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腕间璎珞如翡翠,丹蔻媚,飞天绘,雾寰云鬓美。
舞姬龙膏灯花泪,以黄金销尽一宿魅。
雾雨轻挠美人背,赏丝竹罗衣舞纷飞。
东方夜权作未闻未见,自顾自拿了筷箸有一下没一下拨弄着盘中色香味俱全的美食,没办法,身处封建社会上位者的无奈,他不吃底下的人一个个受了惊吓的小白鼠似的筷子都不敢拿起来,这宴会当真过得无趣。
若非出于政治因素的考虑,死也不要做这种吃力伤财且不讨己的事情。
当东方夜无聊到把一整个鱼肚子里面的刺全挑出来又转战鱼脑袋的时候,宫门外终于响起了太监熟悉的公鸭嗓:“海茵使者来贺”
东方夜眼睛一亮,终于有事做了,放下了筷箸,示意身边的近侍回了句宣,端正了原本便挺得笔直的身姿,整理了一下仪容,摆好了标准的外交官姿态,皮笑肉不笑地向缓缓走来的海茵一行看去。
歌姬琴师早已识相地停了下来,鱼贯退到了无人注意的角落。
偌大的殿中鸦雀无声,针落可闻。
众人的视线见到屎的苍蝇看到青蛙的蛇般死死粘在了为首之人身上,那人一袭深紫色上绣紫墨竹的流水锻绸,腰间同色的绣有海茵天蓝幽草的紫色绶带,无风自动,说不出的风流写意,长及臀下的紫发柔柔垂下,头上仅一只造型古朴的紫玉簪斜斜固定了,净水离尘,举手投足之间尽是说不出的风流雅致,所经之处,一径红梅冷香。
幽紫色的瞳眸不着痕迹地将众人的蠢象一一尽收眼底,形状娇好颜色樱粉的薄唇微勾,翘起了一个饶有兴致的笑,恰若昙花瞬绽,春光盛放,更是看痴了一干凡愚。
“泱泱晨启(新国国号)的待客之道果真与众不同,热情非凡”兴意盎然的紫瞳对上狭长寒厉的冷眸,眼角笑意益盛。
“有客自远方来,自当盛情迎之”东方夜回之以灿笑,从善如流,语气温柔和煦地宛若五月春风。只听得一众花痴背后齐齐竖起了白毛汗,阴风阵阵,从头凉到了脚,大热的天竟是冒了一头的冷汗,瞬间回了心神,目不斜视,正襟危坐。
“新君如此盛情,反倒是我海茵酒席泰半迟迟未至礻不周了”紫瞳状似无意扫过萧泠三只面前狼藉一片的桌子,话虽这样讲着,脸上全不见半分惭意。
东方夜显然也注意到萧泠这一桌了,看到三只桌上蝗虫过境的盛状,脸上的笑意有片刻的冻结,很快又恢复了皮笑肉不笑的姿态:“哪里?哪里?茵王国事繁忙日理万机,能抽空拨冗不远万里前来参加小小一场生辰宴会,朕已是倍感荣幸,又岂有怪责之理?”
北辰离挡在扇后的娃娃脸也学起了萧泠狂翻白眼捶胸顿足,苍天啊,大地啊,快降一道雷下来劈醒我吧!这恶梦也忒可怕了点…
谁来告诉我眼前这个美的掉渣笑的死假的漂亮狐狸是我头晕眼花脑抽筋错看的一个幻觉?谁来把我呆呆蠢蠢不谙人事单纯无邪漂漂亮亮的小殇殇还给我啊啊啊啊~~~镜兰天则是瞪大了一双眼,看外星人似的直勾勾瞅着眼前这个无比熟悉又无比陌生的初恋情人,关于自己离开晨曦归国后发生的事情他都是从别人口中断断续续听来的,虽是了解了大概却因为并未亲身参与过感触并非那么深刻,今日身临其境近距离体验观察到的情况还真是…万般滋味绕心头啊!
萧泠并不似另外那两只缺心少肺的,看着近在咫尺的熟悉容颜,听着那人用熟悉的音调说着的陌生话语,萧泠看向北辰殇的眼神很是复杂,分不清是同情或是愤恨或是其他。
两人的对话仍在继续着,虚伪的客套渐渐转向了正题:“今日之所以迟迟而至,却是为了给新君备一份特别的贺礼而耽误了些许功夫,礼薄物轻,希望新君不弃”
“既是茵王特意花了功夫去寻的,朕又岂有见弃之理?”
“果如此便是最好,青魅,把贺礼呈上”后半句是对着他身后一身青衣的男子说的,那人的容貌原也是极出色的,海茵出品,质量保证啊…
只眉宇眼中充满了半分不似他那个年纪的年轻人应有的沧桑倦怠,举手投足也尽是懒懒散散的玩世不恭,倒颇有几分看破世俗身半出世的味道。
那被唤青魅的年轻人听了北辰殇的话,散散漫漫地从袖中拿出了一个通体漆黑窄长扁平的盒子,漫不经心地在众人无比好奇期盼的灼灼目光中以比蜗牛爬行快不了多少的速度打了开来,映入众人眼帘的却是五根杂草,不,确切的说应该是五根每个头顶上都结了饱涨涨金黄黄三个穗子的杂草,农家俗称五谷。268OC45
“我王说希望新君能永如这盒中之物般傲立苍穹,气如长鸿,万岁永盛,希望晨启能如这盒中之物般年年岁岁如今朝日五谷丰登,兴盛昌隆,代代传承。”青魅说话的音调一如他的动作般慢条斯理,不急不徐,却是字字如金如玉,掷地有声。
话音落地良久,方有机灵些的反应过来,顶礼膜拜:“愿吾皇傲立苍穹,气如长鸿,万岁永盛,愿吾朝五谷丰登,兴盛昌隆,代代传承”
一人呼,百人呼,千人应,万人应,不过眨眼,地上便乌丫丫跪了一大群脑袋,呼喝应承之声响得差点把殿梁都给掀翻了,东方夜接过太监递来的盒子,笑的灿烂无比:“果真是一份非常特别的贺礼,茵王有心了”
接下来便是一番例行的歌舞宴席吹拉弹唱外加勾心斗角皮笑肉不笑,欢欢实实闹腾了大半个晚上。终于在萧泠伪装的药效即将过去时结束了。
(随堂翻译:
“我找到今晚任务的合适人选了。”
“谁?”
“那边穿黑衣服对着酒杯发呆的那个”
“他?行不行啊?看起来白脸书生一个”
“他是前晨曦的将军,那个尺寸应该不小,能力大概也不会太弱”268OC45
“可惜现在人太多,没法扒了他的裤子看个仔细”
“不过据说鼻子挺的人那方面能力应该不错,他鼻子看起来还蛮挺的,应该错不了”
“他,不会过了今晚就被咔了吧?那戏还怎么唱下去?”
“不会,那人还有些用处”
“模样长得还行,便宜那人了”)
番外 殇逝(八)
“你们去搞定那人,这里交给我”
“小心行事”
“嗯”
清冷的月辉下,猥亵三人组分头行动计了。
一刻钟后
“你确定这药效真的有这么好用?”
“不确定,试试不就知道了”
“要现在把他弄醒吗?”
“不用,吃了药他自然就会醒了”
“他怎么还没反应?难不成是药量下得不够?”娃娃脸下巴努了努,正向床边另一侧被脱得精光制住了穴道恶狠狠盯着他们的东方夜。
“应该不会,那老鸨说那药性子很烈,一颗就够人受个一整天了,是专门用来对付那些烈性难驯的小倌的,我刚给他喂了四颗”
“…”都说最毒妇人心,你这心,可比妇人毒多了。
“这人快要醒了,我们撤”
六只无比猥亵不怀好意的眼睛躲在暗处直勾勾地盯着床的方向,眨都不带眨的,生怕一个不小心错过了什么精彩香艳的情节。
瞳色在萧泠他们退到暗处的时候已经恢复成了银色,黑灯瞎火得,被一双银色眼睛直直盯着,那场景…想想就不寒而栗。
当然,东方夜是没有机会再去关注以下犯上罪大恶极卑鄙无耻藏头掖脸的那三只的,因为他身边另外一个同样被下了药的男人醒了,天太黑了,他又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而且他体内苦苦压制了许久的*已经达到临界点快要崩溃了,眼前一片模糊,所有的感官都如镜子里反射出的镜像,不甚真切,整个世界都朦胧摇曳了起来。
有什么温热柔软带着浓烈酒气的东西在身上四处游走着,有些粗暴的急切,所过之处带起一串串激烈的火花,耳边喷射的呼吸粗重而急促,引得敏感的身体一阵本能的颤栗,粗糙的大手毫无章法地狂乱地摸索过温软滑腻的*,有些疼,那人将整个身体的重量完全压在了自己身上,沉甸甸的,有些透不过气来。
无法逃脱的尖锐的撕裂的剧痛如期传到脑神经的时候,他听到那人叫出了声音:小凌。
神智有片刻的清晰,身体却是被牢牢掌控在另一双大手中,狭长的眸中蓄满了阴鸷冷酷的风暴,却因着眼中弥漫的*的水气降低了许多威势。
身上被*和酒精完全占据了脑袋的男人混然不知被压在身下的不知名男子脑中一瞬间转过的弯弯绕绕,只顾依着身体的本能和心中发了疯似的思念愤恨猛烈狂躁地*着。
床板不堪过重的负荷,吱吱哑哑抗议着,房内*的气息夹杂着血腥的味道发酵的酒般随着时间的流逝愈发浓烈,所有的*痴恨悉数被这一夜的水光春色顶撞得肢离破碎,尸骨无存。
没有人发现门外那张苍白若死的脸和摇摇欲坠的身躯,那张脸的主人的名字叫做:孔凌生(大家没忘记他吧?那个粉可爱的代班店小二)
黑暗中一双眼睛贼亮贼亮得闪闪发光,鼻血流了两行,口水都快把自己给淹了:“好,好…可惜,当初为什么要把他的哑穴给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