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 (今夜来采菊)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今夜来采菊
- 入库:04.10
如今看来,的确不算夸大其词。
任凭邬宁是这天底下至尊至贵的女子,有无数仆婢在旁服侍,每月也仍会为癸水的到来而倍觉烦闷,又何况旁的女子?
倘若有一个男子,不顾世俗眼光,肯为她亲手缝制最私密且最污秽的贴身衣物,那么,她终其一生,这心里恐怕再也不能装进去另一个男子了。
邬宁弯起嘴角,将茶饮尽。
慕徐行很快沐浴完毕,他穿着月白寝衣,用缎带束起乌发,浑身水汽的走到邬宁跟前:“好点了吗?”
邬宁迟疑一瞬,才反应过来他在问什么,委屈的蹙起眉:“还是胀胀的。”
“喝茶了?”
“嗯,你宫里的柑橘茶。”
慕徐行抿唇,坐到她身旁:“手伸出来。”
“干嘛呀?”邬宁疑惑的伸出手,慕徐行一把掐住了她的虎口,用力一揉,痛得邬宁直咧嘴:“疼——”
慕徐行笑,愈发使劲:“疼才管用,我以前胃不舒服就这样弄,很快就好了。”
他没注意到自己失言了。
慕迟胃口极佳,无肉不欢,空口吃下一整个蹄膀也不会觉得难过。
慕徐行从前大抵身体很糟糕,正所谓久病成医,他手法娴熟,穴道拿的又准,三两下就叫邬宁胃里好受了许多。
“怎么样?”
“你都给我掐红了……”邬宁嗔怒的瞪他。
慕徐行心口陡软,像过电似的酥麻了一瞬,不自觉握紧邬宁的手。
那只手温暖细腻,柔弱无骨,很轻易的被包裹起来,看上去是那样小,那样可爱。
慕徐行翻来覆去的摆弄了一会,捏捏她手心。
邬宁仰脸盯着他,很纳闷地问:“做什么呢?”
鬼使神差的,慕徐行低下头吻了吻邬宁的嘴角,邬宁刚饮过柑橘茶,唇瓣上残留着丝丝甜意,像是汁水细密的果肉,实在很难浅尝辄止。
直至外殿传来细碎的脚步声。
慕徐行忽而绷直脊背,适时停了下来:“我,叫荷露进来服侍陛下沐浴……”
邬宁抬眸,凝望着他眼尾那一抹欲念深重的薄红,解开他腰间的衣绳,指尖探进去,像一条四处游窜的小鱼:“你这样子,让荷露瞧见了多不好。”
慕徐行喘息沉重了一瞬,捉住邬宁的手腕,一把将她揽入怀中:“那陛下今晚就不要沐浴了。”
邬宁躺到他怀里笑,仿佛故意在作弄人,双眼狡黠而灵动。
慕徐行短暂一失神,再度吻向她。
颇有一种明知前方是沼泽地,却仍要一脚踏进去的视死如归。
……
人都是贪得无厌的。
沈应从前想着,只要能时常见到邬宁,能时常陪在邬宁身边,他就心满意足,可这些日子以来,邬宁待他真的很好,甚至胜过了慕徐行。
他便遏制不住自己期许更多的念头。
“主子。”秋晚缓步上前,低声回禀道:“陛下今日去了趟季侍应宫中,刚小坐片刻,就被云归楼那边的人给叫去了,这会正在澄碧湖垂钓。”
沈应擦拭兔子灯的动作一滞,狠狠咬了一下牙:“他到底抽的什么邪风!”
不怪沈应气恼,慕徐行最近一反常态的争起宠了,死死霸着邬宁不松手,昨日也是,邬宁正往琼华宫这边来,半道上就被截去了云归楼,等沈应得到消息,云归楼灯都熄了。
秋晚想了想说:“兴许是见陛下重用沈家,他这才,有些沉不住气。”
这话不太能站住脚,要说慕徐行沉不住气,那早在邬宁陪着沈应省亲那会就该沉不住气了。
沈应此时却顾不了许多,他丢开帕子,将兔子灯小心翼翼的挂起来,随即对秋晚道:“我们也去澄碧湖。”
“主子。”秋晚小心劝道:“这恐怕不妥,云归楼那位……”
沈应当然知道秋晚想说什么。
云归楼那位,是邬宁心尖上的人,任凭谁也比不过去,在他面前,沈应自始至终都只有退避三舍的份。
可沈应退避太久了。
“你放心,我有分寸,去把我那件鹅黄色的外袍拿来。”
“是……”
沈应心意已决,秋晚不好再横拦竖挡,只听从他的吩咐取来外袍。
那件鹅黄色外袍质地柔软,颜色鲜亮,衣领和袖口边缘匝着白绒兔毛,沈应穿上,更衬得他肌肤白皙,身体纤细,有种少年郎独有的俊俏。
秋晚跪在地上,一丝不苟的替他系好香囊和玉佩。
沈应照着镜子,很是满意,笑着问秋晚:“你说我这样打扮,陛下会喜欢吗?”
秋晚缓缓起身,看向沈应眼角的血痣:“会的。”
作者有话说:
今天还有一章,十二点前更新
第61章
时至五月,澄碧湖的鱼又肥硕了。
邬宁一贯爱吃鲜鱼,正巧晌午难得凉爽,便兴致高涨的领着慕徐行来垂钓。
慕徐行也不知怎的,挪了好几个位置,换了好几次鱼饵,钓了足足半个时辰,竟然一无所获。
“看样子你今日时运不济呀。”邬宁拎着一条大鱼取笑他:“要不你到我这来试试?”
慕徐行抬眸扫了眼邬宁,盯着水面,闷声不语。
邬宁笑的更开心了,她把手里的大鱼丢进慕徐行身旁的篓子里:“好嘛,这条算你的。”
慕徐行嘴角微不可察的弯了一弯,却还是佯装郁闷:“我不要,我自己钓。”
他平日里总一副随遇而安的模样,忽然在一件小事上较起劲来,当真挺有趣的,邬宁深吸口气,揉揉酸痛的脸颊,坐到一旁的美人靠上:“那你慢慢钓吧,我累了,我是得歇会了。”
慕徐行其实并不执着非要钓上一条鱼,只故意逗邬宁开心罢了,见状便收起鱼竿,耷拉着眼说:“我也累了,心累。”
邬宁又放肆的笑出声。
沈应远远听见这笑声,面色微沉。因邬宁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未这般笑过。
“主子……”秋晚面露担忧,怕沈应会冲动行事。
但沈应很快恢复如常,他朝着澄碧湖畔的水榭亭走去,才瞧见邬宁模糊的身影,便迫不及待的唤道:“陛下!”
邬宁扭过头,笑意丝毫不减,语调里却有一点质问的意味:“你怎么到这来了?”
沈应走到她面前,先是恭恭敬敬的向她和慕徐行各行了一个礼,而后垂眸敛睫,颇为不安地搓着指尖说:“刚用过午膳,想着到湖边转转……我,我可是扰了陛下和常君的兴致?”
沈应这份柔弱的少年姿态,在宫中是独一份的,即便邬宁明知他的小伎俩,也不忍叫他太伤心。
可余光瞥见慕徐行,那边显然比方才沉郁了。
哎。
邬宁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自己很可怜,后宫没有一个贴心懂事的,燕柏正为着燕家的事闹别扭,对她爱答不理,杨晟不知惦记着哪个姑娘,同她泾渭分明,慕徐行和沈应就不必说了,至于那几个,要么太傲,要么太蠢,一个赛着一个的乏味无趣。
虽是这样,邬宁倒也不会为了哄慕徐行,就给沈应一张冷脸瞧,只四两拨千斤地说:“正巧你来,朕方才钓了好些鲜鱼,你拎一条回去,让小厨房煲汤喝。”
沈应哪里这么容易就被打发了,他看向满满当当的鱼篓,双目微微睁大:“这些,都是陛下钓的吗?”
邬宁见他没有拎了鱼就走的意思,就晓得今日这两个人之间自己注定要辜负一个了。
沈应蹲在鱼篓跟前,伸手拨弄着里面的大鱼,微微扬起脸,露出无辜又明朗的笑容:“陛下钓了这么些鱼,不能多给小四几条吗?”
“你吃得完?”
“陛下赏赐的,小四怎么舍得吃,自然是要养在宫里。”
沈应装乖很有一套,眼泪来的又快,邬宁是真不忍心对他说出什么狠话,无奈的摇摇头,视线兜兜转转,落在慕徐行身上。
对于突如其来的沈应,慕徐行并没有很特殊的反应,他倚着石柱站在一旁,低头整理鱼线,神情格外淡漠,似乎察觉到邬宁的目光,他紧抿着唇抬了一下眼,迅速将脸转向湖面。
好吧。
自作孽不可活。
邬宁早就发现了,自从她那日纵容慕徐行“吃醋”起,慕徐行就像打通了任督二脉,大有向醋坛子靠拢的迹象。
这本来算一件好事,毕竟隔着一层又厚又硬的壳,她如何能真正掌握慕徐行的软肋。
只是,邬宁没想到,慕徐行把壳卸下来会是这副模样。
连慕迟都不像他这般能吃醋,顶多是一个人躲在被子里偷偷伤心,哪敢明晃晃的给她脸色瞧。
“陛下?”
“嗯?”
沈应见邬宁晃神,便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她根本没听见,漆黑的眼珠一下就湿濡了,声音里也染上了些许哽咽的哭腔:“陛下是不是,不高兴见到小四……”
慕徐行瞳孔一颤,震惊的望过来。
虽宫人们闲时经常讥讽沈应在邬宁跟前没有半点男子气概,但慕徐行真是没想到,他居然能这么,这么……
慕徐行找不到一个贴切的词汇来形容,只觉得沈应哭哭啼啼的样子很假很烦人。
“我没有不高兴见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