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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大龄宠妃 强推完结+番外 (天行有道)


  郁宛道:“只有素面。”
  她可不是故意虐待皇帝,实在是晚上不敢吃多了——虽然打小就有人说她骨盆宽大,是个容易生养的,可也不能自暴自弃不是?这时候又没有剖腹产,真要是把胎儿养得太大,到时候难产就麻烦了。她看令贵妃回回怀孕肚皮都不怎么明显,跟个小西瓜似的,大约因此才格外顺当。
  乾隆虽是个无肉不欢的,但腹中咕咕作响,也顾不了许多,只得草草叫人呈上。
  简简单单一碗阳春面,洒了葱花跟虾仁点缀,勉强不算纯素。热热地吃下去,乾隆爷身子冒汗,心情也舒畅多了,又委婉问起郁宛对那处戏的感想,表面上是跟她探讨创作,实则是试探她对那位俊俏后生“孔雀公主”的反应。
  郁宛这回倒是心口如一,“那盛老板言辞轻佻,举止轻浮,也只好哄哄小姑娘罢了。”
  乾隆把碗中虾仁拨给她,闲闲道:“这么说,你不喜欢?”
  “当然。”郁宛才看不上这种娘娘腔似的小白脸呢,她喜欢高大威猛的男人,那姓盛的一看就没什么力气,做受说不定倒很合适。
  乾隆:……什么兽?禽兽?倒也不用将人骂成牲口罢。
  且说实话,他觉着自个儿床笫间才更像禽兽呢。
  *
  豫嫔略施小计就将皇帝勾去她房中,叫本打算看热闹的后宫众人无比失望,原来皇帝并非真心恼了豫嫔,不过是两口子打情骂俏,床头吵架床尾和罢了。
  短暂地当了一回焦点的小钮祜禄氏也继续湮没无闻,但她本人倒是淡定多了,难得走近万岁爷,才发现万岁爷比她想象中还要生人勿进,可见承宠不是个简单活,她这种没本事的,还是老老实实混那口俸禄罢。
  转眼到了秋末,一场大降温让东西六宫如坠冰窖,众人也再顾不得风度,赶紧换上冬衣,当然在保暖的基础上也得兼顾美观,但逢外出,不是大红猩猩毡斗篷就是羽缎羽纱的,一个个打扮得如同寒梅傲雪。
  唯独小钮祜禄氏仍是一身半新不旧的袄裙,累累赘赘又显臃肿,穿上去快比郁宛这个孕妇的肚子还大。
  郁宛诧道:“你那几件斗篷呢?”
  钮家虽算不得十分富有,多少也给她置了些装,何况还有太后跟皇帝的赏赐——明明搬家的时候还看她拿出来晒过呢。
  小钮祜禄氏局促道:“我叫人拿到浣衣局浆洗了,过几天就会送来。”
  她身后的侍女则有些不忿,“小主何苦还为那些脏心烂肺的东西隐瞒?正该告诉豫嫔娘娘,请娘娘帮您主持公道才是。”
  小钮祜禄氏连忙呵斥,“金桔,不许胡说!”
  又难堪地朝郁宛笑了笑,“并无此事,偏这丫头喜欢小题大做。”
  郁宛以目示意,金桔心领神会,轻巧地蹲了个福,便竹筒倒豆子般道:“实不相瞒,小主的衣裳并非送去浣衣局,而是失窃。前儿天寒骤冷,奴婢本想将几件斗篷寻出来晒一晒,怎料打开箱笼才发现不翼而飞,连金顶针跟金挖耳都少了几个。”
  莫说偷衣裳不值当,这猩猩毡哪怕二手在市面上也能贱卖几十两银子,小钮祜禄氏那几件更不同,乃太后娘娘的体己,用金线密密缝制,连纽扣都是青金石做的,自然所值不菲。
  这么好的东西,怎会不翼而飞,又有哪个没眼色的不去妥善保管?
  郁宛蹙起眉头,“可知是谁做的手脚?”
  小钮祜禄氏缄默不语。
  她毕竟才搬去储秀宫,人生地不熟的,哪里认得许多?倒是金桔有几回在廊下撞见一个眼生的小太监,说是舒妃娘娘命他送东西的,问具体是什么又答不上,如今想来竟是大有蹊跷。
  小钮祜禄氏讪讪道:“大约他们赌钱吃酒欠了银子,悄悄拿去典当,不久就会送回来的。”
  郁宛眉立:“岂有此理!你好歹也是太后娘娘的母家人,他们竟敢欺负到你头上,当真不想活了。”
  小钮祜禄氏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待要苦劝,然后郁宛已叫人备轿,她得亲自去储秀宫问问究竟——固然她衣柜里多的是备用,随便借两件给人都使得,可小钮祜禄氏这么个面团性子,若不自己立起来,只怕往后仍有吃亏受气的时候。
  小钮祜禄氏急得搓手,埋怨地瞥了眼金桔,也只能紧跑慢跑跟上。
  作者有话说:
  兰贵人被太监偷衣裳这个在历史上确有其事,当然史书上的她并非太后侄女,祖上显赫而娘家势力早已衰微,文里情节做了艺术加工~


第83章 公道
  储秀宫中, 舒妃正在悠闲地泡茶,内务府才送来一批徽州进贡的上等祁红,里头虽包含兰贵人的份例, 舒妃理所当然就给扣下了——孝敬主位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兰贵人那里,回头送点茶叶沫子就够了, 想来她也不敢争。舒妃自认为此举已算得十分阔气, 去年帝后外出祭祀诣陵,她请阖宫嫔妃来诵读女诫, 那时招待用的还是陈茶呢。
  小钮祜禄氏好歹还能喝到新茶, 理应感恩戴德才是。
  说起来她当初请这姑娘同住真是太对了, 虽说兰贵人位份低微,也不怎么得宠, 可好歹有层跟太后娘娘的亲缘在,内务府多少得照应些。这人又生得老实, 叫她往东不敢往西, 舒妃理所当然就将每个月的月例扣下一半,想来兰贵人也不敢去慈宁宫告状。
  舒妃自个儿倒是滋润多了。
  可惜悠闲没多久,便被气势汹汹的一行人给扰乱好心情。舒妃重重将茶盏往桌上一顿,不悦道:“豫嫔妹妹好大的阵势,你要来请安,不得先通传一声?”
  郁宛潦草屈了屈膝,便拉着小钮祜禄氏上前,“若非必要, 嫔妾也不愿来打扰娘娘, 实在有几句话不得不问。”
  接着就叫金桔将衣裳失窃的事说了。
  舒妃冷笑, “那是她自己不当心, 与本宫有何干系?豫嫔你又忙着充什么荆轲聂政!”
  郁宛心平气和道:“储秀宫不是娘娘管辖所在么?既是在娘娘宫里出的事, 您总得过问两句,否则太后那边亦不好交代。”
  她很怀疑偷窃之事乃舒妃故意纵容,或者叫授意更贴切些,否则一个无根无据的小太监,哪里敢打太后侄女的主意,又如何进得了偏殿的大门,转移贼赃也需要时间罢。
  舒妃勃然大怒,“豫嫔,你敢拿太后威胁本宫?”
  她这副举止在郁宛看来更像色厉内荏,“娘娘若是行的端做得正,又何须惧怕旁人过问呢?”
  两军对垒,比的就是气势,大概郁宛模样太过平静,舒妃担心她是有备而来——若真闹到太后跟前自然不妙,虽说未必搜得出贼赃,但总归是家丑,何况她身为主位亦是有责任的。
  舒妃勉强定了定神,“你待如何?”
  郁宛眼睛滴溜溜在殿中一扫,并未发现金桔所说那个形迹可疑的小太监,“若要查明真相,或得请娘娘将宫人叫来集中审问,让金桔好好辨识一番,再则个人房里也须搜上一搜。”
  猩猩毡也不是人人都消费得起的,小钮祜禄氏搬来未久,那衣裳也没丢几天,仓促里寻不着买主,贼赃必然还在。
  舒妃大怒,“放肆!你竟敢搜宫?”
  郁宛含笑:“先前瑞官女子在胭脂中下药,妄图毒害兰妹妹,娘娘不也提议搜检永和宫么?怎么轮到您自个儿就心不甘情不愿?自然,嫔妾不会像您一般横行霸道,若娘娘不愿,嫔妾也不会强求,只是少不得就得求皇后旨意了。”
  舒妃气得胸脯上下起伏,这个豫嫔打从怀孕之后真是越来越嚣张了,虽说这点鸡毛蒜皮小事犯不着惊动皇后,可她跟那拉氏那么要好,保不齐那拉氏真会听她的。
  只得让菱角传话,将储秀宫的太监悉数召来此处,命他们一字排开,冷笑道:“你自己看吧。”
  金桔细细望去,最终却是失望摇头,她跟那小太监也只模糊打过几次照面,还是从侧边望去,眼前的这些大同小异,又都是苍白脸庞瘦削身材,实在难以辨认。
  郁宛咦道:“确定都在此处么?”
  “本宫还能骗你不成?”舒妃颇觉恼火,这个豫嫔还真把储秀宫当自己家了,跑别人的地盘上撒野,她是真不记得何为王法两个字。
  等这事解决,她必得到御前好好告上一状,皇帝再怎么宠爱豫嫔,也不能任由她被个黄毛丫头踩到头上——说黄毛丫头还真是抬举她了,不过是个老妖精而已。
  郁宛见金桔面露难色,想了想道:“脸记不住,那么气味呢?”
  小钮祜禄氏一愣,可在触及郁宛含蓄的眼色后,便点头道:“是,豫嫔姐姐曾送给我一种香粉,是陛下特意让内务府为姐姐而制,那人若来过偏殿,必然会留下气味。”
  话音方落,便见一个小太监神色紧张,还偷偷闻了闻衣袖,金桔尖声喊道:“就是你!”
  上前揪着便厮打起来,难为她一个姑娘家力气非凡,那太监又不敢还手,几拳下去便眼冒金星起来。
  当然嘴里还是抵死不认。
  郁宛道:“既如此,只要搜他一人的屋子即可,娘娘以为如何?”
  舒妃冷笑,搜吧,她倒要看看能搜出些什么来,固然是她默许这内侍去偷的,可能变卖的早已变卖干净,不能变卖的也早已到了舒妃寝宫,还能剩下什么贼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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