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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蔻多情动江山 [出版书] (红线盗盒)


“戴青有消息了?”
“无事,他受伤很重,属下已经差人送他先回王府养伤,至于夫人……”王贲顿了顿,“属下斗胆,差人将她暂时送到孙大人府上去了。”
“嗯,行了,去二娘那儿也好,比供在咱府里方便。老王你负责下令将城里的叛贼余党诛灭,记着,一个不留!”夏绥远说完这句话,理了理自己腰侧的佩剑,顺手扯过身侧亲兵牵过来的马,翻身而上。
“小爷,您不进城了?”
“我才懒得去蹚那浑水,在外面等着,自然有人忠君爱国。你顾着咱自己璐王府上下大小无事就好。”夏绥远甩下了这么一句话,策马绝尘而去。
王贲瞧着他远行的方向,内中大致明了,也就不再多问,迅速离去进城善后。
夏绥远在夜风中疾驰,身上厚重的披风打在气流中猎猎作响,不过两个时辰,就看见了外郊耸立的帝王陵寝。
那里葬着他的父皇和祖父。他祖父不过是一介草莽,却不承想生了一个有足够野心和运气的儿子。陵寝修得华丽高大,无时无刻不在提醒世人皇家的威严与权势,哪怕这种权势来得并不光彩。
他打马过去,一路上随地可见守陵内侍、士兵和黑衣人的尸首。渐渐接近墓门,却干净了许多,便下来放马去吃草,自己慢慢地走了过去。
果不其然,墓门前甬道上立着一个人,青衫寂寥,自倚着石牛石马,如同一个翩翩公子。
“来了。”淮王夏绥靖露出一个讽刺的笑意,抬手摸了摸那石马的头,“这里还真是块宝地,连避难都选这处,大皇兄、老七,你们说是不是?”
“父皇当日挑的,自然是好去处。三皇兄若是想,倒也不妨自己选一处。”夏绥远抬目瞧了瞧墓道的石阶上正坐着的那个人,她脸色依旧苍白,也分不清身体究竟如何了,不过看上去,应该没有大碍。
那人旁边还有一人笑嘻嘻地侍立,见他望过来,便很好心情地微笑点头,仿佛一点儿事情都没发生过,不过是来此地散心的。
“殿下您来得迟了些,倒叫淮王和陛下好等。”
“臣弟有些私事要做,陛下恕罪。”夏绥远随手躬身一揖,就也大大方方地走了过去。
“安续你先下去吧。”萧馥郁转过头来瞧着夏绥远:“朕听说老七新添了个世子?”
“陛下消息灵通,刚两天。”夏绥远笑了笑。
“老七倒是好福气啊,能娶了刘家的小姐,也算是时来运转。怪不得民间常说,穷养的儿子有出息。”夏绥靖冷笑地说了这么一句,“我如今是输了,也不知道陛下您想怎么处置我?”
“朕不会杀你。”
“嗬,陛下可是够仁慈的,怪不得被关了这么久,还能活着。”夏绥靖望了一眼天色,“日头马上就要落下去了,老七如今这般英勇,也不知道陛下的皇位能坐到几何。我只是有一事想不清楚,我的人将陛下的皇宫围得水泄不通,可是陛下究竟是如何跑到这儿来的?您总不会是提前得了消息吧?”
“没有。”萧馥郁慢慢地扶着石壁站起身,颇有些无奈地道:“朕只不过恰好在睡觉罢了。”
夏绥靖一愣,没听明白这话的意思。夏绥远却瞬间懂了,轻笑了一下。
“淮王殿下,如果换成是别人登位,只怕这时候九五之尊的龙椅上早就换了人,可惜,偏偏是我。”萧馥郁说着,轻轻地将脸上的人皮面具除下,“你的属下只顾着找陛下这个男人,而不会去在意一个看上去体弱多病毫无攻击能力的宫女。安续很轻松地把我藏在了太医院的药库内,带我来这里,最后引你过来。”
夏绥靖眼瞧着她将脸上的面具撕掉,露出那张并不陌生的脸,瞬间心下明了,仰天大笑:“哈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原来是皇嫂,我还奇怪老七为什么如此拼命,怪不得,怪不得。”
夏绥远抿唇,不置可否。萧馥郁则是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对,我还活着,所以你的失败,只能是个巧合。”
“天不我与,时不我待。”夏绥靖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她,“你们萧家的女人,还真是厉害。如今可好,父皇半辈子抢来的江山,最后倒是拱手让了回去,报应啊。”
他笑够了,眼睛瞄了一眼夏绥远腰间的佩刀,低声道:“老七,既然如此,我死而无憾,倒不如由你来动手,死在你手里也算是甘愿了,尽管你身上也有那么一股子恶心的萧家的血。”
萧馥郁脸色稍稍变了一下,但终究是没有生气:“输了就是输了,只不过你说错了,这个皇位还是你们夏家的,我懒得去要它。”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有意无意地瞧了夏绥远一眼,与其说是决定,倒不如说是一个保证。
“呵呵,那你不如让给我啊。”夏绥靖讽刺道:“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你们萧家果然产贱人!”
“随你怎么想吧。”萧馥郁笑得轻松,“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欢这个位置,没坐上去的时候你看着它觉得很值得,坐上去以后才明白这世上有很多东西都比它好,总之,坐得再舒服,它也是一把椅子。”
如果可以,她愿意用所有的一切换得那人简单的一个怀抱,而不是像现在这般,正襟危坐,替他守着这万里河山。
见夏绥靖依然是一脸讽意,她摇头,他也许一辈子都不会想明白吧。
“椅子不椅子的就罢了,老七你还是赶紧动手吧,我若是不死,以后保证让你们不得安生。”
夏绥远站着没动,完全没有要上前的意思。萧馥郁忽然觉得厌倦了,这一切不如尽早结束来的好。
于是她开口,低声道:“其实先帝留下了一份遗诏,上面写了继位者的名字,只不过可惜不是你,不是勇王、楚王,也不是太子。”
夏绥靖脸上的笑容僵住了,换成了一个古怪的表情,扫了沉默的夏绥远一眼:“果然,果然,他心里最放不下的还是那个女人和她生的孩子,我们这些儿子在他眼里又算得了什么。”
活了这么多年,没有什么比此刻发现的现实更加残酷。你在意的其实压根儿没有在意过你,什么都不是,什么都不如,连争夺的基本资格都没有。
他似乎被笑呛到了,开始咳嗽,继而用袖子掩住口鼻,不可抑制一般。
夏绥远忽然觉得有些不对劲,然而确定时已经晚了,他过去一把扯开夏绥靖的手,袖口上是大片的血渍,还有更多血源源不断地从他口中涌出。
那血紫中透着黑,夏绥远心知是已经无救,只是漠然看着他扶住了石马站稳来维持最后的尊严。
“老七。”夏绥靖吐着血,望着他,“你知道为什么,喀喀,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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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能坐稳这个皇位?”
夏绥靖笑,笑得有些幸灾乐祸:“因为他主动割舍勒对你母亲廉价的感情,我以为……这样……就可以的。”
他说完这话,身体软软地垂了下去,再无动静。
风吹过荒凉的陵寝,再也没有—点儿动静,夏绥远站了半响,忽然觉得胸口闷闷地发痛。
“他说得不对,当年姑姑之所以会进冷宫,是因为她自己觉得累了,不想再这样背着责任硬撑下去。如果继续这样,她甚至找不到一个借口能让你这个对她而言是耻辱的孩子活下去。”萧馥郁低低的嗓音带着她特有的婉转,有些恍惚,“所以她做够了一切让你父皇失望的事情,成功地谋杀了自己,也救活了你。绥远,她其实很爱你。”
夏绥远下意识地摸了摸袖口,那里有一卷软绸,有人用工整的笔迹抄写半部祈福金刚经,他自己也说不淸楚为什么,第一眼看到他就明白,那不是顺元帝写的,而是顺元帝的女儿,前朝长公主,那个从未见过面的女人写给他的。
“我怕是也快撑不住了。老七,这皇位既然是你们夏家的,我今天就还给你,好吗?”
“不,我不需要。”夏绥远断然地拒绝,墨蓝色的眼珠凝视着她,“姐姐,我没有那个本事,所以,麻烦您了。”
他说完这话,转身就要离去。然而刚走了不过两步,他就被箫馥郁叫住:“你慢着,我还有个问题,那遗诏上写的,究竟是不是你的名字?”
她不过是凭空胡乱猜的,其实说出来自己也觉得荒谬,先帝那样一个铁石心肠的人,怎么可能在最后一刻,心存愧疚。
夏绥远没再回头:“没有什么遗诏,从来就没有过。”他想了想,又加了一句,“姐姐,其实父皇后悔了。”
所以只有他,夏绥远登基为帝,才可以护得天牢里的那个人不死。他的父皇想通了这个道理,只可惜他的儿子们各个叛逆,最后寄予厚望这个偏偏对皇位敬而远之。
再次迈腿,他步履轻松,前方的路总是很长,不过幸而对他而言还算是平坦,又有人陪着一起走,再也不会孤独了。
他一路径直回了军营,安排完扎寨的事情后,就去看帐里的人。
静研还没有醒,睡得有些沉,那个哭哭闹闹的小子似乎也累了,在她怀里很乖。
他俯身,轻轻地在两个人脸上各自吻了一下。
其实老天爷,终究还是眷顾他的。

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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