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南家赌场,黎惜芝问里边的伙计:“段言在不在?”
伙计十分惋惜地跟她说:“这位姑娘,爷才离开不久。”
得到的又是这个答案,她已经淡定,“他去哪了?”
伙计见她模样真诚,想了想答道:“爷同白公子一起,好像往连枝楼的方向去了。”
“连枝楼?”黎惜芝不知道这名字里的寓意,一脸疑惑,“这是什么地方?”
全旻城不知道连枝楼的人真没几个,也难怪伙计狐疑地看了她一眼,为她指了个方向,“沿着这条路一直走,门口最香姑娘最多的地方就是连枝楼。”
伙计的描述很是贴切,黎惜芝走了没多久,就已站在了连枝楼脚下。
这个门口很熟悉,她路过了两次,原来……原来连枝楼是花楼!她按捺不住地走进去,边走边恨恨地骂道:“好你个段言,几天不见我原来是想爬墙!”
刚走到里面就被一个姑娘拦下,这个人她没见过,模样却是一等一的俊俏。拦着她笑嘻嘻地问道:“姑娘,连枝楼只接待男客。”
黎惜芝目光灼灼地盯着她,“段言呢?”
“嗯?”姑娘偏了偏头,眯眼,“姑娘,请回去吧。”
她咬牙,直接越过姑娘朝楼上走去。还没走两步,又被人从跟前拦住,黎惜芝气恼,情急之下推了一把,只见姑娘被她推倒在地,眸光惊讶地看着她。她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地上的姑娘,抬步踏上梯子。
由于不知道他们到底在哪个房间,黎惜芝便一间一间地推开来看,免不了会看到许多春晓帐暖的场景。她面色不改地退出来,继续推开下一间房门。直到第六间的时候,终于看到里面茶桌上坐着四人。
白柏羽旁边坐着一个妖娆娇媚的姑娘,段言临窗坐着,身旁的姑娘如青莲一般,美得能比下世间万种芳华。见她忽然闯进来,均是一脸诧异。
黎惜芝走上前去,拿起桌几上的茶杯,里面盛着烫热的茶水,被她眨眼间泼在段言的身上。她说:“阿言,这茶的滋味有我煮的好么?”
作者有话要说:惜芝泼茶泼得真霸气啊!
☆、姑娘被嫌
黎惜芝有一门不得不提的好手艺,就是煮茶。以前有个人喜欢喝茶,她便每日都学习如何煮得一手好茶。时间长了,她煮的茶唇齿留香,香醇隽永。在小木屋的时候,段言也是极喜欢喝的,只是相隔三年,两人都快忘了当时的事情。
段言被热茶泼得胸前衣衫湿透,他抬眸,冷冷地看着黎惜芝,“你来找我,便是为了问这个问题?”身旁美得不正常的姑娘怔怔地拿起帕子就要给他擦拭,被他抬手止住,只拿眼睛定定地觑着黎惜芝。
黎惜芝毫不畏惧地对上他的眸子,说的理直气壮,“原本还有别的要问,现在已经没有了。”
点了点头,段言接过姑娘手上的帕子,粗略地擦拭掉上面沾着的茶叶沫,起身看也没看黎惜芝一眼,便离开了。留下她面对着眼神迥异的三人,方才的嚣张劲儿一下子蔫了下来,她抿唇,责备撑颔含笑的白柏羽:“你把阿言带来这里做什么?”
白柏羽笑得一脸无辜,“我不过是叫子重来品茶罢了,只不过没想到黎姑娘家教如此严。下回要是再想叫他出来,定会先经过黎姑娘的同意。”
“品茶?”黎惜芝沉吟,躲了她三天,居然被她在花楼里逮着,正常人哪会想到这是在品茶!何况他旁边还坐着这么漂亮的姑娘,她憋了三天的委屈一下子爆发出来也不稀奇。不过那一杯茶泼得确实让她舒坦许多,“你们慢慢品,告辞。”
她一退出房间,便朝着段言离开的方向追去。段言步子迈得大,她费了劲才赶到他身旁,“阿言,你要去哪?”
段言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继续往前走。
见他不理自己,她使出旧照两手环住他的手臂,让他无法甩开,“你回答我呀!”
他终是不耐地吐出两个字:“回家。”
黎惜芝暗骂自己真是问了个傻问题,他被自己泼得一身湿,不回去换衣服难道还等着晾干不成。她讨好地笑道:“你刚才问我找你还有什么事,其实我是……”
“黎惜芝。”段言顿住脚步,终于转过身看着她,脸上除了不耐更多的是冷淡,“我对你找我什么事没有兴趣,我承认你是我的妻子,但不代表承认要对你履行丈夫的责任。日后你若是再做今日这种事,别怪我下一纸休书。”说着抽出自己手,转身离去。
手中陡然变空,她看了看自己还没来得及放下的手,一脸怔然。许久,嘴角弯起一个苦涩的弧度。
她身上的银子都在前几天买家禽用了,现在一文钱也没有,肚子空空的想买个包子都不行。但是刚才段言说了那话,让她不想再跟上去。于是便在街上转了起来,看看她没见过的玩意,不一会儿天已染上橘霞,不少人开始收摊回家。
站在街角下,她已将外面的世界看了大概。想起刚出来时的陌生与不安,她已经能很好地接受一切。又站了一会儿了,仍是不想回段言家。她低头喃喃地说:“阿言家,不是我家啊……”
“这位莫不是,黎姑娘?”一道清涓的声音在旁侧响起。
她怔然抬头,眼前出现的翩然公子真是前几日赌场见过的人,蹙眉想了想,“展……”什么来着?
展庭风无奈地笑了笑,“展堂,字庭风。”
闷闷地“哦”了一声,她说道:“黎惜芝,没有字。”这话惹来展庭风一阵轻笑,她愣愣地看着,这一笑,跟某个人更像了,脱口问道:“你认识黎清帆吗?”
展庭风温润地笑着摇头,“从未听过。”
意料之中的答案,黎惜芝垂首,轻轻点了点头。世间相像的人那么多,不过是巧合罢了。况且两个人有着完全迥异的风格。见她不说话,展庭风问道:“黎姑娘怎么会一个人在这里?”
“……”要说实话,大概是被人抛弃了一时无法接受,所以在街上溜达散心。她决定还是不要说实话好,“我,我出来转转。”
还好他并没有深究,看了看前方,又看了看黎惜芝,“我本是同朋友约聚在前面酒楼,不如黎姑娘跟我一起?”
对现在饿着肚子的黎惜芝来说,这话无疑有着巨大的吸引力,她抬起一双澄澈生辉的双眸欢喜地说道:“好啊好啊!”若是有尾巴,定会摇上一摇。说完就觉得不太矜持,抿唇补充一句:“既然你都这么邀请了,我就勉为其难地去吧。”
展庭风眼角几不可见地抽了一抽,随即恢复如常,“……真是诚谢黎姑娘赏脸。”
什么叫见好就收她还是懂的,人家都这么说了,她不再说话嬉笑着跟在他身后,往前面的酒楼走去。不得不说,难过来得快去得快,这是黎惜芝最大的特点,不知是好还是坏。
他们去的是旻城最大的酒楼,外观精美不说,里面亦是十分典雅有致。展庭风带她到了三楼别间,里面已坐了几人,除了一个姑娘外其余均都男子。姑娘见他们到来,十分爽朗地笑问到:“庭风,这个漂亮的小娘子莫不是你的相好?”
黎惜芝怔了半天才明白过来这是在说自己,她忙摆手解释道:“不不,我是……我……我不是他的相好!”她原本想说“我是阿言的娘子”,但是一想,阿言都不想要她了,说不定没几日就把自己休了,哪还来妻子一说。
此话惹来众人大笑,有一个生得不羁的公子调侃她:“小娘子究竟说的是还是不是呢?”
展庭风见她窘迫得很,浅笑着对那公子说道:“行彦,你莫要拿黎姑娘说笑。我方才来的时候正巧遇见她,便邀黎姑娘一同来了,并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他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却再没人调笑黎惜芝。
待到落座后,看着一桌样式纷繁的饭菜,再盯着唯一摆放在面前的筷子,她似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握住。这几人都是旧识,在说些她不知道的事,时而笑出声来。她插不上嘴,举起筷子夹住离自己最近的一块肉,握筷的手很是紧张,竹筷被她握得微微颤抖,终是没有掉下来成功地夹到了自己碗里。
暗暗擦了擦额角的汗,在放入口中时满足地眯起眼睛。待咀嚼完准备继续动筷的时候,一柄瓷勺递在她面前,沿着递勺的手往上看,是展庭风俊雅如玉的面庞。他正含笑看着黎惜芝,见她迟迟不接过,问道:“不需要吗?”
“啊。”低低地唤了一声,她慌乱地接过,旋即看着他感激地说:“展庭风,你是好人。”
被一旁年纪稍大的姑娘听到她的话,姑娘“扑哧”笑出声来,亲昵地唤她的名字:“惜芝,时间长了你会发现,我们庭风可不只是好人这么简单。”
“……难道他会变成复杂的好人吗?”黎惜芝讷讷地问道。
姑娘看着她朝展庭风稀罕地问道:“庭风,这么可爱的小娘子你怎么认识的?”
叫行彦的公子也不甚正经地搭腔:“可不是复杂的好人这么简单,小娘子可是怕了?要不要考虑跟着我……”
话未说完,就被展庭风打断,他无奈地说道:“你们何时能少说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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