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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湘春 完结+番外 (秦泷沉)


  我情急间转头看了一眼,发觉他离我只十余步距离,便咬牙又甩了两鞭。不想马鞭忽然被扯住,我没来得及松手,便被一齐带下马去。
  
  今天我是出来遭罪的。
  先被圆净吓得摔下了院墙,现在又被扯下马,摔得结结实实。不过萧颛似乎很照顾我,见我跌下马来,立刻飞扑上来将我接住,我俩双双滚在地上,才没摔得很惨。
  等我好不容易挣扎着坐起身,抬眼就见到萧颛一张惊诧而狂喜的脸。
  
  “阿湘,真是阿湘?!”
  萧颛喃喃自语地朝我探手过来,我趁他神智恍惚时,猛地起身,冲进了旁边杏林。
  我十分感激这杏林的繁茂枝叶,将萧颛脚步刹住许多。我跑得惊慌失措,索性使起了轻功。萧颛应当是没想到我会跑这么快,听声音已被我甩得很远。
  白马脱缰跑了,我与萧颛两人在这杏林里躲藏追赶,要脱身还真是件麻烦事。
  不过犹豫片刻,萧颛的声音就近了许多,我四处张望,咬牙朝别院跑去。
  可我跑了没几步,萧颛便从天而降,硬生生将我截住。
  
  我与萧颛默然对视。
  “快过来。”萧颛缓缓抬起一只手,哄孩子般劝我,似乎不打算与我来硬的。
  我尴尬地笑了笑:“公子也许认错人了。”
  萧颛薄唇一抿,轻笑道:“我可不这么认为。你脸上那张人皮面具还想戴多久?”
  我厚着脸皮继续道:“我脸上才没什么面具呢……哎哟……疼!”
  趁我不备时萧颛忽然大步上来,一把揪住我左边脸皮。也不知他哪来的力气,他这么一揪,我脸上顿时有些凉了,用眼角余光扫去,惊恐地发现面具竟然被他揪起了一小片。
  “还说没有?”萧颛冷笑几声,“你是要我替你撕呢,还是你自己动手撕?”
  我几乎哭出声来:“我只是近几日水喝得少了而已,脸上有些干……”
  萧颛眉头危险地颤了颤。
  
  我悄悄往后挪着小步,萧颛瞧见了,忽然朝我走近几大步,吓得我连连后退,站在一棵繁茂的杏树后。
  “云折湘。”萧颛声音略为拔高,似乎已经不耐烦了。
  我紧紧盯着他,慢慢从树后走出来,萧颛见状松了口气。我看准机会,猛地转身飞奔。
  “云折湘!”萧颛怒极的声音自身后飘来,不过我也管不得那么多了,只知拼命朝前逃去。
  
  这片杏林极为广阔,一片山头连着另一片,以前住在别院时,绮蓝从不许我单独往杏林深处跑。我想我毕竟比萧颛更熟悉地形,遂拿定了主意往深处钻。
  我仓皇逃至一个偏僻角落,这才意识到已经没萧颛的声音了,而且周围景色十分陌生,也不知究竟跑到了哪儿。我在林中张望一阵,发觉附近有个黑漆漆的山洞,便一头扎了进去。
  洞里往里走了一小段,便黑得不沾任何光。我又往前走了几步,忽然感到眼前一阵劲风扫来,有什么倏地蒙住了我的嘴。
  像是一只人手。
  
  “阿湘,出来,里面黑。”
  没过片刻,萧颛便出现在洞口。我远远看着那个影子,一动不动,生怕被萧颛发觉。
  那句话或许只是试探,没过片刻,萧颛便叹着气走开。那声叹息在山洞里悠悠回荡,有如鬼哭。
  
  似乎是确认萧颛已经离开,那只手猛地放开了我。可没等我转身,背后就袅袅地飘起一个声音:“真是我的好师妹,跑出来也不跟师兄说一声,这下好了罢,让瑞王发觉了。”
  我呆了一阵,忽然转头扑在师兄怀里,蹭掉满面眼泪。
  
  -
  
  或许是萧颛被彻底激怒了,也可能是萧颛猜到师兄在帮我,之后一段日子,我与师兄过得十分辛苦。
  师父不知从哪儿知晓了我在外头的行当,比如老是往得了疫病的灾民中间跑,老是散财以及手脚不干净,气得将我关了禁闭。
  师兄也未得幸免,与我同关了一天禁闭后,还被师父罚去抄了七天经文。七天后我等在书房门口,拎着点心准备慰劳师兄一番。师兄从里面出来时,右手虽然掩在衣袖中,但仍然可看出还在微微发抖。
  
  并且在这些日子里,萧颛似乎已经很确定我身份,更是没个消停。
  我与师兄回府当日还好,第二日开始,萧颛就开始隔三差五上门求签求卦,并与师父畅聊古今名人轶事,好不痛快。
  但我与师兄十分的不痛快。
  
  萧颛借着我与师兄乃是师父得意弟子的名义,硬是在与师父畅聊时,让师父把我俩唤出来作陪。狼子野心如此昭彰,他也不怕遭我报复。
  于是我俩怨怼满
13、若非群玉山头见 ...


  身:早上被师父监督功课,下午还得强打精神出去陪他们海侃胡扯,师兄更甚,晚上还得抓紧时间练剑。
  
  如此往复将近十天,我终于怒了,遂在某日晚上师父睡下后,打算与师兄共同商议应对萧颛大计。
  
  绮蓝这丫头很懒,见我睡下后她就自个去睡了,我起来打碎了一只茶盏都没见有任何反应。因此我十分自如地穿好了衣裳,大摇大摆地拎只灯就往师兄那儿去。
  师兄估计也是被折腾累了,一早就睡下,否则依我对他的了解,这个时辰他肯定悄悄点灯看潇湘馆出的新集子。
  我住的幽兰院离师兄的院子不远,走片刻就到了。我躲过巡夜的小厮,站在了师兄房门前。
  
  “师兄,你睡了吗?”
  敲门几下也没人应,我十分奇怪。师兄是习武之人,再怎么睡得死也该感觉到有人敲门才对。
  我顶着夜风在门口站了好一阵子,也没见师兄应门,只得悻悻往回走。
  不过我低估了师兄近些日子披星戴月练剑的怨气。
  我刚往旁走没几步,背后房门倏地打开,刺骨剑气带着清啸贴着我脸颊险险擦过,冰凉的剑刃同时贴上我脖颈边。
  
  我霎时呆住,却没想到背后传来师兄还没睡醒的声音:“谁啊……”
  我恨铁不成钢地拨开剑刃,转身冲回去揪着师兄衣领一阵猛捶。
  师兄睁着迷迷糊糊的睡眼,借着门外朦胧月光才看清楚是我,也才意识到自己居然拿着剑,连忙不好意思地将剑收了,傻笑道:“原来是师妹……”
  在我看来师兄怎么看怎么像是睡傻了,便再朝他脑门上捶了一道:“醒了?”
  师兄眨了眨朦胧的媚眼,忽然翘着兰花指轻推我一道:“讨厌!”
  我怒不可遏,遂将之痛揍。
  
  我俩折腾了好一阵子,师兄才真正清醒了,很不好意思地搬出一坛私藏已久的春丝雨,还拿了些糕点,带着我窜上房顶,海吃海侃看月亮。
  四月二十几的月亮不见得能圆到哪儿去。我轻啜一口春丝雨,赞道:“真香!”
  “那是自然。”师兄得意洋洋,“这可是我藏了好几年的酒,味道正着呢。”
  “好几年?”我低头想了想,“是不是我入师门那年你就藏着了?”
  师兄笑了笑,“等将来你出阁时,我就把剩下的全搬出来。”
  我一口酒没忍住,洋洋洒洒尽数喷出,洒了面前屋瓦满满一片。
  
  师兄拿着小酒杯笑笑,“就这么感激师兄?”
  我却没心思考虑这个,遂将小杯中的酒一饮而尽,笑道:“像你师妹我这种成日滚在男人堆里的,就算恢复女儿身份也是个痴傻名声在外的,怎么可能有人要?”我将酒杯放下,慨然:“干脆我继承师父衣钵,当这个国师算了。”
  师兄笑容有些僵,用酒杯轻敲我一记:“油嘴滑舌!我君封遥的师妹居然没人要?”
  我借着几分醉意笑问道:“你倒说说有谁?”
  师兄笑而不言。
  
  一坛酒用小杯喝不过瘾,我将酒杯放在一旁,拿起坛子要喝,被师兄拦阻下来。
  “酒喝多了伤身。”
  我不以为然,“你喝那么多,也没见你伤到哪儿。”
  师兄遂不再拦我,任我将一坛酒喝了许多。
  
  这些酒喝下来,我是真有些醉了。
  我懒懒地倒在房顶上,屋瓦贴着背有些透心凉,映入眼中的更是水一般的月色。
  
  我却不知怎的,忽然想起个煞风景的问题:“师兄,这些酒和点心你究竟花了多少银子?”
  师兄心有余悸地将酒杯拿开一些,“不多。”
  我懒洋洋地道:“师兄你以后没银子赚了,这几个月我俩也没点心吃了。”
  一想起师兄以后就不能在东风馆赚钱养家,我就不免担心起这些日子的生活问题。师父没俸禄我俩没银子,搞不好真得饿死了。
  师兄却毫不担心:“有师兄在,还怕饿死?”见我没反应,师兄恨恨地戳我脑门:“说你笨你还真笨!你忘了师兄现在是谁了?”
  我反问道:“谁?”
  问到此处我忽然想起,师兄正是本朝钦天监监正,只不过经常不见人影而已。圣上说削了师父的俸禄,却没说削师兄的俸禄。看样子是饿不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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