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点文女帝觉醒后 (今夜来采菊)
- 类型:穿越重生
- 作者:今夜来采菊
- 入库:04.10
但慕徐行就是莫名觉得她这样子很“萌”很“可爱”,险些忘记她方才如何撩拨季思礼。
没错,撩拨。
她在季思礼跟前那样荡秋千,那样笑,在慕徐行眼里是彻头彻尾的撩拨。
慕徐行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看着季思礼目不转睛的盯着邬宁,心中陡然窜出一股火,醒过神来时已经站到了邬宁身旁。
这举动简直像宣誓主权。
“真的没有。”慕徐行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很可笑,却没能笑出来。
邬宁倒是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了,握住慕徐行的手,很是亲昵地说:“那你就是吃醋啦?”
吃醋?
更可笑了。
这宫里岂止是有一个季思礼,还有燕柏,杨晟,沈应,他为着这点小事就吃醋,那恐怕要被醋给淹死了。
慕徐行确信道:“怎么会,陛下是天子,而我身为侍君……”
话未说完,邬宁便甩开了他的手:“什么嘛,我白白高兴了。”
慕徐行下意识收拢手指,却还是叫邬宁从指尖溜了出去,抬眼望去,情态竟有些懵懂的无措。
邬宁瞥见了,犹如浑然未觉,自顾自地说道:“行吧,有你这样贤惠大度的侍君,真是朕的福气,那午膳你便一个人吃好了,荷露,唤轿撵来,咱们去……”邬宁本是想说去季思礼的宫室,可她不记得季思礼的宫室在哪了,便顺口补了句:“去琼华宫。”
刚刚还挥着拳头要为他打抱不平,转头就要去找别的男人。
慕徐行抿紧唇,又没忍住,伸出手臂将邬宁的袖口攥在掌心。
“干嘛?”
“别去。”
“为什么不能去?”
慕徐行摩挲着掌心的布料,感觉那冰凉柔软的绸缎上绣满了密密匝匝的暗纹,他脑子里乱糟糟的,几乎是脱口而出:“我不想你去。”
邬宁哼笑一声,几乎是一字一句:“朕,天子,而你,侍君,何时轮得着你来管朕?”
香皂,发露,铅笔,少府,藏书阁。
他为邬宁做了不少分内之外的事,邬宁理应给他一点回报。
可这样一来,就像是胁迫。
邬宁会不会觉得他居功自傲?有恃无恐?
慕徐行像一台年久失修有些卡顿的计算机,焦灼着等待着一个精确的结果。
“我没有想管陛下……”所答非所问,他在给自己争取缓冲的时间。
“那你这是在做什么?”邬宁挑眉:“嗯?”
“……”
徐山搞不懂自家少爷为何这般吞吞吐吐,终于看不下去,嬉笑着解围:“吃醋就吃醋嘛,少爷还不好意思了。”
吃醋。
慕徐行一根一根松开手指:“我没吃醋,陛下想去就去吧。”
这两句话说的……实在很像耍小性子。慕徐行有些后悔。
可邬宁抱住了他的手臂,踮起脚尖,以一种哄劝的口吻道:“别生气呀,我同你闹着玩的,我没要去。”
慕徐行看着忽然逼近的邬宁,微微睁大双目,流露出些许错愕。
他不太明白,为什么他吃醋,生气,邬宁就要迁就他。
“对了,午膳我让尚食局备了你爱吃的水煮牛肉。”
邬宁口味极其清淡,曾几何时,翻遍尚食局每一个角落,都找不出一丁点辣子,可如今,云归楼备膳,十道菜里有五道重荤重辣。
慕徐行喉结微动。
他心中那至高无上的“爱”好像突然间走下了神坛,“生死与共”“相濡与沫”这些华美的光环尽数陨落,只剩邬宁眼角眉梢柔和的笑意。
他什么都不需要做,她就会对他好。
在此之前,慕徐行真的不懂。
作者有话说:
对天发誓,我下本一定要写傻白甜男主
第60章
燕家如今已然是强弩之末,对邬宁威胁不大,真正令邬宁忌惮的是儋州藩王,她的嫡亲皇叔邬复。
儋州与霖京相隔五千里,位处四季如春的南方,虽是边远之地,但紧挨着一望无际的南海,周遭并无战乱纷扰,其富饶繁华毫不逊色霖京,且邬复麾下兵强马壮,实力强劲,在众多藩王中首屈一指,说是晋朝的土皇帝也不为过。
邬复本身很满足于现状,乐得做一个有实无名的土皇帝,只要晋朝仍为邬氏天下,只要朝廷不提削藩二字,他的兵马绝不会踏出儋州半步,也绝不会允许其他藩王在九州作乱。
这原本是邬承登基那年所布下的一盘棋局,他将自己的亲弟弟送往五千里外的儋州,一则可以避免因皇位争斗兄弟残杀,二则可以制衡那些野心勃勃的九州藩王。
而几十年来,亦如邬承所愿,纵使晋朝天灾人祸不断,前有妖后祸国,后有权臣持政,也并无哪个藩王敢顶着一南一北两座大山举旗生事。
只可惜,邬承千算万算,没算到邬复养出了一个好儿子,更没算到邬复会在燕氏之乱爆发时病故身亡。
邬复的死没有给儋州局势带来半点影响,其长子邬擎承袭了王位,轻易接手了父亲的旧部,成了儋州新一任的土皇帝,反观朝廷这边,如同一团乱麻。
对比之余,邬擎自然心有不甘,他也是高贵的皇族血脉,他比邬宁更有帝王之才,这晋朝的江山不该交付于一个只能充作傀儡的小姑娘手中。
而邬擎的野心得到了邬复旧部的一致认可。
没有人愿意甘居一隅之地,都想着夺得天下,都期盼著名垂千史。
儋州一动,九州便跟着乱了。
邬宁有一段时间其实挺想不通的,战火纷飞,民不聊生,到底管她什么事?难道是她想打仗吗?难道是她想扩张势力吗?她就是想平平淡淡的在宫里花天酒地,醉生梦死而已,古往今来多少皇帝不都是像她这样过日子的,她究竟招谁惹谁了,不仅要遭世人唾弃,还要时刻把脑袋扎在裤腰上。
后来才想明白。
换做别的皇帝,世人会体谅“他”年幼登基,接下外戚掌权的烂摊子,又逢藩王作乱,如此内忧外患,四面楚歌,受不住江山也在所难免,可她,邬宁,世人口中的长乐女帝,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子。
女子为帝,便是这场浩劫的罪魁祸首。
人活一口气,佛争一炷香。
只要能坐稳皇位,平定九州,莫说这般伏低做小的哄着慕徐行了,若给慕徐行生个孩子能换他死心塌地,邬宁也是愿意的。
当然,眼下还不至于。
毕竟慕徐行……真挺好哄的。
“你这字写得是越来越有风骨了。”
“有吗?”
“有啊。”邬宁双肘撑著书案,笑着恭维他:“兴许再过些时日,你就成书法大家了。”
慕徐行不擅文墨,却懂得品鉴,知道自己这几笔字撑死了算刚入门,听邬宁这么说,不禁面颊发热,只将镇纸挪开,铺了一幅画遮盖。
“咦?”邬宁的注意力被画吸引:“这是什么?”
“这是……”慕徐行犹豫了一会,红着脸说:“女子的月事带。”
邬宁一愣。
她上辈子用过华氏商铺的月事带,慕徐行这么一说,她再看这幅画,倒是有点那个意思了。
“我见陛下……每次来月事,都不大方便,所以……”
“这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慕徐行立即正色,他打开书案旁的樟木箱子,取出几团松软雪白的棉花,那棉花一经拉扯,便像蛛网似的舒展开,慕徐行小心翼翼的将其铺在布满针尖的木板上,一层又一层,铺了大约七八层的样子,紧接着又取出一块同样布满针尖的木板。
就看他鼓捣来鼓捣去,一炷香的功夫,几层棉花就变成了一张轻薄柔软的布。
“天啊……”
“先别急着惊讶,这个,一扯就破了。”慕徐行笑道:“不过我有办法让它坚韧些,虽做不成衣物手帕,但用来做月事带最好不过了,等我弄好了你试试看。”
邬宁点了点头。
华氏商铺出售的月事带价钱不便宜,却也称不上高昂,比起在寻常月事带里塞草纸,隔一会就要换洗的麻烦而言,华氏商铺用一次就可以丢弃的月事带显然舒适多了,因此一经问世就惹得京中富家小姐争相采买。
但这东西一般人家使不起,远远不如香皂发露利润丰厚,犹如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
邬宁对慕徐行也算有些了解,他骨子里是个地地道道的奸商,在商言商,依他的性格,似乎不该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
邬宁忍不住好奇,若今生慕徐行是为她方便,那前世又是为谁?
慕徐行一边收拾东西,一边费不少口舌解释了一番针刺无纺布的原理,抬起头,却见邬宁一副神游天外的模样,轻声唤道:“陛下?”
邬宁揉了揉眼:“有点困。”
“那,可要备水沐浴?”
“晚膳用太多,还不能睡,你先去吧。”
邬宁三言两语把慕徐行打发到净室,而后独自坐在了窗下,窗外是明月高挂,繁星点点,一条挂满花骨朵的藤蔓不知何时爬上了窗棂,晚风拂过,绿叶摇动,阵阵香气透过轻纱涌入内殿。
邬宁托着茶盏,抿了一口。
她想起那两个异世女子曾说,所有女配都是一见男主误终身,为了男主终身不嫁,守身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