尽了!”她睁着乌黑的大眼睛看着右护法,顿了顿道,“你们大长老留着我还有大用处!”
“那好吧!不过,你别想耍花招!”右护法迟疑片刻,缓缓伸出手俯下身来。
玉潇然眼中光芒一闪,说时迟那时快闪电般出手,一把白色的粉末便洒向了右护法的面上,使得右护法连连后退几步,她趁机快步向密室的楼梯口跑去。
右护法惨叫一声,却是精准地一个闪身阻拦住玉潇然的去路,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哪里走!”
玉潇然内力被锁,手腕使不上力道,被右护法反手一甩,便向台阶下跌落而去,岂料下一刻,眼前白色的影子一晃,她便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中:“潇然!”
她心中一松,笑了出来:“慕容大哥!”
慕容修文将她放稳,而后身形一闪,便向台阶上跌跌撞撞的右护法拿去,右护法身受玉潇然所洒的粉末影响,自然手脚不是十分伶俐,再加上慕容修文是突然出现,所以慕容修文一招便点上了右护法的穴道,而后转向玉潇然道:“你没事吧?”
“你来的倒挺快!”玉潇然一边向外走去一边笑着道,“我没什么事,只不过内力被锁,浑身使不上力道来!”
慕容修文一顿,抬手搭上她的手腕,皱了皱眉道:“九浮楼的药,我也不是十分清楚!”
“没事!我知道哪里有解药!”玉潇然神秘一笑,“我们先离开这里再说!”
“你方才用的什么,就这么一会儿,这右护法就已经神志不清了!”慕容修文看了一眼地上的右护法问道。
“大长老把我身上的一切东西都搜了去,我手中什么也没有!”玉潇然笑笑道,“那日有人来给钟怀仁看病,我便从那人药箱中拿来了这个,包括方才一路洒落的药粉,也是从那拿来的!”
慕容修文皱了皱眉:“所以,你是想找那大夫给你解药?”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玉潇然复抬首看向了他,向外走去,“放心,我有把握他会帮我!”
慕容修文看着她在前的背影,眼底划过一抹未明的神色,良久之后幽幽道:“潇然!”
玉潇然猛然抬首,看着他沉重的面色,问道:“怎么了?”
“九浮楼中……除了你我之外,还困了一人!”慕容修文沉声道。
“知道,你是说那个和我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吧!”玉潇然笑了笑,“我已经见过她……”
“是龙延拓!”慕容修文定定地看着她道。
她声音戛然而止,不可思议道:“你说谁?”
慕容修文沉默不语。
“他怎么会?”玉潇然掩去眼底的波动,皱了皱眉道。
“他比你我早到一步!”慕容修文看着她,眼底飞快划过一抹未明的神色。全息了的剑三情缘
玉潇然顿了顿:“他在哪?”
“你要去救他?”他眉宇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下一刻却抢在她前方说道,“好,我陪你!”
她猛然抬首,面上满是不可置信。
“天下,我会堂堂正正地与他争夺,但是,如今我们共同面对的,是要窃取天下的大长老!”慕容修文淡淡道。
“你都知道了!”她微微敛眸。
“自昨晚你被抓,我一直跟在大长老身后,发现大长老只身去了一个极为紧密的地方,他从那里,带出一个人,单看那人背影,我几乎以为是你!”慕容修文淡淡道,“直到临近,我才没有继续跟下去,再后来,我就发现了路上的粉末,我觉得事有蹊跷,便跟了来,一见到你,我就知道,大长老一定是想鱼目混珠!”
“他何止是想鱼目混珠,他想要的,可不止这些!”玉潇然冷笑一声。
“他悄无声息抓了天行的皇上,又找人来假冒于你,这大长老,心思如海啊!”慕容修文沉吟道,“九浮楼地理位置特殊,早有一天会有人来取,所以他就在此守株待兔,只等猎物一入瓮,便收起大网,企图挟天子以令诸侯,只怕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很久了!”
“若非我这么贸然来九浮楼,你们也……”玉潇然迟疑道。
“你错了!即便你不来,大长老也一定会想办法逼我们来!”慕容修文接过她的话,“你接触政事不久或许能你没发觉!但是,自六年起,我就开始发现我莫名的势力渗入了朝堂,这股势力混入的十分巧妙,一直悄无声息的蛰伏,而且并没有影响朝政,若非我无意间察觉,怕是一直也感觉不到!而我又查不出来路,所以也就没有打草惊蛇,直到近日,桦津才有些眉目,所以,你一来九浮楼,我就觉得有些事情,是该浮出水面的时候了!我想,龙延拓,必定也是察觉到了什么!”
玉潇然沉吟片刻:“大长老深受族人信赖,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如今我们又深处敌营,只怕很难收场!”
“所以,就要先找到应天帝!”慕容修文定定道。
玉潇然细细看了他良久,才点点头:“那事不宜迟,明日钟兄就要上祭坛了,我们快走吧!”
她说罢,便转身向外走去,却未曾发现,转身的背后,一直面色温润浅笑的慕容修文的眼底,浮起深深的灼痛之色。
玉潇然与慕容修文二人离开之后,趁着夜色,直接来到了一处庭院之中,院中四处摆满了各式各样的草药,
她辨认了方向,果然,行医的人大都是夜行者,往往深夜还忙活着,她向着灯火通明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里面传来嘶哑的声音:“谁呀,这么晚了!”
门“吱呀”一声开了,玉潇然笑了笑:“勤爷爷!”
那老者面色一顿,面上一片不可思议之色,一把将玉潇然和慕容修文二人推进屋内,小心翼翼道:“你……怎么……”
“跟钟兄也就是逸轩在一起的人,不是我!”她开门见山,“勤爷爷,我知道,您一定不想逸轩死吧!”
那老者定定地看了她许久,叹息一声:“不想又怎么样,长老会的决议都已经公布了!”
“勤爷爷,你怎么不问一问,跟逸轩在一起的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玉潇然见他眼神闪了闪,知道他是故意避开自己的话。
老者面色一顿,良久说道:“老夫年纪大了,不中用了,记不住太多事!”
“是大长老!”玉潇然自顾自地说道,“勤爷爷,当年你是逸轩兄弟两个最为亲近的人,我想你不会不知他们这两兄弟接二连三地遇到生命危险这件事!”
那老者没有说话,缓缓转过身去,捣弄着他的药,良久之后,他递过来一粒药丸:“这是你的解药!”涅盘之恋
玉潇然一愣,随即面色一喜,想也不想地接过,却被慕容修文一把按住。
那老者面色一沉:“既不相信老夫,那还来找老夫作甚!”
玉潇然哑然失笑,而后拍了拍慕容修文,将药丸放入口中吞下,便只觉肺腑之中顿时一暖,身体中在渐渐苏醒的熟悉感,让她的身体每一个角落开始兴奋起来,她笑了笑:“多谢勤爷爷!”
她拜了拜,而后看着慕容修文:“我们走吧!”
“丫头,请等一下!”身后老者突然出声。
玉潇然转身笑道:“勤爷爷还有什么吩咐吗?您放心,明日,我一定会救下逸轩!”
“不是!我不是说这件事!”老者摇了摇头,沉吟良久,“我是说……逸轩的父亲之死!”
玉潇然一顿,而后面色一喜,与慕容修文对望了一眼。
自药房出来之后,二人辨认了下方向,而后远远地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九浮楼地广人稀,整个纳兰族也不过两千人口,是以几里才有一户人家,但这也为二人的夜行提供了方便,玉潇然在慕容修文的带领下,来到了一处山地,她皱了皱眉:“这里地处偏僻几乎没有人会来,也没有阵法!”
“正因为没有阵法,所以才不会惹人怀疑!”慕容修文顿了顿,“可就是因为不会惹人怀疑,可我偏偏就生疑了!但是我担心洞中有机关会打草惊蛇,所以未敢轻易进去!”
“那你怎么知道里面是他?”玉潇然皱着眉头道。
慕容修文顿了顿:“昨夜有两人提着食盒出来,他们口中形容那人,除却应天帝,不会再有其他人!”
她顿了顿,继而笑了笑:“他那样的人,也有成为阶下囚的时候!”
“你我不也是如此!”慕容修文眼底划过未明的神色,抬脚向前走去,“走吧,这里没有人看守!”
她脚步一顿,没有人看守?但也随即跟了上去,一脚踏入山洞,她与慕容修文的脚步齐齐一顿,怪不得没有人看守,九浮楼中,再也没有比幽眸更可怕的看守了,从里到外的山洞壁上,爬满了熟睡的幽眸,玉潇然眉头一皱,半开玩笑道:“这下,你的末刢,可是无用武之地了!”
“你还有心玩笑!”慕容修文无奈看她一眼,“还是九浮楼的人未雨绸缪,你还不快把药水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