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得罪了本郡主,本郡主就要替天行道,打死你个狂野的贱蹄子。看你还敢惹皇后生气?看你还敢让本郡主不痛快?”她就像竹筒里倒豆子般,把心中的怨愤都发泄出来了。
“哦,原来郡主这是泻私愤来了。我就说怎么好端端地非要打死我呢?”月然也不自称奴婢了,这样的人还真不配让她低声下气的。
手里攥着冯婉清的手腕,不知不觉地就在上头抹了一点儿药粉。盯着冯婉清那歇斯底里的面孔,她无言地笑了。
冯婉清被她笑得毛骨悚然,这个人好奇怪,眼看着就要被打死了,还能笑得出来?
望着她一张无邪的笑脸,她更加愤怒了。月然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这药越激怒发作得就越快,看看这郡主能撑到什么时候。
冯婉清气得浑身发抖,喝命宫女们:“还愣着做什么?还不上去撕裂了这贱蹄子的嘴?”
可宫女们都动不了,任凭冯婉清喊哑了嗓子就是没一个人上前,气得冯婉清跳足大骂:“一个个都耳朵聋了吗?怎么都听不见了?”
她气极就要上前亲自去打月然,可是刚迈开腿就发觉浑身酸软,半点儿都动弹不得。
她瞪着一双大眼,恨恨地看着月然,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月然这时装作吓得不行了,浑身抖得跟筛糠一样,嘴里还喃喃求饶:“郡主娘娘,你大人有大量,绕过奴婢吧?奴婢不是有意的……”
听在婉平公主耳朵了,格外地惬意,这小蹄子儿,今儿终于让她见识见识。可是瞧着瞧着就有些不对劲了,为何一个个都不动了呢?
刚才冯婉清还大吵大叫地要去打她的,怎么这会子也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是不是怕皇上过后追究,不敢了?
不行,今儿一定要结果了这死蹄子,不然,母妃在皇上心中的地位迟早会被她替代的。
于是她煽风点火地凉凉地说道:“婉清郡主,你这是怎么了?本公主还从来都没见过你这副草包样儿呢?是不是怕皇上日后找你算账啊?依我说,这样的贱蹄子留着是个祸害。您没看到皇后娘娘整日里以泪洗面的?她受了多大的委屈啊?你这娘家人怎么不上心了呢?”
她说得越是尖酸刻薄,冯婉清就越急,那毒发作地就越快。望着月然黑白分明的大眼里挑衅的目光,她恨不得这时候把月然抓过来,撕裂了她,可她一点儿力气都没有了,只能呆呆地愣在那里。
月然也不想露出破绽来,见婉平一个劲儿地煽风点火,索性更害怕了,用袖子遮脸大哭起来,还夹杂着呜噜不清的辩解:“公主、郡主啊,绕过奴婢吧,奴婢真的再也不敢了。”
透过手指缝,她悄悄地观察婉平的神色。婉平公主不过是想借冯婉清之手把月然除掉,听见月然连她都一块儿捎进去了,她忙为自己抹清:“你这贱蹄子,胡说些什么呢?你得罪的是婉清郡主,跟本公主什么关系?本公主只不过看你长得像母妃,想看个仔细而已。”
听她撇清的话,月然心中明白了,原来这两个还不是一伙儿的。那就好说了,来个将计就计吧。
于是她从几个宫女圈儿里挣脱出来,噗通一声跪在了冯婉清面前,一手就紧紧地攥住她的裙子,在那上面蹭鼻涕抹眼泪地哭求:“郡主娘娘啊,您绕过奴婢吧,可怜奴婢年纪幼小,不懂什么,您已经教训过奴婢了,就高抬贵手吧?”
哭得响声震天,说得凄惨无边,外头人听了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儿呢。
本来这条小径鲜少有人路过,可今儿偏偏就巧了,三皇子拓拔沣领着从人刚给太后和皇后请安,嫌路远,就抄近道走了这条路。
远远地就听到前头有人哭得凄惶,不由住脚纳闷:这个地方怎么还有人哭?
于是吩咐随从:“过去看看,别是有什么事儿吧?”一行人就迤逦而去。
月然这时候正抱着冯婉清的大腿,拽得她摇摇欲坠,一手狠命地往下扯她的裙子,反正是先泄恨再说,谁让这家伙不分青红皂白上来就打自己一耳光的?当这耳光是这么好打的吗?
她反正是不好直接打回来,可是现在冯婉清动弹不了了,月然是个有仇必报的性子,哪肯放过这个赚便宜的机会?
那只扯着裙子的手自然也不嫌着,一边儿使劲地往下拽那锦缎做成的裙子,一边儿冷不丁地就掐她一把,掐得冯婉清龇牙咧嘴的,可愣是一点儿声音都发不出来。
拓拔沣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一个着黑衣的下人正跪在地上苦苦地哀求着冯婉清,可是冯婉清愣是不吭声,任由那下人哭天喊地的。
这冯婉清嚣张跋扈那是出了名儿的,拓拔沣早有耳闻,今儿见这冯婉清又在这里惩罚下人,当即就怒火冲天。他们皇室里正宗的皇子、公主的还没有这么作践下人呢,轮得着她一个外姓人这么横行霸道的?
见那跪着的下人哭哭啼啼地呜咽不住,他实在是忍不住了,上前两步喝道:“你这是干什么?以为这宫里是你那冯家吗?还不快让这人起来。”
月然没想到自己的哭声引来人了,手里正掐着冯婉清腿上的一块肉,咬牙狠劲拧了一个圈儿,才恋恋不舍地放手。偷偷地瞄了一眼越来越近的少年的身影,好似拓拔浩。
她忙使足了力气,一把把冯婉清那条锦缎裙子给拽了下来。心里暗骂着:让你横,让你横!你不是喜欢太子吗?就让你在太子面前出丑吧!
冯婉清心里明白着,可手脚不能动弹,也不能说话,眼看着自己的裙子掉下来,却无能为力。里头的亵裤一览无余,让走近了的拓拔沣看了个一清二楚。
月然听见脚步声到了跟前,猛然就退后一步,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郡主娘娘,奴婢不是有意的,你这裙子可能是系得不太牢固吧?啊……您就绕过奴婢这次吧?奴婢实在是不知道哪儿得罪了您啊?”
拓拔沣一听这话,就信实了是冯婉清在惩治这下人,于是冷冷一笑:“你只不过一个小小的郡主,却能够在这皇宫内苑里随便处分一个下人,这要传了出去,外头人还以为这皇家姓冯了呢?”
这话说得非常尖刻了,冯婉清张了张嘴,以为不能说话的,谁知道就能说了,她自己也吓了一跳,可也顾不上多想,忙分辨:“三皇子,你别听这奴婢的,都是这奴婢在陷害我。”
原来月然在手离开她腿的一刹那,已经用银针扎了她的穴位,她已经能开口说话了。
“哼,你这话谁信呢?普天之下都知道这冯家一手遮天,哪个下人会不要命了来陷害你?况且我是亲眼见着你在这儿处置人家的,不然她哪会哭得这么凄惨?”拓拔沣冷冷的一张俊脸板着,毫不客气地指责着冯婉清。
冯家的恶行他早就看不惯了,不就仗着太后和皇后的势力吗?哼,若不是他年纪尚小,他早就铲平了冯家了。
对于这郡主,他可是丝毫都不怕的,反正怕也没用,母妃早就被她们给害死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迟早他们是要对付他的。
婉平公主被弟弟的这番话给吓呆了,天啊,他怎么敢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要是让冯家给知道了,弟弟和她还能有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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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更还真麻烦呢,总是好忘。
亲们,我觉得这一章写得挺有意思的,不知道你们看了什么感觉?
三十章 出卖
她慌张地上前拉着冯婉清的袖子哀求:“婉清郡主,您别介意,我弟弟年纪小,不懂事,冒犯了您,您别往心里去。”
冯婉清一腔的委屈,却被拓拔沣颠倒过来了,她怎能不气?当即就大声吼着:“你看到的都是事实吗?你可知道我被这个贱蹄子给害得有多苦?她把我腿上掐得到处都是青一块紫一块的。”
“是吗?这样的话谁不会说?”拓拔沣没有理会婉平公主,径自说着:“你腿上是否有青紫,谁知道?反正我们也看不到。”
一语让冯婉清满腹的话都堵住了,是啊,这女子的大腿可是随便能让人看的?漫说现在她衣衫不整,就算是整整齐齐的,也没人敢看这郡主的大腿的。
月然低头跪在那里笑得肩膀发抖,几乎要憋出内伤来。啊,她实在是太感谢这三皇子了,本来还以为是拓拔浩的,想让冯婉清在喜欢的人面前出丑的,没想到三皇子也这么厉害呢,三言两语地说得冯婉清是哑口无言的。
冯婉清一张俏脸憋得紫涨,却无法给他们看自己腿上的伤痕。气得她一跺脚,愤愤地指着月然:“贱人,给本郡主等着,迟早有一天我会收拾你!”
月然身子本来就抖得厉害,听见这话,马上就接道:“郡主娘娘饶命啊,奴婢真不知道怎么得罪了郡主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看在拓拔沣眼里,这个黑衣小女子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浑身都抖成这样了。
他看不惯冯婉清这种人,轻蔑地笑道:“你好歹也是一个堂堂的郡主,就这么威吓一个下人的?不怕失了身份?”
把冯婉清气得更是张口结舌的,恰巧这时候几个宫女的药性已过,一个个都能动弹了,见她们主子被一个下人给欺负成这样,她们一窝蜂地扑上来,想要把月然给揍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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