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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完结+番外 (靑和)



“不知足?”撸缠绺江采苹发丝萦绕于指间,薛王丛硬生生掰开江采苹紧攥成拳的玉手,睖向江采苹复道,“那,本王纳汝为妾,承恩否?”

“你……”薛王丛明目张胆做调戏,江采苹不由气结,激忿之际愣是差点咬伤自个舌尖。这人,何止是无耻,简直是无耻至极!

“女人太贪心,可不是好事。”薛王丛自顾自抚滑下江采苹饱满的朱唇,边赏析着存留于江采苹白皙脖颈上,由其烙印上去的圈圈齿印。半响,目光敛聚,深邃地暇视向江采苹,“本王的王妃位子,尽管空闲至今,可即便时至而今,本王亦是尚未作定谱,决意将其随便舍于何人。如若不然,汝说怎办?”

听罢薛王丛话味,江采苹明显晃了下神楚,随就晒然一笑:“真是苍天有眼。像你这号的卑鄙小人,活该孤苦伶仃终老!”

捕捉见薛王丛幽如苔潭的眼底闪逝过一缕异样,江采苹心下一横,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接作嘲讽道:“谁叫你平日自作孽,习惯性把人玩弄于股掌之上。难不知,爱玩弄人者,亦终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连这般浅显的道理均悟不懂,你还配作何?”

江采苹一席话,口吻虽道得轻蔑,却不可不承认其言之在理。这常在河边走,岂有不湿鞋的?更何况是薛王丛这类惯嗜拈花惹草之徒。

“激将本王?本王不吃这套。”薛王丛反看似对于诸如此类的冷嘲热讽,彷佛早已见怪不怪模样,倒甚为悠然自得的舔噬了口江采苹手背,“将本王贬得一文不值,无所谓。来而不往非礼也,本王亦且问询汝句,难不成,汝方才玩得不尽兴?尚需本王言传身教,培教汝番,怎做个招男人疼惹男人惜的好女人?”

“激、激将你?吾都觉得,浪费吾的吐沫星子!”看着薛王丛似笑非笑的细目,江采苹由是亦益为羞怯。羞的是一失足铸成此恨,怯的则为,生怕薛王丛这种人会真格的言出必行,拿其作教育素材。前刻其尚可经得起引诱,可倘若再照前时那样场景不休不止纠缠一通,恐怕临末必定掉入薛王丛的花言巧语。两世的英名,两生的清白,均付诸于水,为之摧毁。

“未免汝心有不平,那本王恁凭汝挑选。两条路,嫁,或不嫁?”

明是欺了人却还卖乖,倒显得对方心胸狭隘。江采苹斜睖瞥薛王丛竖起的食指与中指,亦顿生恍惚,一时分辨不出薛王丛话为何意,话里话外到底那句是真那句是假,愈为读不透这个男人。便唯有鄙夷的哼道:“人命之于你,当真贱至此等地步?吾之路当如何走,为何要听从于你抉择?换言之,狗咬你一口,你亦咬狗一口麽?”

“本王会。”薛王丛淡淡地答毕,便顺势又连啄了口江采苹眉心,稍后方尽为一派正儿八经样儿的补叙道,“而且,本王会以十还一。”

“疯子!”未料薛王丛的回答会这般干脆,江采苹霎时无言以对,唯有啐声,便嫌恶的闭上了眸子,实在不想再面对薛王丛这副令人作呕的德性。尤为怀疑,这世间竟然会有自恋到不知廉耻程度的败类,且是可悲的生于帝王之家,长于帝王之家者。

“汝摆这尊样态,是欲勾引本王呢,亦或在跟本王嗔娇?”江采苹正暗作喟叹,隐忍以行,原本意欲松懈薛王丛,以便伺机拼上最后一拼,却未想,薛王丛睨笑着吹完这句枕边风,便松弛开了其,转就径直跨下卧榻,没事人似的整了整衣身。

见状,江采苹随即亦“腾”地从榻上跃起,连鞋子均未顾得趿拉,便赤足朝向正背对床榻而立的薛王丛冲去。不无腹誓,定要趁机一雪前耻,讨个公理;否则,万一给人传扬出去,以后该何以立足,以何颜面见人……

谁想,江采苹尚未挨靠近薛王丛身,其闺房的门扇却已先行被人从外面推敲开:“小娘子,收拾利索没呢?阿郎及众宾客皆在等待小娘子,前去甲蹦咧。”

猝不及防采盈竟会不合适宜的出现,江采苹登时被唤的脚下一个重心不稳,仓促中便崴了脚。即时当着采盈面,一头栽入像极早已有所防备,并适时回身张开臂弯的薛王丛怀里。

再说采盈,一抬目却意外发现,江采苹闺房内竟站有个人,且是个男人。于懵愣中细一打量,这人却非别人,竟还是薛王丛,并且,怀中正搂抱着江采苹,采盈刹那间亦“哎呦”一声惨叫,磕绊在了房门外石阶上。

正文 第022章 甲蹦有鬼

所谓“甲蹦”,即为用餐之意。在古代,之于宫廷,多称之为用膳,而在民间,鉴于各地习俗关系,大同小异之下,叫法也略有差别。莆田这一块地角,于一般的平民百姓家,则俏皮的将之唤作“甲蹦”。

话说江采苹今个晚上,这顿姗姗迟来的甲蹦,却不见得可“蹦”消停。

原本这两日闹心招亲的事宜,夜里江采苹就未曾休息好过,加之由昨日前半宿开始,采盈便一个劲儿在旁说教,言咛新嫁娘不允吃食过多东西,唯恐腹中积污过重,一来不便于妆扮;二来,为免洞房花烛之夜挨坐不住,万一于人前散发出不雅之气,熏了来客兴致;亦或于江家郎子面前出了糗,则为人贻笑大方。江采苹便一直忍饥耐饿到这会,待好不容易巴望到可以敞开怀的饱餐一顿时候,却未料想,竟是索然无味了。

有道是,食色性也。看着在座的他人均享食得津津有味,尤其是坐于旁侧的薛王丛,不只是吃得下,喝的更叫爽性,江采苹可谓直恨得咬牙切齿。特别是一思及前响于自个闺房那会,这人所干出的鄙陋卑劣的猥琐行径,更恨不得当场掀翻桌凳,招放百八十条恶犬把其追咬番,再于众眼皮子底下将其扒净光,拿扫帚连轰带驱撵往门外去。

“小娘子……”采盈留意到,打入座,江采苹便在闷着头往酸奶里加梅子,一颗颗加下来,时下酸奶已近乎被梅子覆溢出,江采苹却依在夹取盘中早已所剩无几的梅子,便忍不住暗碰了碰江采苹,权作醒示。

起先不巧被采盈撞遇见同薛王丛发生于闺房的那一幕,江采苹本欲与采盈作以粗释,可惜采盈非但不听受江采苹说道任何说辞,甚至连留予江采苹解释的机会均未给,反倒当着薛王丛之面,栽坐在房门外的石阶上,立时立地先行摇头否辩道:“奴,奴啥均没看见……”

眼见采盈误解,看似却还存心“将错就错”,故意往深里加重那场误会,身为受害者又吃了亏的江采苹不由气闷,推搡开仍旧在搂抱着其的薛王丛,便欲奔至门槛处,揪起跌绊于地的采盈,耳提面命说教通。

养儿防老,积谷防饥。采盈这话,言行举止间显而易见的愣在胳膊肘往外拐,江采苹不恼才怪。遭外人欺江采苹姑且可强忍,隐忍以行暂记下仇,且待日后势均力敌之时,再报仇亦不算晚矣。但倘若迫不得己受了旁人辱,竟连自家亲人均不予以理解,无法彼此体谅苦衷,江采苹委实愤懑。

且说采盈,惊诧地置身于当时那种场况,一经察觉江采苹真格的要羞怒,便未待江采苹靠近身,就颇有先见之明的已然从石阶上速度爬起,拍拍衣尘,转就跑离开江采苹闺房。

“小娘子,既有薛王在,奴姑且就退下了!”待奔离三五丈距离远,采盈适才喘吁着回头,眺见江采苹像极一瘸一拐跳挪至门口旁时,方扮了态自认为可爱的鬼脸,扯着高嗓门补述道,“阿郎尚遣奴告知完小娘子,赶去大门外接迎下小东子。小东子先时被阿郎派去街头打酒,眼下尚未返回。这乌七八黑的,小东子一人走夜路,阿郎着实不放心!小娘子,那奴就先去办正经事了。稍时,小娘子与薛、薛王,也赶紧得出屋吧!”

“喂,别走呀!我……吾随你一并出门,寻小东子吧?吾为你撑灯。三人行,至少比两人搭伴更为保险吧!哎!”江采苹原欲追赶番采盈,即便采盈不愿听其详释,起码也不该独自闪人吧。如此一来,岂非又撇却其,要单独与薛王丛相处。

在切身历经过前面的深刻教训之后,江采苹可不作祈再与狼共舞。引狼入室已是失足成恨,岂可全无长进的继续与狼同处一室。可悲的是,其总归是崴了脚,行动多有不便,况且采盈亦压根无意于候其。

江采苹不唤采盈等其,采盈倒尚有闲暇慢作会儿磨叽。江采苹一道出口,表明其意,欲令采盈携带其同行,但见采盈二话没应,扭身就“噔噔噔”疾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满庭院的夜色中……

“作甚?”睨瞥现下时刻反来滥充好人的采盈,江采苹顿时悻悻地谴斥道,“腿发软,站不稳?需不需要吾起来,把座位让与你来坐?由今以后,吾为你端茶递水?教你何为规矩?”

片刻工夫,未期江采苹会回予说教,采盈不由有分发懵:“小娘子说甚呢?”

转而一想,许是祸于之前的事,江采苹火气尚未消,心坎仍对己憋有埋怨,这才变相讥讽于己权作出气,采盈便又压低声,接作赔笑道:“小娘子,奴是看小娘子奶汤加入的梅子过量了。奶汤本呈酸汁,掺加的梅子如果太多颗,岂不是酸味过重?还能喝得下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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