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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梦 (宣木子逸)



皇帝看向自己的大舅子,於明吞咽了口水,他被马赟和徐籁远突如其来的一致吓到了,内心有点矛盾,辛曾经救过自己的家族,但太子又是亲侄儿,两面为难,敷衍道,“晋王确实合适,但他不是陛下的骨血,是最大的软肋。”

马赟对于辛曾解救於明的事了如指掌,他既然与辛合作了,於明就不能这样表个不明不白的态,“陛下,从当年皇后仙逝开始,晋王就开始崭露头角,臣等都看着,陛下也知道。”

於明的心肝抖了抖,马赟这是警告自己,皇后仙逝,於家大劫,徐籁远他倒不怕,毕竟这呆子只会坚持自我,不会拉拢他人,但马赟不一样,这只狐狸,对上一套,对下一套,他今儿要是没听马赟的,日后恐怕不好过了。

“皇上,储君一事还应以国家为重,个人私情为小,晋王于国有利,望圣上三思。”於明在自己的甥儿中间,选择了自己。

皇帝迷惘了,连自己的大舅子都不向着他外甥,辛有能力,有很强的驾驭有才者的智慧,他都看得到,作为皇帝,他也知道帝王的工作流程是怎样的,其实自己并不需要多么有才智,不需要精通治国之道,不需要知晓练兵之术,这些是文臣武将做的事情,而帝王要耗费心力的是控制这些决定国家安康与否的人。

“陛下,请以天下为重,更替储君。”这事既然摆出来了,就应一鼓作气,徐籁远认真地说。

皇帝皱眉不语,低头沉思。

“陛下,请将个人恩情放开。”马赟和徐籁远一唱一和地逼着一个病入膏肓的主子。

皇帝显出痛苦颜色,想要摆脱这烦心的事。

於明张了张嘴,声音没出来。

“爱卿,告退吧。”皇帝疲乏的话中带了烦恼,挥手让他们退下,隐在桌下的手已紧紧地掐住了大腿,耳目还坚挺着,要看清这三人中的猫腻。

马赟和徐籁远对面坐着,同时起身,同时离去,走到门口,两人互瞪一眼,徐籁远对着马赟就是鼻孔朝天,“哼!”这声说轻不轻,说响不响,反正皇帝是听见了。

马赟气得胡子都哆嗦起来,於明赶忙上前圆场,笑呵呵地劝说着双方。

马赟和徐籁远背道而驰,中间留了个於明。

皇帝看得清楚,和平日里一模一样,细节都没变过,三人的态度神情都很自然,与和解沾不上边。

难道辛已经厉害到,可以让两个仇视了一辈子的人,一起为他说好话?一个有软肋,儿子被收走了,也还说得通;另一个是宁死不屈的主儿,嘴里没冒出过半个假字。皇帝忍着身体的病魔作祟,细致地想着。如果必须这样,他会让他的族弟继承皇位,史上弟袭位的事情也不是没有过。

整个议事的过程辛在不久后就知道了,不是宫中的福保传来的,皇帝为了让三个重臣畅所欲言,把所有的奴才都关在门外了。马赟给辛传递的消息,辛有几分害怕,又有几分兴奋。

天下算是太平了,辛着人去江南购了出好宅子,配好仆人,出了大血,只为讨佳人一笑。知洛听从了御医的建议,去江南休养。辛没有时间陪她去,只能嘱咐再三,让李妈带着三个随从前去。

惜怜也终于回到了王府里,带着白白胖胖的儿子,却不敢到处溜达,只因为怕孩子的苦声让雪浓听到,再勾起她的伤心事。

雪浓的伤心事不用勾起,一直都在。尹儿走后,雪浓腹部的伤口再度崩裂,并且有点感染。雪浓拒绝进食,整日以泪洗面,呜咽哀泣,身子眼见着一天天衰弱下去。辛劝了好几次,甚至哭着求她,雪浓只说,“臣妾作孽太多,如今是报应的时候了,王爷保重。”

在尹儿走后的第九天,雪浓终于拖着残病的身体追随儿子去了。

【呜呜,好困哦,子逸一直写到现在啊,好困好困,大大们给点支持哈。】

第十八章【收藏掉了好多,心痛】

辛搂着雪浓已呈冰凉的身体,将头埋在她的颈间,辛第一次在大庭广众之下放肆自己,嚎啕大哭,恣意流淌的泪水,低沉悲恸的哽咽,绵绵不绝的珠儿从辛的眼角跳出。

惜怜把孩子交给乳娘,嘱下人去外头候着,不许进前,雪浓惨白的脸上血色褪尽,念及她曾经的端正善良,惜怜心中生疼生疼的,像是被人剜了块肉。她对雪浓从没有抱怨,因为这个女人太贤惠,贤惠地让人心疼,作为妻子,她诚心地接纳了丈夫别的女人,和善友好地对待她们,照顾关心她们;作为母亲,她严格慈祥地教育孩子,不顾一切地保护孩子。可就是这最伟大的母爱也没有让她自私起来,为了尹儿,哪怕有了丁点的私心,她也会内疚自责。

惜怜上前张开双臂,勉强半环住辛和雪浓,她无法去安抚辛,只能陪着他任由眼泪噼里啪啦地滴落。

辛感受到惜怜的温暖,抬起头来,恨声长叹着,“狠呐——狠呐——狠呐——”一声声哀转久绝,一字字凄苦怆凉。

惜怜的泪流得更凶,她不知道辛是在说谁狠,是在怨雪浓抛下他撒手人寰,还是在怪苍天将接二连三的灾难降到他的头上。

惜怜以为辛会消沉一段时间,看他对雪浓的反应,应该无法马上释怀。但惜怜错了,辛是个以利益为唯一追求的人,他与雪浓是两个极端的人,他自私、无情、甚至冷血。雪浓换寿衣、整遗容、收拾遗物、入棺都是惜怜一手操办。惜怜安安静静地看了雪浓的脸良久,特意请了宫里来的化妆师,在胭脂的映衬下,雪浓仿若犹生,只是气息寒冽,惜怜叹气,让人把棺材盖推上,雪浓一点点被遮出了惜怜的视线,下巴、双唇、鼻尖、眉眼、额头,直到发丝也退出了,一片厚重的木材,间离了阴和阳,隔开生与死。但两边都是黑暗。

辛坐在正厅里,面色如常,丝毫看不出大哭过一场。

惜怜在他对面坐下,现在这个家里就只有她一个女人,她理由应当地成为女主人,“王爷……”

辛冷冷地苦笑一声,“惜怜,现在你最大了,怎么样,开心吗?”

惜怜听着辛的嘲讽,心里凉透了,“王爷,惜怜从未想过。”惜怜只解释一句,不说别的,辛现在是借他人的痛苦排解自己的压抑。

辛暴露了自己的情绪,眼神一转,收敛了许多,“有时女人太多也不是好事,一个个的都会跑完、死掉;有时女人长得好看也不是好事,你看,她们三个长得都比你好看,可她们三个不是背叛我,就是死了,就你,你活得不起眼,却最安稳。惜怜,有时候,你比谁都聪明。”

惜怜身子抖了抖,辛的话触碰到了她心底,惜怜的伪装,用丑陋、隐忍、愚笨来遮掩自己,“王爷,姐姐已经去了,请放下吧。”

辛眼神变得很淡,淡得快要成一片白光了,“惜怜,圣上也病危了,我有更重要的事去做,府里一切都要托你照顾。”

惜怜双手置于腹上,上半身稍稍前躬,答,“是。”

辛眉心一跳,附加着叮嘱道,“保护好孩子。”

惜怜知道辛的痛处,孩子,一时间得到那么多孩子,可以让他欣喜,他不知自己该如何去面对那些孩子,但他的心是热的,紧张的,他的孩子、妻子似乎是在一瞬间离开了他,无情地抛弃,让辛感到绝望,只剩下的这个孩子,他必然会视若珍宝,把所有的疼爱都给他,惜怜在惋惜其他孩子的同时,却罪恶地庆幸自己的孩子来的是时候。“我会的。”

辛低着头,无法面对惜怜,这个犀利而折转的女人,他孩子的母亲。辛沉默着坐了一会,猛地起身,蹬蹬地往外赶去。

惜怜做在厅中,觉得悲哀万分,谁也进不了辛的心里,雪浓于辛是很重的分量,生命中习惯了,离开是不适应,不是爱的逝去。

辛出了王府,直奔皇宫,皇帝病危,听说是昏过去了,太医估计就在今明两天了,到底怎样,辛也不知。现在宫里一团乱麻,大臣们都在宫里候着,人人自危。

辛才到宫门口,就看到马煜席一身戎装,手按佩剑,焦急地等待着。辛虽有些不满马煜席在此时着军装出现,但知他必是有头等大事才会这般,赶紧上前,沉声低问,“怎么样了?”

马煜席草草环顾了一圈,将辛拉到阴影处,“宫里的禁军都已经控制住了,太子基本是被孤立了,天牢防守很严,无后顾之忧,王爷可放心入宫。”

马煜席的部署从很早就开始了,尹儿战死后,辛就报复似的放纵马煜席准备,但此刻辛有疑虑,“你们这是要做什么?造反吗?”

马煜席眼皮一抽,头皮发紧,“王爷,都已经准备好了,您,别……”有些话只可意会,不能言传。

辛不怕朝堂上的那班臣子会怎样,但他对史官有恐惧,任何有关皇位的污点,是每个非昏君的帝王都担忧的事情,辛不说话,他没有丁点的理由继承皇位,本朝有太子,且没做过错事。

马煜席岂能不知辛的顾及,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逼辛,“王爷,若此时反悔,就要死人了,不是一个两个。”

马煜席阴沉的声音让辛不得不把所有的犹豫封存,“不必说了。控制京畿军的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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