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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最新更新
我裹着一身血腥回来的时候,突击小队基本都撤回了总部。刚进营帐就见到他们几个人围成一圈,坂田银时听见响动抬着眼皮看过来,用漫不经心的语气跟我打招呼:“还以为你回不来了呢。”
我嘴角一抽:“真不好意思,我还活的好好的呢。”
“活着就好,快点儿过来开会了哟。”
我以为他早已对我浑身是血的样子见怪不怪,坂田银时也只说嫌那血腥的味道,让我快些将身上处理干净,只不过他还不会掩饰,刚进门的瞬间,我清楚地察觉到他眉毛跳了跳。
肚子隐隐得疼得太不舒服,我没空理会坂田银时的异样,直接往房间走去:“你们先说着,我回房一趟。”
说来奇怪,我身体一向很好,连伤风感冒都很少,这会儿怎么还杀着人就肚子疼起来了呢……莫非因为这次砍的家伙皮太厚做多了体力活儿?但是高杉他们怎么也都活蹦乱跳的。说起来……反而是坂田银时那家伙总跟个病秧子似的,稍微一点风吹草动就发烧躺个三四天,每次都要死要活地折腾,他能成功长这么大没半路夭折了也是个奇迹。
我扶着七海的肩膀回到房间,随手扯了屏风过来就要检查身上是否有伤口,平川七海拉住我的手腕阻止了我:“凤哥哥,你是不是受伤了,我帮你上药吧。”
我愣了愣,随即按住她的手:“七海,你的眼睛不方便,我自己查一下就行了,感觉身上没受伤。”受伤怎么会受到肚子里面。
几年不见,这小妮子倒奔放了不少,虽然说完就脸红红地低着头不敢看我,但是比起以前进步好多了。但是这不是重点!重点是……我还没忘记自己在生理上来说可是个百分百的女人,怎么能让她给我上药,那不是露馅了?!
“凤哥哥……”平川七海收回手放在腿上,双目无甚焦距地直视着前方,浑身却散发出一种温柔的气质——她倒是愈发与平川寿相像了。平川七海微微弯起唇角,露出两半白白的牙齿,我却莫名觉得有些哀伤:“你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
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回忆桥段我有点儿手足无措——莫不是……想起来我在松下私塾的时候曾经用血淋淋的兔子吓唬她的事?
“我从五岁的时候就没有父亲了,我跟母亲不论是在平川家还是在吉田家都被别人拿白眼对待。我一直都觉得命运真是不公平,母亲和我被从平川家里赶出来也好,在吉田家不受重视也好,全都是因为……我们是女人。”
平川七海还是跟小时候一样,说起自己的经历,不论是快乐的还是痛苦,都像在讲述一个故事一样平静。我从来都看她这幅样子非常不爽,又不知道怎么打断——总不能像对坂田银时他们那样,不喜欢听就揍几拳——于是憋屈的很。
但也只能憋屈着。
“我怨过自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只是……遇见凤哥哥之后,我便改变了这种想法。”平川七海突然抬起头看向我,不知是否我的错觉,她烟灰色的双眸在一瞬间好似有光彩迸发出来,璀璨耀目。
我内心瞬间泪流满面,甚至是有些心惊胆战地看着她,生怕她下一句便说出要嫁给我——年少的时候也默许了一些糊涂话,但是她现在都是大姑娘了,万一还是说要嫁给我那可怎么办。七海很好,我娶她也没关系,只不过为了她好我不能娶她啊,我又没有蛋蛋,我给不了她性福的,扼腕。
“如果所有女子都能像凤哥哥一样,活得这么潇洒,那做女人也没什么不好。”
“七海啊你听我说……阿勒?!哎?!你说什么?!”难道不是要嫁给我之类吗?!我脸上的肌肉抽搐几下,最后纠结着扭成一团,抖着手指指向她:“你、你怎么知道我……我……”
“凤哥哥是女孩子这件事吗?”平川七海突然捂着嘴咯咯地笑了起来:“其实你走的那天我就知道了,母亲提起过。”
“啊这样……”寿也太不守信用啦,明明答应过帮我保密这件事的。
“我还为了这件事质问过母亲,为什么凤哥哥作为一个女孩子可以上战场杀敌保护大家,我就要乖乖地待在屋里描眉绣花,我不甘心。母亲大人待我很好,但是……那种好,不是我想要的。我喜欢跳舞,喜欢剑道,想跟着松阳舅舅学刀,想要像凤哥哥一样做自己喜欢做的事。但是母亲从来不允许,她总是教育我,女孩就该有女孩的样子,文静贤淑,将来嫁个好人家……呵。”
平川七海突然讽刺般地嗤笑一声,不知到底在嘲讽谁,她沉默一会儿,就在我以为她不会再开口的时候,她突然用非常非常轻的声音喃喃着低语:“我不想走母亲的路。”
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或者说我还沉浸在她知道我是女人了这件事中震惊得无可自拔。
……
……
哎?好像有什么不对吧,我还打算公开女孩子身份的时候让他们吃一大惊感叹自己是多么的瞎了狗眼,跟老子厮混这么多年居然有眼不识金镶玉。但是如今……大吃一惊的是我啊!……累爱,瞬间觉得自己认为能吓到别人这种想法蠢得像驴蛋蛋一样。
“凤哥哥……我说了这么多,就是想告诉你,我是站在你这边的,所以不用担心被我发现是女孩子哦。”七海没有察觉到我的低落(应该说根本就不可能想到会为了这种事低落),脸上的微笑愈发甜美起来:“所以一些事情,也不需要背着我做了吧。”
平川七海这样说着便拉住我的手:“凤哥哥哪里受伤了,至少让我帮你包扎一下伤口吧,跟着部队走了这么久,基础的包扎知识我还是懂一点的。而且我的眼睛并不是完全看不到了,对红色的东西还是会很敏感,只是对其他颜色的事物辨识度会下降。”
她都说到这种程度了我也不好拒绝,只能僵硬着身体任凭七海帮我解开衣服,努力想找点儿什么话题让气氛不是那么尴尬:“那个……七海,你的眼睛怎么弄的?”
“不小心被天人施放的烟幕弹喷到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平川七海回答我的问题丝毫没有停顿,就像真的不在意了一样。
“那你怎么会到了战场上的,寿居然允许你出来。”
“我是偷跑出来的啦,大五郎和白鹤在你们走以后也去参军了,他们过来跟我告别,我就背着母亲跑出来了。”她倒是完全没有想要隐瞒我的意思,指尖在我腰腹上细细逡巡了一会儿,抬头看向我的脸:“没有伤口哦,但是我怎么还是闻到有血腥气。”
我尴尬地捂住两腿间——这、这让我怎么说,觉得是尿裤子了?我可从来没干过这种囧事!
平川七海若有所思地盯了我许久,脸蛋上突然泛起微微的粉红,声音也低下来:“凤、凤哥哥……你是不是,初潮了。”
“初潮?”我系腰带的动作顿了一下,莫名的记忆立刻像潮水一般涌入脑海。
初潮……
“根本是石女吧。”
“都二十一岁了还没有初潮……”
“你走吧,你的事我们不宣扬出去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不会生孩子的女人还算什么女人?”
……
……
我……不该会有这东西的吧,初潮什么的……
我正愣着,平川七海已经从小包袱里拿出一条带状的物什,然后脸红着递给我,声如蚊讷:“凤哥哥……这是新做的,我还没有用,不嫌弃的话就拿去吧。”
我:“……”
*
与七海相见也许只是其中之一的惊喜,这次与我们同时回来的还有别的熟人,高杉冲进敌人中准备突围时发现了被绑成一团的花鸟苑和京乐,更加令他吃惊的是,这两个家伙身上居然也穿着士兵的衣服。这俩家伙运气不是一般的差,能在与总部会师过程中给人抓起来……
我们是在新兵集合营见的面,黑压压一片人中我一眼就认出了他们。虽然几年不见这俩家伙长高了不少,童年记忆中的轮廓却是无论如何都忘不掉的。只不过原本就比我们大几岁的花鸟苑更是出落得成熟稳重,用七海的话就是,已经成为可靠的大人了呢。京乐白鹤依旧欠抽,见我第一面就大叫一声:“凤!几年不见你变成煤球儿了啊!”
一根青筋从额头上蹦出来,虽然是大庭广众周围又聚集了许多陌生人,我依旧立马飞起一脚将京乐踹了出去。行军打仗,成日里风吹日晒,餐风饮露,原本瓷白的皮肤早就变成健康的小麦色,我还时常为此感到骄傲——老子比坂田银时那伙儿人白多了!
打闹一阵儿,我们仿佛已经沉浸在再次相逢的喜悦中,而我们中任何一个人都清楚地知道,这才是战争的开始。
一个头头儿在上面宣读军区编制的结果,我,坂田银时,桂,京乐和花鸟苑都进了冲锋队,唯独高杉进了正规军。
他告诉我们这是他自己的选择。
冲锋队和正规军并不像字面意思那样简单理解就可以的,虽然冲锋队有时候确实要做第一批去送死的人,但相对的,冲锋队的行为不需要受上头统一调派,在战场上,未遇原则性问题便可以横冲直撞,而正规军则要严格听从命令,不能行错一步,令你进时你不得退,令你退时……就算眼见着同伴死在自己面前,也要听从命令不得相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