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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被迫深有苦衷[快穿] 完结+番外 (不言归)


  放在妆匣旁的佛钵里传出一声振翅的声音,随后,一道仿佛沙石砥砺般沙哑的嗡鸣响起:“傻姑,你给我的血只能交换一根命丝,你已经用掉了。”
  “不要叫那个名字!”方知欢怒斥着,却已经没有太大的精力去纠正玉蝉子称呼的问题,“我还有什么可以交换的?除了美貌和我的才情。”
  “你的才情是因为七巧玲珑心而生的,并不能进行交易。”玉蝉子又一振翅,从佛钵中飞起,轻轻地落在纱幔上,“你想要什么呢?”
  “我要过上人上人的生活!”方知欢狮子大开口道,“我不要过现在这种金玉其表败絮其中、整日担心自己朝不保夕的日子!”
  玉蝉子想了想,伸出一根触须指向方知欢的腹部,道:“那你不需要交换。傻姑,你的孩子是文曲星下凡,等他长大,你就能过上金尊玉贵的生活。”
  “什么?!”方知欢心中一惊,下意识地捂住了自己的腹部,甚至没在意玉蝉子又叫了那个讨人厌的名字。
  “十五年,这个孩子将会六元及第,成为改变皇朝的千古之才。”玉蝉子很是笃定地说道。
  “你疯了吗?”方知欢揪扯着自己的头发,“妓女的后代不允许参加科举,哪里来的六元及第?”
  “文曲星自然不同凡响。”玉蝉子甩动触须,“只要你给自己赎身,嫁个良人,好好将孩子养大,他未来自然会平步青云,并且尊你敬你,不让你受半点委屈。”
  “赎身!嫁个良人!”方知欢拔高了嗓音,高亢而又尖锐地喊道,“嫁个无权无势的平民,忍受柴米油盐十五年!这不可能,我做不到!”
  文曲星转世的孩子的确令人狂喜,但是方知欢十分迫切地想要拥有被丝竹锦缎包围的人生,如果真的只为正妻不为别的,凭她的身价嫁个商贾还不容易?
  “你可以找一个经商三代,孩子被允许科考的商贾。”玉蝉子早已习惯了方知欢的尖酸刻薄与贪婪自私,它十分耐心地提议道,“日子一样可以过得很好,傻姑。”
  “我不要!你让京城里的人怎么看我!”方知欢尖叫道,“士农工商,商人最贱,就算有钱又如何?还不是要在七品芝麻官前伏低做小!”
  玉蝉子想了半天也没有想出其他办法,只能反问道:“那你想怎么办呢?”
  方知欢焦虑地咬唇,一只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自己尚未显怀的腹部,徐尚书已经不大可能娶她了,而未婚先孕又很难另觅猎物。但如果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她要遭受的白眼与非议显然更多,且不说大着肚子的这段时间无法接客,一个带着孩子的歌女,以后在画舫中的日子显然也不会好过。
  方知欢枯坐了很久,玉蝉子也耐心地等待了很久。
  直到屋内的灯油燃烧殆尽,一阵阴风吹熄了蜡烛,坐在帐幔中的方知欢才微微一动,慈爱而又温柔地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腹部。
  方知欢的面容沉在浓稠的夜色里,窗外洒进来的月光照亮她半张容颜,娇艳美丽,不可方物。
  “玉蝉子。”方知欢的声音有些闷,有些哑,她沉默了很久才重新开始说话,“腹中的孩儿还未出生,所以他是我的,对吗?”
  “是的。”玉蝉子振动翅膀,“他当然是你的。”
  “那——”方知欢短促地喘息着,似乎强自摁捺了什么,脱口而出的话语夹杂着一丝轻颤,“我用他来交易……可以吗?”
  此话一出,房间内顿时陷入了死寂。
  月明星稀的夜晚,熄灭烛灯的闺房,窗外灯火通明,舞女的娇嗔与男人的吆喝混杂在一起,空气中弥漫着呛人的脂粉与酒气。
  不知过了多久,久到方知欢几乎要心生不安,才听见玉蝉子轻轻地道:“可以哦。”
  “那么,你想用这个孩子换什么呢?”
  不同于未下决定前的踌躇犹豫,下定决心后的方知欢飞快地说出了自己所求的愿景:“我要一个长相俊美、身居高位并且深爱于我的夫郎。”
  “我要过上锦衣玉食、人人歆羡的日子,从此无人胆敢欺我辱我!”
  方知欢急促而又仓皇地说完,重重地叹出一口气,脸颊涨得通红:“至少、至少我要过得比柳袅袅好,我的丈夫要比殷将军更优秀。”
  方知欢说完,不等玉蝉子回应,又仿佛知晓不可为般急急地强调道:“能做到的吧?这个孩子可是文曲星,改变皇朝的千古之才啊!他值这个价!”
  玉蝉子振动着翅膀,它玉色的身体殷红更深,深得仿佛要滴出血来。
  “如你所愿,傻姑。”
  窗外灯火摇曳,皎皎月光将画舫中的人来人往拉拽得影影幢幢。
  投入屋内的光拉扯出一道庞大而又可怖的虫影,不同于佛钵中娇小玲珑的模样,倒影在墙上的虫影几乎笼罩了整座闺房。
  它伸出尖锐的触角,割开女子的腹部,从里面掏出一团血块,塞进口器中,嚼嚼咽下。
  鲜血滴滴答答。
  恍惚间,一声似婴孩又似蝉鸣的啼哭声响起,淹没在喧嚣嘈杂的繁华之中,融入无尽的长夜,消逝于阴影之中。
  如水面聚而又散的泡沫,翻涌着层层叠叠的白浪,谁知一眨眼,便消失无踪了。


第194章 【第15章】明媒正娶妻
  京郊城十里地外的一处驿站旁, 有一间茅草搭建的小小茶摊。
  茶摊的主人是一位腿部有疾的老人,每天都守着自己破旧的小摊子,卖着劣质的麦酒与苦茶, 锅里烧着香喷喷、拌了猪油的高粱饭。
  偏僻的山路, 往来的人极少, 老人却总是不急不忙地烧着一壶热茶,自得其乐的模样。
  然而今天, 山间下了一场大雨,老人不得不尽早收摊。他披着厚重的蓑衣、拄着拐杖朝茅草屋走去,走到半路却突然仰头望天, 喃喃自语了几句。
  “造孽啊,造孽啊。”老人话语沧桑喑哑, 其中的痛惜之意便如那熬煮过头变得又苦又涩的劣茶。
  老人调转了方向,拄着拐朝着京城所在的方向走去, 草履鞋在被山雨浇淋得泥泞无比的土地上踩了踩, 十里黄土收缩成寸,他竟已到了京郊城外。
  “造孽啊, 造孽啊。”老人嘴里不住地念叨着这句话,布满褶皱与老人斑的面容一如他脚下写满悲苦与风霜土地,他步伐很慢, 却眨眼便越过了万水千山。
  老人碎碎念念地踏入京郊城外的墓地, 手中木制的拐杖不停地在地上敲敲打打,最后停在一个小小的坟冢旁,拐杖的尖头抵在坟上, 打着转地往下挖。
  “可怜, 可怜。”老人的动作很慢, 像早已老朽的门板, 但是杖头所触碰到的地方,泥土便如同水流般翻涌而起,不一会儿便露出了深埋土里的小小棺椁。
  老人抹开了泥土,用拐杖悄悄了棺盖,那沉重的棺盖便自动掀开,露出里面一具婴孩的尸骨,显然已经死去多时了。
  老人抱起那具尸骨,抓了一把泥土在手中搓捏了好一会儿,再缓缓摊开手时,手里的泥土就变成了粗糙的麻布,襁褓一样地包裹着那具稚嫩的骸骨。
  “来,来。”老人一下下地招着手,有一些散碎的萤火凭空出现,如茫然不知归途的孩童,随着老人的呼唤一点点地聚过来。
  那些萤火落入老人怀中的襁褓,婴孩森白的骨头泛起了清浅的光泽,那光如朦胧的薄雾般凝聚成婴孩的形状,不一会儿,一个粉雕玉琢的孩童便渐渐成型了。
  婴孩看上去瘦瘦小小,仿佛未足月而生,先天不足让他面皮紫胀,呼吸也短促得吓人。
  孩子小小的一只,即便在睡梦中,软绵绵的拳头依旧无意识地张合,如溺水之人般挣扎着、求救着。
  老人抱着婴孩掂了掂,轻轻拍哄了几声,之后凭空抽出一杆秤,吊住孩子的襁褓称量了一番。
  奇怪的是,杆秤的另一边分明空无一物,孩子却虚虚地挂在钩子上,秤杆来回倾斜,却始终没有彻底偏向一方。
  “唉。”老人反复称量了几遍,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之后又将孩子抱在怀里,一叠声地道,“可怜,可怜,命太轻,命太轻啊。”
  小孩似乎听见了老人的批命,淡色的眉毛微微皱起,忍不住在襁褓中踢蹬了一下小腿。
  “唉,要给你找一个能压得住命的。”老人抱着孩子不停地拍哄,本就悲苦的面容愈显凄怆,看上去宛如一棵烙印着漫长光阴的老树。
  老人抱着孩子在墓园中转了一圈又一圈,最后仿佛下定决心一般朝着京城内走去。
  京城管控极严,出入都要检查私传,然而老人抱着孩子来到城门口,递了一块什么都没刻的木板,守卫便二话不说地放行了。
  老人踏入了京都,身影穿梭于往来行走的人群之间,明明速度很快,但与他插肩而过的人们却无知无觉。
  他衣衫褴褛,拄着拐杖,身上散发着泥土的气息。有富家子弟在他身边经过,忍不住朝他的背影唾了一口,捏着鼻子臭骂一声“泥腿子”。
  对此,老人并不在意,怀中的婴孩也安静得无声无息。愁得老人频频低头,伸出一根手指搁在婴孩的鼻下,唯恐一时不慎便让孩子断了这一口强行续上的吐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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