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气极,将车夫往车厢内一甩,扯过缰绳朝前狂追而去。
在此条路上出现的马车必然是朝城外三十里而去的,如此追过去应当得以寻得那辆马车。
我双手骨节泛白,车夫紧紧扯着车帘,爹一声娘一声在我身旁喊着,好不凄惨。
待我将马车停下之时,他一个箭步冲到路旁对着草堆呕了起来。
我顾不上吐的昏天暗地的车夫,大摇大摆朝酒家而去。
今日如同以往的许多时候一般,人声鼎沸,虽说我也不知晓它以往是如何的。
守在门口的小二一瞧见我便迎了上来,日光在他身上镀了层谄媚的影子:“爷来吃酒?”
我递给他一张银票:“爷来找人。”
小二双目发直,急忙为我让开一条道路:“这位爷,里面请里面请。”
我跟在小二身后走进去,先是在大堂扫了一圈,并未曾找到那角玄青。
“爷问你,你这店中可有雅间,就是那种没个百八十两不让进的那种雅间。”
这小二大抵是初入江湖不久,我话音一落便见他面上带着难言之隐,我知其中有戏,悄悄将他拉至一旁,又递上一张面额不菲的银票。
小二瞧四周无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响叮当之势将银票塞进怀中:“这位爷,不瞒您说,我们掌柜的从来不让小的同旁人说出门往东走二里地瞧见一处不起眼的石堆后再回五步踱三下脚便会出现一间密室这事。”
我拍了拍小二的肩膀夸奖道:“真无耻啊。”
小二双手抱拳:“大爷承让了。”
我出了三十里直奔东走,一刻过后终是寻到了一处石堆,我又往回退了五步,轻轻跺了跺脚。
地面轰然裂出一道缝隙,还未等我瞧仔细便察觉自底下涌起一股风,不时有嗡鸣声传来,那风一阵强过一阵,我屏气细听之时,左臂突然被人拉扯一把,一道银光划过我右肩胛处,朝后飞去。
我直觉一股温热顺着袖袍缓缓流下,我被动的被人拉着朝密林处飞奔,身后好似还有不少脚步声,想来皆为高手。
我脚步虚浮,浑身毫无气力,那人一直紧拥着我。
行的久了,面颊被山风刮的生疼,眼皮渐渐沉了起来。
“睡吧。”
那人声音有些低沉,我虽有些听不真切,但依旧能辨出声音之中的关切。
我不负所望,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右肩微微有丝凉意,我一挣扎便醒了过来,正对上武其嘴角的似笑非笑。
我愣怔片刻垂首朝下望,只见衣裳已被他褪至腰身,若不是我及时清醒还不知他要做什么,我只能说他如此动作未免太过无耻,不过我喜欢。
但喜欢归喜欢,出于矜持,我还是极快的将衣袍拢紧了:“那个……那个我……”我不知该如何解释自己是女子这回事。
他轻笑一声,眼底流露出几分复杂:“如此甚好。”他语气难得轻松,好似放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我不懂他那句甚好是指的何事,一时亦接不上话来。
“那针有毒,本想替你运功逼出体外,但现下瞧来好似行不通,只能吸出来。”他定定同我对望:“你……可介意?”
我闻言面色一变,顺势朝榻上一倒:“这都啥时候了,来吧英雄。”
我以为不论他往日如何从容,在此时神色都是要变上一变的,可谁知他竟依旧满面淡然,丝毫瞧不出仓促。
我心底涌起失败感,不知怎的就想起了皇上,虽说他城府亦是不浅,可在我面前十次少说也得失态八次,这武其肚子委实黑,竟将皇上比了下去。
我微扬眉梢瞧他俯下身来,温热的气息迫使我不得不将头偏开些,一双手紧紧揪着身下牀单,身子僵硬的躺在原处挺尸,再也没有了方才的洒脱。
眼见他那张薄唇便要覆了上来,原本还闷热的屋内蓦然阴风仄仄,武其动作亦是一顿,我有些疑惑的望着他,而后随着他的视线瞧见了紧紧扣住门扉的皇上。
第六回
第六回
武其扫了我一眼而后起身向皇上行礼,双眸淡淡并不见慌乱。
皇上嘴角微微扬了扬,慢条斯理朝我走了过来,伸手替我将衣袍理整齐,还不忘回头道:“劳烦武侍郎了。”
话毕将我打横抱起朝屋外走去。
“皇上,尚大人体内有毒,须尽快吸出才是。”武其在身后补了一句。
皇上唔了唔,却未曾停步,只是垂首瞪我,正对上我来不及收回的视线。
我便说他内心定然不会如他面上那般淡然,背对武其后,他眉头紧促,抬手在我身上随意又不失庄重的点了两下。
“一会再跟你算账。”他咬牙切齿道。
我欲哭无泪,只得在他怀中寻个舒服的地方窝了窝。
出门后,我回头瞧了眼方才所处的屋子,原来是建在深山之上,如此隐蔽的地方皇上都能寻来,想必在刘党那边亦是没少了布置眼线。
我轻轻叹了口气,方才那雅间之中十有八.九是刘党之人,许是在商讨些什么机密之事,想来大将军回京之后,他们肩上的担子又重了些。
深山老林之中难免寒气过重,下山时皇上将我两手放入他怀中。
感受到手下传来的有些急促的心跳,我心中漫过一阵暖意。
皇上有三宝,身长腿细相貌好。
娘的,若不是他已婚,我说什么也要将他收入后宫。
我望着不远处那辆镶金的马车,狠狠的遗憾了一回后又将视线放回到皇上身上。
自打出门一直到此时,他一句话都未同我说过,经过我一番思考之后,我以为他是在生我的气,是以我拉了拉他的前襟:“皇上,您……您是在生微臣的气?”
我这厢问过之后瞧见皇上面色一变,几乎不做犹豫狰狞道:“没有!”
我哆嗦了一下:“皇上……微臣同武其……”
“我问你,我姓甚名谁?”皇上突然打断我的话,只是依旧目视前方。紧抿的薄唇同我说他现下正在隐忍着怒火未曾爆发。
我咽了口唾沫,这缺德带拐弯的皇上是几个意思?应当不会用计使我直呼其大名而后给我胡乱安个罪名罢?
我仔细观察了他半晌,瞧他面色愈发的黑了起来。急忙开口道:“皇上,臣不敢说。”
他额头青筋暴露,几步行至马车前,帘子一撩将我扔到了软塌之上:“你给我说!”
他声音蓦然增大,狠狠拍了那琉璃案一掌。
眼看皇上欺身至我身前,我手脚并用往后挪了挪:“慕……慕容离……”
我话毕,瞧见皇上面色稍稍好上了一些,是以又补了一个字:“吧。”
皇上不再多说其他,将我压倒在软塌之上,我背上一沉,一口气险些出不来。
他照着我屁股便是一顿好打,揍的我哭天抢地。
“皇上,臣冤枉啊。”我眼泪汪汪的扭头望着面如玄坛的皇上。
“以后不要叫我皇上。”他愤恨的瞪着我。
我嘤嘤了两声:“皇下,臣着实冤枉啊。”
皇上没绷住脸,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方才那股子气便消去了不少。
见他终于收手了,我吸了吸鼻子,坐直身子斜睨着他。
“过来。”他拍了拍身前的空地:“你体内毒还未解。”
我鼻子里哼了一声,未动弹。
见我如此,他便笑着靠了过来,再度将我压倒在身下,长指微屈,我前襟扣子便一颗颗散了开来。
“皇上……皇上您……您自重啊。”我心中慌乱万分,是以挣扎的动作幅度较大。
于是便察觉到了皇上身子上些微的变化。
他气急败坏的瞪我:“我是要替你解毒,你是不是想多了?”
我老老实实不敢再动,但心中却很是委屈,我以为他这是死鸭子嘴硬,分明是垂涎于我的男色。
我听如意说,自古皇上真种马,那他这是多久未招人侍寝了?竟然给憋成这样。我眼中一酸,贵妃娘娘她老人家委实不争气呀。
“皇上,其实……其实臣有一瓶解药。听我堂兄说能解百毒,不妨让微臣一试。”我边说便瞧着他的脸色。
其实在武其欲替我吸毒时我便想掏出解药了,但话到嘴边又想起我堂兄那人品,相比之下心中还是更倾向于武其,这药便也耽搁下来了。
“你方才说,你有解药?”皇上双手撑在我头两侧:“是我听错了还是你说错了?”
我咬了咬下唇:“微臣方才什么都没说。”
身上的毒到底还是被皇上给吸了出来,回去之后我连府门都未来得及瞧上一眼便被皇上带进了他的胥央宫。
晚膳时我托腮沉思,明日宫中免不了又起一阵谣言,但我瞧皇上那意思,分明是非常支持此类流言蜚语的。
晚膳用过后,他出去转了转,人都出了大门又特意转回来吩咐我去面壁,说是白日里四处乱跑并同旁的男子共享一榻之事他还在生着气,听说还要我作出深刻的反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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