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凰谋-诱妃入帐 (墨倾长风)



哄笑声又起。

“你们别乱说。”李石头摸着那荷包,没有跟他们玩笑,“王寡妇跟我是真心的,这个荷包还是我临走前她连夜给我绣的。她答应过我,等这场战结束,我一回去她就嫁给我。”

周围渐渐静了下来,也不知是李石头的态度太过认真,还是这话勾起了各人的心事。

钱生叹了口气,“唉,我也想我家那娘们了。那娘们身上的肉特软乎,抱着睡觉可舒服了,只可惜白长了个大屁股,到现在也没给我生出个儿子来。”

“儿子有什么好,还不如生闺女贴心。”胡禄反驳。

“你那是自己有了儿子,站着说话不腰疼。”钱生横了他一眼,“闺女长大了就得送人,生个孩子还要跟别人的姓,这种亏本的事谁愿意干?”

“儿子也一样,有了媳妇忘了娘。”胡禄叹气。

“那我也要儿子……”

宁天歌静静地听着这些汉子们闲聊话家常,话虽粗,情却是真的。

在这些男人心中,也许女人和孩子就是他们的全部,在他们的天地里,只要有了家,就有了全天下。

都是些很单纯的人,单纯得让人看不到世间的阴暗面。

悄悄站起身来,往无人的地方走了过去,陈言跟了过来,“宁大人,你要去哪里?”

她抬手解去身上的盔甲,露出里面的黑衣,“我要去外面查探一下情况,好早些脱身。”

“我与你一起去。”陈言立即说道。

“不,就我自己。”她将盔甲交给他,“你带着他们在这里等我的消息,我去去便回。”

“那怎么行!”陈言一听便要急,“你一个人去太危险了,怎么也得带上几个人。”

“人多反而容易暴露目标,一个人行动更方便。”她坚决的语气不容他再说,“这里由我说了算,你若敢带人暗中跟着,就是违反军令,也是在给我增加麻烦。”

“宁大人……”

“无需多言,我自有分寸。”一言即出,她人已远在数丈开外。

陈言望着她的身法,也自知去了反而给她拖后腿,只得忧心忡忡地等在原地。

——

林子里很静,只是一条黑影无声地穿梭于树木之间,宁天歌带人隐藏的地方离山林外围已有很大一段距离,在她提起轻功行进了一刻钟之后,才远远地看到有烟火的迹象。

一千来人零落在分散开来,以百成堆,各自守着自己的阵地,架起篝火,上面还有烤好的野味,香浓的烤肉味道混着烟味弥漫在空中,飘出很远。

宁天歌上了树顶,拨开眼前树枝往下看去,见这十堆人各自相距颇远,但又遥遥呼应,一方出现状况,左右相距最近的人马上就能赶过来。

只是这西平山说不高也有些高度,这一千人并非能将半边山整个挡住,若是他们寻个好一点的突破口,要脱身应该不难。

查看好了情况,她正想离开,视线却被就近的那个火堆吸引。

那个火堆旁边较为昏暗的地方,躺着一个人,身子半趴在地上,头发半散看不清脸,身上的衣服似乎是白色,却又脏得几乎看不出本来颜色,双手被反束在身后,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死是活。

有几个士兵割了块野猪肉走过去,往他面前的地上一扔,他没有动,那几个士兵便往他身上踹了几脚,骂骂咧咧地走开,听不清骂了些什么。

宁天歌知道她不应该管闲事,但此时双脚就象粘在树上,想挪都挪不了。

先不管那人是谁,单单看西宛士兵对他的态度,便可看出他定然不是西宛人,那么只有两个可能,桑月人或者东陵人。

桑月的百姓出现在这里不太可能,东陵的百姓则是更不可能,这么说起来,除非就是军中的人,但看他身上的衣袍,并非军人的短装,更无盔甲。

更重要的是,那人的身形给她一种极为熟悉的感觉,但因距离太远,无法看得更清楚些。

默默地蹲守在原地,她静候着时机。

两个时辰后,时值子时末,正是深度睡眠的时候,那火堆旁的人都已睡熟,连放哨的那两个士兵也经不起漫漫长夜而打起瞌睡。

宁天歌悄然出动,如暗夜中的狸猫,无声无息地往那边靠过去。

木柴已基本燃尽,只余下暗红的炭火,因天气尚热,多数人离这个只作烤食与照明之用的火堆甚远,那个被束了双手的人亦并未有人专门看守,孤零零地躺在一边。

宁天歌潜到两个哨兵身后,一人一个手刀,便将两人放倒,这才来到地上那人身边。

一看之下便是心头一震,这身材,这双手,这束发的木簪,分明就是……

连忙蹲下身子,将那人的脸扳过来,那人本已睡过去,她的手一碰到他的脸,便整个人惊得醒了过来。

她忙伸手将他的嘴捂了,一触及他露在乱发下的眼睛,眼眶便是一热。

那人也看清了是她,竟一时忘了反应,只是呆呆地望着她,不动,也不语。

宁天歌确实想不到,会在此情此景下碰到冉忻尘,而且还是如此狼狈的情形。

心里有无数个疑问呼啸而过,同时却又隐隐猜到了答案,心里便有丝丝的火慢慢滋长,又不得不忍住。

俯身到他耳边,她低声说道:“我这就救你走,你别出声。”

冉忻尘只是看着她,都忘了点头。

她解开他手上的绳索,小心地扶他起来,一个矮身便将他背在身上。

他挣扎了一下,象是怕压坏她,她回头一瞪眼,他立即便老实地趴在她背上再也不动了。

说实话,她确实有些吃力。

冉忻尘虽瘦,但个子高,体重并不轻,甚至比苏屿还要重一些,但此时此刻不是讲究这些的时候,他一点武功根底都没有,很容易会惊动他人,只要将他背到安全的地方再放下即可。

他很是配合地抱住了她的脖子,僵硬着身子,有些不习惯两人如此亲密的接触,眼里却又有喜悦之情流露。

当然,背对着他的宁天歌无从看到这份喜悦。

极为谨慎地离开火光所及之处,又往前疾行了一阵,在快要到达那处山涧时,她才将他放下。

抹了把汗,她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久久不语。

冉忻尘转开脸,神情不太自然。

“说吧,为什么会来这里?”她淡淡开口。

他回头看她一眼,沉默了许久,嗫嚅着说道:“我,我就是想来找你。”

“我知道你是来找我,可你知道这有多危险?”她胸腔里的火气一下拱了上来。

这人难道是个木头脑子么?就不知道掂量掂量眼下的形势?就不知道掂量掂量自己的本事?

实在是很想痛骂他一顿,将他这榆木脑袋骂醒,可在看到他倔强又软弱的神情,在看到他一身脏污的衣裳时,这些要骂的话便梗在嗓子里,再也骂不出。

这个有着深度洁癖的男人,爱惜自己的衣服就象爱惜一件稀世宝贝,曾几何时会允许自己身上出现这种连本色都无法分辨的肮脏。

再想起他当初不管不顾地离宫,不管不顾地象个无赖似地挤在她马车里,跟着她到桑月,不止一次地被人追杀,忍受易容的不适,便更加连骂他的念头都没了。

这样的一个人,让她骂不出口。

固然因他的执拗与不思后果的鲁莽而生气,但心中更多的,却是无奈与疼惜。

冉忻尘抿着唇,看着地面。

“你就不知道骑匹马么?”她看着满是泥土的鞋子,上面还被锋利的石头划了道口子,放软了语气。

“有骑。”他眼里闪过一抹欣喜,抬起头来,“可是半路上让它给跑了。”

她嘴角一抽,这也能跑?

“那你为什么不带着四喜?”

四喜鼻子灵,感觉又敏锐,带着它来找她就容易得多。

“有带。”他更为高兴,脸颊隐现出梨涡,“只是我没有时间给它捉鸡,它肚子饿,也跑了。”

宁天歌一头黑线。

连两头畜生都看不住,也亏他敢出门。

“为什么不带上几个人?”

他脸上的笑意渐渐收了起来,不说话了。

她叹了口气,很明显的,就算不问她也能猜到,他这次出来肯定也是瞒着墨离,偷偷溜出来的。

难为他把消息打听得这么准确,还知道往这边找,若不是恰好被她看到,说不定小命就留在了这山里。

本以为他不会回答,他却抬起头来,“要是让别人知道,我就走不了了。听说这次西宛的大军损失惨重,不但被烧了粮草,骑兵营的马也跑了,因为安王的突然袭击,死伤的人也很多,现在西宛的主帅把这一切都算在安王头上,把安王给盯得紧紧的,根本不让他过来。”

他的声音倏忽低下去,“我也是绕了很多的路,才到了这里,才进了林子就被那些人……”

宁天歌的眼睛有些发涩。

从凌晨至晚上,整整过了一天,她在林中休息的时候,这个被马与狐狸抛弃的人就这样孤身一人在路上寻找她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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