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潇然出了门,看着门外早已等候的大长老,冷声道:“你来做什么!”
“死到临头了尚且不知!”大长老冷哼一声,眼中杀机毕现。
“你敢杀我?”玉潇然冷笑一声。
“你别以为你富有天下我就不敢拿你怎么样!”大长老得意一笑,而后拍了拍手,“待你见一个人,你就笑不出来了!”
他说罢,便拍了拍手,一人自墙外缓缓走近,夜风中,那人衣衫飞舞,姿容绝色,身形纤瘦,举手投足之间,优雅中带几分从容,从容中带几分高贵,高贵中带几分冷冽,冷冽中又仿佛亲切可人,她虽纤瘦,却犀利宛如一把出鞘的宝剑,双目如墨,倒映着她有些错愕的神情。
这人……玉潇然摸了摸自己的脸,以为自己站在了一面镜子前。
“怎么,不可思议吗?”大长老看着玉潇然,得意一笑。
“她是……”玉潇然喃喃自语。
大长老凛然道:“她是谁?她自然是北牧国君,飞凰帝,如今傲苍平和帝之妻赫连捧月,俗名,玉潇然!”重生之前夫有毒
玉潇然浑身一颤,眼底波涛滚滚:“你敢偷龙转凤!”
“怎么?不像吗?”大长老眼底清冷一片。
玉潇然抬眼看了对面的女子,像,的确是很像,容貌、体态、风韵,无一不学到了极致,比自己还像自己,再想想方才大长老说得话,虽然只有短短几句,却足可见大长老对自己的一切了如指掌,一瞬间,她便确定了,大长老在北牧皇宫,一定安插了眼线,眼前这人的言行举止,绝非一朝一夕的事,她心中汹涌澎湃,良久之后才笑出声来:“大长老真是高瞻远瞩,竟想只手取江山!可是,朕徒手打下的北牧江山,也不是你能随意窃取的!”
慕容修文说的不错,数百年的时间,足以改变一个名族,当初,纳兰一族的先祖占据九浮楼,是为了以后天下大统,黎民百姓免得久受战乱之苦,时日一到,便可让之后人让出九浮楼为天下之便利,大长老的眼光,不仅仅只在九浮楼一个大长老之位,他的心,在天下。
“北牧?我想要的,又岂是一个小小的北牧?”大长老冷笑一声,“这江山,本就是我们纳兰家的,我纳兰家,不过是取回属于我们自己的东西罢了!”
“是!这江山是有你们纳兰一族先祖的功劳,可这与你有何干系!”玉潇然凛然道,“你们先祖尚且放弃了江山为天下高瞻远瞩,如今你口口声声处心积虑取回!你们自己的东西?呵,好个冠冕堂皇的借口,你是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语吧!你自私自利,你为了大长老之位不惜杀害两个孩子,如今你又为了天下步步筹谋,你哪里有资格坐拥江山!只怕是上一届大长老之死,你也是心知肚明吧!”
大长老面色一顿,眼底闪躲一丝慌乱,广袖一甩:“胡言乱语,老夫懒得跟你废话,自明日起,不,自现在起,你便不是飞凰帝了!”
玉潇然心中一紧,冷笑一声:“大长老想杀朕吗?要弑君吗?尽管来吧!”
她说完,便再次冷笑出声,上前一步,一副肆无忌惮的模样。
大长老被她这猝不及防上前一步弄得一愣,定定地看了她良久,才冷笑一声:“老夫不杀你,留着你,还大有用处!”
她袖中紧握的手,终于慢慢松了开来,掌间细密的汗渍,让她的心,冰凉一片,她赌便是一个人的心,对于一些利益熏心的人,大多时候,你越是表现出对死亡的恐惧,越会让这人内心升起得逞的得意之感,反而有些时候,你让他杀你,他反倒觉得你一心求死,倒不敢妄为了,她这一举动,果真让大长老迟疑。
大长老幽幽转身,声音决绝:“右护法,将她送入密室,该怎么做,不必我交代吧!”
“大长老放心!”右护法悄无声息地出现在玉潇然身后,微微侧身,“请吧!”
她走在右护法身前,远远地回首,大长老正面色沉重地与那边的‘玉潇然’讲着什么,她的唇角,浮出一抹几不可察的冷笑。
玉潇然被右护法带入一个山洞中的地下密室里,那边,假的玉潇然已然开始如火如荼地演起戏来。
‘玉潇然’被左护法带进屋内,钟怀仁连忙支起身子问道:“潇然,你没事吧!”
‘玉潇然’笑了笑,面容与表情无懈可击:“能有什么事,这不好好的!”
这说话的样子、神态、语气,无一不吻。
“那大长老为何叫你?”钟怀仁眉宇紧皱。
“他?”‘玉潇然’冷笑一声,“像她这种利欲熏心的人,无非是想借机要挟我一番!”
钟怀仁一顿,紧张道:“那你……”
“我是谁!怎么能让他讹诈了去!”她轻巧一笑,转而皱着眉头道,“倒是你,钟兄,明日你就……”
“烂命一条,十年前就该死的!”钟怀仁淡淡一笑,而后定定地看着她,“只是,从今往后,我不能再为你分忧了?”乡村少年
‘玉潇然’浑身一顿,眼底闪过未明的神色,良久之后才道:“钟兄,我真的有那么好吗?”
钟怀仁浅浅一笑,仿佛穿越了生死一般淡然,清冷的眉眼中带几许暖人心扉的色泽,让这一室明光黯然失色,良久之后,他才定定地看向她:“我如此,不是你好不好,而是你只是你,你是这个天下独一无二的你,无可比拟的玉潇然,我心中的贤弟!”
“我……”‘玉潇然’迟疑道,“不值得你如此!”
“没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有我愿不愿意!”钟怀仁神色镇定道,“遇见你的时光,是我这一生最美好最难舍的岁月!我,不曾后悔!”
‘玉潇然’面色震动,良久之后才定定道:“钟兄,我会拼死护你!”
钟怀仁面色一顿,而后仔仔细细地看了她:“这话,倒不像是你说的!”
‘玉潇然’浑身一顿,还未及她说话,便听钟怀仁道:
“不过,你这样说,我很欢喜!”
‘玉潇然’沉默不语。
“明日,我希望你不要去!”钟怀仁定定道,“你的身上,还有你未完成的使命!”
她顿了顿,看了看窗外道:“今日大夫不是说要为你疗伤,怎么道现在还没来?”
钟怀仁苦笑一声:“他不会来了!”
她一愣,但也是个心思敏捷的人,纳兰族已经宣布了明日钟怀仁的死刑,一个将死之人,怎么还用得着治疗?良久之后,她道:“钟兄,你伤还未好,先休息一会儿吧!”
“被那些人折腾来折腾去,倒真是有些累了!”钟怀仁喘息一声道,而后微微阖了眼,不再说话。
‘玉潇然’待他传来均匀的呼吸声,转身开了门去,对着门外的左护法道:“我要见大长老!”
左护法微微沉吟之后,便起身对着外面的守卫吩咐了去。
不一会儿,院门外便出现了大长老的身影,‘玉潇然’迎了上去,大长老张口便问:“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破绽,如果被纳兰逸轩察觉到端倪,那就等不到明日了,今日先解决了他!”
‘玉潇然’浑身一顿,看着大长老的眼神带几分祈求,哪里还有半分尊贵骄傲的样子:“我是想求大长老放过纳兰逸轩!”
大长老面色一变:“你说什么?放过他,不可能?”
“连邪求大长老放过他!”她突然跪了下来,咬了咬唇望着大长老,“大长老若是答应连邪的请求,连邪这一生,都会为大长老鞍前马后死而后已!”
“你……”大长老声音一窒,满面怒色,一步上前紧紧扣着她的下颚,“放肆!我教你琴棋书画,奇门阵甲,不是让你来威胁我的!纳兰逸轩,你休要对他动心思!我告诉你,自我将你带回九浮楼的那一刻起,你的命,你的一切,都是我赋予的,否则,你就永远也别想见到你的弟弟!”
大长老恶狠狠的话,使连邪浑身一颤,眼底瑟瑟流出眼泪来,只听大长老斩钉截铁说道:
“别以为你当了一个假皇上,你就真的是皇上了!若非看你天生有模仿人的天赋,这么好的差事,会临到你的头上,我花这么久培养你,不是让你为了一个男人反过来威胁我的!你记住,这样的事情,不要再让我看到第二次,否则,这后果,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连邪合上眼,将眼底的泪水尽数挤压出,良久之后才睁开双眼:“连邪知错!”
大长老这才收了手,满意点点头:“你回去吧!无事不要找我,至今还未找到慕容修文在哪里,省得让他看出了破绽!”
连邪缓缓起身,擦了擦眼泪,整了整衣裙,刹那间又恢复了冷冽高贵的模样,转身离去。
☆、第十九回 终将面对的结局
女凰诀,第十九回 终将面对的结局
再说玉潇然这边,她身处地牢之中,一片黑暗,用手一下一下地有规律地敲击着地面,心中计算着,待觉着到了月上枝头,她突然捂着肚子在地上滚起来,声响巨大。舒悫鹉琻
密室的石门“咣”一声大开,右护法走进了来道:“怎么了?”
“我……我突然腹痛,很痛,哎呀,疼死了!”她一边滚动一边叫嚷,面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