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人见了段言那冰冷淡漠的模样,均会怯步不敢靠近,唯独这个姑娘敢抓着他的衣袖骂他胡说,还语出惊人说什么入洞房。他环顾了周围一圈,见大家都以看热闹的眼神兴致盎然地觑着这边,便对姑娘说:“我并未成过亲,姑娘若是还有话说,便去前面茶楼叙吧。”
哪想到他这么说后,姑娘并没有表现出赞同,反而焦急地使出双手拽着他的衣衫,脱口而出:“你再敢说你没有成亲!你全身上下我都看过了,我还知道你胸前有个蝴蝶形的胎记……”
在她说出“胎记”两个字的时候,被一脸凝色的段言捂住嘴巴。
他半眯起眸子,周身冷意更甚,看着她大睁的美目低声说:“你若是再多说一句话,我便剥了你的白虎做虎皮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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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惜芝
所幸大家一门心思都在看热闹上,并没有人在意黎惜芝口中的“蝴蝶形胎记”。倒是她,被段言的威胁吓住,眨巴着颇有灵性的眸子觑着他,不敢再多说一句。
原本伏卧在地上的白虎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抬首长吼一声,带着兽性的原始的残暴,面前的连枝楼似乎都抖上一抖。使得街巷上的人霎时脸色更加苍白。有些连热闹都顾不得看,匆匆跑回家闸上门。
黎惜芝丝毫不觉畏惧地摸了摸它的虎头,安抚道:“猫猫不气,谁要是敢欺负你我第一个剁了他。”
作为第一个要被剁了的人,段言不着痕迹地挑了挑眉,“黎姑娘……”
她打断道:“惜芝,你以前都叫我惜芝。”
“嗯?”段言反应片刻,不再同她争执,面无表情地避开她的要求:“先到前面茶楼去。”站在这里被整条街的人观摩,尽管他不在意,但日后被当成茶余饭后谈笑的话题,也是不能接受的。
这回黎惜芝乖乖地答应了,或许是终于意识到自己牵着一只白虎过市是多么招摇,她微微颔首便跟在段言的后面。只不过当茶楼老板看到后面那只威风霸气的老虎向自己店里走来后,吓得跌跌撞撞地把门砰地阖上,使黎惜芝吃了一鼻子灰。
她无奈地看向段言,但见这厮眉头深锁,似乎十分不满老板的行为。
这更加让她有理由说出下面的话:“带着猫猫肯定很多人都不愿意让我住店,我在这里又没有认识的人,阿言,我能去你家吗?”想了想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于是忙改口:“不对,你是我夫君,你家就是我家……我们还是回家吧!”
段言淡淡地扫了后面名叫“猫猫”的白虎一眼,吐出几个字:“仅作权宜之计。”他说这话,就表示赞同了。
首先,这个姑娘的话虽不能全信,但亦不能不信。三年来的梦,断不是没有缘由。其次,她知道他身上的秘密,至于成亲一事……有待好好考究。末了,府上最近确是缺个虎皮塌子。
在众人的退避三舍下,黎惜芝跟在段言的身后,白虎跟在黎惜芝身后,罕见空旷的大街上只行了他们三只生物。段言强忍着扶额的冲动,头一回感叹这路怎么这么长。
黎惜芝倒是走得十分坦然自若,想想也是,真不知道她一路是怎么走来的,居然没有被以扰民之名抓起来。其实黎惜芝虽然长得一副缺心眼的模样,该考虑的事情还是有考虑的,譬如说她从山里出来,一路上都是避免与人相遇,挑着偏僻的地方走。如今来到旻城,藏无可藏,才带着猫猫出来。
家丁见他回来,忙迎了上来,但走到一半陡然顿住了,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看着后面的白虎,瞬间软了双腿。“老老老……老虎!”
见又有一人被吓住,黎惜芝摸了摸脸颊,想将其藏在自己身后,奈何她的身形怎么能挡住庞大的老虎,抿唇道:“别担心,猫猫一般不吃人。”
段言已经十分能肯定这个姑娘确实缺心眼,他率先迈入府中,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若是吃了人,便拿去做虎皮塌子。”
“……”黎惜芝瞪圆了双眼,他果然还没忘记这茬!
怕自己好不容易养大的猫猫真的被人扒皮做塌子去了,黎惜芝匆匆带着白虎追着段言而去,剩下家丁双腿再也撑不住瘫倒在地,仍是惧意在心。她所到之处,无不是惊叫震惊连连,甚至有人被吓得到处逃窜,整个段家遭受了前所未有的灾难。
段言在前面走得坦然,甚至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白虎不耐地朝着众人张大口嘶吼一声,众人霎时风中凌乱一般僵化在地,再也不敢动不敢说话。
黎惜芝追上他的步伐,探头到他面前问道:“阿言,我们要去哪?”跟在他身后走了好久,她看路越走越偏,早已远离了主院,不知他要带自己去哪里。
“偏院。”他简短地回答。
“去偏院做什么?”潜意识里,觉得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段言一字一句地说:“将你的猫猫关起来。”
黎惜芝连忙停住脚步,她不由得认真地打量起段言来,问道:“你真的是阿言么?”以前的阿言虽然不待见猫猫,但也总不至于三言两语就要虐待她的猫猫,不是扒皮就是关起来,这让她为猫猫的未来很是担忧。
段言也停住,看着她答:“不,我是段言。”
惆怅之余,黎惜芝暗暗吁气。只要他还是段言,她就还有办法。她打着商量:“可以不关吗?”
段言的话没有丝毫商量的余地:“不可以。”总是有只老虎在自家院子里走来走去,时间长了,估计府里的家丁丫鬟会没一个正常。
最终黎惜芝妥协,她摸着猫猫毛茸茸的脑袋,一边安慰它一边拿自己的头去蹭它,十分舍不得的模样。也难怪她会如此,猫猫从她五岁的时候就伴着她左右,如今已有十四个年头,一人一虎成天腻歪在一起,哪像今天这样分开过。
被段言派来每日照看白虎的家丁哭丧着一张脸,如丧考妣:“爷,能换个人吗?”
这话被段言直接无视,倒是黎惜芝不停地叮嘱着,生怕他忘记了,“记得一天三次喂食,最好顿顿有肉,否则猫猫不高兴会把你吃了。还有不要打扰猫猫休息,它不高兴也会咬你一口。还有还有……”
一直听到她嘱咐完,家丁已经不想着把这只虎大爷伺候好了,他只想四健全地走出这肢个院子。
在家丁无比哀怨和白虎灼灼的目光下,黎惜芝依依不舍地跟在段言身后离开偏院。
直到来到书房,段言站在桌案旁,窗外的光芒镀了他一层金色,俊逸的面容氤氲朦胧。他就这么随随便便一站,都能气质不凡风采翩翩,黎惜芝心想,她相中的夫君果然与众不同。
可惜段言没有这么想,眼下的事情还未解决,这个姑娘的来历他尚不清楚,贸贸然将她留下来的确不是个明智之举。他举手轻叩桌案,沉吟着该如何开口,一下一下似是打在人心上,让黎惜芝有种闯了祸要受罚的错觉。
终是开口:“我同你成过亲?”
黎惜芝眨巴着明亮的眸子点头。
又问:“何时?”
换来的是一声轻快沁人心脾的回答:“三年零四个月前。”
又问:“是在一间木屋里?”
姑娘明亮的眸子更添光彩,“阿言,你想起来了?”
段言看了看她,“没有。”
黎惜芝瞬间蔫了下来,泄气般地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或许是从未有人教过,她双腿一盘随意地坐在上面,睁着一双委屈的眸子觑他。若是后面有尾巴,摇起来定是一副乞怜的模样。她瘪嘴说:“你不知道你以前几乎没有留下什么线索,为了找你我废了好大的劲,一路上又不敢走大路住客栈。这些原本很难过的事,只要一想到能见到你就变得不算什么,可是阿言,你竟是把我忘了。”
段言看着她沉默,面色不见丝毫动容。只听她又道:“你一定也不记得在木屋里对我说过什么,不过我都记得,阿言,你说要带我去外面看看,看春日朝雾夏日晴好。只是现在我出来了,你一定不愿意带我去看了。”她想了想又说:“我那回离开是真的迫不得已,我本想着回来就同你说明白,只不过没想到居然回不来了……虽然你不记得,但是还是想说,阿言,对不起。”
有那么一瞬间,段言想上去摸摸她低垂的头。不过也只是一瞬间,很快被他的理智制止。正当他想说什么的时候,林总管在书房外敲门,并说道:“爷,听下人说你回来,这里有上个月的账簿记录,要不要拿进去?”
他沉吟一会儿,“拿进来。”
林总管推门而入,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盘腿坐在椅子上,低垂着头看起来很落寞的姑娘。他不免好奇地多看了两眼,爷从来没有带任何女子来家里过,更别说带进书房了,那是真稀罕。免不了多问几句:“这位姑娘是?”
黎惜芝原本蔫下去的脑袋忽然抬了起来,盯着他认真且大声地说:“我是阿言的娘子!”
林总管被她的动静吓到,还没回过神来又被她的话给震住,“你你你说什么?”
像是在说服他,又像是在说与自己听,黎惜芝一字一句无比清晰地重复:“我是阿言的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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