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北风解释道他学艺出来了,现在自己接了一些活在做,在镇上租了个屋子,光棍住的地,根本下不了脚,南风忧心哥哥的亲事,怕是住在寨子村委屈了桃妹,如今在镇上租了屋子,做些营生,过几年也能买个小院子,来往也方便。
牛北风领着两天进了堂屋,点香点蜡,里面供着牌位,定晴一看,正是南风亲爹牛松树的牌位。
“爹,不孝子带妹妹妹夫来给您上香了,请您保佑他们平平安安,幸福美满。”他撵了三支香,磕头告罪,把香插在香炉里,在地上烧纸钱。
自从去了三家村,除了哥哥,她和寨子村的一切断了联系,爹爹的坟上长满了草吧,这么多年,她一次也没梦见过爹爹,是不是爹爹生气自己不去看他。南风郑重其事执香而立,恭恭敬敬磕了头,肖融安也是如此。
明年清明和哥哥一道去爹爹的坟头上香吧,嫁了人就能出门,南风想着这事的可能性,一定要肖融安首肯。
牛北风想要好好招待妹妹妹夫,一个汉子也不会煮吃食,就在街边食铺里定了一桌酒席,盛情难却,南风不忍哥哥扫兴,想着到时自己付钱就是。
南风把黄氏送的吃食留了一半给哥哥,想留只鸡,牛北风早出晚归没功夫弄,索性把鸡提着,待他成亲以后给桃妹养。
刘记食铺在清水镇很出名,清水楼走的是富人路线,刘记专门卖平民吃食,分量多,味道足,普通人家都吃的起,所以啊,生意红火的很。他们三人进去的时候,里面人满为患,还有人在等位子,穿过重重人群上了二楼雅间,坐了下来。
牛北风点的都是铺里的招牌菜,且大多是南风爱吃的,南风咕噜咕噜灌饱了茶,面对满桌好菜没什么胃口,实在是被栗子吃撑了,现在还在嗓子眼不肯下去。
酒过三巡,牛北风的脸如炭投进了火堆,红黑红黑的。“老弟,我牛北风没服过谁,就服你,”他伸出大拇指,“你是这个,医术是这个,人品也是这个,娘子也是这个。”
“噗嗤!”南风咬着酸醋排骨当场笑喷了,大哥好像忘记了他娘子是自己的妹妹吧,夸人不带这样的。
牛北风衣服胡乱穿着,大冬天都有股汗臭味,肖融安则十分爱干净,他身上只有淡淡药香味,这样两个人,怎么看都混不到一起,勾肩搭背,你来我往算怎么回事。
“我也想要个好娘子,知冷知热。”牛北风是个牛脾气,想什么就说什么。
肖融安拍了拍牛北风的胸膛,神神秘秘开口,“我知道你烦什么,既然我娶了你妹妹,这个忙帮定了。”
“怎么帮!”牛北方和南风异口同声,北风不肯入赘,桃妹不肯嫁人。
“你换个人娶就是,不麻烦了。”他轻轻抛出一句。
南风立即出声道:“不行。”她早就把桃妹当成自己的嫂子了,他们俩是天作地和嘛。
不过她说不行没用,牛北风没出声,牛眼打转,似乎在考虑可行性。
“哥哥,”南风推了北风一把,“你不会真的动摇了吧,桃妹人最好了。”
“肖融安,你这个乌鸦嘴,别在这里挑拨离间,哥哥和桃妹是最合适的。”哥哥的反应让南风浇了一头冷水,把矛头对准了肖融安,指名道姓吼了出来。
对方的脸有些发青,抿了一口酒,哼道:“你又不是桃妹,怎么知道是最合适的,这种事情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他们真适合,我说一百句也管用,他们不适合,说也没用。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肖融安的话很客观,并没有掺杂感情因素,南风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是面对哥哥的事,方寸大乱罢了,被他的话一激,冷静下来,道:“你说的有道理,都说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亲,北风是我哥哥,你怎么能这么做呢。”
“如果没有在一起白头的决心,还不如一开始就不在一起。”他嗤之以鼻。
适时牛北风发话了,“你说的对,我想和桃妹在一起,一起生儿育女,请你帮我吧。”
竹枝似的手指轻轻叩打桌面,好像有节奏般,“办法是有,要看天意,谢家小叔据说要害受了伤,却从没去看过大夫,难道不觉得奇怪吗。”
命根子受了伤,哪怕是倾家荡产也要去治好吧,为什么不去看大夫呢,怕人耻笑,这个可能性太小。
“谢家小叔今年二十多岁了,从未和哪个女人走的近,也未上过青楼,他和刘家少爷一直关系很好,两人同进同出,据说还经常同榻而眠,秉烛夜谈。”
牛北风不明白这话的意思,“关系也太好了,刘公子的娘子会不高兴吧,夫君经常不回家。”
真相在这里,刘公子和谢家小叔是一对儿,所以才这般亲密。南风知道大户人家会养些美貌书童,放在书房专门侍候男人。唐六少身边有个比妇人还美的莲升。
“自然是不高兴的,据说曾经找人把谢家小叔打了一顿,并对外宣称此人不能人道了。谢家小叔从来不反驳,就算当众骂他不是男人。从这以后,刘夫人形同寡居,刘公子和谢小叔公然住到一起。”肖融安说的很慢,句句如金石相撞,冰玉切切。
“谢奶奶以为儿子不行了,所以要求桃妹招婿。给谢小叔诊病吧,诊出他没有问题,谢奶奶就逼要儿子娶媳妇,桃妹和北风也能成亲。”这招就叫釜底抽薪,不谓不狠。
牛北风想了想,憋了半天,道:“万一他真生不出呢。”
肖融安心里暗笑,谢家小叔定是被压的一方,恐怕是对着女人硬不起来。真生不出来,过继一个也成。
“这事不难,至于成亲的对象吗,想必刘夫人肯定乐意帮忙的。谢小叔隐瞒谢奶奶,这说明他还是有几分孝心,谢奶奶已经病入膏肓,只怕儿子不答应,难以闭眼。这事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他步步分析,个个算计。
“夫君,你懂的真多。”南风热切盼望这一天的到来。
肖融安眯眼,寒冰刺骨的视线呐,“你高兴时就喊我夫君,不高兴就喊肖融安,我再不懂点,恐怕要被你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夫妻夜话
临睡前南风绞着衣角打转儿,看了融安一眼低过头去,转而又望过来。捧起娘子小脚戏水。他不禁把今个做的事在心里默默过了一遍,好像也没做什么出格的。
被热水泡过的小脚终于有了热乎起来,南风赶紧把脚塞进被窝里,瞧着夫君倒洗脚水的背影莫名感动。这个人从成亲第一天就给她洗脚,还说要洗一辈子。
融安转身回来瞧见小娇妻用大红锦被把自己捂起剩下两只瞳仁发光的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像只在灶屋里偷油的耗子,想要忽略真难。
“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他举起烛台放在床边小几上,烛光把两人的背影相交成亲密相拥印在帐幔上。
南风被话蛰了一下,猛的起身,险些撞到了床顶,若不是融安眼疾手快脱住她的头。
温热的大掌在披散的青丝上摩挲,烛光氤氲着暧昧,她抓住光滑的背面,嚅嚅开口道:“夫君,刚出生的小儿如果包裹的太多,是会容易着凉的。”
他挑起一边长眉,不说话,以指为梳,轻轻扒拉着手下的头发。
动作温柔带着一股亲昵,让南风不自觉放松了紧绷的神经,脑子一热,话冲口而出,“夫君是大夫,这个道理自然不用我来说,其实大人也是一样的。”
他墨发披肩,丝绸般的发丝流泻在雪白的里衣上,南风半靠在怀里,像只餍足的猫儿。
在寂静的冬夜里彼此分享体温。
见他就是不答腔,南风摸不准意思,眼睛半眯半合,长长的睫毛黏上了眼皮,捂嘴打了个哈欠,道:“夫君啊,早上我发现了件不太好的事啊,就是晚上捂的太热了,我好像得了风寒。”
融安的手一顿,执起娘子细细的手腕探了半响,“并无大碍,多饮水即可。”
“但是再这么下去就有大碍了,夫君,你总不忍心我得病吧。”南风喉咙不适也就早上一会会,现在好的很,不过抓住机会就达到目的。
“哦,”融安抓住素手往衣襟里塞,耳尖在她菲薄透红的耳珠上绕了绕,“夫君给你捂捂就好了,再不济开付药,有病治病,没病防病。”
耳朵上酥酥麻麻的,她不着痕迹挣脱开去,拢起微敞的衣襟,手跟生根似的,抽不出来,于是底气矮了几分,“夫君尽会开玩笑,冬日严寒,您身上跟生了火似的,我受不住。怕会得风寒,万一得了风寒,岂不是累着了您,如果不在一个被窝里捂着,两人分着被子睡,各不干扰,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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