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觉得我俩这相处之道得过于平静,倒不似新婚未到一年的小夫妻,十足活了百八十岁的老夫老妻。
晓得他心头有解不开的结,而如今我却是少了那么多的心事。这厢也似个你方唱罢我不休的劲头。我即便是娘亲嘴里那个不贴心的姑娘,可也是极为懂事的,守着如今的小小一番天地,有你有我,亦是无限好了。
马车的车程自然比不上骏马良驹,我担心林述以及京中事宜,便一再悄悄与庆凌他们言语,说要加快速度。
谁知这车马一加快,车厢里头就颠簸得紧。我几回面色泛青被林述察觉,他眼里头尽是对的此番举动的责怪与叹惋。
“天冷,还是套上棉袄罢。”林述从行李之中翻出一件我的旧袄,将我裹得严严实实。
我嘴上嘟囔着,心下还是承了林述这份对我担心照顾。
如今是真的天凉,而我因终日坐车,竟是清减了几分,且不知为何感染上了风寒。心里恼着自己拖累大伙,可林述从未说过分毫。虽知道自己是个累赘,却固执地不愿让他先行。
此番固执,我是向来如此,倒被林述戏笑着念了一句诗:“纵无显效亦藏拙,若有所成甘守株。”
下了马车暂歇,一看那深绿色的山林,便是知道离雅国不远。
却也是离危难不远。
这一路走来,并不是一帆风顺的。自哈鲁出来,便是大小追刺不断。多亏那二十人的卫队护着我们,一转眼,现下竟是也离这故土只差分毫了。
他亦是明白来时我在此有过惊吓,并非很好的经历,如今稍作歇息,也一道安稳抚慰我,让我放宽心。
我在一方为他研磨,他蘸了蘸墨汁提笔,给五皇子写函信。我瞟见几个词,心中模模糊糊也不做何想,只念着我俩能够安然归京,一同面对那朝堂扑涌而来的风浪。
将宣纸用暖炉熨干,上面的墨渍竟是也无了踪迹。林述将信塞好在卷筒里,交给了庆瑞,便回身进了车厢之内。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进城了累死
然后要继续忙碌起来
好想回家啊来校没到半个月QUQ
今天我哥哥订婚呢祝福!!!
什么时候才能空呢(别妄想了)
59
59、第五十九章 抓紧我! ...
天j□j暗,我与林述却是难得温馨起来。他将我搂在怀里,啄了啄我的眼,微凉的触觉让我有些发痒。我叹息道:“若是不去想他事,能一直停留在方才那瞬,单单这一刻,却是极好。”
他笑着又捏了捏我的脸。
我晓得自己这心也太不负责任,爹爹与娘亲还在受难,我倒只想着眼前风花雪月,定是要被林述看不起了。
“成婚那么久,却也总是聚少离多。从前的我也只晓得同你闹别扭,那时的心思连我自己也是不懂,你可要饶了我。”回想这几个月,分分合合,从起初的心有所属到后来的情意萌动,再到情起却是公务繁杂,瞅见了几回不顺心的事儿,便是误会,杵着性子闹和离,到和好到隔阂到猜忌,最终到了我现今心思的明了。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与他好好相处的时日加起来也不过一两个月。
林述娘亲责怪我是个不会心疼人的,可我总觉如今的我却也是变了。
他淡笑,吐气如兰:“有阵子夫人你要同我和离,那时定是气急心冷,可是写下和离书了?”
说到从前,我竟是觉得自己闹着小孩儿脾气,祸从口出,时时提着“和离”二字吓唬人,委实不好。但那时,我却也是写下了一份和离书的。
心头有愧,生怕做错了事儿别发觉,嘴上继续面不红心不跳地扯着谎儿,亲了亲他的嘴儿,也算作是中赔偿:“没有的,没有的。”
他眼底的那抹亮色也是极为好看,却不想在我低头时便黯淡了下去。
林述将头埋在我的脖颈:“无论如何,为夫也是不愿同夫人和离的。”
“知晓的,知晓的,我这小性子再也不会胡乱耍了。”像是认错一般,差点就要将“下官”“大人”这般的称呼唤出口了。
却是好听不听,歹听去了他那句话中的曲解含义,有些忿忿却又不敢大处声张地问他:“大人倒是想得好,不说和离,莫不是要休了我这妻?”
他似是被我这怪异的语调给逗笑了,故意道:“若我休了你,被休弃的妇人名声可不好听,况且这清白之身也是没了,倘若夫人再嫁,也只能嫁给城西的王屠夫了。”
王屠夫生的胡子拉碴,一声膘肉,肥头大耳,两眼突出,力大无穷,光是想想这模样便是怪瘆人的,林述竟然也这般埋汰我,顿时心下不满极了。
我拱了拱他那文人的瘦削小身板,嘴里胡说着:“王屠夫怎么了!跟着他有肉吃!”
林述闻言笑着,使劲捏了捏我的脸:“俗话说吃什么补什么,吃了猪肉,长出一身膘来,那在别人眼里或许还是夫妻相呢。”
“你怎么竟说我!那我吃了你,是不是模样也能长得同你这般好?”言毕我便要伸手解他的扣子,一时气急攻心,竟是连这礼数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被他按住了手停在他胸口,我隔着那层布料却是感受到了我心头的那促促的心跳声。脑子里头已经开始思着j□j,想着若是在这马车上干了,可算是野合?这也太不守礼法,太羞人了罢,想着想着便是羞红了脸。
他见我如斯竟然如同看好戏一般地松了手,这架势,看来是听凭我上下其手。望着他那张天人的脸,吞了几口口水,我开始不顾脸上烫红,径自将凉手伸入他的亵衣内部,他的身上温热,却是因感到了我手指的冰凉,因而忍不住地颤了颤。我瞧他这朵娇花就要被我辣手摧了,心里喜滋滋的,面上一乐,更是放大了胆子。
这就叫吃了熊心豹子胆。
所谓傻人有傻福,不知者无罪。
这双犯贱的手,不要脸地贴在他胸口,捂热了,也脑子清醒了许多,想到我竟是在做这般不合规矩的事儿,我心里啐了自己一口,临着将手从他衣襟中抽出前,却又是不知好歹地色心大发,就这他这光洁的胸口,攀上那两颗突起的茱萸,揉捏了一通。
见他脸上微微泛红,眼色不复清明,轻轻哼出声来,我便也就见好就收。
可谁知,被一把禁锢住了犯上作乱的双手,由着他的带领,前往更加诱人羞人的深出,采摘那鲜美的果实。
“你、你知不知羞!”我几乎是快哭出来了。一边害怕这里头动静太大将庆凌他们引进来,又怕真的在这车厢里头干事儿,叫人知晓也太过笑话了。
“我记得……可是夫人先动的手。”林述面上一派无辜之色,手上引领的动作倒是不停。
本心里想着若是在这车子里头翻云覆雨不知是何等心惊又快活的滋味,不若就顺势尝尝这夫君的味道,也好来个食髓知味。
差不多红着脸,俩人脱得都只剩中衣了,车外却是传来庆瑞的询问声:“林大人,再前面就进了林子了,可还要歇息一下,灌些水粮?”
啃上我胸前的林述顿时吃了瘪一般,悻悻而起,道:“不了,先前刚休息过,早些归京便好。”
我嗤嗤地笑出声来,却被林述含住了发声的嘴。
一脸不尽兴地看着我。
然而我俩也知这分寸,晓得如今不是欢愉之时,也就穿好衣裳作罢,只是苦了林述那张的脸。
“月事可准?”他问我。
我又是记不清了,好似这一个月里头也还未来过,“好似还无罢。”
“赵掣写的药可有在吃?”
“依旧吃着,不过自从来了便不吃了。”
他若有所思。
我不解地看着他。
林述笑而不答,替我将低下来的发拢到耳后。
温存片刻,便继续提着心吊着胆,准备那随时而来的威胁与杀害之险。
然而在林中的第一夜却是寂静得出奇,风声几乎都无,更别说狼叫了。
可暴风雨前的黎明,总是异常得安静。
密密的枝杈遮云蔽日,叫人分不清白天还是黑夜。和起初来时不同,这林子却不是一回生二回熟般的角色,直叫人摸不出一条正确的路来。
坏消息已经在我心中显现了。
若这迷途困不住我们,那也是不错了。
若前来刺杀林述的人也同我们现下处境一般,那也是不错了。
可是,事与愿违,一语成谶。
即便是分辨出了林中南北,却是早已被团团人马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