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委实是个不小的数目,然而段言连眉都没抬一下,骰盅在桌上晃了两下便停住。抬起,二二一三,果真是小。展庭风稍稍讶异,随即坦然受之,抬起自己手下的骰盅,三四一二,输了两点。
他说:“段兄果然厉害。”
“承让。”段言淡淡地回道。
接下来的几局,两人皆是有输有赢,不分上下。眼看着段言输了好几万两银子,他不着急可把一旁看着干瞪眼的黎惜芝急坏了。这几万几万地一听就不是小数目,可是他居然眉头都没皱一下,这个败家孩子!
在轮到段言坐庄的时候,他才将将说出“十万两”三个字,黎惜芝坐不住了,站起来大声道:“比小!”
作者有话要说:真想换个书名……叫深山里走出来的姑娘……=u=
☆、姑娘赌博
段言看了她一眼,径自说出两个字:“比大。”
黎惜芝气得抓心挠肺,十万两啊!居然就这么白白给人家了!
他抬起骰盅一看,四二二三,果真是小。
黎惜芝心疼十万两银子,指责道:“我都说了比小你怎么不听!现在好了,便宜了人家!”
作为被便宜的人,展庭风清润的眼睛看了看她,若有所思,“这位姑娘是?”
她张口就来:“我是阿言的……”
段言头疼地打断:“惜芝。”
“……嗯?”声明了好多次都没换来他的一声“惜芝”,在这突发状况下,黎惜芝有些反应不来,呆愣愣地应道。
然而这声之后,就再也没有声音了。段言说道:“展公子可还要继续?”
被这么一弄,展堂风大抵也明白他们两个关系有些微妙,便不再深究,颔首道:“自然。”
黎惜芝不甘心又被漠视,在每每轮到段言坐庄的时候,均会提前道出比大比小,可巧的是,竟然都被她说对了。又是几局下来,段言看她的眼神有些复杂,跟别提对面的展庭风和一直坐着看热闹的白柏羽。
好挑事如白柏羽,怎能不掺和一脚,他笑着提议道:“既然黎姑娘如此会玩,不如你来会一会展公子?”
这个提议正合黎惜芝的意,段言输了那么多银子她一定要赢回来,于是看向段言,试探地问道:“我可以么?”
没想到他这回居然很好说话地点了点头,黎惜芝受宠若惊地坐在他的位子上,拿起骰盅小心地摇了摇,动作很是生涩,竟像从没碰过的样子。实际上,她是真的没碰过,她只是手气好罢了。
事实证明……手气好,是很不得了的。
在她连赢了几万两银子后,琢磨着把刚才段言输的应该都赢回来了,骰盅一推,说道:“不玩了。”
展庭风仍是一派闲淡,朝她笑道:“黎姑娘好手气。”
黎惜芝有模有样地回了个礼,“客气客气。”
白柏羽以手支颐揶揄道:“黎姑娘真是棵摇钱树,谁若娶了你,定是此生无忧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扫了旁人一眼。
段言看了看笑眯眯的黎惜芝,对他的话不为所动,辞别展庭风后便举步走出赌场。
见他离开,黎惜芝匆匆道别后连忙跟上,见他面无表情一句话也不说不由得有些心慌:“阿言你怎么了?你是不是不高兴我赢了他的钱?还是不高兴我赢得少了……阿言你说话呀!”
段言停住,看了看她由于焦急扒在自己袖子上的小手,淡声道:“以后别轻易出入赌场。”有这样的一双手,真不知是祸是福。
见他脸有凝色,虽仍是冷淡的声音,却让黎惜芝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知道了。”
回去的路上正巧路过连枝楼,白柏羽自然要上去找自家美人。门口站着的仍是那日的姑娘,正同旁人说话,被黎惜芝见到,对她的敌意陡然升起。那日阿言在同她说话,莫不是就是与她欢好的?
对着白柏羽的背影暗暗唾弃,黎惜芝忙拽着自家夫君快步离开。开始段言冷着一张脸抽出自己的手臂,但在她不屈不挠的挣扎下,终是放弃,任她拽着离去。先是不解,后来顺着她恨恨的目光看过去后,大致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段言又一回将手臂抽出,行在她前面,没有多余的话。
被甩在后面的黎惜芝眨了眨眼,快步跟上去。
“阿言你也经常去连枝楼?”
“……”
“阿言你碰过里面的姑娘?”
“……”
“阿言你……”
“没有。”终是忍受不住,从薄唇里吐出两个字。
得到满意的答案,黎惜芝上前抱住他的手臂,侧身凑到他跟前,仰头笑着说:“阿言,你知道我最喜欢你什么吗?”
“……”他只觑了她一眼,不做回答,感觉不是什么好话。
果不其然地听她缓缓说:“洁身自好。”
隐隐可见他眉角抽了一抽,再一次抽回自己的手大步离开。
黎惜芝嬉笑,这一回没有再上去牵住他,在他身后闲闲地跟着。
行将走到段家宅邸的时候,从里面冲出一个家丁,神色慌乱脚步虚浮,显然一副受了极大惊吓的模样。见他们二人回来,忙冲了上来,火急火燎地道:“爷,出大事了!偏院里的那只老虎把人咬伤了,现在都没安宁下来!”
一听这消息黎惜芝首先惊诧,猫猫虽然野性难驯,但也仅限于吓唬吓唬人,并不会真正地把人伤害了,莫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她忙问道:“怎么会把人咬伤了?那人是不是招惹猫猫了?严重吗?人还活着吗?”
连着几个问题问得家丁不知该如何回答,支支吾吾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倒是段言面色一峻,说道:“找几个能制住老虎的人来,命人把偏院的大门锁了。”说着,就朝偏院的方向走去。
黎惜芝匆匆跟了过去,还未走到偏院里,就已听见阵阵虎吼声和哀哀地叫声。她连忙走进去,见里面地上躺了个人,周围几人想上前将他抬出来,奈何白虎目光灼灼地瞪着他们,谁也不敢轻举妄动。躺着的人大腿受伤,还在往外冒血,方才的哀叫声就是他发出的。
这样的猫猫黎惜芝不是没见过,只不过……没有这么凶残罢了。白虎正在虎视眈眈地盯着对面兢兢站着的人,她从旁侧走过去,顺着它的毛摸下,低声唤道:“猫猫?”
猫猫没有反应,依然在狠狠地瞪着跟前的家丁,家丁各个抖如筛糠。地上躺着的那个好不容易噤了声,靠着另一条腿慢慢地往后挪去。
黎惜芝查看了一下白虎一圈,在它屁股上赫然发现一个手印,土灰的颜色印在白虎的毛发上十分显眼,她黛眉一竖,厉声问道:“你们谁摸我家猫猫的屁股了!”
地上不着痕迹往后挪的家丁陡然顿住了,抬头眼泪汪汪地看了她一眼,“我只是拍了它一下……”他本以为这几日跟白虎混得熟了,今日见它不肯乖乖吃饭,便拍了一下它的屁股,没想到这老虎居然发了疯似地朝自己咬来。
好似听明白了他的话,白虎对着他龇牙嘶吼,模样很是残暴。吓得余下家丁两腿直打哆嗦,躺着的那一个,两眼一闭昏了过去。
从自己怀里掏出帕子,黎惜芝一点一点地将那污痕擦干净,期间白虎一直享受着她的服务,连表情都放松了许多。段言不着痕迹地命人将昏过去的家丁抬走,好在白虎已经不太注意这边,才使得众人安全撤离。
黎惜芝忍不住抱怨:“你府里的家丁真是太轻浮了,虽然猫猫是公的,但是也不能随意让人摸啊!”
段言不说话,见事情已无大碍,转身便要离开。
将行两步,袖子被拽住,他不必回头已大约能猜到接下来的事。果然黎惜芝小心翼翼地问道:“把猫猫关在这里指不定又会伤着人,能不能让它跟我住?”
他留下两个字:“随你。”然后头也没回地离开。
猫猫终于又和黎惜芝过上了同居的日子,黎惜芝一路牵着它来到自己住的房间,在众人又惊又惧的目光下坦然走着。
到了晚饭时间,她又带着白虎到前厅去用膳。整个前厅人心惶惶,大家都活在恐惧之中,战战兢兢地上完菜便退在一边,尽量离地上伏着的老虎越远越好。段言一张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只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便径自起筷了。
黎惜芝夹了一个狮子头放在白虎面前,但见它宽厚的舌头一卷,整个儿吞入口中。黎惜芝一边自己吃一边还要喂它,偏偏一人一虎食量都大,最后硬生生把整桌的菜吃完了。
丫鬟端着干干净净的餐盘离开,心中说不出的诡异滋味。
段言不得不说:“以后用饭不要再将它带来。”
黎惜芝不解:“为什么?”
他自然不会说桌上的饭菜都被他们扫荡空了,他根本没动几筷,只冷声道:“不必多问。”
见他一副不容拒绝的模样,尽管很不情愿,但还是瘪嘴“哦”了一声。
本以为这么说了之后,这姑娘能消停一点,哪知他刚洗浴出来,就见她神清气爽地站在自己房间门口。见他出来,笑着迎了上来:“阿言!”
段言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紧了紧身上才披的外衣,绷着脸问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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