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们先找会儿吧。”墨离半蹲下身子,那宽大的袖口处隐约可见一抹金红。
“有你这么坏的么?让人干着急。”她掐了把他的掌心。
“她们急她们的,与你何干?”他睇着她,“还是说,你也急?”
她望天。
墨离勾唇,看着那些急得出香汗的夫人们,却也感慨道:“女人收服男人容易,但想要让女人心甘情愿地追随,将对方放在自己心尖上,甚至乐意与之一起共享夫君,却是难上加难。你短短几日就收服了这么多女人的心,我是不是该说你厉害?”
“女人跟男人是一样的。”宁天歌的目光停留在那些奔走的身影上,轻声道,“只要你付出真心,你就会发现,女人其实比男人更可爱,女人之间的情谊也绝不会比男人之间的情谊要浅薄。”
他抬眸看着她,紧了紧她的手。
她低头,一笑,“别小看女人,也别轻视女人。”
“我永远都不会小看女人,也不会轻视女人!”他极为认真地回答,看着她的笑颜如花。
她静静地微笑。
他专注地看了她半晌,忽道:“我突然不想让你跟司徒景拜堂了。”
“为什么?”她似乎料到他会这么说。
“你说为什么?”他挑着一双美目,幽怨的模样只让人联想到媚眼如丝这个词,“亲眼看着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成亲,我心里能舒服么?与你拜天地的男人,只能是我!”
她笑,“要么,你把司徒景敲昏,我再把你打扮成他的模样,这样你就可以与我拜天地了。”
“还笑?”他托着腮,歪着头,唇边一抹似笑非笑,“不过,你的主意似乎也不错。”
“你是打算执行了么?”
他扬唇,“也许,未必。”
伸手往袖子里一摸,他掏出金丝嵌织的大红喜帕,站起身来扬声道:“夫人们,喜帕在这里呢。”
“哎哟,谢天谢地,总算找到了。”一干人等冲着喜帕便奔过来。
“快给妹妹盖上。”十七八双手伸了过来。
“小心别碰着头上的珠子。”八九个人提醒。
“我来扶妹妹起来。”五六个人挤到身边。
宁天歌象只珍稀名贵的薄胎瓷器一般被小心地呵护在中间,迈着细碎莲步往门口处挪……
“哎哟!”她突然捂着肚子,弯下了腰,痛苦地说道,“我好象要拉肚子了……”
“……”
瞬间静默之后,房内顿时炸锅。
“怎么回事,吃坏东西了?”
“刚刚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就要拉肚子了?”
“好象没吃什么呀,就吃了点粥。”
宁天歌曲着身子,抬手示意她们安静,“姐姐们,你们先在这里等等,我先进去方便一下……红杏,红杏……”
“夫人,我在这儿。”“红杏”连忙挤进来。
“扶我进去。”她抓着他的手,又扬起喊,“珠儿,珠儿……”
“哎,夫人,我在我在!”珠儿从外头奔了进来。
“妹妹,就两个丫头哪够啊,我陪你进去。”夫人们都有些着急了。
眼看着吉时将至,怎么出了这么个乱子!
“不用了,姐姐们等着就好。”宁天歌倚在“红杏”身上,一手扯着珠儿,蹒跚着往内室走。
“夫人们请让一让。”明明围满了人,“红杏”所经之处,人潮便不由自主地往后退。
很快便进了内室,帏幔珠帘放下,将一应焦急的人都挡在外头。
所有人都不眨眼地盯着那静垂不动的帏幔,这拉肚子到底要拉多久,怎么还不出来!
时间过得格外漫长,就连前头喜堂那里都派人来催了两回,里面才有了动静。
帏幔掀起,“红杏”扶着一身嫁衣盖着喜帕的新娘子走了出来,新娘子倚在“红杏”身上,似乎拉肚子拉得很无力。
“哎呀,妹妹,你总算出来了。”众夫人围过去,“快快,吉时要到了,再不走可就要误了时辰了。”
十三夫人扶着新娘子另一边,有些担忧,“妹妹的身子怎么有些软,手也有些凉。”
“夫人是乏的。”“红杏”的手环过新娘子后背托住另一侧腋下,“夫人们,快些走吧,拜完堂也好让夫人早些回来休息。”
“对对,快走。”众夫人簇拥着新娘子往外走。
喜儿望了眼后头,纳闷,“珠儿怎么还不出来?”
“她在收拾房间呢,说去去味儿。”“红杏”扯住她,“别管她了,照顾夫人要紧。”
喜儿连忙跟在旁侧。
一行人浩浩荡荡花团锦簇香风延绵,直奔前方喜堂,守候在门口翘首以盼的人群顿时一阵欢呼,司徒景紧锁的眉头才舒展开,若非大勇等人硬将他拽住,说新郎不能离开喜堂,他早就杀过去了。
司礼官扯开洪亮的嗓子高喊:“请新郎新娘入喜堂,拜天地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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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四 朔风乍起 第二百一十五章 入洞房
喜堂内外人头攒动,你推我搡,争相一睹风采,却不是奔着盖着喜帕的新嫁娘,而是新嫁娘旁边的那个美人。
这绝顶的美色,见上一面,三生无憾。
司徒景不快,前晚上不愉快的情景在见到“红杏”之后顿时历历在目,仿佛“她”的出现就是为了提醒他的痛苦。
喜娘早已送了红绸子过来,让他牵着新娘往里走,他见“红杏”还一刻不离地守在新娘身边,便皱着眉道:“你搂着夫人干什么,难不成你还要与我们一起拜堂?”
“爷,刚才夫人身子不适,走路都有些艰难,奴婢才扶着夫人的。”“红杏”低下头轻声问道,“夫人,喜堂已经到了,奴婢可以放开您了么?”
怀里的新娘却越发靠在她身上,头上的喜帕摇了摇,表示不想让她放开。
“红杏”为难地看着司徒景,“爷,您看……”
一双美目水光莹莹,令周围的男人们都屏住了呼吸。
“行了行了,那就快拜吧。”司徒景瞥见那些男人们魂不守舍的模样,便有些不耐,扯着红绸子牵了两人进去。
司礼官打起精神,盯着那美人高唱:“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新娘在美人的扶持下坚持着按步就班地完成了一应程序,最后在众人的嘻笑声中由司徒景送入洞房。
后面跟了一大帮子人,都是些等着看热闹的。
洞房设在司徒景的寝殿内,新娘一坐上那张大床,司徒景便迫不及待地要去挑喜帕,好在喜娘也跟着,说这样不合规矩,让他等宴席散后再来。
“什么破规矩!”司徒景执着玉秤,一张俊脸拉得老长,“在小爷这里,小爷就是规矩!”
“哎哟,爷,您还是等等吧。”夫人们围上来,七嘴八舌地劝道,“这事关系着妹妹一生的幸福,一辈子就这么一次,凡事都要讲究些,爷都等了那么久,难道还等不了这一刻么?”
这左一句右一句的,司徒景头都大了,当下扔了玉秤便走。
“夫人,要么奴婢帮您把喜帕取下,您躺着休息会儿。”“红杏”说着就要去取盖头。
“使不得使不得!”不仅仅是喜娘,便是夫人们都连忙上前拦住,“自己取了喜帕会不吉利的,这个一定要等爷来揭。”
“那……”“红杏”心疼地看了眼新娘,对众人说道,“要么夫人们稍后再来看望夫人吧,趁着现在爷不在,让夫人单独歇一歇,奴婢留下伺候便好。”
“对对,是我们欠考虑。”众夫人连忙道,“妹妹,你自个儿先歇着,我们到前头去看着爷,可不能让他喝多了。”
新娘点了点头,半靠在红杏身上,似乎累得话都不想说。
夫人们也不作多想,鱼贯而出。
偌大的殿内便只剩下两名喜娘,喜儿,“红杏”与新娘。
“这位姑娘是王爷从府里带来的么,长得真漂亮。”一名喜娘闲不住,准备开始套近乎。
“我不是。”“红杏”微笑摇头,“我是金剪子里的姑娘,蒙夫人常识,留下来伺候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