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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在大唐爱 完结+番外 (靑和)



李隆基当场震怒,谋于李林甫,李林甫初无言,惘然于侧,见状,既而谓曰:“此乃陛下家事,本无需谋及于人,实非臣等应干预之,微臣不宜参与。”

恰于这时,中书令张九龄闻讯匆匆赶至,不问青红皂白,当头便代为求情道:“陛下三个成人儿不可得。太子国本,长于宫中,受陛下义方,兼听则明,偏信则暗,陛下切不可尽信奸人一面之辞,几度忍欲废之。恕臣恳请陛下三思而后行!”

原本李隆基虽说为此恼怒,却未动借此废黜李瑛的念头,张九龄这番力谏力保之词,却不亚于是在火上浇油,惹得李隆基越加雷霆大怒。在此之前,张九龄曾不止一次的以骊姬、江充、贾南风与独孤皇后等人的事例说事,屡加劝阻李隆基断不可轻易降罪太子李瑛,一直以来,李隆基亦念在李瑛虽资质有限,人倒也敦厚,本性上也算可造之材,故才一再宽谅其过失,且,为保住其太子的地位,多年来无论如何宠爱武惠妃,并未册立武惠妃为后,入主中宫。万万不曾料想的是,今日竟有东窗事发一日,除却恨铁不成钢之余,怎不对其大失所望……

怒发冲冠之际,李隆基已然再也听不进任何劝谏,于是痛下决心下谕令道:“太子李瑛,僭悖忤逆,觊觎皇位,意与鄂王李瑶、光王李琚,图谋不轨!今,朕意已决,废黜李瑛太子之位,即日贬为庶人!鄂王李瑶、光王李琚不安本分,欺罔大逆,不知戒慎,二人一并贬为庶人!”

李隆基话音尚未落地,但听张九龄顿首道:“陛下,陛下三思呀!太子不可废,不可废之呀!”

李隆基霎时变色,心下的火气愈为怒不可遏,遂直指张九龄怒叱道:“事总由卿?之前卿言阻于朕,‘人未见过,奈何以喜怒间忍欲废之?’,今下以下犯上,朕尚未迁罪卿,卿一再私心外泄,罪当万死!”

龙颜震怒,诸人皆惶伏,张九龄老泪纵横道:“陛下使臣待罪宰相,事有未允,臣合尽言。违忤圣情,合当万死。臣,不敢奉诏!”

“此事不必再议!拖下去!”李隆基疾言厉色一语概之,不由分说,一声令下拂袖而去。就这样,一夕之间,宫中发生了场人伦惨剧,废了三王为庶人,当夜即赐死薛秀,原以为此事到此也该告一段落,着实未预料,仅隔半月,李屿、李瑶、李琚幽禁于东郊驿站里不幸遇害身亡的噩耗便传入宫。

时隔一载,而今李隆基依是记忆犹新,那夜也是个月朗星稀的夜晚,天却异燥闷热,似有山雨欲来之势,其辗转反侧难以入睡,便起榻于宫中漫走,不觉间踱至这片梅林,突闻有人来报三王卒亡的消息,差点昏厥过去。坦诚讲,那日李隆基不无有意保全李屿三人的性命,故才将其等撵出宫外,禁足于东郊驿站,事非人愿,人言是非,可悲终了仍是劫数难逃。

察觉李隆基神色凄沧,朝前走着倏然晃住身,月影遮映下,紧绷的侧脸上兀自黯然失色划过一抹煞白,江采苹稍加沉思,不动声色的挑目高力士,默然凝睇李隆基,才轻吐幽兰,温声细语吟诵道:“楚公画鹰鹰戴角,杀气森森到幽朔。观者贪愁掣臂飞,画师不是无心学。此鹰写真在左绵,却嗟真骨遂虚传。梁间燕雀休惊怕,亦未抟空上九天。”

此乃杜甫所作的一首咏《姜楚公画角鹰歌》诗词,江采苹这会儿加以吟咏,意不在它,只想借此来表抒自己是从何得闻姜皎大名的而已。姜皎善画鹰乌,其手笔,当年可谓轰动一时,无人不知晓。

江采苹所诵之诗,若绢若锦,音似念奴,的确一下子把李隆基从陷入的绵绵回忆中拉回神儿。侧目面前颜如碧玉颈如新雪、神清骨秀柔情绰态的江采苹,李隆基微眯的长目一闪而过丝丝罕见的阴鸷之气,刹那间触目于江采苹,直觉不由自主颤了个激灵。

适才李隆基直白的问及姜皎一事,江采苹本觉有些心慰。李隆基既肯向其当面求证,表示是种在意,同是种信任,否则,又何必多次一问,大可一砖拍死其居心叵测,往后里不再宠幸其便是,置之不闻不问任其老死宫中未尝不可。然而,江采苹委实怔忡,不过眨眼工夫,李隆基何故竟又对其冷眼相睖,难不成是其语不中治说错了甚么话……

这下,四下的极致情调随之一潋,令人窒息的氛围顷刻上涌,宛似暖烘烘的日子冰寒的地气上蒸,犹如坠五里雾中,浑身瑟瑟冷嗦嗦。

微妙时分,良久的诡谧,才听李隆基长吁口气,仰头看眼悬挂于头顶的弦月,云绕穹际,星临万户动,月傍九霄多,缓缓开口说道:“爱妃可想听上一听,朕当年曾与姜皎之间的种种因缘际会?”

迎面被李隆基一问,江采苹蓦地语塞,忍不住干咽了口袭面吹拂来的夜气。时下明明早逾春暖乍寒的时节,为君持酒劝斜阳,且向花间留晚照,当是渐觉风光好的时候,无端端楞是陡添夜凉如水的错觉。

正文 第210章 抉择

一样的夜晚,大理寺的天牢却是既望不见颗颗闪坠于广阔九天之上的璀璨星空,赏不见浓浓地无迹月色。

监牢中有的,只有寂寥。

采盈抱膝蜷缩于一角,肩身上耀着那唯一的一束可由牢房窗隙间高高衍射入牢的月光,神色落寞,面容憔悴,显是几日未有梳洗。

月儿侧卧于内,寐觉中辗转了下身子,侧身的刹那,睡眼惺忪的瞄见采盈又在半夜三更的发呆时,禁不住轻声叹息了声。近几日,这已经不是采盈头回深更半夜的不休憩、一个人傻坐着呆呆愣神了,自从上次江采苹带着云儿来探监之后,采盈就变成眼前这副模样,见日不吃不睡,不言不语,好像成了个活死人。

何止是月儿颇无法适应采盈这一下子的变化,就连每日在天牢当值的吏卒,每每入内负送牢饭以及查房时,忽见采盈整个人像极完全变了个人般,之前的日子里但凡逢见人面,不管来人是谁,无不嬉皮笑脸的扒着牢门抢着跟人搭讪,唯恐落人于后似的,不过才时隔三日,倒叫人刮目相看了,近三五日不止是异常安分,不吵不闹,不与人争,闷罐子般三脚丫子踹不出个屁来。前两日司监亲来察提被关押在牢的犯人之时,问及日前新入狱来的宫中几个人的近况,巧的是点名要提询之人正是采盈与月儿二人,当时着实把几个吏卒吓出了身冷汗,个个觉得,以采盈那张出个名的快嘴,倘使司监问上一句,还不得噼里啪啦地跟年节放爆竹一个样,一口气答上一长串也不见得可收得住嘴,届时。牢中这点事儿,还不全被采盈一张嘴供出?哪个守夜时偷喝了小酒,谁人不坚守岗位聚众在牢里赌骰子,等等一堆儿事非被采盈反告上一状不可。

出乎众人意料之外的却是,当日采盈极为“一字千金”,面对司监的问话,一问有且仅有一答,整场下来。几个吏卒紧竖起耳朵立于边上五爪挠心的工夫。却见采盈除却点头还是点头的一应善待之,反而使吏卒大眼瞪小眼的面面相觑不已,虚惊一场。且待司监甚显满意的离去,几个吏卒私下商议一番,决意隔日好酒好菜招待采盈一顿,权当略表谢意。回敬那日采盈肯口上留情施以的小恩惠,人心里有鬼而心虚并非甚么稀罕之事,拿人手短吃人嘴软。说白了,实则亦想借此堵一堵采盈的口罢了。不成想表示时,采盈竟是连正眼瞧也未瞧一眼。非但一口未吃,楞是只字片语亦无,吱也未吱应声,好在当时有月儿代为接下,不然。搞得几个吏卒下不了台是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绪可是大,更是心疼好不容易凑伙儿才添下的几碟菜肴。

“想甚呢?”月儿揉揉月牙儿似的眸子,顺手拿过搁于侧的衣衫搭在采盈削肩上。上回云儿随同江采苹来时,特意为其与采盈各带了套衣裳,言说是出宫前江采苹再三叮嘱带来的,天牢不比皇宫,时下虽说是春夏交替时节,牢中少不得比外面闷热潮湿三分,毕竟,天牢一年到头鲜少照得进阳光,现下又是鼠虫滋生的时候,逢至变天时夜间可遮一遮牢里的凉气,也防着些莫给鼠虫叮咬。

采盈的下颌抵于双膝,半晌也未应语。只才几日而已,原先尚有肉感的下巴已是削尖不少,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更为浮现黑眼圈,干涸的已无明亮劲儿。

“唉~”月儿又长叹口气,索性陪采盈坐起身。这几日,断未少关询采盈究竟怎地了,何以见了江采苹之后,反倒日愈怏怏不乐起来,沉默寡言的简直让人看着直觉害怕,担忡的不得了。奈何采盈一直一问三不吭声,偏只独个犯闷,无奈之下,月儿便也不再追问,只好上点心多留意着采盈,坦诚讲,不无提心吊胆的生怕采盈再一个想不开做出傻事来。倘或采盈有个好歹,可叫其事后如何跟江采苹交代。

此刻,已然是后半夜,约莫丑时时辰。听说这时辰,牛习惯夜间吃草,农家常在深夜起来挑灯喂牛,故而又称之为“丑牛”。估计再有七八刻钟,便该至寅时,时是夜与日的交替之际,此时昼伏夜行的老虎最凶猛,于山野之地在此时惯可闻见虎啸声,是以,世人又称其“寅虎”。而在宫中,丑寅交接时,便及帝王下榻上早朝时,往昔到这时,江采苹多会早早醒来,为李隆基更衣,少时恭送圣驾摆驾勤政殿。可惜这些事,今刻思来,月儿却只觉有些模糊,事发至今,前后不过才隔了未一月,却对那座外表金碧辉煌内里富丽堂皇的宫城,莫名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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