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作品中讲述了博赤剌整个儿入主中原的隐秘过程,说他十岁时因一场意外,得以乔扮成昭翯第一贵族长子长孙童默,在昭翯十五年严密部署,暗插细作在昭翯各重要官位环节之中,后来又利用和其他两大氏族联姻逐步掌控了昭翯政/治走向,为辽国霸昭翯国土奠定坚实的基础。这其中,不乏美男计、不乏杀娇妻弑幼子等恶劣行径。
到后来的诈死并利用一神秘女子从情感方面荼毒、用另一神秘女子从身体方面戕害,才让当时原本可以成为一代明君的昭翯皇帝身心俱伤,神志不清之下误国误民,导致国破家亡。
当然,这其中并非全是谣言,不乏有一部分真相的变解,但是,无论是谁,身为人子都不能接受任何人玷污自己最崇敬和敬仰的父母的。
无论是在辽国建国之初,还是在新辽刚刚入主中原的那段时间,博赤剌都为之呕心沥血。一方面,他想建立一个人人平等享受民主自由的理想国度,另一方面,他也深知这其实是个遥远的梦想,并非能在他的任期内便可完成的,要依靠一代一代传承、发扬、完善才能达到。
而目前新辽面临最棘手的问题却是,要如何平衡被昭翯成为异族的阿齐族和昭翯汉人之间的和睦相处状态,尤其是在朝堂之上。
虽然有一部分昭翯朝臣是臣服了辽国肯为国效力的,但是大部分人只是被博赤剌的个人能力和伟大的理想所感染,实际上并不怎么认可作为异族的阿齐族的理念,而且生活习惯也差距甚大。
其实,博赤剌也觉得自己的理念提出的有些超越一些民族的发展阶段。那个梦想的自由国度,即使在一些昭翯思想比较先进的人那里都觉得不可思议,更何况还是刚刚摆脱了以游牧为主的阿齐族。
所以,转变阿齐族的思想理念是重要的,而维持国/家稳定也是重要的。
博赤剌和农岑惜策马并肩行在舟园回锦都的路上,夕阳的余晖在地上拉出了两道身影,一道坚实、一道柔韧。
农岑惜没有问起,可是博赤剌主动说出了心底难解的难题。
农岑惜如负重担,郑重的点点头接下了这个谋士的重任,然后陷入了沉思之中,直到他们行过了襄江,她才在一顿晚饭之后想清楚了,并且在第一时间找到了博赤剌。
博赤剌一路上都没有烦扰她,只是交代了百合好好照顾,不能因为他的难题让她废寝忘食伤了身体。
看到农岑惜笑逐颜开的走进了屋内,博赤剌也笑呵呵的迎了过来,他已经发现自己恢复了笑容的能力,也不知道是从何时开始的。不过,他知道,一切只因有她。
博赤剌命人拿了上好的茶叶沏了茶,两人促膝对饮。
农岑惜向来不会品茶,也就是不爱喝白开水所以才喝茶,所以,仍是一贯的为了润喉一饮而尽,把茶杯放在桌上,她便将自己的想法一一道出。
博赤剌看着她一气呵成的倒茶喝茶放下茶杯的动作,好像他们又回到了十年之前初遇的时候。
“其实我觉得,并没有所谓最好的解决办法,一切棘手问题的答案,都不可能获得以一对百的效果,肯定还是有人会顾及不到,所以,我只说一个我觉得目前最合适的办法。”农岑惜仍在自顾自的一边摆弄茶具一边说话,并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情意绵绵看着她。
博赤剌微笑点头,静等农岑惜的妙方。
“求稳,莫不如八成的武官是阿齐族人,他们对新辽的忠诚度和他们的可信度都比较高;而求新,就八成文官是汉人,他们接受新鲜事物比较快,而且文明程度相对较高,有利于尽快实现新政的产生和推行。这样一方面牵制了外族反动的武装能力,一方面也能让阿齐族在先进思想的影响下快速进步。等到若干年后,没有了所谓种族的概念之后,大家就能比较和谐相处了。但是我看,在你的任期内,恐怕还达不到那么和谐的程度。”
农岑惜说完,静等博赤剌对这个建议的意见,却久久未能听到一个字,倒完茶再抬头的时候,正撞上博赤剌神情的目光而不知所措。
“博赤剌哥哥!”韩依柔穿着一身色彩艳丽的劲装从外面慌张的奔了进来,原本是想直奔博赤剌怀中的,却因为看到了农岑惜而忽然顿住了脚步。她眼睛红红的,眼角还有未干的泪痕,显然是哭过。
农岑惜深感自己碍事儿,所以借故有事,便大步离开博赤剌的房间。
可是人还没走出门口呢,就听到韩依柔闷在博赤剌怀里呜呜的哭了起来,“博赤剌哥哥,我有喜了!怎么办啊?!”
农岑惜身子一震,脑子嗡嗡的响了起来,好像眼前的事物已经天旋地转,耳朵也不听了使唤,好在那双腿还灵光,迅疾离开了她一秒钟不想多留的地方。
她已经忘记自己是怎么走出驿馆的,是怎么上的马儿,也不知道马儿究竟奔跑的有多快,跑出了有多远,待她恢复神智的时候,马儿已经到了奔涌的襄江岸畔。
此刻她多想大声的喊,大声的哭,大声的控诉上天的捉弄。
可是,除了毫无生气的呆愣,她现在什么也没有做。呆立河畔,沐浴微凉的春夜的风,一直到晨曦微出。
只是,她再次回到驿馆的时候,除了百合,竟再没有人注意到她一夜未归。应该大都沉浸在韩依柔的喜讯之中吧,尤其是博赤剌。
“辰儿,你吓死我了,你再不回来我可就去找王派人寻你了呢!”百合看了看农岑惜周身没有伤,只是身上透着一股寒气,面上没有血色的苍白,精神萎靡不振。她担心不已。
“辰儿,你怎么了?”百合焦急的追问。
农岑惜摇摇头,挤出一抹苦笑,“我没事,我很好。百合,谢谢你的关心。”
百合也知道,农岑惜不想说的事,怎么问都没用,“不管是什么事,要想开,别一个人捂在心里面。其实,什么困难都能过去的。你看我,不也好好的么?”
农岑惜点点头,紧紧抱着百合。
农岑惜一夜未眠,吹了一夜的凉风,却一早晨回来就看到博赤剌对韩依柔无微不至的照顾。原本韩依柔都是跟大家一样骑马,但是从这天开始,她就改为坐马车了。
她也曾幻想,是不是他们仍有重新拥抱彼此的可能,但是至此,就连幻梦也破灭了。韩依柔怀孕了,封后的事,在他们离开锦都出征之前就在紧锣密鼓的筹备着,已经改变不了。或许,他从未想过要改变吧!
是不是,从重逢的那天开始,从她成了俘虏成了侍女的那天起,就是他们真正的结束了!亦或是,他诈死那一刻,或是他从秘地出走那天开始……是吧,因为他只留下一个出秘地的地图,若不是,他大可不给她地图,让她只能在秘地等待他的归来。
“辰儿?”博赤剌发现农岑惜在发呆,喊了她好几句都没回应,只好拍拍她的肩膀。
农岑惜回过神来,却发现博赤剌的手掌握在她纤细的肩头。农岑惜不自然的把身子压低从他手掌中脱离开来,尴尬的笑笑,“不知王有什么吩咐?”
博赤剌感觉到农岑惜的奇怪,就连称呼又再改了,难道,她其实没有感觉出来他是谁?
“没有吩咐,看你在发呆,想什么呢?”博赤剌试着像之前那样和她并肩,可农岑惜总是顾着君臣的身份之别,和他差开来在他身后半个位置。
“在想……在想默呢,在想等我回去,我们就可以正式成婚了。”农岑惜笑的很勉强,却努力保持着一副幸福中小女人的状态。
博赤剌勉强牵起嘴角,“那你,确定他是对的人吗?”
农岑惜拼命整理情绪,努力把面子上的功夫做足,“是啊,我和默分隔那么多年,难得他一直未娶等着我,我们好容易修成正果,当然要,懂得,珍惜。”
农岑惜到最后几个字,声音已经开始颤抖,却努力保持自己的微笑在脸上。
博赤剌定了定心神,分析着她一直以来对他的态度和反应,明明就是已经感觉到他是谁了,而她刚才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那她此刻口中的个默,是那个讨厌的家伙,还是自己呢?可恶的是,他还真没法儿直接问。
农岑惜逃避、博赤剌忙碌。
两人就以这样的状态,回到了锦都。
博赤剌还以为再回来的时候,某个讨厌鬼就已经离开锦都了,却没想到人家偏偏没有离开,还眼巴巴在城门口等着农岑惜回来。
当然,还有风成暋和童绮一起来的。
第二卷 第045章大结局2
第045章大结局2
农岑惜一见到风成暋和童绮,就把风成焱的孩子风竞瓯和那些一直陪着孩子长大的奶娘丫鬟婆子们郑重交给风成暋,也转述了莫筱悠的遗言。风成暋和童绮郑重许诺,一定会将孩子视如已出的抚养长大。
孩子还不太大,对于亲爹娘的记忆还不算太深,所以,未来这孩子就作为风成焱和童绮的亲子,由他们抚养长大。
不过,这孩子性格原本就内向,多半像了莫筱悠,不像萨其拉那样活泼开朗。只是,无论如何,农岑惜都希望两个孩子不要再像他们的父亲那样,从小是很好的玩伴,长大却是不死不休的争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