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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吴歌上下册 [出版书] (知夏)


狼行,非池中之物,不会久居人下。陛下不除刘渊,臣恐并州不得久宁。”
先帝是个猜疑心很重的人,自从听了齐王进言说他“虎视狼行”后,就认定他有反骨,甚至要取他性命。多亏
王济与琅琊王拼死相保,他才算存了条性命,父亲刘豹去世后,他苟延残喘地回了匈奴,然而还是被先帝压制,让
他父亲原来的副将呼延贵做了五部大都督,他只委委屈屈地做了个北部都尉。
刘渊在呼延贵帐下十分恭顺,事事都以呼延贵为先,后又娶了呼延贵的妹妹为妻,从未有一事违背。呼延贵起
初对他还有几分忌惮之心,瞧着他还算恭顺便也作罢,直到两家人成了亲家,这才前嫌尽释,从此便亲如一家人。
到了太熙年间,今上即位,贾后掌权,便又让匈奴五部大都督派质子入京,呼延贵膝下只有独子呼延南经,夫
人兰氏日夜啼哭,哪里舍得送去。刘渊得知了妻舅的烦恼,一拍胸脯毫不犹豫地就送了自己的小儿子刘聪入京,顶
替了呼延南经。从此之后,呼延贵简直把刘渊当亲兄弟看待,感情更亲密几分。
今日刘聪归来,刘渊并未如何重视,反而是呼延贵一早就来到了刘家,他一进门便见着刘渊坐在胡床上,捧着
本书在看。他不免捋了持半是花白的胡子,乐呵呵地对刘渊道:“元海,今日你的小儿子回来,你倒是安坐在家里
适宜得紧。”
刘渊一眼瞧见妻舅夫妇都来了,忙让了座,口中寒暄道:“小儿顽愚得紧,怎敢惊动兄长一家。”
按照匈奴习俗,女子并不需避让客人。刘渊的妻子呼延氏四十余岁了,仍是保养得极好,柳叶眉挑得入鬓,嘴
唇却极其薄,处处都显出几分精明和干练,除了身材微微有些发福外,望去如同三十多岁的人。此时她穿了一件莲
青色的夹袄缎袍,迎上来几步,先给嫂子兰氏斟上了一杯酪盏。
呼延贵随意摆了摆手,拣了庭中的正席坐了,只道:“你不着急,却不知道我家里有个人可要急坏了。”
正说话间,就听到纤罗的声音在门口脆生生地响起:“爹爹,你又在背后说人家坏话了。”她一手携了南经,
一手却挽着刘聪,走进门来。
刘渊一看他们这个阵势,反倒愣住了。刘聪看见父亲的胡子花白了大半,忍不住心里一酸,跪下磕头道:“儿
子见过父亲。”
刘渊十年未见这个小儿子,此时见他长得和自己一般高了,面目清秀俊雅,离别时稚子小儿如今长成了英俊潇
洒的青年,他心里虽喜,面上却不带半分,厉声道:“给你寄信过去,竟然耽误了这么久才回来,你大哥如今在朝
里捐了官做,你三哥也知道帮你姑父带带兵,只有你终日无所事事,真是越大越不成器了。”
呼廷贵笑着圆场道,“孩子还小,莫要这么苛责他。我那不成器的二弟如今都成家立业,却也还是个不懂事的
人,和儿他们哥三个都是成器的。”
刘聪只低下头瓮声道:“儿子知错了。”
“姑父,表哥才回来你就这样凶他。”纤罗却不满意了,她转头对刘聪道:“表哥,我带你去看我养的黄骢马
可好?”
刘聪向庭上一一看去,只见呼延氏站在庭中,纤罗的母亲兰氏坐在一旁,母亲张氏却不知道在哪里,便说道:
“我还要去看望母亲。”
呼延氏和兰氏忽然都变了脸色,纤罗面上露出伤感的神情,迟疑道:“表哥,你母亲……”
刘渊打断了纤罗的话,淡淡地吩咐道:“那你就去后面看看吧。”
刘聪星夜兼程地赶回来,最想念的就是慈祥的母亲,此时见众人神色有异,二话不说就向后厢房冲去。
“唉,你们怎么这样!”纤罗瞧瞧姑母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又瞧见母亲兰氏对自己直摇头,一跺脚追了上去。
“老爷你瞧瞧,他回来竟像眼里没我这个人一样。”呼延氏忍不住发作了,当着哥哥嫂子的面也并不客气。
呼延贵忙道:“聪儿刚回来,一时没认出你也是有的。”刘渊只笑笑不语。

呼延氏对哥哥不满地皱起眉头,又说道:“要我说哥哥还是要管教一下纤罗,哪里能让一个姑娘家到处跑来跑
去,对她名声有损。”
兰氏听她说到自己的女儿,顿时涨红了脸,就要出言反驳几句。
呼延贵却不以为意:“我们匈奴的女子,就要洒脱天性才好,不用讲汉人的那些臭规矩。”
刘渊瞧着妻子牙尖齿利地就要抬杠,忙解围道:“和儿明天就要迎公主回来了,念珠,你且去把京中送来的香
料都准备好,也拿给嫂子看看。”
南经也替她们解围,便对兰氏说道:“母亲,我们陪姑母一起去看吧。”呼延氏和兰氏这才作罢,自去了右边
的厢房。
呼延贵望着妻子和妹妹的背影,却拍了拍刘渊的肩膀笑道:“老弟,我们怕是又要亲上加亲了。”
刘渊心中一动,瞬时想到适才纤罗对刘聪的神情,心里明白了几分。他自然乐意的,呼延贵只有纤罗一个女儿
,格外宠爱,若是刘聪成了他的女婿,以后在匈奴一族中大是有前途可为。但他恐怕呼延氏会反对,呼延氏对张氏
颇为不满,也不喜欢这个小儿子刘聪。相比起小儿子,呼延氏显然更希望自己的次子刘隆娶到哥哥的宝贝女儿。刘
渊为人谨慎,于是对呼延贵说道:“和儿和隆儿也比纤罗大得不多,他们从小就相处得来,不知道兄长的意思是…
…”
呼延贵很是不满地一摆手:“和儿如今已经娶了公主,难道让我的纤罗做侧室吗?至于隆儿,实在和纤罗性子
不合。还是聪儿更得纤罗喜欢,就聪儿好了。”
刘渊放下心来,他与呼延氏夫妻多年,深知呼延氏的脾气,若是她认准的事,自己越坚持她便会越强烈地反对
,到时候阻碍更多。他于是犹豫了一下,说道:“此事还要与念珠商议商议。”
呼延贵什么都满意这个妹夫,就是不喜欢他有点迂腐的汉人气息,当下便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去和念
珠说的。”

后院的几间房门都是紧闭,刘聪一时愣住,不知道母亲在哪间房中。纤罗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她不敢抬眸看
着刘聪,小声说道:“表哥,在右首那间。”
刘聪心里顿时浮上些不好的预感,他快步走到门前,整了整衣襟,轻声说道:“母亲,聪儿回来了。”房内却
无任何回声。
纤罗心下不忍,颤声道:“表哥,你自己推门进去看吧。”
刘聪轻轻地推了一下门,房门却没有上锁,吱呀一声便开了。里面黑漆漆的,一股呛人的烟尘味扑面而来,里
面看起来己经很久没人住了。他心里大是惊疑,急行几步便往里走去,不留神磕在了桌角上,险些绊了一跤。纤罗
无法,捂着鼻子也走进屋子。却见刘聪呆呆地站在桌前,神情木然地盯着桌上的木牌,竟像个木桩一样一动不动。
那木牌上只有短短的六个字:“爱妾张氏之位。”他只瞧着那木牌上的字发怔,母亲半世辛苦,始终郁郁寡欢
,到底也不过只得了这六个字。
纤罗瞧着刘聪攥紧了拳头,指节都发白,心底暗暗惊骇,她轻轻地握住了他的手,柔声说道:“表哥,姨娘已
经走了三年了,你要是难过就哭出来吧。”
“母亲是怎么死的?”刘聪过了好半晌方才开口,声音却完全嘶哑了。
可随即疑云便浮上他的心头,母亲虽然性子爱静,却并不体弱多病。怎么会好端端四十岁刚出头就去世了。他
想起了对自己母子一直都不友善的大娘呼延氏和三哥刘隆,眼眸里更是浮起浓浓的疑色。
纤罗瞧着他神情狰狞,心里也有几分惊怵,轻声说道:“四表哥,你不要乱想,过去三表哥虽然不懂事,可是
姑父一直约束着他,不让他乱闯后院。他并没有冲撞了姨娘……姨娘是生了重病死的。你走了之后姨娘一直闷闷不
乐,总是念叨你的名字。姨娘临死前我偷偷来瞧过她,她什么话也说不出来,望着我直掉眼泪。”她忽然想起一事
,说道:“姨娘当时一直指着那个箱子望着我,大概是让我告诉你给你留了东西。”
张氏的居室内所有的东西都按她生前的状况摆放,乌木的八步牙床上漆已脱落大半,牙床旁摆了一个绿沉漆的
榆木妆台,上面覆了厚厚的一层灰,妆台边堆了几个藤条编的簏箱,最上面一只上挂了把铜锁,看上去已有很久没
有被人碰过了。
刘聪略一思忖,回想起小时候母亲的举动,伸手便拉开妆台最底处的一道小屉,里面果然有把黄铜钥匙。他轻
轻将钥匙插入锁眼,腕上略使力,那锁便嗒的—声,竟是开了。刘聪打开箱子,顿时怔在那儿,箱子里满满的都是
母亲为他做的衣服,从八岁开始的每年都有一件,他数了数一共有八件,想来是一直做到他十五岁时穿的,那大概
正是母亲去世的那年。每一件都是母亲亲手缝制,针脚细密,显出母亲的一片良苦用心。他几乎可以想象母亲是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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