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惜芝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吓到,一时间连刚才要问的话都忘了,“你,你……为什么?”她现在又不是当年什么事都不能自理的小娃娃,说什么继续养着,让她怔愣无措。
黎清帆狭长好看的眸子满含宠溺,“没有为什么,就是想。”
这样的眼神,这样的话语,让迟钝如黎惜芝一时也免不了悸动。从怔忡中缓过神来,她捡他模样不是在开玩笑,想了想说道:“我是阿言的娘子,不能让你养。”
不知是哪句话让他忍俊不禁,他道:“你的阿言都要娶别人,你还守着他做什么?”
“那也得等他真正娶了再说。”这事无疑是黎惜芝的硬伤,她自己心里其实也没底,段言每日回来什么也不同她说,她哪知道事情到底发展了哪个地步。然而,她黛眉一竖,坚定地说:“我先守一阵子,他若真敢娶,大不了我再休了他!”
黎清帆低低地笑了,笑声好听而清淳,拇指不由自主地在她细嫩的面颊上摩挲。
被他的笑声吸引住,黎惜芝抬起头来,想问他有什么好笑的,一抬头却是从他的肩侧看到不远处面色冷凝的段言。眸光深沉,紧紧地盯着两人亲昵的举动。
☆、吃醋夫君
黎惜芝先是一怔,没来由地惊慌,却又想不出这惊慌从何而来。是以只能呆呆地看着他,张了张口,喃喃道:“阿言。”
面前的黎清帆听到她的话语向后面看去,果然见到沉着脸色的段言。在他转身时眸子里的柔光早已隐去,取而代之的是散漫而疏离的笑意:“子重。”
段言已走到二人跟前,看着他仍放在黎惜芝颊上的手,目光森寒,“太子,请自重。”
黎清帆眯了眯眸正欲说什么,只觉得手上一滑,黎惜芝已向后退了两步,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他一惊,脱口而出:“小小,回来。”
黎惜芝摇头,无法接受这突如其来的转变,“你是太子……你,居然瞒了我这么久。”
傅行彦说过,太子视段言为心头大患,势必要夺取他的性命。段父说过,为段言指婚一事是太子提起的,目的是为了牵制段言。她当时听了也只当这个太子是自己生命里的路人,他们之间唯一的交集便是段言,如今这个人,竟然是曾经这么亲近的人,并且要伤害自己的夫君,她无意识地咬牙,不知如何是好。
早知瞒不住,黎清帆一边懊恼方才应该自己同她坦白,一边想着该如何哄着她,想来想去也只有一句话:“当时你才十三岁,我若是说了,恐怕你也不知道太子是何意。”他这话说出来,真不知是安慰人还是打击人。
“……谁说的,我知道!”黎惜芝觉得自己被看低了,红着脸蛋反驳。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不甘地说道:“你的名字也是假的吧,不然不会没人知道的。”
她的语气已经明显缓了下来,黎清帆不着痕迹地斜睨了段言一眼,这才说道:“清帆是幼时母妃唤的乳名,没有几人知道,并不算假。”接着又道:“黎是我母妃的姓。小小,我还是更希望你叫我黎清帆多一些。”
两人旁若无人的对话让段言的眸光更深,写满了不悦。看了满地的碎瓷片一眼,他冷声询问黎惜芝:“你为我煮的茶呢?”
他的话将黎惜芝从思虑中拉了回来,恍然道:“已经煮好了,就在桌上放着!”
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砂壶里的热气尽数散去,怕是早已凉透了。段言沉稳的目光看向黎清帆,说道:“天色不早,太子请回。”
“回可以,只不过要带走属于我的。”他看了看一时仍旧没法接纳自己的黎惜芝,“小小,同我一起回。”
听到此话,段言的眸色又冷了几分,周遭的气温急遽下降,眼神如冰刃切割在人身上。他的声音冷淡得没有丁点儿感情:“做梦。”
黎清帆笑了笑,看向黎惜芝,只想听她怎么说。
被两人完全迥异的眼神灼灼地看着,简直是冰火两重天,黎惜芝不禁打了个寒颤。她嗫糯道:“我既是阿言的娘子,就该与他同甘共苦。再说我……本来就不是你的。”
黎清帆眯了眯眸,扬起一抹浅淡的笑意:“小小,你莫非忘了是谁给你起的名字,是谁将你养大,又是谁捉了猫猫陪伴你的,嗯?”
段言闭目,总算知道了那只老虎的来历,这下更是坚定了将其剥了做虎皮塌子的决心。
“我没有忘。”似是想起了以前的事,黎惜芝的放软了态度,“可是这是两码事。我现在好混乱,你,你让我缓缓。”
清楚地知道对于她不能逼的太紧,黎清帆颔首,“好,我不勉强你。
临走时习惯性地要摸摸黎惜芝如墨的长发,手却在半空被截住,段言淡漠的眸子映入眼前,什么也没说却又什么都不用说。他挑眉,“这是何意?”
段言面目表情地道:“太子的礼数想必不用我教。”
听罢黎清帆心情愉悦地笑了,换了另一只手抚上黎惜芝的头上,还顺毛般地拨弄了两下,“确实不用你教。我对小小做什么,还轮不到你还置喙。”
两人之间看似平和,实则波涛暗涌,被夹在中间的黎惜芝很是为难,有种即将被炮灰的错觉。未免两人起正面冲突,她赶忙推搡着黎清帆往亭子外走,“你快走吧天色不晚了,路上小心慢走不送。”
黎清帆顺从着她走下阶梯,看着她的头顶正想说什么,便见她忽地抬头眼神不善地道:“还有你要是再敢让段言娶那什么繁繁,我……一定跟你拼命!”
将未出口的话收回腹中,黎清帆觑了她一眼,“你拿什么跟我拼命?”
黎惜芝很认真地想了想,“你下半辈子的幸福?”说完自己都觉得不可靠,便补上一句:“反正你不许再跟阿言作对,他对你的位子一点儿也没兴趣。”
黎清帆并没有对这句话做过多的评价,只最后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才离去。待他走后,黎惜芝才想起来他这回是来找段父的,却将时间全耗在她这儿了。
待回过身时,见段言为自己斟了一杯冷茶,坐在石桌旁缓缓地品着。因着日已西落,他大半张脸都看不清表情,唯有周身散发的冷冽之气挥之不去。这回黎惜芝很清楚地知道,段言生气了,并且怒意强烈。
她踟蹰犹豫不决,到底该不该过去承受怒火。尚纠结的时候,便听段言的简短地说道:“过来。”
咬了咬牙黎惜芝终是朝他走去,一步一步如同赴死般,最终站定在他面前。想逞英雄但终究是害怕的,故而声音有些掩盖不了的颤抖:“阿言你别生气……我不知道黎清帆是想要伤害你的人,我一定好好跟他说让他不再针对你……”
段言陡升一种无力感,看来她是又弄错了重点。刚想扶额,手才抬了一半就见她猛地一缩向后退了半步,怕是以为自己要打她。这个动作大大地刺激了他尚未平息的怒意,再想到方才两人简直要依偎在一起,并且她没有任何抗拒的意思,便方向一转直接揽过她的腰带到自己怀里,牢牢地扣住她的后脑,吻上那因着惊慌还未阖上的唇瓣。
由于怒火未平,他的动作难免有些狂躁激烈,黎惜芝无力承受,呜咽一声好不可怜。只感觉他在自己口中横冲直撞了一番,直到舌头都酥麻才罢休,黎惜芝软了身子在他怀里低低地喘息,才愤愤地小小声地骂道:“坏人。”
饶是声音很小,依旧进了段言的耳,他抬起黎惜芝的下颔,拇指在嫣红唇上轻轻滑过,说道:“没错。”然后一低头,又是一阵缠绵。
是以到了晚饭时间,黎惜芝简直埋着头走进大厅的。饶是如此,仍旧觉得周围的人都在注视自己,尤其是她嫣红的面颊。段父段母已坐在桌后,见她一副受了委屈的小媳妇模样,再一看旁边的段言摆明了余怒未消。
段父沉声:“怎么回事?”
依着段言坐下,黎惜芝听见旁边一声淡淡的回答:“无事。”
从他这个闷葫芦嘴里想必也问不出什么,段父正欲对黎惜芝开口,便见她抬起红彤彤的小脸说道:“是我不小心惹阿言生气了,伯父,没事的。”
听她说没事,段父点头不再多问。倒是一旁的段母看了她一眼说道:“言儿从小就怪脾气,旁人还能忍受,若是明日孟小姐来了,可千万不能再是这副表情。”
这话明里暗里都在暗示黎惜芝是外人,然而这不是她关注的重点,而是抢先一步地问道:“什么孟小姐?繁繁?她明日要来?”
段母冷下声音:“黎姑娘,我在同言儿说话。”
段言抬眸,举筷为黎惜芝夹了一道菜转去她的注意力,说道:“少操别的心。”这话何尝又不是对着段母说的,他淡漠地回应段母方才的话:“无论她何时来,我都是这副表情,就不劳娘费心了。”
黎惜芝再迟钝也知道这顿饭很是压抑,便不再多话只顾着吃饭,还不忘分出心神来想如何对付明日的孟小姐。然而她的脑袋瓜子不是什么时候都灵光,想了许久仍旧没有法子。回到房间后,听段言说了一件事才觉得自己白操了一晚上的心。
因为段言取下鸽子腿上的信条,看后说道:“猫猫明日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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