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蔚琅听了这话,便也不想再遮掩什么,爽朗一笑说道:“有道是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若是季某人对夜昙有了旁的意思,也没什么可丢人的吧。”
逸尘听完冲着逸州挤了挤眼睛,一脸坏笑地说道:“季公子还当真是看上咱们夜儿妹子了啊,哈哈,那你也得过得去我们兄弟俩这关才是,咱们二婶活着的时候,可是说要把夜儿许给咱们的哟。”
逸州拽拽逸尘的胳膊,笑着对季蔚琅说道:“别听逸尘胡说,都是小时候说着玩的话,谁也没当真。不过,季公子若不是说笑,当真对我妹子有心,这事该当给我爹和三叔明说了才是。夜儿至今尚未婚配,季公子一表人才又是皇亲贵胄,还跟我三叔有交情,这事只等我爹跟三叔同意,季公子你正儿八经地三媒六聘就好。”
逸尘一边撇着嘴道:“哥,咱们夜儿的婚事,还得问夜儿的意思呢,你这倒替她做主了不成?”
逸州看看逸尘又看看季蔚琅,笑笑说道:“自古男婚女嫁,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季公子家世人品也不亏了夜儿,夜儿又哪有不同意的道理。只要爹跟三叔同意便是。”
季蔚琅被这一席话说的眉开眼笑,拍着郑逸州的肩膀道:“逸州说得是呀,等你三叔回来,我便跟你三叔和你爹言明此事,得了他们的首肯,我回去便请媒人来说。”
逸州笑的温和,逸尘笑的调皮,季蔚琅更是笑的开怀,三个男人正颓自乐着,一边的绮萝,面上红晕未褪,仍垂着头,却冷冷地开口道:“三爷定然不会同意的,季公子怕倒是白费心机。”
季蔚琅正是笑的春风满面,听了这话,面上一沉,看着绮萝道:“绮萝,季某可是无意中开罪过你,怎么这一早你跟我说的话,句句都透着呛呢?”
绮萝抬头看他一眼,淡淡一笑未知可否,只是说道:“看来这会儿是不去骑马了,那三位公子慢慢聊,绮萝先告退了。”说完拧身便走。
三个男人一时面面相觑,季蔚琅迷惑地说道:“这是怎么档子事?好好地说着话,说着个喜事,这绮萝是别扭个什么劲儿?”
逸州看着绮萝的背影也有点迷惘地摇了摇头,倒是逸尘一脸诡笑地拍着季蔚琅的肩膀道:“绮萝怕是当真看上你了吧,听说你要娶咱们夜儿,心里不舒服,才有这么一出。”
季蔚琅笑着朝逸尘胸口捣去一拳,“你个倒霉小子就会浑说,啥事到你脑子里,都能想出这些个没影的弯弯绕来。”
逸尘一脸无辜状地看着季蔚琅,“怎么就是浑说了,那你说到底是怎么惹了她了?”
季蔚琅皱眉想了会儿摇摇头,旋即便也笑道,“想这些干什么?这女人不就是翻脸跟翻书似的,也没准儿我哪句话说了不中听的也未可知。不提这个了,你们兄弟俩倒是也跟我说说,我若是开口提亲,郑大哥跟于大哥会同意这婚事不?”
逸州才要开口,逸尘又忙不迭地插话道:“老季啊,你若真是想娶我们家小夜儿,那你咋还能跟我三叔和我爹论哥们,规规矩矩地喊声三叔、大伯才是。你真成了我妹夫,你还得随着夜儿喊我们俩叫哥呢。你如今张口闭口还喊我三叔叫于大哥,到时候喊顺了口,可不是乱了辈分。”
季蔚琅搔搔头发想了,咧嘴一笑,“别说,还当真是这么个事。哈哈。”
三个人说说笑笑地进了郑岳平的院子里,逸州对季蔚琅说道:“明儿就是夜儿十六岁生辰了,也是能出嫁的年纪了。这当口赶得还真是好,我们家三叔这方圆百里也算是名声在外,这会儿有个待字闺中的侄女之事怕也是不少人家都知道了,加上夜儿又漂亮、聪慧,没准过几日这提亲的人还当真能挤破了门槛。虽说季公子论条件,样样拔尖,可若是说的晚些,夜儿到时候许了别人,我三叔这人一言九鼎,可就没得后悔药吃了。”
季蔚琅连连点头称是,问道:“那要不我就先跟你们爹提下这意思,等你们三叔回来,再正式的商量。”
逸州兄弟俩听了赶紧鼓励,拉着他就到了郑岳平屋里。郑岳平这会儿原本是要准备接受针灸,通经络的时候,俩大夫正按照老太医给安排的方案,清理好用具,准备施针。郑岳平看见这仨人一副有话要说的样子,微微挑了挑眉梢,问道:“你们不是说好要去骑马。怎么没去?”
季蔚琅抬眼看了下两个大夫,面上礼貌地笑道:“于大哥,耽误会儿您这诊治的功夫,我想跟您说件事,您看方便吗?”
郑岳平笑道:“这有何不便,反正我每天也有的时间,晚会儿、早会儿的不耽误什么。”说完客气地让两个大夫先下去休息,便用询问的眼神看下季蔚琅。
季蔚琅也不迟疑,开门见山地说道:“蔚琅自从上次在您这见了夜昙小姐,便生倾慕之心。这几日,在府上叨扰,跟夜昙小姐也多有接触,更是心仪钟情,恕蔚琅冒昧,想跟您问问,夜昙小姐若是尚无婚配,可否许给蔚琅为妻?”
郑岳平听完有些意外,默了会儿才道,“承蒙蔚琅的抬爱,这是咱们庄子的荣幸。不过虽说是父母之命,这事还是得问过夜昙的意思才好,我这老头子可是不好擅自做了主。”
季蔚琅赶紧点头道:“是,这事当然要听夜昙小姐的决定,只是想先问问您意思。”
“咱们夜儿虽说样样都好,但是嫁给蔚琅却也是高攀了,我们这做长辈的没有意见,只要夜昙同意就好。不过我倒是想问蔚琅一句,如今你也二十有二了吧?难道一直未曾娶亲?”
季蔚琅赶紧回道:“一直没有正式娶亲,家里只是有几房妾室。夜昙若是愿意嫁我,定是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嫡妻。”
作者有话要说:妞们,新年快乐~~
☆、提亲
郑岳平闻言眉头微攒,却也未再在发表什么评论,只是淡淡开口道,“老三和夜昙去给碧珊上坟,路不远,不多会儿也就回来了,等老三回来了,咱们再议此事吧。”
季蔚琅从郑岳平的表情中看出一丝冷淡,心中微凉。他在岳啸山庄这些时日里,只是想着如何多跟夜昙亲近些。对这个女子,他几乎是一见钟情的,于是便也只是想着多去接触下,也能博得佳人同样的好感。倒是今天郑逸州提起,才想到提亲这档子事。倒似一语点醒梦中人,他心仪夜昙,自是想要娶回家的。
虽说,他贵为皇亲,与夜昙远算不上门当户对,但,这并不妨碍他想拥有这个女子的痴心。于啸杉的买卖做得虽大,却也不过是个商人,而夜昙只是他的侄女,还并非亲生。季蔚琅至今仍不知夜昙的父亲,到底是何许人也,更不知是个怎样的家世背景,以这样的出身嫁入王府似乎并不妥当。但,这些,对于此刻的季蔚琅并不重要,重要的只是能抱得佳人归。
在季蔚琅成年至今的经历里,还是头一次对一个女子如此的上心,以往种种心动,也不过只是瞬间火花,过后便也逐渐淡却。可是夜昙却不同,第一次见到便已倾心,分开良久并未忘情,只是更加想念。而再见后,也丝毫未有失了兴致,反倒是更加眷恋、心仪。这样让他在乎的姑娘,似乎是必须要娶回家的。
而他在开口跟郑岳平提及此事前,虽说也有淡淡的紧张,却并不认为会有什么意外。毕竟,想攀附于八千岁这个的庞大后盾的人比比皆是。虽说郑岳平与于啸杉并非如此的市侩之人,但是这桩婚事若是成了,对于他们也是百利而无一害的。
可是他开口说完,却并未在郑岳平的脸上看到一丝的热切,反倒是说到最后,似乎还隐隐有些不满。季蔚琅一下子有些失措,从郑岳平的屋子里出来,便忙不迭地问郑家的两位少爷道:“逸州、逸尘,我怎么感觉,爹似是并不满意这桩婚事的样子呢?”
逸尘白他一眼,“莫说是我爹,你若是早告诉我,你家已经有了几房小妾,我就第一个不同意让夜儿嫁给你。”
逸州也皱眉说道:“季公子,原来你已有家室,那如何还要娶夜儿过门。”
季蔚琅莫名其妙地看着这兄弟二人道:“几房侍妾又如何算得家室,我至今未有正妻,也未有侧妻,年头上江尚书想与我爹结成亲家,把他闺女嫁给我做侧妻,我也未允。如今怎地不能娶夜儿过门,夜儿过门自是我的嫡妻之位。”
逸尘一脸不屑地看着他道:“那你到底还想娶几个呢?一个正妻,几个侧妻,再来几房小妾,你想让夜儿跟别的女人一块伺候你?”
“这怎么会呢,夜儿是去做我的妻,其余侍妾身份不过略高于使唤丫头,如何又能同日而语,日后再有女子进门,顶高了也不过是个侧妻的分位。夜儿的位置是无人能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