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没等他想起曾经荣耀,再回过神来,周围已经一片寂静,他带来的人,几乎全都是一招毙命。
☆、帝王小可怜儿 (5)
他几乎不相信是眼前女子所为,她看上去那么柔弱,没有半点强悍欺凌的不可一世,她不像个高手,甚至不像个会杀人的女子……
“噗”的一声,落魄少爷低头,竟是一截纤细白皙的手指没入自己胸膛中。
然,至始至终,他也没见到那传说中如滔天火焰般的掌法。
“抱歉,若是你没有鬼鬼祟祟跟着我,我恐怕毕生也不会想起来你。但是,你选这个时候出现,便是不走运,我不能留你了。”
夏瑶一脸嫌恶擦净手上的血,这等宵小之辈她自然不会放在眼中,而这样的人,袭风总会在第一时间便替她处理干净,从不会出现在她面前随便嗡嗡。
话说回来,袭风怎么还没到呢?
…………
有道是福无二至,祸不单行,当夏瑶一路轻功急匆匆赶回马车所在,见到的同样是一片狼藉横七竖八的尸体。
倒也不奇怪,她这等无名小辈也有人追杀,堂堂的北齐帝王,有人想杀那是天经地义的。
甩开袖子护着手上的小砂锅,她可以不帮忙,但是不能让粉圆子凉了。
她可以不关心到底是什么人袭击了马车,只想知道,御琅陌此刻如何。
遥遥望去,空旷的原野中,除了仍在奋力厮杀的侍卫与刺客,马车在一旁静静停着,竟是御琅穹矗立在前护卫。
或许只有她知道,他此刻已经不能动手。曾有内伤沉淤,不是几日便能好,他身上的灼伤应该堪堪收口,能骑马已是奇迹。
他护在马车旁,仅能做做样子,凭借的,无非是一身气势。
夏瑶轻功而起,绕了个小圈,避开交锋的地方,向着马车靠近。
刺客并不算强悍,数量也不多,侍卫们剿灭刺客,也只是时间的问题罢了。
突然,拉车的两匹马竟然同时惊起,前蹄高扬,将赶车的人甩了下来。
“马车!”夏瑶大喊一声提醒,方才的悠闲一扫而空,恨不得多长对翅膀出来,眼睁睁看着马蹄落地,下一刻便是……御琅陌的身体经不起马车狂奔。
御琅穹也在马匹受惊之后发现了异状,情急之下竟然直接伸手握住了马车尾的木栏。两马同时落地,拼命踏动着蹄子,奋力便朝不同的方向跑,可又被拽住,一时间,竟是一人与两匹马力气的较量。
只听咔的一声,马车无恙,而两道掌风急追,一道出自御琅穹,一道出自拼命赶来的夏瑶,轰的一声,两匹马倒地断了气。
夏瑶飞身窜进马车中,对上那张苍白的脸,那一抹淡淡的笑,仿佛能瞬间抚平人心中的急躁,深深吸了一口气,或许,是她太敏感了。
周围有这么多侍卫,还有御琅穹在,固然伤重,也未必制服不了两匹马,却是她……恐怕真泄露了什么。
浅浅一笑,将手上砂锅的盖子揭开,除了方才那一刻撒了些汤,四只粉圆子静静躺在砂锅中,幽幽散发着温暖的香气。
扶着御琅陌坐起,理了理他身上的锦被,拿起瓷勺问道:“你不能吃的太多,芝麻、花生、椒盐、绵糖,你只能选一个。”
☆、帝王小可怜儿 (6)
御琅陌脸上带着些错愕,望了望四周,纵然看不见外面,也知是什么情形。而夏瑶仍旧能云淡风轻的问他喜欢吃什么,她对他的重视,他该庆幸还是该……
“夏瑶……兄长的手臂……”
“这粉圆子凉了便不能再热,需趁热吃才行。”夏瑶固执说道,在她眼中,御琅陌能够得偿所愿吃到想吃的东西,远比御琅穹的伤势重要。无非是手臂脱臼而已,他身边那么多人,还照应不了一个手臂脱臼的皇帝?
当周围平定,御琅穹推开马车门的时候,见到的便是夏瑶小心吹凉了粉圆子递到御琅陌口中,那关切的眼神不是假的,看着御琅陌笑着吃完点头,那脸上满足的表情也无以作假,她对御琅陌,果然是有一份真挚。
仅开了一条缝,又轻轻关上,不愿去打扰里面的安宁,陌若是能寻得良善女子为妃,是他毕生的心愿。
那心中那份凉意,有如何解释呢?或许是因为……陌不再那么依赖他?
“主子,刺客身份无法查明。”
御琅穹轻轻点头,扫过遍地血污尸体,眼眸中刚刚浮上的温暖瞬间冷去,“方才是谁在驾车?”
阮七慌忙跪倒在他面前,叩首道:“方才是属下欲驾车,本是为防刺客惊了马匹,却不想……属下知罪,请公子……”
“阮七,此行你不必再随,带几个人先行,务必彻查刺客真相,保一路安宁。”
“属下谢隆恩!”阮七大喜过望,竟忘了去探查御琅穹身上的伤,赶忙清点了几个人,上马离去。
纵然是让她先行离去,也好过让她继续看着兄弟二人与一个女子纠缠不清,更何况,她虽未得手,却仍旧是御琅穹最信任的人。
她并非不忠心,只是,她不想看着曾经不可一世的御琅穹被一个人拖累到了这种落魄地步,若再有机会,她仍旧会这么做,御琅陌不死,御琅穹恐怕一生也得不到解脱。
这么多的苦难,这么多的折磨,却偏要倾泻在一个曾经极致完美的人身上,她哪里还能看得下去?
不过她相信,御琅穹终有一天会明白她的心意。
…………
御琅穹带出来的人并不多,刻意安排之下,只剩一辆看似普普通通的马车。
他也未再骑马,而是进了马车,在门边坐定。
御琅陌吃下一个粉圆子,食量小到可怜,竟然已有饱意,不禁叹口气轻嘲,他如今这般哪里还像个男人?
“兄长若仍旧执意,恐怕……众叛亲离也不远了。”
都不是痴傻的人,阮七的心思御琅穹看透了,御琅陌自然也明白。而方才放了阮七离去,御琅陌知道,是御琅穹下不了手诛杀。可是,纵然不诛杀,日后,也难免离心背德,无法再真正臣服于一国帝王。
或许终有一天,御琅穹会为了护他,而失去所有。
御琅穹仰头靠在车壁上,曲着双腿,轻闭眼似是在休憩,可总是透着一种苦涩的寂寞,不明显,偶有一闪便逝,却被夏瑶碰巧捕捉。
☆、帝王小可怜儿 (7)
做帝王也能做到这种地步的,恐怕非御琅穹莫属,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而他多舛的命运,如果真有人敢如实记录,那又该令多少人唏嘘叹息?
原来,真有一种命运,纵然身为天子,也会有身不由己的时候。
心叹一声,夏瑶挪到御琅穹身边,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臂,心中除了叹息,更有些沉甸甸的,而说出的话却是,“小可怜儿,伤了手臂居然没有人发觉?”
御琅陌脸猛的一沉,额角显见抽搐,缓缓睁眼,那眼眸中居然是有恨意的。他堂堂一国之君,再怎么落魄他也受得,却受不得旁人可怜他,甚至堂而皇之说他是小可怜儿?
“呵……”御琅陌失笑着捂脸,边笑得发颤边道:“夏瑶,还是注意些分寸吧,兄长……也不是圣人。”
夏瑶缩了缩脖子一吐舌,明显,她确是欺负人太过了,就连御琅陌都看不过去了。
刚要伸手,却听马车外风声阵阵,显然是方才隐去的侍卫又回来了。刚刚经过一场恶战,此一刻必然万分警惕,是谁选这个时候再次行刺?
“看来你的仇家比要杀我的多。”说着,夏瑶伸手将窗户掀了一条缝向外看。
“应是你那个兄弟回返,没能隐得住。”御琅穹淡淡说道,额头却不禁慢慢浮上薄汗,他脱臼的是右臂,左臂的力量不足矣接上。
一国帝王落得如此地步,是他咎由自取,他却只能维持着一点点的尊严,不开口求人。
夏瑶放下窗子点了点头,方才从树林间一闪而过的身影,确实是她熟悉的。
“活捉好不好?毕竟……”
马车突然停了,外面传来侍卫恭敬的声音,“启禀主子,已将行迹诡异之人拿下,请主子发落。”
夏瑶一阵错愕,果然是勇将手下无弱兵,御琅穹身边的人,身手居然各各如此利落?
跟随她数年的人,虽然曾厌恶至极每天不咒他死就百般不痛快,可分别了几日,倒多少还有些想念。毕竟是多年的搭档,跟班,没少照顾她的衣食起居,也没少替她善后。
兴冲冲跃下马车,只见袭风仍旧是那一身黑衣紧裹,蒙面已被扯下,清秀俊朗的面容仍是那一抹坚忍倔强,不过,似乎瘦了些。
“袭风,我想死你了!!”夏瑶大喊一声,整个人几乎是凌空而起,飞扑入袭风怀中,紧紧搂着他的腰,不住跳脚,“你不知道,你被他们抓走了我有多担心!误会解释清了,你居然迟迟不回来,你不知道我有多着急!”
兴奋叫喊之余,夏瑶的头猛蹭袭风的胸膛,亲热得快要比见了自己亲爹还亲,一边苦诉着,一边大力拍着他的后背,几乎……快要把人拍散架了才甘心。
袭风浑身僵硬,忍着后背剧痛,想要推开她,却被她双臂困得死死的,一声痛哼挤出牙缝,“……瑶,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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