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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点文女帝觉醒后 (今夜来采菊)


  利益冲突,免不得一番争执。
  邬宁听这帮官员没完没了的唧唧呱呱,又不能喊停,愈发烦躁。
  不过……于她而言倒是一桩好事。
  邬宁以袖遮面,打了个呵欠,静静等待着结果。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燕贤上前两步,满面怒容地说:“陛下,张政这等不忠不孝之辈,合该革职回乡!以儆效尤!”
  邬宁依旧是那句:“燕宰辅此言极是。”
  皇帝凡事都听宰辅的,这让与燕贤唱反调的大臣们恨得直咬后槽牙,可又束手无策。谁叫人家一个是舅舅一个是外甥女,打断骨头连着筋的血缘至亲呢,更何况,宫里还有一个燕柏。
  各党派或垂头丧气,或心事重重,都没了和燕贤较劲的斗志。
  待散朝后,邬宁吩咐御前宦官:“请燕宰辅留步,来内廷叙话。”
  宦官领命而去,不多时便将燕贤带到了延和殿。
  邬宁没有屏退宫人,也没有提今早朝堂上的纷争,只欢欢喜喜的对燕贤道:“舅舅,快坐,我有件事要和舅舅商量!”
  燕贤虽权倾朝野,但从不在私底下对邬宁摆长辈的款,永远那么恭敬:“陛下有何事要与臣商量?”
  邬宁是有自知之明的。她上辈子活得迷迷糊糊,重生一回也不见得能多长出一百个心眼,走过的路,吃过的盐,都远不及她这位老谋深算的舅舅,稍微漏出点狐狸尾巴,准被逮个正着,干脆装傻充愣到底。
  “我整日在宫里实在太没趣了,想选几个侍君入宫陪我玩,昨儿夜里和表哥说,哼,表哥偏不许。舅舅,你是这世上最疼阿宁的,阿宁就这一点小小心愿,你答应了吧!”
  燕贤大抵已经从燕柏那里得到了消息,并没有很惊讶,只佯装为难:“这……”
  邬宁紧盯着燕贤,露出期待且有几分讨好的笑容。
  “陛下,国丧未过,此时大选侍君,恐怕不妥。”
  邬宁亲自给燕贤斟了一盏茶:“国丧也只剩五六日了,舅舅可以先把这事提上议程嘛,我啊,是真怕那些烦人的谏官跳出来驳我,所以要请舅舅先帮忙打点一下,堵住他们的嘴。”
  见燕贤不接茬,邬宁又道:“舅舅!阿宁难得张一回口!你怎么这点面子都不给啊!”
  燕贤笑笑:“陛下若嫌在宫中无趣,倒也不必这么大费周章,臣从羽林军调遣几个郎官入内廷可好?”
  选侍君,选的是名门子弟,保皇党和藩王势力皆有机会送自己人进宫,说不准吹一吹枕边风,就能斩断燕贤的独权专政,可羽林军多为燕家门下鹰犬,是极容易拿捏的。
  邬宁嘟起嘴,夺过燕贤手中的茶盏:“没劲!这皇帝做不做有什么意思!”说完,把茶盏重重往案上一搁,转身跑了出去。
  她前脚走,后脚燕柏便来了。
  “父亲。”
  “可查明究竟是谁在陛下耳边搬弄是非?”
  燕柏眸色暗如深潭,透着几分寒凉:“在御前伺候的这些宫人,背景都十分干净,并无可疑之处。”
  燕贤叹道:“百密难免有一疏,罢了,眼下最紧要的,是如何让陛下打消选侍君的念头,她的脾气你最清楚,越横拦竖挡不准她做的事,她越要去做不可。”
  “父亲放心,长青已有打算。”
  “嗯。”
  燕贤沉默片刻道:“还有五日,国丧期满,以陛下不管不顾的性子,只怕会闹到朝堂上去,如今我燕家树高招风,已有许多大臣心存不满,总不能尽数拔除,倘若让那群保皇党知晓,势必要极力促成此事,那时……可就被动了。”
  燕柏抬眸,凝视着燕贤:“父亲的意思是?”
  燕贤则看着那盏冒着热气的茶水,神情变幻莫测,眉头越皱越深:“陛下受人蛊惑,又接连碰壁,恐与咱们父子生出嫌隙,而你独在这内廷之中,外头也是众口纷纭,我想着,与其让旁人趁虚而入,倒不如自己做东,选几个无关紧要的侍君入宫,以解陛下心结。”
  “父亲!”燕柏在燕贤跟前,也不是那么稳重,面上已经有了遮不住的急躁:“阿宁她根本还是个孩子!”
  “长青,既然这侍君迟早要选,何不顺水推舟。”燕贤沉声问:“难道你真愿意与陛下离了心,落得个反目成仇的下场?”
  作者有话说:
  我想要评论~


第4章
  晋朝九州,十八藩王,有一多半都出身于邬氏皇族。
  即便燕宰辅在朝中独揽大权,可他也不能越过君臣那条界限,否则各地藩王必将起兵杀入京城,而不论朝中局势如何,只要皇位上仍是邬氏血统,任凭哪个藩王有所动作,都是要掉脑袋的谋逆大罪。
  邬宁就像秤杆上的秤砣,在合适的位置上,便可以让多方势力保持着微妙的平衡,但凡她稍稍挪动,秤杆就会迅速倾斜。
  前世邬宁把辅佐自己登基的燕贤当做依靠,事事顺从,任由摆布,生怕有什么行差踏错,损害了舅舅和燕家的利益。
  可她忘了至关重要的一点,燕贤并非手眼通天,无所不能。
  燕柏死后,燕贤难忍丧子之痛,身体每况愈下,精神也大不如从前,就是打那时起,燕家陷入了混乱。当年燕知鸾宠冠后宫,常在先帝跟前提携一众子侄,燕家本就如日中天,是京中第一流豪门望族,邬宁登基后对其更是无底线的照拂,这些人仰仗着天子圣眷,愈发有恃无恐,每每惹出事端,定然相互包庇遮掩,甚至杀人灭口、栽赃嫁祸,罪行罄竹难书。
  由一个燕家,到无数个燕家,不过短短两年时间,满朝皆是贪官污吏,大晋律法形同虚设,百姓怨声载道却无处说理。京城失了秩序,地方府衙也跟着欺上瞒下,藩王暗地里招兵买马,土匪流寇层出不穷,鲜血与争斗悄无声息的蔓延。
  邬宁被花团锦簇包裹在深宫里,对宫外发生的事一无所知,于她而言,乱世仿佛一夜忽至,那么令人猝不及防。
  若非郑韫快刀斩乱麻,将燕家那些吸血的蛭虫尽数拔除,震慑了朝野上下,邬宁早在长乐五年就沦落成叛军的阶下囚了。
  燕氏之乱平定后,郑韫便替代了燕贤。
  有人讽刺郑韫,说他是趴在邬宁脚边忠心耿耿的一条疯狗,可邬宁却觉得,郑韫是能为她遮风挡雨的一把伞,纵使天塌下来,有郑韫在,好像也算不得什么大事。
  那两三年,朝堂上勾心斗角,朝堂外纷争不断,他们俩简直是相依为命的过日子。
  邬宁一直以为,郑韫永远会站在她身边。
  偏偏最后背叛她的,恰是郑韫。
  更令邬宁意想不到的是,她这条命竟断送在那个始终被她当成小猫小狗一般,仿佛这世上最温驯无害的少年手中。
  不论燕贤、郑韫、卓然,邬宁心里清楚,这些人都不情愿伤她分毫。可他们皆有苦衷,有私心,有许许多多的不得已,在面临选择时,只能将她搁置一旁。
  邬宁死过一次,终于明了。
  天底下没有任何一个人真正值得信任,没有任何一段关系永远牢不可破,把命脉攥在自己手里才最踏实。
  而她舅舅,比她更懂这个道理。
  燕贤绝不会凭借从龙之功在她面前表现出半点倨傲,因为燕贤知道,一旦引起她的忌惮,她这块秤砣就将朝着相反的方向偏移,届时燕家很可能迎来灭顶之灾。
  选侍君这件事,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还在燕贤的掌控范围中,只要她闹得厉害,燕贤必会点头答允。
  邬宁别的不擅长,耍性子绝对是九州最强。
  “舅舅怎么这样啊!在朝上凡事都听他的!内廷他也要插手!我都十七了!还把我当三岁小孩看!”
  “陛下息怒,当心龙体……”
  “真烦人!你们都给我滚出去!”邬宁抓起盛满温茶的白玉盏,用力丢向跪在地上宫婢:“都滚!”
  荷露鹌鹑似的低着头,那白玉盏正正砸在她肩上,她却仍然纹丝不动,只轻声劝慰:“奴婢从前虽不在陛下身边伺候,但在宫里也听过一些传闻,都道宰辅大人比先帝更疼爱陛下。陛下七岁那年伤了风寒,反反复复总是不好,御医们都束手无策,宰辅大人听说食百家长寿米可治此病,便亲自端着碗,访遍京中一百位长寿老人,求得了这百家长寿米,陛下喝了米汤,果然见好,真真是心诚则灵呢。”
  邬宁油盐不进:“人都是会变的!要搁以前,舅舅才不会这么搪塞我!”
  荷露道:“今非昔比,陛下如今是一国之君,底下多少双眼睛时刻盯着看,宰辅大人处处为陛下着想,自然有所顾虑。”
  燕柏用人的眼光倒是好,这荷露看着不足二十岁,说话却有条不紊的。
  邬宁撇撇嘴,像是被她动摇,消了几分怒火:“其实,我也知道舅舅一心向着我,可他为什么就不能设身处地的替我想想呢,我在这宫里待着,跟坐牢有什么两样,有哪个皇帝如我这般惨?况且我只是想选个侍君,又不是要酒池肉林,怎就那么难?”
  “陛下到底与君后大婚不久,此时选侍君,于陛下在民间的声望,于君后和宰辅大人的颜面,都是百弊而无一利,终归不妥,陛下何不过些时日再提?既能得偿所愿,也不会伤及陛下与宰辅大人的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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