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妹妹嫌等得时间久了,出去走走也不一定,爷也知道,妹妹是个最受不得约束的人。”
“出去走走?出去走走需要跟小爷的婢女对换衣服?出去走走需要让小爷的婢女与小爷拜堂?出去走走会让小爷的婢女等着小爷去揭喜帕?”每说一句,司徒景的脸色就难看一分,到最后,已经阴沉得无人敢直视。
众夫人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
这么说,与司徒景成亲的是珠儿?可是为什么?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我不信!”大夫人提起裙摆就走,“我要去找找,说不定妹妹已经回了自己屋子,我不信她会这么做!”
“大姐,我跟你一起去。”三夫人立即跟上。
“不!”大夫人顿住脚步回头,眼中有什么隐隐闪动,“你们去别处找,将整座行宫都找一遍,一个角落都不要放过!”
“好,我们这就去!”其他夫人立即带着自己的婢子转向各个方向,很快便不见身影。
众宾客对此一幕已惊讶得忘了反应,平阳王新纳的夫人跑路了?这种不可思议的事情也会发生?
“还要小爷再说一遍么?”司徒景沉声朝大勇说道。
大勇等人本还有满心疑惑未解,但此时亦知再不走,这天真的要塌了,立即各自分头行事,放烟弹的放烟弹,去各城门传令的传令。
“去把小爷的马去牵来!”司徒景下令。
他要亲自去追一追那个女人,要当面问一问她,她这样一走了之,到底有没有想过他的感受,对他到底有没有内疚之情!
却有一人冲过来惊声禀报,“爷,西宛那位吴将军不见了!”
“不见了?”司徒景缓缓转头,长眸眯起一条线,“不是叫你看住的么?你做什么去了?”
“属下内急,本想找个弟兄过来顶替一下,一时却找不到人,又想这两天吴将军很守规矩,从不在行宫内乱走,便一时大意离开。”那人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低着头道,“未想属下回来之后却见吴将军所在的位子空着,人也不知去了哪里,便带着人去找,结果找到现在都没有找到。”
“混帐!”司徒景一脚踹在那人身上,顿时将人踹翻在地。
那人也不敢呼痛,挣扎着爬起来跪在他身前,脸上连丝怨色都没有。
司徒景气犹未消。
吴将军不见了?
这跟那个女人的消失有没有关系?
还是两人同时消失只是巧合?
这两人在此之前只见过一面,就是吴将军刚到蒲阳的那一天,按说两人不可能共同进退,再说吴将军身为西宛人,她恨还来不及,怎么可能与他同谋?
更何况,吴将军私自离开,这个说法太过牵强。
他此时婚事已办,简晏的担心已不存在,吴将军大可与他好好话别,何必如此。
想着刚刚的猜测,有个想法突然在他脑子里升起,如果七妹果真厌恶吴将军,同谋是不可能,但会不会将他劫走或者杀了?
若是如此,他在简晏那里便是有口都说不清。
这个女人,留吴将军下来喝喜酒根本就不是随口之言,而是早有预谋,她这是想让他与简晏彻底翻脸!
就算不翻脸,也必然心生嫌隙。
这个狠毒的女人!
司徒景恨得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马呢?怎么还不牵过来!”
------题外话------
妞们有没有发现昨天文文的字数特别二?有发现的木有?732222,真的好二啊啊啊~
先做个预告,不久之后的情节将会有转折,提前跟妞们做个心理建设哈~
还有,看到今天多了很多年会投票,谢谢妞们,心情瞬间明媚了啊~
嗷,是不是特没志气?给点阳光就灿烂的某亲妈啊,忍不住都要鄙视自己了~
卷四 朔风乍起 第二百一十六章 随时随地发情
司徒景驾着郦王一路疾奔出行宫,直往东城门。
身后一大批士兵护卫紧随其后,胯下坐骑虽为良驹,但与郦王却根本不可同日而语,不多时,便已被司徒景远远抛下。
即将入秋的夜风已少了白日里那份燥热,郦王所经之处更是如同卷过一阵旋风,司徒景薄唇紧抿,狭长双眸紧盯着前方,一手扯开绣着金丝龙纹的衣领,任如玉的胸口大片敞露在外。
由于放了烟弹之故,原先在城内欢闹的人群皆纷纷回家躲避,繁华的大街上七零八落地掉着无数烟花爆竹点放之后的残骸,还有被踩踏燃烧未尽的大红灯笼,家家铺门紧闭,街道上空无一人,只有这满目的荒芜。
司徒景却对此视而不见,他的眼前只有那个女人的模样,她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她的冷眼淡睨,她负着双手气定神闲地说“爷,那就立字据吧”的样子。
他就不明白了,这个女人的胆子为什么有那么肥,她的心怎么就那么大,性子怎么就这么不安定?
他还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内力尚未恢复,就能在行宫中如此来去自如,想走就走?
红杏!
无需置疑,那红杏绝非金剪子里的人,却不知又是她的什么人,能在看守如此严密的状态之下进入行宫而不被察觉,又能如此神鬼不知地带她走。
甚至,还劫走了吴将军。
想到他自始至终都在被欺骗,想到被两个女人联起手来戏耍,他便止不住怒火中烧。
从一开始她出现在蒲阳城,出示他的牌子引起众人注意,到他派人四处张贴她的画像派人追捕,直至被他亲手捉回行宫,这都是她有预谋地请君入瓮,可笑他还为此自得多日。
如今在这天下人眼里,他司徒景已然成了天大的笑话!
在今晚,乃至以后,这都将是他一生中不可抹去的耻辱!
还未奔至东城门,便听见前方马蹄声促,长街尽头,正有两骑朝这边疾驰而来,急促的呼喝与响亮的扬鞭声更是为这寂静却不平静的夜增添了一分惊心,一分未测。
司徒景骤然勒马。
郦王长嘶,顿时直立而起,两只矫健有力的前蹄在空中踢蹬,马鬃凌空飞舞。
“爷!”前方来人已认出他来,赶紧勒马翻身而下,单膝跪地急声禀报,“据孙将军所言,大概在半个时辰之前,有人持着爷的牌子出了城!”
半个时辰之前?
那时他还在他的寝殿里准备挑新娘子的盖头,不许放任何人出城的命令还未下,烟弹更是还未放。
“禀王爷,当时来人亮出王爷的腰牌,并说听王爷吩咐出城有急事要办,末将不敢阻拦,便下令放行。”守东城门的孙将军一头冷汗。
司徒景没有时间责备,快速问:“来者几人?骑马,驾车,或者步行?从哪个方向而去?”
“回王爷,来者两人,皆是女子,骑马,出了城门之后便往东而去。”
“你确定是两人?”司徒景长眸微眯。
“确定。”那孙将军迟疑了一下,又道,“其中一人身前还驮着一个黑色大口袋,看着很沉,不知装了什么东西。”
那就是了。
二话不说,司徒景一夹马腹,郦王顿时如箭一般往前蹿出,铁牛与孙将军立即上马跟在后面。
“开城门!”远远地,他便隔空一甩马鞭,鞭声嘹亮,语声凌厉,胯下郦王未慢丝毫,直冲紧闭的城门。
“是王爷!”守在城头的士兵举着火把细细一辨认,连忙指挥下面的士兵开城门,“快快,王爷要出城,快开城门!”
挡在城门前头的木栏迅速被移去,沉重的城门轰然打开,而这时,郦王已冲到眼前。
铁牛与孙将军已相隔很远,与先前跟着司徒景出行宫的那些护卫汇在一处,见司徒景单身匹马地奔入黑暗的夜色中,纷纷急得满头大汗。
“快跟上!”铁牛一声大吼,狠狠一鞭抽在马屁股上。
马吃痛,奋蹄疾奔,其他人纷纷效仿。
一时间,尘土滚滚,喝声一片,纷沓的铁蹄震得地面都有所震动。
司徒景独自一人闯入这莽莽黑夜中。
半个时辰是么?以郦王的脚力,他不信在她们入东陵边境之前会追不上她们,更何况,她们还带着吴将军,跑不快。
再者,烟弹已发,临近边境线的驻军定然能够看到。
烟弹的数量与颜色可以告知发生了哪一种情况,驻军也必将采取相应措施,只怕未等他到,那边已将她们截下。
想要这般轻易就逃离他的掌控,越过北昭边境进入东陵,没那么容易!
——
蒲阳城外。
“吴将军,委屈你了。”宁天歌将口袋打开,解开吴将军手脚上的绳索,并将他口中的布团拔去。
吴将军慢慢站起身来,活动了一下发麻的双手,看着她沉声问道:“不知夫人为何要这样做?”
“你看看这个就明白了。”她将一份东西递了过去。
吴将军展开一看,脸色微微一变,“西宛与北昭的盟约书?怎么会在夫人手里?又为何会破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