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咬我?”阮浓捂着脖子幽怨的看着他。
“咬你!我现在恨不得杀了你!”独孤冥咬牙切齿,丝毫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
只要杀了她,这世上就再也没有人令他肝肠寸断,欲罢不能。只要杀了他,这世上再也不会有人操纵他的情感,令他他魂不守舍,不知所措。
阮浓一愣,身上的热度提醒着她,如果再不回到水里,她可能真的要热死了。
可是独孤冥不但不放开她,反而将她提到小溪边的大树下,垂柳拂面,独孤冥顺势压过来,掐着她肩膀的手牢牢将她缩在他与柳树之间,动弹不得。
“阮浓,你该死,你知道么?”独孤冥阴森森在她耳边吐气。手掌已经攀上她的脖子,只要稍微一用力,她必死无疑!
阮浓瞪大眼,觉得独孤冥今天很不对劲,他的眼神好骇人,那样子好像要杀了她……
感觉到她身体不同寻常的灼热,独孤冥并没有在意,而这个时候,两人都听见了来自不远处的脚步声,还夹杂着说话的声音。
“这条河就这么长,门主能跑到哪里去?”东恒焦急道。
“不管了,就是把河水都抽干也要找到!”西易义愤填膺。
“她会不会上岸了?”容浔眉头紧锁问道。
“不会的,她一上岸就死定了!”西易一口否决。
“前面就是独孤冥扎营的地方……”
“就是天王老子扎营的地方也要去找!”东恒暗叫不好。
谈话声越来越近,听声音他们就在对岸,阮浓心中大喜,知道东恒他们找不到她,肯定不会善罢甘休的。所以被发现是迟早的事。
阮浓的心思完全显现在脸上,独孤冥一低头便看到她眼底布满了期望,心里冷哼,这是他的地盘,他想做什么还轮不到这些人多管。但现在……低头看了看阮浓身上单薄的衣衫,这副样子他绝对不容别人看到。
心念一转,独孤冥快速拎起阮浓,身形飞快移动,犹如鬼魅般朝自己营地飞去。
阮浓被他捂着嘴叫也叫不出,喊也喊不动,无论她怎么挣扎都撼动不了腰间的铁臂。
他抱着她返回营地,回大帐的路上,一排排随侍的将军护卫跪了一地。
而独孤冥也松开了捂住她嘴巴的手,嘴巴一得到自由,阮浓立刻在他怀里大叫起来:“东恒找不到我会担心……你放我回去……”
“闭嘴,闭嘴听到么?”他抱着她,大步朝自己的寝帐走去。听见她的叫声,独孤冥厉声的警告。
另一只帐篷里,颜圣赫与何鹤赫下棋,何鹤赫是个臭棋篓子,下的不好却总想挑战,下一晚上输一晚上。正当何鹤赫纠结着要不要继续的时候,突然听见外面的骚动,便掀开帘子去看。看完连忙一脸兴奋对颜圣赫道:“主人带了一个女人回来!”
颜圣赫老神在在的,捏着棋子轻笑:“肯定是阮浓!”
何鹤赫连连点头,下一秒却忧心忡忡:“两人好像在吵架啊!”
“何鹤赫,如果你很闲的话,就出去将陛下大帐四周的侍卫都撤掉!”
“为什么?”何鹤赫很不解。撤掉了万一有人偷袭怎么办?
颜圣赫挑眉,一副坏笑:“你说为什么?”
回到寝帐,四周伺候的人统统不见了,独孤冥没有多加思索,直接将阮浓扔向那张超级大床上,后背一接触到柔软的布料,阮浓像被开水烫到似地,连忙弹起来。
好烫……
她惊惧的看着独孤冥,只见他胸膛起伏,满脸阴沉,似乎在酝酿着怎么弄死她才好。
阮浓下意识的后退,从床上退到地上,又从地上退到帐篷的边缘。
而独孤冥就这么看着她,仿佛料定她跑不了似地。
冰冷的地面让她稍微舒服一些,但是额头的汗纷纷往下淌,衣领湿了又干,干了又湿。
后背传来一阵一阵的热烫,阮浓皱起眉,大口呼吸,想借着空气冲散体内蒸腾的热气。
但是她觉得自己要说些什么:“我……我听说你要拔营,本来就想早点来的,可是遇到一点事耽搁了……”
“你这么着急见我,不就是要我出兵助北辰风?”独孤冥嘲讽的笑着。
“不是的,还有很多!我听东恒说,你一眼都不曾看过我们的孩子,我是想要你回去看一看!”
“想用孩子套住我?”
阮浓慌忙摇头,他怎么能这样曲解。
“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那是怎么样?”独孤冥忽然怒吼出声。
阮浓第一次觉得独孤冥固执的不可理喻。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阮浓也怒了。
忽然摸到身边一样东西,也不管那是什么,抓起来朝他砸过去,独孤冥头一偏,地面立刻传来碎裂声,当看见她砸他的东西时,眼底骤然翻起惊涛骇浪,仿佛被激怒似地。
“你再动一下试试!”他低喝!
阮浓一咬唇,鲜少生气的她竟露出一丝愤怒,抓起手边的东西又准备砸,可是……
她顿住了。
那是什么?她望着手里的东西。
骤然回头朝后看去……
阮浓怔住了,半张着嘴,脸上写着震惊。
“不准看!”独孤冥忽然扑过来,一把将阮浓推开,仿佛掩饰什么似地,一道猛烈的内力从他掌心散开,那些原本摆放的整整齐齐的雕塑一下子飞散开来,滚落在地上。
瞬间整个帐篷都是她的影子……
安静的她、微笑的她、顽皮的她、睡着的她、发呆的她、撒娇的她……有大有小,有坐着,有站着,有躺着,有趴着……各种各样的姿态,各种各样的笑容……
阮浓头脑一片空白……
这个骄傲的男子是那样的高高在上,说丢弃她就如同丢弃一片叶子一样的容易。
这个残酷的男人是那样的冷血无情,他说,别以为生了我的孩子,就觉得自己多重要。
这个邪妄的男人是那样绝情绝义,他说,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回来……
这个嗜血的男人是那样的心狠手辣,他说,阮浓,我恨不得立刻掐死你才好……
而她刚刚砸掉的,是他们并肩走在一起的泥塑。
那夜,他牵着她的手说,我们慢慢走回去!
九十七章
没等她回神,忽然被独孤冥从地上拽起来,再次扔到那张大床上。阮浓怕自己不小心再将泥人弄碎了,连忙护在怀里,却见独孤冥眼底狂乱,好像被人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
这个时候她应该全力去追问,为什么捏了这么多个她放在帐篷里。然后听他的回答,观察他的窘迫……可是身体内的热气到处乱窜,她只想赶快摆脱这种非人的折磨。
独孤冥正处于易怒的边缘,随时都可能将眼前的人碎尸万段。
却见阮浓却朝他扑过来,小手紧紧的攀着他的腰,独孤冥瞪大眼,不知道她此番目的又是什么,可是隔着衣服,他清楚的感受到那不属于正常的滚烫。
独孤冥刚想张口,嘴巴被阮浓灼热的唇堵住。
天地一片空白……
天地一片荒芜……
阮浓生涩的顶开他的唇,小手急切的拉开他的腰带,独孤冥彻底傻住了。她……她要做什么?如果没有记错,他们正在吵架,正在冷战中。
“独独,我现在没有时间跟你说了,等下再吵!”阮浓一边解开自己的衣服,一边又去抽独孤冥的腰带。这番急不可耐的动作让独孤冥整个人像雕塑一样立在原地,任身前的小人为所欲为。
外衣脱了,裙子踢掉了,鞋子也跟着扔下床。
烛光下,阮浓仅着一抹肚兜,而他身上的衣服也被扒的所甚无几,更可恶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他的身体居然出现了反应。
大手不受控制的去抚摸她的后背,却发现她整个背都是湿的。
“怎么搞的?”独孤冥豁然拉开她,眼底的冷漠瞬间变为担忧,她是不是生病了,或者是被人下药了。
阮浓急切的摇头:“来不及了……我……独独,你快点……”
快什么?她这是在邀请他么?
自从阮浓开始脱自己衣服的时候,他的反应就突然慢了半拍,滔天怒火不经意间消散,满脑子都是疑惑。
阮浓见独孤冥还站在那不动,心里急的要死,猛的一用力,居然将高大的男人从地上拉到了床上,独孤冥刚躺倒床上,她立马骑上他的腰。
独孤冥愕然……
阮浓什么时候有那么大的劲?刚刚他甚至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
撕拉……独孤冥更惊悚了,他的衣服居然被阮浓从领口处撕开,健康强健的体魄暴露在空气中,尤其是下身坚硬如石。
阮浓咬咬唇,稍微后退一点。
意识到她想做什么的时候,独孤冥大惊……刚想阻止,可他的反应明显没有阮浓快,因为……她已经傻乎乎的坐下去了。
“啊……”
这声凄惨的叫声响遍整个南朝军营。树上的鸟儿扑拉被惊走。
正在另一边帐篷里对弈的颜圣赫与何鹤赫忽闻这声叫声,都停下动作侧耳倾听,他们怀疑刚刚是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